秩序里的《潔凈與危險》

劉夢

摘要：《潔凈與危險》是瑪麗·道格拉斯最出名的一部作品，她采用了兩分的視角來展開人類對潔凈與危險的認識，同時她也通過對“差異”的細查反過來尋找所有人類的相通之處。本文延續該觀點，試論觀念里的“潔凈”與“危險”。

關鍵詞：潔凈;危險;觀念;骯臟

一、作者簡介及主要內容

瑪麗·道格拉斯1921年出生于意大利的盛雷諾，受到父親的影響，在她的學術研究生涯當中，她非常的重視圖書館文獻。1943年畢業于牛津大學，在就讀期間受到了埃文斯-普理查德的影響，在1950年初完成其博士學位，之后再倫敦大學任教近25年，1978年退休后到美國工作，1981年—1985年任教于西北大學。

道格拉斯研究的領域十分的寬廣，她最杰出的一項貢獻就是在《潔凈與危險》一書中對西方學術傳統中被認為屬于“神學”領域的《圣經》文本所做的分析.

《潔凈與危險》一書被認為是社會人類學的重要著作，是一部隱喻式著作，作者以潔凈和骯臟這對范疇指稱社會系統的分類。該書對褻瀆和禁忌概念采取這樣一種分析路徑：通過考察一個社會的整體思想結構，來解釋褻瀆規定和食物禁忌現象。

道格拉斯道格拉斯不僅討論了“潔凈”與“污穢”這兩種明確、對立的狀態，通過引用薩特有關黏性的觀點，她展開了有關模糊的討論。道格拉斯援引了“一個房間到另一個房間，而之間的通道是模糊危險的”概念。書中也引用了一些社會科學的思維方式，比如人在社會中的行為好似舞臺的前后臺。

這本書首先提出的挑戰就是什么是“骯臟”？一般認為骯臟表示某個東西很不衛生，有科學、客觀的標準。其實骯臟不只是個自然科學范疇的東西，更是一個文化習慣。所謂臟與不臟，是受文化制約的。一個東西干凈或不干凈決定于它的空間和位置，這就是瑪麗·道格拉斯提出的一個極具創造性的想法，并由此開始研究社會禁忌問題。

二、秩序里的“潔凈”與“危險”

在我們現有的文化框架中，認為“潔凈”即干凈、整潔的意思，其反義詞則是骯臟、污穢。在道格拉斯《潔凈與危險》中首先突出的挑戰就是什么是“骯臟”，她提到關于污垢的觀念由兩個方面構成：講究衛生和尊重傳統，當然，隨著我們知識狀態的變化，我們關于衛生的規則也在發生著變化。

于是道格拉斯試通過運用各種例證道格拉斯認為“骯臟”和“潔凈”都是一個相對的觀念，永遠不是一個單獨孤立的事件，它是相對其他事物的有序狀態而言的，如鞋子本事不是骯臟的，然而把它放在餐桌上就是骯臟的，食物本不是污穢的，但是把烹飪器具放到臥室或者是把食物濺到衣服上就是污穢的。在不斷變換印象的混沌中，我們每一個人都建造了一個穩定的世界，在那里，事物都具有可認的形狀，這個世界位于深處并且具有永久性，隨著學習進程的推進，物體開始被命名。

換言之，骯臟與秩序是相互對抗的，它是秩序里衍生出來的附屬品。哪兒有骯臟，哪兒就必定存在一個有序的體系。

如在本書中有一個很典型的例子，在我們常人看來洗腳水是骯臟的，但是在書中的一個村落，認為神女洗過腳的水是圣水，爭相要喝神女的洗腳水;又例如在中國古代男尊女卑的封建社會里，認為結過婚的女人就是不潔、在月經期間的女人不潔、坐月子期間的女人不潔等等。

綜上所述，人們所謂的骯臟，不潔，潔凈，其實都是一個相對的觀念，該觀念是人們自身現有的文化體系下所建構而成的世界觀，一個事物出現的位置不當，該事物則是污穢的，不潔的。因此，“潔凈”、“骯臟”即個人世界觀。

在我們常人眼中，“危險”相對的則是“安全”，危險的意思即是有遭到損害或失敗的可能，而在本書中，道格拉斯則將危險與潔凈相對立，她到底想為人們揭示什么呢？在書的開篇，道格拉斯便說道什么是“骯臟”，她認為“骯臟”則是對秩序的違背，那么在這里“危險”則是對違背秩序所產生的結果。

在《潔凈與危險》中，道格拉斯闡述了五種處理模糊或反常事件的方案，即將異常物宣布為危險;將其作為禁忌進行排斥;將其納入正常分類;消滅異常物以及將其異化。前兩種方法有異曲同工之處，即是對異常物進行規避的一種消極方法。“納入正常分類”指通過儀式消除異常物的兩義性而使其歸入正常分類，如努爾人認為畸形嬰兒是河馬孩，他們會將嬰兒放入河水中，以強化其河馬的身份和意識。“消滅異常物”，是指對反常物的直接消除，如西非某些民族和我國跨境民族阿卡人，他們認為一胎只能生一個孩子，若有誰生了雙胞胎，就要殺死其中一個嬰兒。

綜上所述，在本書中道格拉斯認為危險即是對禁忌的破壞所產生的結果，例如約魯巴人用左手接觸一切不潔的東西，若是不堅持這樣的區分，那么會導致食物污染，嚴重會使人致死;又比如在中國的風水禁忌中，若是不遵從，那么將會帶來霉運等懲罰。

《潔凈與危險》透過對于儀式、宗教和生活方式的人類學分析挑戰了我們對于骯臟與污染的概念。作者從日常語匯中抽離出骯臟與潔凈概念，并將它們與社會秩序扣連起來，這種對日常生活中視以為當然的事件的洞見和質疑態度，與晚近對反思的強調實有異曲同工之妙。

我認為該書最大的貢獻則是采用了社會秩序建構起來的分類體系讓我們清晰地看到這個社會，道格拉斯的分類理論為廣大民族學者提供了理論方法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