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暑假旅游旺季剛結束,全國的旅游城市人山人海的景象暫告一段落。隨著9月末的臨近,國慶黃金周又成為新一輪的“旅游旺周”。
通常而言,旅游由交通、住宿、餐飲和景點四大部分組成。交通分為公共交通和私人租車,景點屬于相對穩定的公共硬件,這兩項的信息都是相對透明和易選的。而住宿和餐飲則是跟隨市場節奏變動最劇烈、最豐富、問題呈現最多的部分。
隨著互聯網新技術飛速發展、個性化消費理念的流行,搭上了共享經濟快車的民宿業,也迎來了飛速發展期。Airbnb、途家、小豬短租等互聯網平臺也紛紛介入旅游民宿業。在以民宿為坐標的新型旅游方式出現后,“出行就是為了住民宿過當地生活”的理念已經深入人心。因此,關于民宿的邊界、如何規范管理等意見和建議在國內各地也是火熱討論中。
全國人大代表黃細花在接受采訪時直言,傳統民宿業迎來了飛速發展的時期,但也呈現出野蠻生長的狀態,既不能放任不管,也不能過于苛刻。為促進和規范民宿業的發展,我國已有多地制定了相關法規,也有相應的行業標準。可以在時機成熟之后,總結成功經驗,在國家層面進行立法,明確對民宿的法律地位、客房規模、退訂時間等作出規定,使這一行業的發展更加規范。
國家信息中心7月2日發布的《中國共享住宿發展報告2019》顯示,2018年我國共享住宿市場交易額為165億元,繼續保持快速發展態勢。國家信息中心副主任徐長明認為,共享住宿作為其中的典型代表,不僅滿足了人們多樣化的住宿需求,為更多人帶來了就業創業和增加收入的機會,也為傳統住宿服務業的轉型發展注入了新動力。
民宿解決了家庭出游的痛點,增加了許多人出游的興趣和目標。但是許多市民在經歷網紅“照騙”誤導后,對民宿的偏好也變得謹慎起來。因為民宿花錢通過公眾號和電商平臺增加曝光率,進入各種熱搜榜,獲得流量支持,就能迅速提升曝光度。為此,“刷單”的現象在民宿業并不鮮見。相比之下,沒有形成網紅效應的民宿,價格就無法提升,這自然會刺激民宿業主將更多的資源投入到網上的經營而不是線下的基礎工作中。
此外,一些短租房打著“青旅”“民宿”的旗號,由民房私自改造,基本都是無證照經營,或者就是本地街道或者鄉鎮、景區地方保護。至于發布房源時,平臺出于利益回報,認證審核不嚴格,位置、房間條件等信息與實際不符,也是經常出現的情況。在一些熱門地區,旺季時的民宿還會有很多相對苛刻的擔保條款,顧客到店后發現條件太差也是沒法退款或再也找不到替代酒店可去。
另一方面,民宿開到小區里,公寓成為民宿也是常見的現象。這樣的結果,自然就是對于并不經營民宿的其他正常住戶帶來很大困擾。這樣開設民宿,等于將私人小區的福利環境以不需補償的方式變成了盈利場所。究竟這種出租,是屬于網約房、公寓還是出租屋,定義上都會非常模糊。加上由于民宿業涉及的監管部門較多,各監管主體之間并沒有形成聯合機制,極易導致對民宿業的監管處于無人執法或多頭執法的局面。
至于利用民宿作為灰色地帶,在監管不嚴密的地方,通過網上網下配合,從事非法經營活動,也將成為新的治安隱患場所,由于私人住宅的隱蔽性,就更加需要執法機關突破地方保護,動態監管到位。
值得肯定的是,珠海市在廣東省內率先立法。今年3月1日正式實施的《珠海經濟特區旅游條例》,對在住宅小區內辦民宿的經營行為予以嚴格限制,同時鼓勵鄉村發展民宿,加強對海島民宿的規劃和引導。相比之下,廣州市2018年底也推出了《關于促進和規范鄉村民宿發展的意見》,把重點放在鄉村經濟發展的帶動上,但是更加具體細化的監管措施與懲處方式,依然有待法規條例的出臺。
總體而言,對于民宿的監管,類似對網約車的監管。因為共享式、互助式的服務,提供者是來自民間成千上萬的中小業主,他們只要有一定硬件都可能成為民宿提供者。類似于只要自己有一輛車就可能成為網約車經營者。在管理上,還沒法完全參照正規酒店賓館的要求實施。另一方面,消費者只求快捷好玩的心理,也可能疏忽了安全防范,導致權益乃至人身財產受到侵害,但沒有具體部門能救濟。
就此而言,地方立法需要積極推進。監管部門面對百花齊放的民居發展狀態,也需要與時俱進的提升管理能力,利用互聯網多種手段介入管理,不能讓民宿成為管理的真空地帶和法外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