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 原 蘇鈺婷
隨著生活水平日益提高,人們對健康信息的需求不斷攀升①。微信憑借網絡性、開放性、虛擬性、跨地域性等特征,使每個用戶可以不受時間和空間的約束進行交流②。然而微信平臺在為用戶提供便捷的健康信息服務的同時,亦可能是此類謠言擴散的溫床及謠言制造機③。《2017騰訊公司謠言治理報告》顯示,健康養生類、食品安全類話題總占比為52%,是謠言文章的主要部分④。
謠言擴散給微信的有效利用帶來了嚴峻的挑戰,因此正確地識別健康類謠言也是防范此類謠言擴散的重要前提。劉雅輝等人認為,謠言識別研究中的關鍵要素主要有謠言內容、謠言用戶、謠言傳播⑤。越來越多的文獻表明,受眾對謠言的識別能力影響著謠言的傳播擴散范圍⑥。影響用戶謠言識別能力的因素中,個體差異始終起到重要的作用⑦。在健康類謠言的受眾識別研究中,應深刻揭示其背后深層的個人因素及社會原因⑧。基于此,本文擬采用問卷調查的數據收集方法,期望為健康類謠言的防控提供方向。
本文根據用戶個體內在特征對研究提出以下四種假設。
假設一:根據加洛蒂的相關研究,不同性別的認知能力存在差異⑨,且男性對謠言的識別能力高于女性⑩。因此我們認為,性別對于健康類謠言的識別能力存在影響。
假設二:索爾特豪斯等人認為,對謠言的辨別能力是人的認知能力的體現?,認知能力受年齡的影響?。我們推斷,年齡影響用戶對健康類謠言的識別能力。
假設三:車捷、楊康通過研究發現,受眾對謠言的識別能力與學歷呈正相關態勢?,即受教育程度越高,對謠言的識別能力越高。由此推測,用戶的學歷影響其對健康類謠言的識別能力。
假設四:我們推測,若用戶關注并經常查看官方辟謠平臺,對健康類謠言的識別能力將高于不常看消息或未關注的用戶。
本文選用“謠言過濾器”公布的2018年十大健康類謠言作為研究樣本開展問卷調查,采用量化的方式計算用戶的謠言識別能力,通過問卷調查對2018年十大健康類謠言進行用戶測試并評分,將謠言視為真實信息記-1分,將謠言視為假信息記1分,判斷模糊記0分。
本研究采用問卷調查的研究方法進行數據收集,通過問卷網制作發布問卷,于2018年12月31日—2019年1月20日在各社交平臺隨機發放網絡問卷,回收有效問卷370份。問卷共設計15個問題,包含個人基本情況與謠言識別測試兩個部分。
本研究采用均值反映受眾的識別能力,公式如下:

數據統計分析結果采用SPSS.19軟件進行統計學分析,計量資料以mean±S.E.(mean為識別能力均值,S.E.為標準誤)表示,兩樣本比較采用獨立樣本t檢驗,多組間比較采用方差分析,組間兩兩比較采用Tukey檢驗。P<0.05表示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
根據表格可知:總人數為370人,男女占比較為平衡。微信平臺用戶中,18—44歲的青年人與45—59歲的中年人占大多數,大學本科人數最多。(見表1)

表1 變量描述統計表
如圖1所示,女性對健康類謠言的識別能力為2.05±0.317,與男性對健康類謠言的識別能力3.43±0.364比較,男性組對健康類謠言的識別能力有顯著性升高(t=2.873,p<0.05),假設一被證實。

圖1 健康類謠言識別能力的性別差異

圖2 健康類謠言的識別能力的年齡差異
如圖2所示,18歲以下組的健康類謠言識別能力為-0.83±0.831,與18—44歲組的健康類謠言識別能力3.63±0.291和45—59歲組的健康類謠言識別能力2.30±0.482比較,18—44歲組和45—59歲組對健康類謠言的識別能力均有顯著性升高(F=12.405,p<0.05),18—44歲組對健康類謠言的識別能力與60歲以上組對健康類謠言的識別能力-0.32±0.813比較,60歲以上組對健康類謠言的識別能力有顯著性降低(F=12.405,p<0.05),假設二被證實。

圖3 健康類謠言的識別能力的學歷差異
如圖3所示,大學專科組對健康類謠言的識別能力為2.09±0.509,大學本科組對健康類謠言的識別能力為3.67±0.338,碩士及以上組對健康類謠言的識別能力為4.69±0.472。與高中及以下組對健康類謠言的識別能力-0.80±0.533比較,大學專科組、大學本科組和碩士及以上組對健康類謠言的識別能力有顯著性升高(F=21.431,p<0.05)。與大學專科組對健康類謠言的識別能力相比較,大學本科組和碩士及以上組對健康類謠言的識別能力有顯著性升高(F=21.431,p<0.05),且碩士及以上組對健康類謠言的識別能力高于大學本科組對健康類謠言的識別能力,假設三的部分被證實。

圖4 健康類謠言的識別能力關注官方辟謠平臺的習慣差異
如圖4所示,已關注并常看組對健康類謠言的識別能力為7.06±0.672,與未關注組對健康類謠言的識別能力2.45±0.256和關注但不常看組對健康類謠言的識別能力3.30±0.871相比較,已關注并常看組對健康類謠言的識別能力有顯著性升高(F=8.404,p<0.05),且關注但不常看組對健康類謠言的識別能力高于未關注組對健康類謠言的識別能力,假設四被證實。
謠言傳播過程中的用戶個體具有自己的特征,這些特征包括年齡、性別、學歷等?。個體特征決定著個體的認知能力,影響其傳播謠言的行為。本文認為,男性對健康類謠言的識別能力高于女性,是由男性與女性的生理差別造成的。中老年人對健康信息的關注度較高,因此提高中老年人對健康類謠言的識別能力刻不容緩,有關中老年人的辟謠機制亟需建立。健康類謠言需要專業科研機構的鑒定,學歷較高者由于已獲知識儲備量較大,可從中篩選部分知識幫助自身鑒定謠言內容。受教育程度低也是未成年人識別能力低的原因。微信用戶對官方辟謠平臺的關注習慣深刻影響著其對健康類謠言的辨別能力。文中數據顯示,官方辟謠平臺的建立雖具有成效,但普及度不高。官方辟謠平臺的普及將有助于提高微信用戶整體的謠言識別能力。
本研究注重健康類謠言的受眾識別能力的研究,僅從用戶個體差異角度入手。影響用戶對健康類謠言的識別不僅有其個體特征因素,更有社會因素?。之后的研究可以從不同角度切入,以便更準確地掌握健康類謠言的易感人群畫像。
注釋:
①王麗娜.健康謠言的傳播學分析與科學輿論引導[J].新聞愛好者,2012(20):13-14.
②張自立,姜明輝.社會媒體用戶對謠言關注度的實證研究[J].情報雜志,2012(12):81-85.
③Larson C:The People’s Republic of Rumors[N].Foreign Poli-cy,2011,7.
④http://www.docin.com/p-2126408241.html.
⑤劉雅輝,靳小龍,沈華偉,鮑鵬,程學旗.社交媒體中的謠言識別研究綜述[J].計算機學報,2018(07):1536-1558.
⑥Adams,S.A.:Revisiting the online health information reliability debate in the wake of“web 2.0”:An interdisciplinary literature and website review.[J].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Medical Informatics,1979(6):391-400.
⑦Liu X,Nourbakhsh A,Li Q,et al:Real-time rumor debunking on Twitter[J].Proceedings of the 24th ACM International Conference on Information and Know Melbourne,Australia,2015:1867-1870.
⑧閆婧,李喜根.健康傳播研究的理論關照、模型構建與創新要素[J].國際新聞界,2015(11).
⑨K.M.Gallotti,Cognitive Psychology:In and out of the laboratory[J].Brooks/Cole Publishing Company,2007:242-248.
⑩唐緒軍,吳信訓,黃楚新.新媒體藍皮書:中國新媒體發展報告No.7(2016)[M].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16.
?M.Powell Lawton and Timothy A:Salthouse,Essential Papers on the Psychology of Aging.Timothy A.Salthouse,"Effects of Age and Skill in Typing"[J].New York and London:New York University Press,1998:382-426.
?劉鳴箏,孔澤鳴.媒介素養視閾下公眾謠言辨別能力及其影響因素的實證研究[J].新聞大學,2017(04):102-109.
?車捷,楊康.微信謠言自我凈化機制現狀研究——基于謠言傳播及受眾認知調查的結果分析[J].新聞知識,2017(01):40-43.
?強韶華,吳鵬.謠言信息傳播過程中網民個體行為仿真研究[J].情報科學,2015(11):124-130.
?劉鳴箏,陳雪薇.基于使用、評價和分析能力的我國公眾媒介素養現狀[J].現代傳播,2017(07):153-1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