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學習狀態

范德清

高考還在如火如荼地進行中時，作家葉傾城就與我討論9月號《側耳傾聽》專欄寫什么主題，最終定下了“勇敢留遺憾”——青春就應該勇敢去嘗試，不要怕某件事沒做成，成為遺憾。等到各地高考錄取分數線陸續揭曉的時候，葉傾城發來了文章，卻不是原先約定的。她解釋說，最近有一位無心學習的男生去咨詢，她特別有感觸，于是另起爐灶寫了《生命一生一次》。

生命一生一次，讓一個人熱愛生命，享受生命，遠比任何事情都重要。然而，現實生活往往沒有輕松可言。無論在學校里還是學校外，我們分秒必爭地學習，從語數外理化生到琴棋書畫計算機，唯恐落后于他人……有條件學習更多當然是好事，但過猶不及，有時會讓你早早地厭倦了學習。

最好的學習狀態是怎樣的呢？我很喜歡大物理學家費曼說過的一段話：“有位詩人曾經說過整個宇宙就在一杯酒中，我們也許永遠不會知道他是在什么意義上說這句話的，因為詩人寫詩不是為了被理解。不過當我們足夠細致地觀察一杯酒時，我們的確可以看到整個宇宙。那里有很多物理的東西：以一種與風和天氣有關的方式蒸發著的液體，玻璃上的反射，以及我們想象力所添加的原子。玻璃是地球巖石的提煉物，從它的成分里我們窺視到宇宙的年齡和星體演化的奧秘……”

對萬物充滿好奇，才是最初的，也是最好的學習狀態。跟你們的煩惱截然不同，在我的中學時代，幾乎沒有人去參加課外輔導，連課外的學習資料都很少。記憶中，我的同桌特別喜歡地理，他經常會拉著我進行各種無聊的“比賽”，比如看誰先把世界地圖冊里面所有的非洲國家記全。大學畢業后，同桌去了一家跨國公司，滿世界跑。最近聽說他辭了工作，開始地球候鳥式的生活新模式。雖然同桌已年過不惑，但在他身上，我仍能看到當年那個拿著地圖冊放不下手的少年的影子。

有時候，你對學習產生厭倦之情，但那不是學習本身的問題，而是你的狀態需要調整。所有的學習都能讓你越來越喜歡這個世界，也越來越喜歡自己。這就是開學之際，我想對你們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