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納西山地農業創新實驗報告 19

李嵱 楊旭民

山地農業文化系統作為一種寶貴的“活態”農業文化遺產，具有環境的可恢復性、社會的穩定性和經濟發展的可持續性。石頭城是云南納西人在金沙江河谷創造的奇跡，是一個山地農業文化系統的“典型例證”。

一群學者走進納西人的生活，開啟了一次針對山地農業文化的考察和實驗。

社會大變革時代，納西山地社區的生產與社會結構正在發生著改變，種植作物從多元走向單一，養殖業萎縮，外出務工收入成為主要經濟來源。追隨著城市文明，講古對歌、舂米磨面、吆喝牲口等逐漸被現代化的機器聲替代，被電視、網絡、手機、麻將淹沒。村莊在陣痛中失去自己，對未來命運缺乏認知和判斷。

毫無疑問，山地社區需要進步與發展，問題在于發展的主體是誰，發展的動力來自何處？發展項目若主要依靠外部力量，當外部投入消失時，預期的長遠目標就不會實現。發展的希望也無法托付給市場，因為市場利潤的增加導致農作物生產集中在工業化農場，價值鏈為加工商和零售商控制，小規模經營者受到排擠，無論市場需求有多大，都不能改善小農的生產和生存條件。

在氣候變化減緩與適應的背景下，公共政策和投資成為農村轉型的關鍵支柱。首先，承認傳統智慧在地方、在山地社區應對氣候變化中的積極作用。其次，農業的生產者，即農民需要提升自身的技能和知識水平。要降低脆弱性，就必須加強群體與個體的能力建設。因此，對農民的人力資本投資是必須的，投資的形式多種多樣，包括傳播、教育、培訓等。

在金沙江中游干熱河谷納西山地社區村落，學者們開展的針對山地農業文化系統的參與式行動研究的目的，在于為該區域的保護性規劃提供社區層面的案例，以及基于氣候變化視角的山地農業系統和生物文化多樣性保護的技術創新、制度創新成果。同時，也為中國其他區域的農業綠色轉型和鄉村振興提供經驗借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