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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人口發展:現狀、趨勢與思考

2019-09-16 10:27:52陳友華
人口與社會 2019年4期

陳友華

(南京大學 社會學院,江蘇 南京 210046)

一、引言

人口是人類社會存續的基礎與前提條件,人口變遷與國家和民族的興衰緊密相連。人口問題始終是人類社會發展必須面對的基礎性、全局性和戰略性問題。中國自20世紀70年代初實施計劃生育以來已近半個世紀,與計劃生育政策實施之初相比,當前中國的人口形勢早已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伴隨著社會經濟發展與計劃生育工作,中國婦女生育率早在1991年就降至更替水平以下,進入21世紀后,更是下降至超低水平,并已經掉入“低生育率陷阱”[1]。

中國的人口問題早已經由人口增長過快等人口數量問題轉變到人口結構失衡問題。有鑒于此,黨中央國務院高瞻遠矚,分別于2013年和2015年實施“單獨兩孩”和“全面兩孩”政策,這對遏制生育率進一步下降、增強人口可持續發展潛力無疑具有重大意義。然而,“單獨兩孩”與“全面兩孩”政策相繼實施后的生育率經過短暫回升后又很快回落,遠遠低于人們的預期,因而引起社會各界的廣泛關注與擔憂。中國人口發展呈現出的新形勢、新趨勢和新問題再一次引發了社會各界對中國人口未來發展趨勢、超低生育率、過快老齡化等問題的擔憂[2]。在此情況下,科學研判當前人口形勢與未來發展趨勢,不僅有助于認清中國人口正在或即將經歷的重大轉折,認識到長期超低生育率所蘊含的巨大風險,而且有利于及時調整人口發展戰略,繼續優化人口及相關政策,盡早做好應對即將到來的嚴峻人口問題挑戰的各種準備[2]。

二、中國人口發展現狀

(一)超低生育率早已形成

2013年末“單獨兩孩”與2015年末“全面兩孩”政策實施,但出生人數大大低于預期。國家統計局歷年《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顯示,除了“單獨兩孩”與“全面兩孩”新政實施當年的出生人數較新政實施前一年略有回升外,從新政實施第二年開始又轉而呈下降之勢,特別值得關注的是2018年出生人數竟然比2017年整整少了200萬人,激發了整個社會對生育問題的密切關注,詳見表1。

表1 中國1999—2018年出生人數 萬人

續表1

數據來源:1999—2018年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

有學者估計,受生育政策調整而導致的政策性補償生育因素的影響,僅生育新政實施當年的生育率回升至1.7左右,隨后又回落至1.5以下的超低水平[2],并重新跌入“低生育率陷阱”。這充分表明:中國育齡人群的生育觀念與生育行為早已經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超低生育率在中國早已形成。但時至今日,仍有個別部門與個別人在中國育齡人群的生育觀念與生育行為的理解與認識上出現嚴重的系統性偏差,以至于中國婦女生育率長期被高估,不僅影響政府決策,而且對社會形成誤導。

(二)人口增長接近尾聲

在不考慮遷移因素影響的情況下,持續低生育率與未來人口負增長緊密相連。中國婦女生育率自1991年降至更替水平以下,進入21世紀后更是下降至1.5以下的超低水平。綜合包括聯合國在內的多家機構對中國人口發展趨勢的預測,中國人口增長行將結束,預計將在2025年前后達到頂峰,隨后將呈加速減少之勢。主要原因在于:一是自20世紀90年代以來中國婦女生育率下降并維持在低水平,出生人口逐年減少,這意味著未來相當長一段時間內育齡人群基數將持續減少;二是中國已經送走了想多生孩子的祖輩,當下活躍的是想少生孩子的父輩與我輩,未來迎來的是更想少生孩子的子輩與孫輩。我們有足夠的理由相信,在未來一段時間內,子輩與孫輩的生育意愿與生育行為比現在的父輩與我輩更低,生育人數更少。育齡人群基數減少與生育意愿和生育行為下降同方向疊加在一起,這就決定了中國在未來相當長一段時間內的出生人數將呈持續減少之勢。與此同時,老齡化與高齡化意味著死亡人數將逐年增加。出生人數減少與死亡人數增加兩者疊加在一起,意味著中國未來人口一旦停止增長,加速負增長將不可避免。表2呈現的是1990—2018年中國人口變動情況,從表2可以看出中國的年增人口總體呈下降趨勢,個別年份偶有回升。

表2 1990—2018年中國人口變動情況 萬人

數據來源:1.國家統計局編《中國統計年鑒2018》,中國統計出版社,2018年。2.《中華人民共和國2018年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

(三)老齡化程度不斷加深

持續低生育率、死亡率下降和平均預期壽命延長,必然導致人口老齡化。由于中國的生育率與死亡率的下降速度與低水平均超出預期,導致中國人口老齡化速度比預期的還要快(詳見表3),對此中國不僅要有充分的思想準備,還必須做好充足的物質準備。但令人遺憾的是,雖然中國進入老年型人口社會近20年,我們也一直高喊要為人口老齡化提前做好必要的物質與精神準備,但準備更多體現在口頭上,落實在行動上的卻不多。

表3 1990—2018年中國65歲及以上老年人口比重 %

續表3

數據來源:1.國家統計局編《中國統計年鑒2018》,中國統計出版社,2018年。2.《中華人民共和國2018年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

(四)人口遷移流動更加活躍

自由遷徙權的長期缺失,不僅導致民眾權利得不到應有的保障,而且出現了概念與認識上的嚴重偏差。在中國,流動人口早已失去了原本的含義,被特指為人戶分離人口。國家統計局公布的流動人口是指離開戶籍地半年以上的人口。國家統計局統計數據顯示:中國流動人口規模已在2014年到達頂峰,從2015年開始轉呈緩慢減少之勢(詳見表4),并據此認為未來流動人口規模將會持續走低。

表4 2010—2017年中國流動人口情況 億人

數據來源:國家統計局編《中國統計年鑒2018》,中國統計出版社,2018年

筆者認為上述判斷是有問題的,是概念的誤用所導致的。實際上,中國公布的流動人口屬于非制度性遷移人口范疇。伴隨著近年來人口增長趨緩、人口紅利消減與勞動力市場供需情況變化,戶籍管理制度開始出現松動,越來越多的地區從過去對流動人口的排斥轉變為今日對流動人口的吸納,部分城市間甚至演變成為“搶人大戰”,使得以往以“流動人口”身份出現的人口部分因為在流入地得以“落戶”而從現有流動人口中退出,進而表現為“流動人口”的減少。實際上,伴隨著社會變遷與制度變革,人口遷移流動將更趨活躍。無論是流動人口還是遷移人口規模在未來一段時間內還將持續增長。所不同的是:鄉城遷移流動人口可能會減少,但由中小城市向大城市遷移流動的城城遷移流動人口將會不斷增加。

(五)城市化快速發展

改革開放以來,農村土地制度變革、市場經濟實施與戶籍管理制度松動等一系列制度變革,促使中國進入城市化快速發展軌道,2018年中國常住人口城市化水平已經接近60%(詳見表5)。但必須注意的是:2018年中國戶籍人口城市化水平只有43.37%,常住人口與戶籍人口城市化水平之間相差16.21個百分點。這一定程度上表明中國現有制度中仍存在比較明顯的抑制城市化發展的因素,特別是北京、上海等具有較大吸引力的超大城市的“落戶”還存在嚴重的制度障礙,不僅對中國社會經濟的持續健康發展帶來某些不利的影響,而且民眾的自由遷徙權也未得到更好的保護。

表5 1990—2018年中國城鎮人口比重 %

數據來源:1.國家統計局編《中國統計年鑒2018》,中國統計出版社,2018年。2.《中華人民共和國2018年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

(六)出生人口性別比高位回落

自20世紀80年代以來,中國出生人口性別比不僅超出了正常的波動范圍,而且出現了持續攀升的趨勢,直到進入21世紀以后才逐漸在高位上穩定下來,近十年來更是出現了從高位回落的趨勢(詳見表6),但是出生人口性別比嚴重偏高的狀況至今仍然沒有改變,出生人口性別比回歸正常仍需要時間。出現上述情況的主要原因在于:伴隨著經濟增長與社會變遷,歧視性性別偏好逐漸失去了賴以存在的土壤,那些誘致出生人口性別比例失調的因素不是被消除就是被弱化,從而為出生人口性別比從高位的回落創造了條件[3]。

表6 1980—2015年中國出生人口性別比

說明:數據由南開大學人口研究所原新教授提供

(七)婚姻擠壓效果加速顯現

生育率下降導致的倒金字塔型人口結構與傳統的“男大女小”婚配模式兩者同方向疊加,必然導致男性婚姻擠壓,而20世紀80年代以來出生人口性別比的持續偏高,致使中國的男性婚姻擠壓問題更為嚴重。由于生育率下降、出生人口性別比例失衡與所導致的婚姻后果呈現之間至少有20年的時間差,因而20世紀80年代中國出生人口性別比例開始出現失衡時我們就曾發出“狼來了”的預警,進入21世紀后逐漸變成了事實。人口遷移流動與城市化、梯度婚配遷移,使得中國邊遠貧困地區的底層男性普遍陷入擇偶難的窘境,數以千萬計的適婚男青年暫時甚至永遠找不到女性配偶已經成為無法改變的客觀事實,由此導致的社會后果是十分嚴重的。長期的一貫的“鴕鳥心態”式的刻意回避不僅沒有出路,而且還會延誤問題應對與問題消解的時機。

三、中國人口發展趨勢

(一)超低生育率仍將持續

低生育率一旦形成,將持續較長時間。生育率一旦下降至超低水平,會跌入“低生育率陷阱”。對此,西方國家的歷史與現狀給我們很多啟示。2013年與2015年生育政策的連續調整,以往積存的政策性補償生育潛能也僅僅使生育新政實施當年的生育率回升了0.2左右,新政實施的第二年又逐漸回落至以往的水平。由此,足見中國民眾的生育熱情之低,中國的生育率早已失去彈性,政策松動對生育率的影響是短暫的“曇花一現”,那些總認為中國人喜歡多生孩子的固有觀念早已過時,無論未來中國采取何種鼓勵措施,超低生育率仍將持續一段時間。

(二)人口負增長即將來臨

在不考慮人口遷移情況下,持續低生育率與未來人口負增長因果相連。在中國,從1991年生育率下降并維持在更替水平以下,到2025年前后人口停止增長,轉而進入人口負增長大約需要35年左右的時間。由于在發展水平、計劃生育強度、文化習俗等方面存在顯著的地區差異,進入低生育率的時間與所達到的水平以及人口遷移流動情況也因地而異,故而人口負增長將由點到面、由局部向全國各地逐漸蔓延開來。例如,全國計劃生育紅旗縣江蘇省如東縣1997年就開始出現人口負增長,至今已持續20多年時間,只是該地知名度小,因而未引起外界的足夠關注。又如,自1993年開始上海戶籍人口自然負增長持續至今,也曾一度引起社會的巨大反響。與2016年相比,2017年北京、天津、遼寧、吉林、黑龍江、上海六個省/直轄市的常住人口均出現了不同程度的負增長。未來一段時期內,我國將會有更多的省份步入人口負增長行列,全國層面上的人口負增長也將在2025年前后到來,中國人口一旦轉入負增長,將會出現加速減少之勢,人們臆想的“緩慢人口負增長”只可能是“一廂情愿”。

(三)勞動力短缺將愈演愈烈

生育率下降使得倒金字塔型人口結構在中國早已出現,而教育擴張推延了新增勞動力進入市場的時間,并引起勞動參與率的下降,這導致勞動力數量轉而呈減少之勢。國家統計局統計數據顯示,2012年中國15~59歲人口比2011年減少了345萬人,自此,中國15~59歲勞動年齡人口呈持續減少之勢。勞動年齡人口減少與勞動參與率下降兩者導致勞動力呈加速減少之勢。與西方國家類似,勞動力短缺與勞動力老化在中國已經開始出現,且愈演愈烈,并將對中國的人口與社會經濟發展帶來廣泛而深遠的影響。

與此同時,出生人數的持續減少與教育特別是高等教育的擴張,促使中國的勞動力供給結構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低素質人口”最早開始出現短缺,并愈演愈烈。例如,2004年初,東南沿海一帶首次出現了招工難,并逐漸在全國各地蔓延開來,已經對勞動密集型企業的正常經營造成越來越大的影響。中國的產業轉移與勞動力市場形勢變化密切相關。

長期以來,總有人以中國人口與勞動年齡人口規模大為依據,認為中國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不會面臨勞動力短缺問題[4]。實際上,勞動力規模與勞動力短缺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兩者之間并不存在必然的內在聯系,勞動力規模大小更多是一個人口學概念,而勞動力過剩或短缺更多是一個經濟學概念,是相對于經濟發展對勞動力需求而言是過多或過少。勞動力短缺絕非人口小國的專利,同樣,勞動力過剩也絕非人口大國的專利。勞動力過剩或短缺更多受到經濟發展形勢與經濟周期的影響,在經濟繁榮時期更多表現為勞動力不足,而在經濟衰退時期由于有更多人失業而表現為勞動力過剩。結構性失業與摩擦性失業不可避免,由于失業人口規模與勞動力規模緊密相連,因而我們不能以失業人口規模來判斷勞動力市場是否存在勞動力過剩。中國目前是世界第一人口大國,即便實現了經濟學意義上的充分就業,其絕對失業人口也可能是比較龐大的,因此,我們不能僅僅依據中國失業人口規模龐大就斷定中國存在嚴重的勞動力過剩問題。

(四)社保基金虧空將迅速擴大

人口老齡化不僅使得養老負擔加重,而且最終會導致勞動力短缺,并倒逼社會勞動力成本上升,反過來不僅加劇社會保險籌資壓力,而且使得經濟增長逐漸失去動力和活力。養老與醫療保險支出大幅增長在所難免,進而對社保基金支付構成越來越大的壓力,社保基金虧空不僅在所難免,而且會迅速擴大,代際矛盾與沖突也因此將不斷增多。負擔絕不會消失,而只可能轉移。因此,提高企業職工基本養老保險基金中央調劑比例、劃撥國有資產充實社保基金或擴大社保基金統籌面與覆蓋面,只能緩解社保基金告罄地區的燃眉之急。與此同時,這將加劇社保基金盈余地區的消耗速度,其結果必然是由原來全國各地社保基金先后破產轉變為同時破產。不僅如此,社保基金統籌層級的提高,必然會影響地方征繳社保基金的積極性,加快全國社保基金的破產。由此可見,上述做法都屬于臨時性的應急舉措,而非長久之策。

(五)大城市化與城市收縮并存

大城市化是城市化發展中后期必然出現的現象[5],盡管歐美日本的鄉城人口遷移早已告一段落,但城市內部的人口遷移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活躍過,具體表現為中小城市的年輕人向大城市的遷移。于是便出現了大城市人口的持續凈流入與中小城市人口的停滯甚至是凈流出,城市擴張與城市收縮現象并存。

人們早已習慣于人口增長,習慣于擴張型人口與城鄉規劃。實際上,伴隨著中國人口增長接近尾聲,并在數年后轉入人口加速負增長時代,中國越來越多的城市與地區已經或不久將陷入“人口負增長陷阱”。有研究顯示:2018年中國660多座城市中已經有部分城市出現人口停滯甚至減少現象,收縮型城市開始出現并逐漸蔓延開來。因人口縮減而出現的“城市廢墟”甚至“新城廢墟”與被遺棄的村莊已經開始涌現,且在未來將不斷增多,縮減型人口與區域規劃將成為未來中國越來越多的區域不得不面臨的必然選擇[6]。

(六)人口對資源環境的壓力將持續減輕

一國或一地人口對資源與環境的壓力,不僅取決于人口的數量、質量與結構,而且與人口的空間分布密不可分,更與全球范圍內的資源利用程度與利用效率緊密相連。盡管中國人口數量仍在緩慢增加,但數年后將停止增長并轉而下降,同時因為人口遷移流動與城市化以及全球范圍內的資源的廣泛利用,從空間分布上看,中國人口逐漸向城市、特別是大城市集中,大城市所面臨的人口對資源與環境的壓力可能仍將持續增加,但中小城市因人口停滯甚至縮減,所面臨的人口對資源與環境的壓力將不再增加,而廣袤的農村由于大量人口流出,農村人口密度大大減小,農村人口對資源與環境的壓力將持續減輕。由于環境污染防治的規模效應,人口集聚本身更有利于環境問題的化解。因此,從總體上看,進入21世紀以來,中國人口對資源與環境的整體壓力是逐年減輕的。那種認為“盡管人口增長率在持續下降,但人口對資源和環境的壓力卻與日俱增”的觀念實際上是不能完全站住腳的。

(七)計生機構迅速消失

2013年3月,國家撤銷“國家人口和計劃生育委員會”,組建“國家衛生和計劃生育委員會”;2018年3月,撤銷“國家衛生和計劃生育委員會”,組建“國家衛生健康委員會”。自1981年以來,國務院組成部門中不僅首次沒有出現“計劃生育”字樣,甚至連國務院組成部門的內部司局中也沒有出現“計劃生育”字樣,嚴格意義上講“計劃生育”已經從政府部門序列中完全消失,學者的預言被印驗[7]。2018年6月以來,多個省份出臺政策鼓勵生育,如遼寧省率先提出獎勵生育,陜西省建議適時全面放開生育。伴隨著生育政策調整與政府機構改革的進行,一度非常強大的計生機關迅速消失。與計劃生育密切相關的事業單位、群團組織與科研機構也面臨急劇的弱化與轉型。原先的計劃生育工作機構與計劃生育工作人員均面臨十分尷尬的處境,也出現了急劇的轉型。在此背景下,現存的計劃生育機構弱化甚至部分消失在所難免。盡管新組建的“國家衛生健康委員會”內設有“人口監測與家庭發展司”,但主要職責是“承擔人口監測預警工作并提出人口與家庭發展相關政策建議,完善生育政策并組織實施,建立和完善計劃生育特殊家庭扶助制度” 。由此可見,計劃生育業務部門被大大縮減,其主要責任也已經演變成處理計劃生育歷史遺留問題,以及繼續為育齡群眾提供生殖健康與避孕節育服務。因此,盡管現在仍實行限制性生育政策,但實際上多處在無人監管狀態。

四、應對戰略

(一)人口發展理念轉變

中國計劃生育的理論依據實際上是新老馬爾薩斯主義。新老馬爾薩斯主義存在的價值更多在于警示作用,正是因為新老馬爾薩斯主義的廣泛影響,新老馬爾薩斯主義所擔心的事情才沒有在世界范圍內普遍出現。新中國成立以后,本該實施計劃生育而未實施計劃生育,錯過了很多很好的控制人口過快增長的機會,但限于當時的認知水平,實屬“情有可原”。20世紀70年代初實行“晚稀少”的生育政策,現在看來合情合理,因而得到民眾的歡迎與擁護。但始于1980年的獨生子女政策,由于違背了絕大多數人的意愿并損害了其利益而遭到民眾的廣泛抵制,不得不從1982年開始對獨生子女政策進行一定的調整,即“開小口堵大口”,生育政策要求與群眾生育意愿之間的尖銳矛盾與沖突一定程度上得以緩和,但此時的生育政策仍較為嚴格。2013年與2015年中國先后兩次對生育政策做出調整,但由于少生從提倡到逐漸成為慣習,使得生育率早已失去彈性,響應者寥寥,出現了嚴重的“遇冷”[8]。過去計劃生育被視為利國利民的基本國策,伴隨著時間的流逝,其評價可能也會與今日不同。

孔德認為“人口就是國家的命運”,年輕人口更是一國生存與發展的戰略資源。2017年以來全國各省份“搶人大戰”正是基于上述理論。因此,面對新形勢,要加快人口發展理念的轉變,推動生育政策由限制生育向鼓勵生育的轉變。

(二)生育政策調整

生育率維持在更替水平附近,是人口自身可持續發展的基礎與前提條件,也是社會經濟可持續發展的基礎與前提條件。中國自1991年以來生育率就下降至更替水平之下,進入21世紀以來更是下降至超低水平,已經陷入“低生育率陷阱”。長期以往,必將對中國的人口、經濟與社會的可持續發展帶來嚴重的負面影響。民眾的生育意愿與生育觀念早已發生根本性轉變,我們再也不能墨守成規、抱守殘缺,而是應該盡快取消限制性生育政策,并轉而實施鼓勵性生育政策,促使生育率回升至更替水平附近。

當然,生育原本就是公民的基本權利,長期對公民生育權進行限制顯然不利于人的全面發展。因此,從公民權利保護視角考量,盡快取消限制性生育政策,還權于民,是“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思想”的集中體現。現在有一種論調,認為“全面兩孩政策已經滿足了絕大多數家庭的生育需求”,因而沒有取消生育數量限制的必要,這實際上是完全錯誤的。生育數量是否限制與究竟生育幾個孩子是兩個不同的概念,至于生育限制政策取消后,公眾究竟想生幾個孩子與實際生幾個孩子則完全是個人與家庭的私事。與此同時,現行生育政策環境下,我們鼓勵民眾生育兩個孩子,但同時又對生育多孩者給予處罰,兩者之間存在著邏輯上的悖論,也使得基層計劃生育者處于尷尬的境地。

(三)生育友好型社會建設

“誰獲益,誰擔責”是社會政策制定時必須遵循的基本原則。傳統社會,生育外部性不甚明顯,孩子是準私人產品,家庭是生育的主要獲益者,同時也是生育責任的主要承擔者。現代社會,生育具有外部性,孩子演變成為準公共產品。宏觀上的國家與微觀上的家庭是生育的主要獲益者,因而生育與養育的責任主要應由微觀上的家庭與宏觀上的國家來承擔。

全面兩孩政策調整沒有達到預期效果,與缺少生育的社會支持密不可分。因此,要盡快建立完善生育與養育成本的社會補償機制,適度減輕家庭的育兒負擔,促進生育率回升至更替水平附近。為此,應明確生育收益主體的責任定位與責任邊界,國家、家庭和個人合理分擔各自在婦女生育與養育中的責任,構建生育友好型社會。特別是國家應該給生育的家庭與婦女提供必要的經濟支持、托幼服務、女性就業促進等政策措施,具體包括直接或間接對新生兒家庭進行經濟補貼,完善育兒產假制度,充實和完善社會保育設施等。

(四)社會保障制度變革

1.逐步延長退休年齡

人的健康長壽不應僅僅理解為享受的時間更長,而且意味著要更長久地工作,否則,依靠他人與社會贍養的時間也就越長,社會負擔也就越重。人的工作年限與退休年齡必須與平均預期壽命相匹配。伴隨著平均預期壽命的提高,退休年齡也應該相應地提高。

伴隨著平均預期壽命的提高,逐漸推遲退休年齡已經成為一種世界潮流。中國現行退休年齡規定是1978年制定的,距今已經有40多年的歷史,在此期間中國人口平均預期壽命有了很大提高,40年前制定的退休年齡規定已經嚴重不合時宜。逐步延長退休年齡是一個應然問題,而不是一個民主問題,似無必要征詢百姓意見,更不需要公民投票表決。鑒于人的自利本性,逐步延長退休年齡必然會遭致一部分民眾的反對,歐洲許多國家已經遭遇此境遇,不足為怪。中國目前最應該做的是嚴格退休年齡,女性退休年齡逐漸向男性退休年齡靠攏,并嚴格限制早退現象,同時要加強宣傳,逐漸轉變人們在退休年齡上的一些固有想法。

提高退休年齡,主要有如下兩大功效:一是增加養老保險收入,相應減少養老保險支出,增強社保基金的持續支付能力;二是緩解勞動力不足。

2.適度保障水平

社會保障過度與不足在中國長期并存。例如,企業社保繳費很高,但保障水平不高,農村社保繳費很低,保障水平也很低,而機關事業單位職工名義上社保繳費很高,實際上多不繳費,但保障水平相對很高。碎片化與不同人群退休待遇差異巨大是中國社會保障制度存在的最突出問題。鑒于福利剛性,在今后一段時間內,緩慢增加甚至凍結社會保障過度者的社會保障水平,適度提高社會保障不足者的社會保障水平,進而逐步縮小不同群體間社會保障水平之間的巨大差異,是中國未來一段時間內社會保障制度變革必須面對的問題。

3.社會養老服務體系建設

養老保障不僅包括經濟保障,也包括服務保障。我們不僅要為老年人編制好經濟安全網,同時也要為其編織好養老服務安全網。加強養老服務體系建設,建立以家庭養老服務為基礎、社會養老服務為補充、政府養老服務為兜底的養老服務體系。

五、幾點思考

(一)人口數量的重要性

人口數量是人類社會一切的基礎,也是國家或地區綜合國力的核心構成要素,人口的結構、素質與分布均建立在人口數量的基礎之上,沒有一定的人口數量,討論人口的結構、素質與分布等意義不大。在中國,我們越來越強調人才的重要性。實際上,人口才是人才的基礎,人口的“質”建立在人口的“量”的基礎之上,人才數量與人口數量兩者間高度正相關。以往我們對人口與人才及其兩者之間關系的理解與認識存在嚴重偏差,必須盡快加以糾正。

(二)人口政策預見性的重要性

人口是一個惰性十足的慢變量,短期的人口變動(出生、死亡與遷移)對人口自身與社會經濟發展的影響常常很小,以至于人類很難觀察或感受到,但長期的日積月累,其影響則是基礎性與決定性的,具有“溫水煮青蛙”之功效。隱蔽性、漸進性、累積性、周期性、廣泛性、流動性與長期性是人口問題區別于其他社會經濟問題的顯著特點。人口問題一旦出現,特別是其后果一旦顯現,消解是十分艱難的,甚至是不可能的,因而只能是人口問題出現前的預防與人口問題出現后的應對。由此可見,人口政策的制訂與完善主要不是化解今天的人口問題,而是避免未來出現嚴重的人口問題。正因為如此,人口政策的預見性十分重要,但令人遺憾的是人類社會至今基本上沒有做到。

(三)福利與生育

鼓勵生育的政策措施,僅僅考慮其對生育的正向激勵效用,而沒有考慮到對生育的負向替代效用,甚至可能給百姓以“夫婦生與國家養”的錯覺,把養育責任更多地轉嫁給國家。生育的直接受益者是微觀上的家庭與宏觀上的國家,因而家庭與國家理應承擔各自應盡的責任。

生育福利增加,從微觀上看,可以減輕家庭生育與養育負擔,因而具有促進生育的效果(激勵效應)。而包括家庭與養老等在內的其他福利的增加,對家庭與子女的養老功能形成“替代效應”,進而弱化了婦女生育的內在動力。從宏觀上看,包括生育福利在內的社會福利的增加,會加重納稅人的負擔。社會福利負擔過重,會影響勞動者財富創造的熱情,進而影響經濟增長,并動搖社會福利存續的物質基礎,在此我們將此稱之為“擠出效應”。福利究竟是促進生育還是阻礙生育,取決于激勵效應、替代效應與擠出效應三者之間的相對大小(見圖1)。負擔不會減輕,只可能會轉移。因此,總體上而言,福利與生育之間更多呈現出倒“U”型曲線形態(見圖2)。

圖1 福利與生育之間的關系

圖2 庫茲涅茨(Kuznets)福利與生育曲線

(四)失衡的天平與失序的鄉村

20世紀70年代以來的生育率下降與80年代以來的出生人口性別比例的長期失衡,導致進入21世紀后中國婚姻市場的男性婚姻擠壓程度日趨嚴重,改革開放與市場經濟實行,梯度婚姻遷移逐漸增多,在有效消解城市與發達地區男性婚姻擠壓的同時,邊遠貧困地區的適婚男子面臨更大的男性婚姻擠壓壓力,數以千萬計的邊遠貧困地區的適婚男子暫時或永久找不到女性配偶成為一個無法改變的客觀現實。婚姻與家庭是人類社會的最基本制度,當正常組織家庭變得越來越困難甚至不可能,青壯年男性的正常性需求得不到滿足時,以往寧靜而貧窮的鄉村可能再也難以安寧,鄉村的失序也就在情理之中。這是生育率下降與出生人口性別比例長期失衡的必然結果,也是今日鄉村振興必須面對的嚴肅課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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