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俊
摘要:“出清重組”企業治理法治化是依法治國理念在“出清重組”企業出清重組中的必然體現,“出清重組”企業治理法治化必將是長期的漸進的進程。影響“出清重組”企業治理法治化進程的主客觀因素眾多,理清影響“出清重組”企業治理法治化的因素,成為加速“出清重組”企業出清重組,助推供給側改革的時代課題。
關鍵詞:“出清重組”企業 治理 法治化 影響因素
2019年3月5日,李克強在國務院政府報告中指出, “加快國資國企改革。依法處置 ‘“出清重組”企業’”是政府2019年的主要任務之一。“出清重組”企業治理法治化是亟待解決的時代課題之一,本文將圍繞影響我國“出清重組”企業治理法治化進程的因素分析展開,以期探尋當前和今后一段時間治理“出清重組”企業法治化建設路徑。
一、依法治國背景下的“出清重組”企業治理
依法治國就是全國人民在黨的領導下,依照憲法和法律參與國家政治、經濟運作、社會各方面事務管理,保證國家各項工作都依法進行,逐步實現社會主義民主的制度化、法律化,使這種制度和法律不因個人意志而改變。自黨的十五大提出依法治國以來,我國建設社會主義法治國家的步伐逐漸加速,2014年10月黨的第十八屆四中全會對全面推進依法治國作出全面的戰略部署。
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后我國堅持深化改革開放,取得了經濟建設方面的巨大成就。2008年國際金融危機以后,長期隱藏在經濟繁榮背后的經濟結構性矛盾和體制性矛盾顯現,矛盾主要發生在供給側。2016年1月召開的中央財經領導小組第十二次會議研究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方案,提出“三去一降一補“,為國企改革打上時代烙印。在伴隨著煤炭、鋼鐵、有色金屬、電力等行業去產能的改革浪潮中,”“出清重組”企業“始見于國家指導國企供給側改革政策文件中。
“出清重組”企業最初是在經濟學領域使用的概念,由經濟學家Edward. J. Kane提出,是指那些無望恢復生氣,但由于獲得放貸者或政府的支持而免于倒閉的負債企業, 其顯著特點是"吸血"的長期性、依賴性。諾獎得主經濟學家莫頓·米勒稱,日本“失去的十年”,就是救助“出清重組”企業的結果。工信部副部長馮飛認為,“出清重組”企業"是指已停產、半停產、連年虧損、資不抵債,主要靠政府補貼和銀行續貸維持經營的企業。
“出清重組”企業過去存在,今天依然存在,相信將來也會有。“出清重組”企業治理法治化是一個長期復雜的過程。供給側改革時代要求依法處理“出清重組”企業,落實習總書記“凡屬重大改革都要于法有據“的指示。在當今語境下“出清重組”企業治理的法治化,就是要求治理“出清重組”企業要有法律依據,將處置“出清重組”企業的政策法治化,治理“出清重組”企業的主體運用法治思維和法治方式,發揮法治的引領和推動作用,持續依法分類“出清重組”企業,逐步“出清重組”企業治理的制度化、法律化,使這種制度和法律不因個人意志而改變。
二、影響“出清重組”企業治理法治化的因素分析
馬克思主義認為,影響事物的因素不外乎有內因與外因兩個方面,其中內因是變化的根據,起決定作用;外因是變化的條件,外因通過內因而起作用。大凡復雜事務的演變是內外因交織疊加所致。“出清重組”企業治理問題包含著誰治理、治理誰、怎樣治理、治理成效等方面,影響“出清重組”企業治理法治化的因素也不外乎主體因素、客體因素、治理措施因素、治理監督因素與治理成效評價因素。
(一)影響“出清重組”企業治理法治化的主體因素
影響“出清重組”企業治理法治化的主體因素是指源自“出清重組”企業治理者方面的因素,回答“誰治理”方面的問題。計劃經濟模式下多用“管理”一詞,其主體當然是政府。市場經濟其本質是法治經濟,要求依法治理的主體多元化。在依法治國語境下,人民群眾是依法治國的主體。“出清重組”企業治理的主體當然是多元化的,既包括政策提供與執行的政府,也包括經營主體,更包括投資主體和經營交易中產生的同“出清重組”企業存在債權債務關系主體在內。就引導“出清重組”企業處理各級政府之間、政府與待出清重組的“出清重組”企業之間、“出清重組”企業與金融機構等債權人之間、“出清重組”企業與其集團公司之間、“出清重組”企業與“出清重組”企業與企業員工之間有著不同利益考慮,各主體之間對“出清重組”企業及時出清重組的認知不同,以及基于認知而產生的“出清重組”企業治理動機和目的的不同,共同影響著“出清重組”企業治理法治化的主體因素的形成。
相對于中央人民政府積極追求“出清重組”企業按時處置完畢,為新時代經濟新的騰飛騰籠換鳥外,各級地方政府都有涉及政績的地方經濟發展GDP排名及地區穩定等考量,不積極主動結合本地實際去思考“出清重組”企業治理的法治化路徑。這一點在各級政府庸俗地照抄照搬上級政策文件上表現無疑。黨的十八屆四中全會要求按照“三個強化”來完善不同層級政府特別是中央和地方政府事權法律制度,具體到“出清重組”企業治理的政策上,即中央政府的政策要體現強化中央政府宏觀管理、制度設定職責和必要的執法權上;省級政府文件要體現強化省級政府統籌推進區域內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職責;市縣政府執行上級政府政策的職責,可是在市縣照搬體現上級政府宏觀管理和統籌推進等事權的政策,缺乏聯系實際的執行措施,只是簡單的政策文件大游行。另外,大大小小的國企,源于歷史形成的不同機構的政府財政出資,在行政體制改革中許多出資主體資格的消失,盡管名義上對“出清重組”企業完成主管機關的交割,但往往因人員變動,許多檔案材料的缺失也為“出清重組”企業的治理帶來不小影響。
上述這些“出清重組”企業治理相關的主體因素交織疊加,影響著“出清重組”企業治理主體的主觀能動性正常發揮。
(二)影響“出清重組”企業治理法治化的客體因素
實踐的成功離不開實踐主體的正確的認知。所謂影響“出清重組”企業治理法治化的客體因素就是缺乏正確的“出清重組”企業的識別,它包括識別的方法與識別的結果,回答“治理誰“方面的問題。上文提到,“出清重組”企業治理主體是廣大人民群眾在黨和國家的正確領導下依法參與“出清重組”企業治理。“出清重組”企業治理法治化的前提需要明知哪些“出清重組”企業屬于經什么方法認定是什么類型的企業,目前一般人民群眾不容易獲取這些未公開的信息,不了解要治理的“出清重組”企業有多少是什么,更談不上參與治理。
從“出清重組”企業的識別數據看,應該是國家國資委和地方國資委認定需要按時處置國有“出清重組”企業數量。“出清重組”企業千差萬別,不一而足,產生的原因不同。從“出清重組”字義上看此類企業“應死不死,是活實死“,前者企業因外來救助而殘喘,無益而浪費社會資源,后者完全已喪失經營能力僅因法律人格沒有及時注銷而存在。時下政策語境下的“出清重組”企業識別依據是”不符合國家能耗、環保、質量、安全等標準,持續虧損三年以上且不符合結構調整方向的企業“。這種指導全國“出清重組”企業的認定依據受以下情況影響:一是早期的處置政策文件多指國有企業,民營企業很少涉及;二是能耗、環保、質量、安全等標準的彈性大;三是虧損計算沒有考慮相關因素,如政府補貼、稅費返還免除,銀行無成本或負成本提供資金等等。
應治盡治是“出清重組”企業治理法治化的應有之義。諸如上文所述的“出清重組”企業識別依據的不精準會導致“出清重組”企業治理客體認定的瑕疵,應該得到治理因識別不當而遺漏的“出清重組”企業,就像一個個被埋藏的定時炸彈一樣。最終成為能驅除良幣的劣幣,擠占非“出清重組”企業應獲得的資源,加劇產能過剩,阻礙行業進步,進而危害社會經濟的健康發展。
(三)影響“出清重組”企業治理法治化的治理措施因素
所謂影響“出清重組”企業治理法治化的治理措施因素,回答“怎樣治“方面的問題。“出清重組”企業出資主體、形成原因、所處狀態的不同,給治理措施的選擇帶來較大的沖擊。無論去產能還是“出清重組”企業的出清都將是一個長期的過程。盡管政策語境中處置“出清重組”企業強調市場化法治化并舉,一企一策。但政策的貫徹都是由時間節點的,如財政稅收政策、社保政策、金融政策。目前而論,由國家主導的“出清重組”企業治理政策只是治理法治化的前提,在集中整治階段是重要措施,具有明顯的階段性、非長期性。目前讓市場成為資源配置的主要手段的機制還待進一步建設。破產法設置有破產和解、破產重組、破產清算的制度,但訴訟程序的設置、訴訟審判隊伍建設、訴訟審判機構專業化建設都需要在深化改革中得到進一步完善,“出清重組”企業治理司法措施的收效還需要人民法院與政府金融、稅收、社保、發改委、國資委等執法部門建立并良性運作”治理“出清重組”企業的府院聯動機制 “。
新時代的經濟建設需要長期治理“出清重組”企業,影響“出清重組”企業治理的內外因素的正確查找與有效排除必將大大推動“出清重組”企業治理法治化的進程。
參考文獻:
〔1〕中國“出清重組”企業的數量測度及特征分析[J]. 朱鶴,何帆.? 北京工商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 2016(04)
〔2〕我國“出清重組”企業的現狀、原因與對策[J]. 聶輝華,江艇,張雨瀟,方明月.? 宏觀經濟管理. 2016(09)
〔3〕基于政銀企三方視角的“出清重組”企業識別體系[J]. 葉志鋒,李琦,肖慶飛.? 價值工程. 2017(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