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論話劇《雷雨》結構特點與戲劇沖突藝術

田子馥 馬金晗 李宏宇

摘要：本文闡述了《雷雨》中戲劇沖突的主要觀點，我們重點分析了這一作品中戲劇結構技巧的運用案例，本文認為，《雷雨》戲劇沖突的含義很豐富，耐人尋味，值得好好研究。

關鍵詞：話劇《雷雨》;結構特點;戲劇沖突藝術

中圖分類號：G210.7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902168901

一、前言

戲劇沖突是戲劇美學的基本要求。特別是在傳統戲劇中，戲劇沖突不僅是傳統戲劇發展的推動力，也是戲劇性效果的主要來源。現代劇，雖然專注于戲劇場景和劇中人物內心世界的表達，在劇中的外部沖突利益有所削弱，但在劇中人物的內心世界的矛盾仍然是關注的焦點。因此，無論傳統戲劇或話劇，戲劇沖突是審美的一種組成部分，不能錯過。《雷雨》這部劇作，秉承古希臘命運悲劇的特色，結合文藝復興莎士比亞的性格悲劇的特質，融合傳統戲曲所具備的戲劇沖突的許多特點，營造出強烈的戲劇沖突效果，給人以一種驚險刺激的感受。通過復雜多樣的戲劇沖突，曹禺表達了戲劇性的味道，他對于生活和社會的理解也更加成熟。本文將試圖認識和理解《雷雨》結構特點與戲劇沖突藝術。

二、關于《雷雨》中戲劇沖突的主要觀點

《雷雨》戲劇沖突的復雜性是眾所周知的。然而，作者如何統一這些錯綜復雜的矛盾和沖突，造成劇本中一個個深刻的具有豐富思想內涵而又充滿濃烈戲劇情趣的藝術效果，這樣的情形該如何藝術化地體現，這些方面至今是一個沒被人們徹底揭破的“謎”。自1934年《雷雨》問世，特別是全國解放以來，評論界圍繞戲劇沖突主線的爭論，對它的戲劇沖突的統一性問題作了種種論述、猜測與推斷。這場爭論，近幾年來達到了高潮，眾說紛紜，各抒己見。歸納起來，大致有這樣幾種觀點：

一種意見認為，《雷雨》戲劇沖突的主線是魯侍萍和周樸園之間。他們的根據是：“在這出戲的總體構思中，魯侍萍和周樸園之間的關系，是全劇結構的中心，其他人物之間錯綜復雜的矛盾糾葛，都被它牽動著，影響著。”

另一種意見認為，周樸園與縈漪之間的沖突，是戲劇沖突的主線，引領其它方面的沖突。持這種觀點的理由是：“在這個作品里，作為周樸園的一個主要的對立形象的，并不是魯大海，也不是魯侍萍，而是縈漪，只有縈漪，才能夠最完全地揭露周家的罪惡，才能夠把周樸園的冷酷、自私、專橫和偽善的本質最充分地揭示出來。”

第三種意見，對兩種觀點持否定態度，并確認戲劇沖突的主線是縈漪和周萍之間。他們認為：“在整部劇的多重沖突線，是以周萍與縈漪的沖突線為主導，制約和影響其他沖突行動。”上述這些觀點和見解，應該說都是論者對劇本經過認真研究與反復思考得出的結論，都有一定的說服力。但毋庸諱言，這些同志在闡述自己的意見時，往往缺乏衡定戲劇沖突主線的統一的標準和原則，因而各執一端。所以，確定《雷雨》的戲劇沖突主線，這首先涉及到判斷戲劇沖突主線的統一的標準和原則問題。這樣，才能使觀眾不致眼花繚亂，莫明所以，而把他們的注意力逐步引向劇本的規定情境。

因此，歷史劇理論家都強調高度戲劇性的運動和主題之間的一致性。當美國戲劇教育家貝克談到劇本的結構的統一，曾說：“必須有一個中心思想，或者叫作計劃或目的，來給予劇本以有機的結構”，而要做到這一點，“動作的統一，是頭等重要的東西”。這就是說，一切動作都必須在全劇主題思想上統一、聯結起來。約翰·霍華德·勞遜更明確指出：“真正的統一性必須來自主題和動作的結合。”⑤戲劇藝術是通過動作實現沖突，進而揭示劇本主題的。黑格爾就認為，動作統一性的標志是沖突過程的完整。

三、戲劇結構技巧的成功運用

當“雷雨”于1934年發表在《文學季刊》后，評論家對“雷雨”的主題和結構的許多不同的聲音。曹禺還好幾次審查了《雷雨》感覺其“太像戲”，而且也檢討說是語言技術的“過度使用”。后來在寫《日出》，他決心放棄在雷雨中使用的結構，不再集中于幾個人身上。作者這些否定性的自評，影響到研究者對《雷雨》結構的公允評價。《雷雨》靈活運用了古希臘悲劇中“發現”與“突轉”的結構技巧。按照亞理斯多德《詩學》中的解釋，“發現”是指從不知到知的轉變，通常是劇中人物的被“發現”，有時是一個人物被另一人物“發現”，有時是彼此互相“發現”。“突轉”是指戲劇情勢發生急劇變化，通常是180度的大轉彎。大多數情況下，“發現”和“突轉”是相依共存，同時進行的，往往由于“發現”而造成劇情的“突轉”。

例如第四幕在戲劇沖突不斷向高潮遞進的過程中，也運用了“發現”和“突轉”手法。四鳳在第三幕已當著母親的面發誓說“從此不見周家的人”，可她為什么還要迎著暴風雨去追周萍？為什么不顧魯大海和魯媽的阻撓還要周萍帶她走？直到四鳳說她有了身孕，魯家人才同意他們遠走高飛。作者在這里安排了一個“發現”一個“突轉”，周萍、四鳳便“由逆境轉向順境”，眼看可以如愿以償了;可當周樸園說破他們的兄妹關系，劇情又出現了江水倒流式的“突轉”，他們又“由順境轉向逆境”，非但走不成，反而走向毀滅。黑格爾說：“人應該感到恐懼的并不是外界的威力及其壓迫，而是倫理的力量，這是人自己的自由理性中的一種規定，同時也是永恒正義的顛撲不破的真理，如果人要違反它，那就無異于違反他自己。”這種無法抗拒的“倫理的力量”，使得所有在場人物都陷于對兄妹亂倫事件第4期程致中：《雷雨》的戲劇沖突和結構藝術的警醒與恐懼之中，“突轉”的結果導致死亡、瘋癲和劇烈的痛苦，這是最富于戲劇性的“發現”與“突轉”。

四、結語

《雷雨》戲劇沖突的含義很豐富，耐人尋味。人們可以從不同的角度去理解，這本作品一個優秀的、經典的戲劇創作作品，值得好好研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