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 / 《版納》雜志社 羅云智

新時代需要新思維、新作為,新時代更需要明確責任與擔當。
回顧歷史,云南有著培養少數民族作家的光榮傳統。上世紀五十年代中期,中國作協云南分會創辦了文學刊物《邊疆文藝》(后改為《邊疆文學》),西雙版納傣族著名歌手康朗英、康朗甩、波玉溫都有幸在《邊疆文藝》發表了自己的詩歌作品。更難能可貴的是,在《邊疆文藝》的指導幫助下,康朗英、康朗甩、波玉溫創作的敘事長詩先后出版,在國內文壇引起強烈反響。1981年西雙版納創辦了《版納》雜志漢文版,第二年又創辦了《版納》傣文版。創刊伊始,《版納》便把培養少數民族作家作為義不容辭的責任,堅持至今。近四十年來,《版納》培養了一批又一批、一代又一代少數民族作家,有被譽為“哈尼族書面文學創作第一人”的哈尼族作家朗確,創作并發表傣族第一部傣文小說的傣族作家刀正明,“從原始社會直接過渡到社會主義社會”的基諾族文學創作領頭人、基諾族作家張志華等。其中,有5人先后獲得全國少數民族文學創作“駿馬獎”。
走進新時代,作為傳統媒體的少數民族文學期刊,自然也需要與時俱進,借助現代科技手段走多媒體、融媒體協調發展之路。但傳播手段或形式的多樣化、現代化卻始終無法改變、替代少數民族文學期刊培養邊疆少數民族作家的獨特、核心作用。
現代傳播形式的多樣化為文學作品的傳播提供了多樣化的手段、渠道和平臺,對文學創作本身而言,有促進作用,但不是決定作用。傳播形式于文學發展來說,終究只是后端,前端還是要有文學創作。沒有文學作品,再現代的傳播也只是擺設,是空泛的喧嘩與騷動。這就需要再回到原點——辦好少數民族文學期刊,將少數民族作家的培養作為頭等大事。
中國社會現代化進程日新月異,但發展并不平衡,這是客觀存在的。在邁入小康社會之際,不能讓一個民族掉隊,這是社會經濟目標、政治目標,也是文化目標。文化目標體現在少數民族文學期刊上,就是為每個少數民族培養了多少作家,多少文化代言人。
少數民族作家的培養,也需要“扶貧”,這個“貧”是經濟上的,也是文化上的。從經濟上看,少數民族作家大多生活在農村,生活在基層,經濟條件不太好,生存的壓力大,生活與創作的矛盾突出。從文化上來說,對少數民族作家的培養,相對漢族作家又有諸多不同。他們的區別在于少數民族的歷史文化、風俗習慣、地域環境、思維模式乃至語言表達等許多方面都與漢族迥異。他們在用漢語創作時,存在一個如何轉換或者切換的艱難過程,這個艱難的過程就需要編輯的扶持與幫助,需要培養。不僅如此,少數民族文學期刊還有一個同樣重要的責任,就是對那些有創作潛力、創作才能的少數民族作家,既向外推介其作品,激發其創作熱情,同時更要向外推介其本人,為其不斷提高創作水平提供更多更寬廣的學習、交流平臺與渠道。
近年來,中國作協、云南省作協持續加大了對少數民族作家的培養力度。中國作協魯迅文學院除了在院本部舉辦少數民族作家高級研修班外,還在云南、內蒙古等少數民族聚居的省、自治區舉辦少數民族作家培訓班。云南省作協根據省內少數民族作家的特點而舉辦的筆會、改稿會更有針對性,對少數民族作家創作水平的提高具有顯著的助推作用。如此種種,對于少數民族文學期刊來說,都是推出少數民族作家的良好途徑與機會。
今天,云南25個世居少數民族都有了自己的作家。這些民族文化的代言人,通過他們獨具民族特色的文學作品,展示了各少數民族的歷史、文化、心路歷程與時代變遷,為中國文學的百花園增添了絢爛多姿的奇花異彩,更向世界展示了中國各民族一律平等的莊嚴承諾。這一成就不可謂不大。同時,我們應該清醒地認識到:在強化文化自信、繁榮社會主義文藝事業的新時代,少數民族文學期刊不僅不可或缺,還必須在經費、編輯力量等諸多方面加大投入,加大重視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