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外一首]

魚魚

所以我相信靈魂不會被火燒毀

所以我面對無常，不再回避

所以世界在我腳下走著走著就停止了轉動

所以我一邊遠游，一邊留在原地

所以那個古老的有線電話固執地待在窗臺

秋天撿回來的花，葉子綠得迷人

夢越來越復雜，醒來時生活變得簡單

清晨喂狗，喂貓，一個人穿過人流

我的預言好多都成了現實

譬如藍貓會因為鴿子而走失

譬如日瓦戈醫生將要死于偶然，他愛的女人遍

尋不見

譬如人不會永生

所以我忍住悲傷

不再忠于土地和糧食

所以我習慣了沉思

習慣了危險和瑣碎的生活

因為我的母親已不再年輕

我還記得她三十歲時的樣子

那時我的草原還很年輕充滿活力

狼群和草原相依為命

那時五歲的我一個人和馬群走長久長久的路

不知疲倦，無知無畏

那時天上的鷹滿懷理想，地下的河水清冽可口

可現在我明白，他說得對

人的一生不能兩次踏入同一條河

夢 詩

夢見你。夢見一個放棄我的女人，她身上的

丁香味道

夢見無助的湖水，潛意識的漣漪

夢見的女人和我重逢。她不是她，我不是我

她的影子和我愛的人重合

湖水和冰重逢

感情世界的貨幣是淚水，我夢見我是一個放棄

自己的富翁

夢見生命比活著還要短

無助要比力量更有被隱喻的榮耀

如果。夢里模糊的疼只是隱約在身體的一側

如果。夢里的詩僅只愿意記得一半

如果。淚水代替不了驕傲

所有的疼浮現出來

像月光，從童年的鐵軌里浮現出一列快速

閃現的火車

死亡越來越接近你的月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