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茜 杜為公
摘要:人口回流研究的早期學者們的焦點是研究回流人口如何使用在外打工的資金收入。結論是回流人口對當地經濟與社會結構變化的推動作用有限。因為回流人口的技術是他們當前所處環境時的特定技術,并與當時的經濟、工業、市場環境背景對應。回流人口回到偏遠農村地區、工業基礎差的欠發達地區,特定技術難以適應。根據中國當前的人口回流現狀,需要對國外人口回流問題進行研究。
關鍵詞:國外 人口回流
一、國外人口回流的經驗事實
西方學者對“人口回流”原因問題的研究,與我國農民工返鄉有相似之處。
國外學者們認為:從20世紀60年代開始,人口遷移并非呈現出從一個地區定居到另一個地區定居的一次性遷移行為特征。即并非呈現出從農村單向到城市遷移、從欠發達地區單向到發達地區遷移,而是在整個過程中,存在著“人口回流”的現象。
回流人口分三類:
1.暫時遷移的回流人口,即遷移開始時就不存在永久居住在遷移地的意愿,隨時準備返鄉生活。
2.有的人口具有在遷移地永久居住的意愿但卻被迫進行人口回流,因外部原因而被迫返鄉。
3.有的人口具有在遷移地永久居住的意愿但最終選擇“人口回流”返鄉生活的人口,或是不適應新環境、思念家鄉導致的回流。
遷移人口返鄉生活的存在的事實。
19世紀末期到美國淘金的1600多萬歐洲人口中有1/4的遷移者“回流”到歐洲家鄉。每個遷移潮都會產生補償性的“人口回流”的現象(Ravenstein,1985)。,有1000萬1870-1940年的70年間遷移美國的人口離開了美國并返鄉定居。數據顯示,加勒比海岸地區生活水平遠低于美國,但“回流”人口最多。在阿爾巴尼亞、摩洛哥等北非地區在西歐地區,約50%的人口遷移人口返鄉(Ghosh,2000)。印度尼西亞人口普查統計數據顯示,在20世紀70年代,以常住地變化為標志的人口遷移占所在地區人口移動的1/3。多數流動人口在一地工作而在另一地消費和投資。泰國國內到國外的臨時工人將遷往他處或返回故鄉。在曼谷居住一年以上或永居者分別僅占2%和21%,僅有1/3的遷移人口改變了居住地登記。將曼谷作為暫時居留地的占2/3(Lois and Brlkena,2006)。
向心力與離心力形成了回流機制,形成回流而不是永久性遷移的結果(Maasey,1990)。有學者認為勞動者的遷移社會網絡有回流疊加效應。先期遷移者為家鄉人遷移提供幫助與指導,后期移民又在移人地重建社會網絡。先期遷移者“回流”且在故鄉成功發展,強化了非遷移者外出的欲望,呈現出“累積循環因果”(Maasey,1990)。
二、“人口回流”原因與影響研究
國外的學者認為,“回流”指已經遷移人口返鄉定居。而短暫返鄉度假、探親但沒有在家鄉定居意愿的遷移人口不是回流人口。返鄉是短期的、過渡性的策略,可能比較收益后重新選擇重新遷移;也可能找不到合適工作、或為結婚、生育、贍養老人等臨時“回流”,然后繼續遷移,這屬于“循環遷移”人口而不是“回流”人口。
有學者研究“人口回流”的現象時了基于收益最大化的生命周期模型,研究結論認為影響回流決策的因素是:遷出地與遷入地間的比較收益;相對成本也會影響勞動力回流,如最初勞動力市場信息的不對稱、故土意識與歸屬感、文化傳統、生產方式等影響。大部分發展中國家的勞動者將遷移當作臨時性安排,在收入高的地區與國家打工積攢收入然后返回故鄉(stark,1991)。有學者關注城市化進程中農民遷移、教育與創業關系的考查,如有學者研究巴基斯坦農民遷移后認為受教育更多的家庭成員更易成為創業者(Fafchamps and Quisumbing,2003)。大部分“回流”不再從事農業生產(Ma,2001)。他們在外出務工行為中得到的人力資本和資金、信息、社會關系等,開始從事如投資開發性農業、從事服務行業等(King,1984;Murphy,1999;Bai,2003)。
回流原因是遷出地與遷入地間的比較收益的變化。有學者構建基于收益最大化的生命周期模型分析了勞動力外出和回流,認為影響回流決策的因素是:家鄉和目的地的收入差距;打工期間的積累可以在“回流”后得到更多回報;回流人口的主觀偏好(Dustmann,1996)。文化傳統、故土意識與歸屬感、生產方式的二元化擴散過程等影響了回流。大部分發展中國家勞動者的遷移只是臨時性安排,在收入高的地區與國家打工后返回故鄉(Bai,2003)。
研究者對泰國、巴基斯坦、土耳其、埃及、印度尼西亞等級國家的實證數據研究認為:“人口回流”促進了當地社會經濟發展;多數回流人口選擇從事個體經營;也為當地經濟提供了了就業;家庭帶社會保障更穩固;生活條件更好;促進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產生和發展;當地旅游業開始發展。波蘭、印度與中國,吸引了高技術人才的回流,研究表明,回流人口在非農經濟部門的能力比非遷移者高(Murphy,1999)。
總體而言,回流人口對于回流地區的社會經濟的影響因人力資本而異。低于勞動力市場進入門檻的回流人口沒有提升自己的人力資本要素。不管是否存在積蓄與那些非遷移者無差別,他們屬于回鄉的“退休人口”。只有主動回流人口才有可能規劃返鄉的工作安排,此時的回流才對當地社會經濟會有一定的促進作用(Lockwood,1990)。
學者們認為,導致回流研究被忽視的原因是:
“從農村到城市”的遷移研究框架,即主要將從農村到城市的單向地理性遷移遷移行為。特別是在特定時間、特定地區的田野研究認為遷移是一種靜態的行為。特別是各國很少對回流人口的數量進行量化統計,或進行量化統計很困難,或數據不準確。大部分國家一般會大約統計一下遷移人口總量,但對于那些遷移后重新返鄉的回流人口,沒有專門部分進行統計,或因為流動性的原因,也根本無法進行統計,一般公布的數據都是一種估計或猜測,影響了研究結論的科學性(Rhoades,1978)。如直到20世紀60年代研究者才意識到,人口遷移不是從地區間遷移的一次性行為,也不是單向由農村到城市、則欠發達地區到發達地區的遷移。
高希(Ghosh)研究結論認為,在1870-1940年的70年期間,有1000萬的遷入美國的遷移人口因種種原因離開美國返回定居。如那些生活水平遠低于美國的加勒比海岸地區的人口最多。在阿爾巴尼亞、摩洛哥等北非地區,有50%的遷移到西歐地區的人口回流故鄉。
量化統計研究結論表明,泰國農業與工業之間的工資差距導致泰國國內到國外如菲律賓、中國等地的臨時工人。1974-1985年曼谷人口遷移調查發現,大部分遷入人口都表明將遷往他處或返回故鄉,在曼谷呆一年以上和永久居留者分別僅占2%和21%,僅1/3的遷人人口改變了他們的居住地登記,2/3遷入人口僅將曼谷作為暫時居留地(Fafchamps,2003)。
關于回流的形成機制,學者們認為:許多發國家的遷移者并沒有長期在遷入地永久居住意愿,遷移行為不導致永久遷移所產生的“根本歸屬的轉移和重新定位”。向心力與離心力形成了回流機制,認為回流是非永久性遷移的必然結果(Bai,2003)。
關于回流人口的影響研究進一步的研究表明:回流不僅是毫無作用且有反作用。盡管回流人口可能是現代性的代言人,但他們在返鄉后,大部分回流人口的積蓄被大量地被用來炫耀性消費如蓋房、購買奢侈品等,從而會引起回流人口社區內部的奢侈性消費的增長攀比,帶來“嫉妒、憤恨、緊張與身份的重新認知”等負面情緒(Dustmann,1996)。
三、小結
1.教育對職業選擇、遷移、業余農業工作具有重要的影響,教育是一項收益較小的私人投資。教育可增加知識從而增加農業勞動力的技能。但農業發展的標志是農民生活水平提高和農業技術進步,學校教育沒有對農業發展產生直接影響。在農業從傳統向現代化的轉型過程中,教育在農業產業中的總收益呈上升趨勢。在農業經營方式從傳統到現代的轉變過程中,教育可提高應對農業技術變化的技能。
2.盡管城市存在持久的失業現象,并且對最低工資進行限制,但城鄉轉移現象仍然長期存在:使用“影子價格”和系列工資補貼,如經濟學家所提出的指令性緩解城市失業的政策,如直接政府雇傭等,不可能改善福利,甚至還會加重城市失業問題;解決問題的“完全彈性工資”經濟政策,在實踐中達不到預期的政策目標,應結合不同的返鄉政策和福利改善政策來實現這一目標。人口轉移和失業對于農業部門福利的影響要求提高農業部門的消費需求:在工資缺乏彈性的情形下,包括工資補貼和對轉移數量進行限制兩個方面的系列政策。
3.轉移通過對勞動力市場的影響而影響農村經濟,因為轉移造成了農村勞動力的損失。按照Lewis的基本思路,若轉移的是是剩余勞動力則轉移機會成本為零,農村存在勞動力剩余且供給完全彈性,轉移不會影響農業產出和農業工資的變化。轉移只是增加了非轉移農村勞動力的平均產量。
4.遷移人口返鄉生活的存在的事實。有些回流人口掌握的那些高新技術,只是經濟環境對應的特定的技術,而大部分回流人口都是來自于偏遠的農村地區或工業基礎薄弱的欠發達國家,他們在城市打工時學習、經歷和掌握的高新技術有可能與家鄉的經濟與社會實際不一致,技術就不可能適用;農民工長期離開家鄉在城市打工,當他們返鄉成為回流人口時,他們與家鄉的社會聯系已經較少,缺少建立企業所需要的社會行為行動網絡:同時創新得不到當地有權勢者的支持和幫助,有時會遭到排斥。回流原因是遷出地與遷入地間的比較收益的變化。回流人口對于回流地區的社會經濟的不同影響在于他們的人力資本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