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自我反射式紀錄片《尋找薇薇安·邁爾》敘事手法

楊千帆

【摘 要】《尋找薇薇安·邁爾》以獨特的第一稱敘事的手法，為觀眾塑造了一個謎一般的女子，讓我們了解了薇薇安這個多變而又古怪街頭攝影師。影片獨特之處在于采用導演約翰的第一人稱視角，將其發現、尋找、總結的幾個環節展現在觀眾面前。這一做法打破了觀眾和制作組之間的墻壁，具有寫實生動的優點。

【關鍵詞】第一人稱；敘事；人物塑造

1.“第一人稱”的敘事思路

影片不僅在鏡頭中展示出了“第一人稱視角”，在整部紀錄片的敘事思路中，也展示出了這樣的主觀思考方式。影片采用線性敘事方式，整部電影圍繞著“尋找”這一核心動作展開。

影片的敘事思路按照如下順序展開：“我”獲得了薇薇安的膠片，對其故事產生興趣；由“為何不將照片示人”的疑問引出“我”探訪她的職業，進一步展現她的職業、個性、外貌；由于曝光了一個不愿曝光人的照片，“我”內心出現了愧疚，再次踏上尋訪之路，前往法國后發現薇薇安實際知道自己的照相才能；“我”為了能讓大家欣賞到這些好照片，出資批次沖印，再次對薇薇安的個性感到好奇，通過眾人描述探究她的遭遇對她行事風格和拍照方式的影響；對于薇薇安生平進行總結，雖然其晚年不幸，但卻創造出如此眾多驚人的作品，表達對其積極的肯定態度。

導演將自己的思想和理念以及前期對鏡頭的篩選，通過第一人稱客觀存在的聲畫直接傳達給觀眾，不僅增添了影片的真實性，同時用旁白將開始的茫然“尋找”同最后圓滿“尋得”的過程聯系起來，使得整部影片不會顯得突兀和具有跳躍感。并且給紀錄片增添了故事性，這種故事性恰恰與主人公“薇薇安·邁爾”的神秘而精彩的人生相契合，一樣具有曲折性。

2.薇薇安·邁爾人物的刻畫

2.1 設置懸念

薇薇安·邁爾作為一個生前從未受到關注的業余攝影師，她的知名度是比較小的，看紀錄片的大多數人或許并不了解她，那如何讓觀眾在一開始就提起對這個毫無吸引力的女士的興趣呢？約翰在影片開始的前幾分鐘就發出了一連串的疑問，諸如：“她為什么要拍攝這么多照片，又為什么從不將這些作品拿給別人看呢？為什么一個保姆要拍這么多照片？她拍攝這些照片的目的是什么呢？”通過連續的發問加上影片一開始幾個人對薇薇安迥異的評價，讓觀眾對這個神秘的女人短時間內產生了興趣。

2.2 人物的爭議：對立與含蓄

由于薇薇安·邁爾在約翰得到他的照片后不久就去世了，因此沒有辦法直接展現主人公。影片中采取的方法是交叉采訪不同的人，得出一個關于薇薇安的結論。被敘述對象的不在場，任何評論看法都會讓人認為是武斷主觀的，再加上本片還是第一人稱視角敘事。身為導演用一個巧妙的方式將這種尷尬的問題化解掉了：在所有受訪人中，常常會出現關于薇薇安的相互矛盾的說法，例如在關于薇薇安法國口音的問題中，一個專家認為薇薇安的法國口音是偽造的；另外的一個受訪者則表示薇薇安是一個忘記了大多數法語發音的法國人。關于這樣矛盾的答案，約翰不會自己作出采用哪一個答案展示出來，他將兩個看法都擺出來，讓最高的評判者——觀眾自己做出決定。

其次影片中有關于薇薇安可能遭遇“暴力侵害”這個猜想采用了較為含蓄的手段來表現。導演通過不同受訪人的陳述來引入這個問題，比如薇薇安喜歡收集報紙上有關兇殺、強奸的新聞；薇薇安曾經帶著自己當時照看的孩子去混亂的街區，被母親制止；薇薇安討厭男性的觸碰，感到十分驚恐等方面去論證這一猜想，但并沒有直接給出結論，而是留給觀眾想象的余地。

2.3 人物形象：模糊與清晰

如何去生動形象的表現一個已經不在人世的人物的性格呢？同時，作為一個活生生的人必定會有復雜多樣的性格和行為，那么如何才能在主人公無法出境，自己敘述的情況下完成這么艱巨的任務呢？

《尋找薇薇安·邁爾》為我們提供了答案，影片刻畫了一個既“模糊”又“清晰”的人物。首先來談談何為“模糊”，“模糊”是薇薇安在不同時期遭遇的不同的人，對他有著不盡相同的看法和印象。例如在片頭之時，“非同尋常”、“有些自閉、“走路像行軍”、“穿男士襯衫”這些不同的敘述交織在一起構成的就是一個圓形的人物，難以用一個簡單詞語形容出來。反而通過多人之嘴，混合描述，相比之下更為客觀。

除此之外，何為清晰，雖然一千個人眼中會有一千個哈姆雷特，但是對于薇薇安隨身不離相機的細節，以及她是用什么樣的方式去拍照的都給予了準確的還原。“脖子上總掛著照相機”，“方形的祿來相機”，“低頭看取景器”等細節；通過模仿薇薇安拍照的角度去尋找薇薇安拍照的方式，和照片中的景象一模一樣；由專業的攝影師去操作薇薇安使用的祿來相機，去證明薇薇安是通過利用祿來相機取景框位置的特點才得以進行拍攝也才能給拍攝下極為自然的人物表情。

最終薇薇安的形象既模糊又清晰，清晰的是她極度熱愛拍照的事實，模糊的是她的萬千姿態和多變性格。不過恰恰是如此復雜又單純，觀眾才會相信，并且這樣一個薇薇安感到著迷。

【參考文獻】

[1]遲鳳姣.《尋找薇薇安·邁爾》敘事策略及其社會意義研究[J].西部廣播電視，2017（09）：96.

[2]徐智鵬.新媒體時代紀錄片“第一人稱”敘事風格研究——以導演約翰·馬盧夫及其奧斯卡提名紀錄片《尋找薇薇安·邁爾》為例[J].當代電影，2016（05）：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