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田


相較于北京與杭州,廣州的當代藝術活動與收藏氛圍算不上濃厚,甚至連近年突飛猛進的深圳、杭州都有趕超之勢。作為華南地區的文化中心,這里的青年藝術家散落在幾處藝術聚集地和藝術區,不少藝術機構依舊在運用自己的力量支持、推廣青年藝術家。而廣州的青年藝術家既有家學傳承的“藝二代”,也有為數眾多的自由藝術創作者,他們以松散的形式在各自發聲,同時要兼顧共性與個性、生存與創作的關系,用兩條腿走路是青年藝術家的常態。
相對而言,廣州的收藏風向仍舊偏于傳統,這一點從每季大型拍賣公司的專場拍賣就可以看出,相比于傳統藝術專場的“高朋滿座”,當代藝術專場的入座率就可謂冷清得多。進入拍賣行的當代藝術家尚且等待藏家接受,更何況處于藝術生涯初期的青年藝術家。因此廣州的青年藝術家依舊處于尚未被廣泛認知的藝術群體,他們以各自的方式堅持藝術創作、發聲,喚起大眾對他們的關注。
廣州的青年藝術家大致可分為兩類。 類是進入廣州畫院或廣東畫院的“在編”青年藝術家,另類則以聚居在小洲村為代表的自由藝術創作者。兩者都有各自要面對的成長困惑。
“在編”者,兼顧傳承與自我
廣州作為嶺南畫派以及華南地區的藝術中心,廣東畫院、廣州畫院、廣州美院多年來云集了來自全國各地的藝術人才,豐厚的沉淀讓廣州本土產生了不少“藝二代”,這些青年藝術家大多從小耳濡目染,從父輩或老師那里獲得藝術教育,言傳身教,尤其在國畫方面,多延續嶺南畫派的風格。這些“藝二代”大多進入廣州畫院或廣東畫院等公立機構,成為廣東畫壇新生代的中堅力量。
這類青年藝術家的作品方面要響應國家文化主旋律的號召,對大型敘事題材、畫派傳統進行繼承;而另方面,在那些不需要入圍全國美展、省級美展的作品里,他們又表現出更具個性化的藝術語言和特色??傮w而言,他們大多努力在兩者中取得恰當的平衡。
相對而言,這類藝術家在生存方面壓力不大,但所謂大樹底下好乘涼,在父輩和前輩們所取得的成就光芒底下,如何走出自己的藝術特色與個性,則是擺在這些青年藝術家頭上的道難題,在繼承中延續、創新或反叛,都是他們力求證明自我、苦苦探索的表現。
“在野”者,兼顧生存與創作
而大量從以廣州美院為代表的藝術院校畢業的青年藝術家,則聚居在小洲村、大學城及分布于城市各個角落的創意園區,以小洲村最為典型。小洲的生態本身就是非常復雜的,即便和北京宋莊、成都藍頂這些群落去比較,小洲也是呈現出異樣的特性。一般群落是藝術家工作室與機構進駐結合的形式,而小洲除了藝術家駐地創作之外,更多的是種自我組織,另外還有些美術培訓班等,各種各樣的形態交雜在一起,呈現出來的面貌和層次都很復雜。
這些“在野”的青年藝術家以種松散的形式在各自的“駐地”進行藝術創作。相對而言,這些青年藝術家很多未被畫廊等機構簽約,他們的創作方式更為自由、大膽、前衛,并強調創作的“在地性”,即在創作所在地就地取材,并針對所在社區、街區靈活地進行創作。小洲每年屆的國際行為藝術家,就是藝術家們自發性的集體狂歡。
當然,除了自己熱愛的創作,以小洲為代表的“在野”青年藝術家還需要面臨相對嚴峻的生存問題,不少青年藝術家要對外接收商業訂單,因為只有養活自己,創作才有進步的可能。 位在小洲生活并畢業數年的女雕塑藝術家坦言,作為女性從事雕塑本就相對不容易,她平時要承做些商場或教育機構定做的雕塑,當然這些雕塑作品要求通俗性,親民性,這些根據訂單生產的作品只能稱為制作,而非創作。另方面,她仍舊未放棄自己作為藝術家的追求,她利用訂單帶來的經濟回報進行創作,這些創作的作品則走“學術路線”,為將來自己的展覽作準備。兩條腿走路是小洲青年藝術家們生存的常態。
更多社會力量自發助力
總體而言,廣州的青年藝術家,整體依舊是缺乏關注的群體,他們大多依舊在嘗試,立足于廣州畫壇,或為生存而努力。他們大多坦言:公立機構或政策很少有針對青年藝術家的利好措施,這與這座中國“第三城”的綜合實力并不相匹配。所幸,近年無論公立美術館還是藝術機構,都在為這些青年藝術家提供支持與幫助。
如廣東青年畫院成立,讓青年藝術家可以獲得更多展出機會;廣東美術館的大型展覽“機構生產——廣州青年當代藝術考察”,探索廣州青年藝術家生存狀態,并挖掘優秀人才;時代美術館針對青年藝術家的藝術贊助項目,通過企業、社會的力量贊助青年藝術家的創作、展覽;還有大學生藝術博覽會等,針對大眾“買得起的藝術作品”,對青年藝術家的作品進行推介。這些都是廣州各界人士、力量在試圖培養青年藝術家的努力。但愿在將來市場機制不斷完善后,廣州的青年藝術家能迎來事業的黃金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