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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總是在反水

2019-07-26 01:02:59陸九易
桃之夭夭A 2019年5期

陸九易

簡介:作為一個殺手,我接到甲方爸爸的任務,要去刺殺武林盟主。什么?!武林盟主居然開出比甲方爸爸還要高的工資,讓我做他的保鏢?我當然是選擇答應他啊!畢竟誰有錢,誰就是老板!盟主大人,從今天起,你就是我新的甲方爸爸了!

01.卑鄙無恥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

我潛進盟主府的時候,一片烏云正好飄過,遮天蔽月。我躍上一處房頂,悄無聲息地掀開一片瓦,即將見到一幅活色生香的美男脫衣圖。

是的,即將見到——

屋內之人正要安寢,上身只穿了件中衣,纖長的手指停在衣帶上,將脫未脫。

我咽下一口口水,正欲再掀開一片瓦,好把屋內的光景看得再清楚一點,那人卻忽然一頓,不再動作了。

我一愣,聽他道:“九姑娘又來殺我啊。”

他說著,頓了頓,笑道:“這兩個月來,九姑娘刺殺了謝某一百二十次,成功了零次,怎么就認不清自己的實力呢?!”

此人便是我這次要刺殺的對象——武林盟主謝行。

既然已經暴露了目標,我就從窗口飛身而入,冷聲道:“有人出錢買你的命,我既拿人錢財,自然要盡心盡力。”

謝行穿著中衣坐在床上,慢悠悠地抽出放在床邊的長劍,道:“那不知九姑娘這次打算用什么樣的法子取我性命呢?”

我挑眉道:“你運功看看。”

見我這副樣子,謝行自信滿滿的笑容一僵,依言運了一下功,頓時變色。

我得意揚揚道:“實在是不好意思,今天的刺殺,早在你吃完晚飯的時候就已經結束了,而我這會兒,只是單純來偷看你脫衣服的。”

“卑鄙無恥!”

“謝謝夸獎。”

謝行本就膚白,一生氣,臉就更白了。我看著他一副唇紅齒白任君蹂躪的樣子,心中愈發得意,以勝利者的姿態緩緩地踱到他的床前,俯下身去問道:“怎么樣,化功散拌飯,挺好吃的吧……啊!”

話音未落,謝行忽然冷笑一聲,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然后一陣天旋地轉,我被禁錮在他與床之間,而他的臉在我的眼前被放大數倍。

我從未與男人如此親近過,頓時有些臉紅,但為了氣勢,還是瞇著眼道:“如今你武功盡失,根本不會是我的對手。”

“確實如此,但是,你想過沒有?”

“嗯?”

“你夜夜來此,我怎可能不設防?!”謝行咧嘴一笑,露出一顆虎牙,慢悠悠道,“我在蠟燭里滴了迷迭香,算算時間,這會兒也該起作用了。”

“你!”

我一句“卑鄙無恥”堵在喉嚨口,只覺得眼前的景象漸漸模糊,到最后一片漆黑。

02.甲方爸爸

我叫陸初久,乃魔教中人,此次之所以會出現在盟主府,是因為兩個月之前,我接到教中任務,刺殺謝行。誰知功敗垂成之際,我還是馬失前蹄,陰溝里翻了船。

我醒來的時候,正是夜半三更,但是,燭臺上換了新的蠟燭,房中亮如白晝。

而謝行坐在床前,仍是只穿了中衣,由于先前動過手,領口大敞,露出一片好春光。

但是,我并無暇欣賞,因為我一醒來就發現自己手腳被縛,根本動彈不得。而謝行意態閑閑地靠著太師椅,支著下頜道:“不知對方出多少錢買我性命,我出三倍價錢買回來。”

我沉默不語。

作為魔教中人,我自然不會被小小的利益所惑。不過是迷迭香而已,待藥效過去了,我自有法子脫困。

謝行看我不為所動,輕笑了一聲,繼續道:“小小的迷迭香自然奈何不了魔教大名鼎鼎的九姑娘,所以我趁你昏迷,又喂你吃了斷腸丸。”

他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瓷瓶,在我的眼前晃了晃,道:“若是七日之內沒有我的解藥,你必死無疑。”

然后,似乎怕我不信,他學著我之前的樣子又補上一句:“不信,你運功看看。”

“……”

我沉默良久,最終冷著臉問道:“你想怎樣?”

“九姑娘,與我做個交易如何?”?謝行道,“我給你解藥,你做我一個月的貼身護衛。”

我一愣,頓時反應過來,瞇起眼道:“你果然還是武功盡失了?”

謝行不置可否,只說:“九姑娘以為這個交易如何?”

由此可見,我雖然著了謝行的道,但他也沒能躲過我的暗算,我們兩敗俱傷。

但饒是如此,我依舊心存懷疑,挑眉道:“你要我一個一天刺殺你兩次的人做你的貼身護衛,武林盟是沒人了嗎?”

謝行修長的食指擺到我的眼前,補充道:“追加一天五百兩的雇傭金。”

我們魔教中人行走江湖可以沒有骨氣,但是不能沒有錢!

于是,我虔誠道:“聽憑主人吩咐!”

03.跳崖殉情

我就這么被金錢壓彎了錚錚傲骨。

而謝行一副大爺模樣在那里同我講盟主府的規矩:“我平日里亥時歇、卯時起,喜面食而不喜谷類,早晚飯后要喝一碗豆花……”

我忍不住打斷他:“在我的認知里,貼身護衛似乎只需要保證你的安全吧,這些日常起居……”

“每日再加一百兩。”

“不知豆花是加糖,還是加醬油?”

“糖,兩勺。”

“好嘞。”

謝行頓了頓,繼續道:“另外,搓背暖床……”

士可殺,不可辱,我的長劍錚然出鞘,橫到謝行的脖子上。

他面不改色:“搓背暖床之類的,雖然我姿容甚美,但是你想都不要想。”

“……”

我以前在魔教的時候,覺得魔教中人都是可惡至極,如今遇到謝行,才知道什么才叫毫無下限。

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必遭報應。

但是,我沒想到,報應來得這樣快。

兩天之后的早晨,我正在給謝行的豆花里加糖,而他坐在一旁,一邊喝粥,一邊監督我,以防我少放一勺糖的時候,忽然一枚銀鏢破風而來。

變故發生得太快,我手中無劍,下意識就把手中的碗丟了出去。

于是,那枚直沖謝行面門而去的銀鏢偏了偏,擦著他的右臂飛過。

而盛著豆花的瓷碗啪嗒一聲裂開,一時之間,豆花四濺。

我下意識地看向謝行。

他一身白衣,右臂上已經滲出了點點鮮血。

這還是次要的,重點是,他的發間額前,都沾滿了正要滴落的豆花。

時間靜默了一瞬,謝行深吸了一口氣,正要開口時,窗外又飛來兩枚銀鏢。

只一瞬間,我已經知道來者何人。

我抓著謝行破窗而出,果然見到一個紅衣男子立于墻頭,站姿風騷,正是我在魔教中十年來的死對頭——白荊。

我頓時長劍出鞘,警惕地將謝行護在了我的身后,冷聲道:“腿不好就別站這么高。”

白荊充耳不聞,只是妖嬈道:“九師妹真是好賢惠,放著教主的任務不管,卻為他人洗手做羹湯。”

我正要反唇相譏,謝行拉了拉我的衣袖,問道:“你們魔教人說話都這么娘嗎?”

我想了想,答道:“也不是的,他格外娘。”

白荊怒道:“你們!”

白荊在魔教中實力與我相當,單打獨斗我未必會輸,但是帶上一個武功盡失的謝行就不一樣了。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我當然不會在這個時候和他硬碰硬,趁著他一時生氣亂了方寸,拉起謝行就跑。

我們一路逃到后山,止步于一個小小的懸崖。

謝行與我皆是面色一僵。

我抱歉道:“慌不擇路了。”

謝行沉默了一陣,絕望道:“陸初久,我覺得你還是想殺我。”

正說話間,白荊已經追了上來,一眼望見我們身后的懸崖,頓時露出得意之色,輕飄飄道:“沒路了呢。”

我難得接到這樣大的單子,絕對不能讓我的主顧在這時候丟了性命。

于是,我心一橫,忽然仰天大笑起來,笑得他們二人皆是一臉愣怔。

許久后,笑夠了的我看向白荊:“你可知我為何留在盟主府?因為,我喜歡上了謝郎!”

說這話時,我余光瞥見謝行似乎抖了抖,而白荊冷著一張臉道:“所以呢?”

“所以……”我頓了頓,忽然轉身飛撲向謝行,一邊與他一同墜下懸崖,一邊高聲喊道,“我即便是死,也不會讓你將我的謝郎帶回魔教!”

這次我感覺到了,我懷中謝行的身體先是一僵,然后狠狠地抖了三下。

04.江湖令

我說的當然都是假話。

若非有十足的把握,我自然是不會拿自己的性命冒險的——

在過去的兩個月里,為了刺殺謝行,我夜夜暗探盟主府,早就對府中布局了如指掌。后山小懸崖更是我慣常出入之地,以我的輕功,即便帶上一個不會武功的謝行,要保命也是不成問題的。

白荊卻不同,他在年幼時左膝受過傷,輕功本就要差一截,又加上他為人謹慎,若非仔細探查過,是不敢貿然跟著跳下來的。

所以,走這一條逃跑路線,是最為妥當的。

但是,落到崖底之后,我們就有些尷尬了。

潺潺的溪水邊,謝行慘白著一張臉與我面對面,不知道為什么,兩頰還透著幾分紅。

許久后,謝行艱難道:“謝郎這個稱呼實在過于惡心,以后別叫了。”

“……哦。”

我不自在地別過臉去,想了想,還是覺得有必要向他解釋清楚,于是道:“其實……”

話未說完,謝行忽然眉頭一皺,直挺挺地向我倒過來。

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白荊使用的暗器,向來是淬了毒的。

崖底不便久留,我只好帶著人事不省的謝行先逃。

我們沿著溪水向西,一路上雖然時常遇到一些刺殺,但大多是些雜碎,于我還構不成威脅。只是有一點比較麻煩,謝行中了毒,又一路顛簸,臉色一日蒼白過一日。

我暫時沒什么法子,只能用一些藥草為他壓制著毒性,如此到了第三日的夜里,他竟十分頑強地悠悠地轉醒過來。

這一路上,藥材短缺,我原本對他醒來是不抱希望的,因此一時都忘了自己正露出左肩處理傷口,驚訝道:“喲,你竟然醒了。”

謝行咳了兩聲道:“我若不醒,誰來給你斷腸丸的解藥?”

他說著,從懷中緩緩取出解藥,然后一抬頭,目光凝到我的左肩上,剛爬到嘴角的笑頓時凝固。

我一愣,頓時反應過來,趕緊簡單地將傷口處理了一下,將衣服拉了上去。

四下里一時靜得只能聽見夜間的蟲鳴。

長久的沉默后,我先開口道:“武林中想殺你的人還真不少。”

“恐怕是為了江湖令。”頓了頓,謝行看向我,“九姑娘愿意同我做交易,恐怕也是為了江湖令吧。”

我心下一個咯噔,卻還是裝著不屑的樣子哼道:“那是什么東西?”

“誰知道呢?可能是一本秘籍,也可能是一塊令牌、一把劍,從沒有人見過真正的江湖令。”謝行笑笑,用手枕著腦袋重新躺下,想了想,又補充道,“反正不管它是什么,肯定不是個好東西。”

其實,關于江湖令,我也是有所耳聞過的。

據說,那是上一任武林盟主,也就是謝行的師父臨死的時候留下的東西。江湖之中除了魔教,正道的武林盟、試劍山莊與千機樓各成一派,互不相干,但是只要有了江湖令,不論是試劍山莊,還是千機樓,抑或是其他武林之中的大小勢力,都要任其差遣。

換句話說,得之可得江湖。也正是因此,這些年武林中掀起過幾場斗亂,或多或少都與江湖令的爭奪有關。

不過,對我而言,一統江湖遠沒有一夜暴富帶來的快樂多。

我誠懇道:“你放心吧,我對江湖令沒什么興趣。我當初刺殺你就是為了錢,如今自愿與你做同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也不過是為了錢罷了。”

謝行:“……”

05.情沒殉成

隔天黃昏,謝行還未醒來的時候,白荊終于追上了我們。

準確地說,是我終于等到了白荊。

這次我做足了準備, 白荊甫一出現,便中了我的暗器,然后我趁此機會,干錯利落地殺了他。

然后我一回頭,便見到抱著劍倚著樹的謝行。

他余毒未清,顯然是走了一些路才找到我,所以額角上還滲著些細密的汗珠,卻撐著做出一臉輕松的模樣,夸贊道:“干脆利落,漂亮!”

我裝作沒聽見,忍著傷,先在白荊的尸體上一陣摸索,果不其然摸出了一個小瓷瓶。

那是謝行所中之毒的解藥。

他一愣,繼而了然:“原來你這幾日沿途留下記號,是為了這個。”

我沒說話,只是面無表情地收劍入鞘,走上前去將解藥丟給謝行,然后才替自己簡單收拾了一下傷口。

其實,我與謝行都心知肚明,若是藥材齊全,那銀鏢上的毒也并非不可解。但是我們二人一路逃亡得匆忙,對于草藥一類只能就地取材,很難湊齊,要是再拖下去,遲早危及性命。

所以,最好的辦法當然是殺死白荊,從他身上拿現成的解藥。

謝行服下解藥之后,尚需時間調息,天色漸暗,我拾了些柴火沉默不語地生了一堆火,一時間心中有些郁結。

不知過了多久,我坐在篝火邊閉目養神,忽然一個聲音道:“陸姑娘,如果你此刻實在想哭的話……”

我一睜眼,看到不知何時坐到我身側的謝行,他盯著火堆,紅著臉卻強裝鎮定道:“我的肩膀可以借給你靠。”

我一愣,頓時有些訝然。

我七歲那年被教主撿回魔教,便是在那時候認識的白荊。

魔教養人,如同養蠱,教主喜歡挑些有武功底子的小孩養在一起,讓我們相互廝殺,贏了的才能活下來。

我在魔教十年,為了活下來,殺死的人不計其數,但是一直沒能殺得了白荊。

十年下來,我們拼殺了無數次,輸贏對半,漸漸地,我們除了是對手之外,仿佛還多了一些其他牽絆。

可我到底還是殺了他,殺得干凈利落。

說到底,我與謝行一道,只不過是圖謀錢財,他大部分時間都昏迷著,我們不曾交過心。我實在沒想到,他竟能懂我此刻的心情。

我想了想,問道:“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冷血無情,對待同門師兄如此心狠手辣。”

謝行偏頭想了想,認真道:“你不殺他,他便會殺了你。若是我處在陸姑娘的位置,恐怕也會做出一樣的選擇。”

我默然無語。

許久后,謝行又道:“其實,與其沉溺于過去,陸姑娘不如好好想想從今往后當如何。”

他指了指我從白荊身上搜出來的藥瓶:“你如今殺了白荊,便算是徹底背叛了魔教,往后的日子恐怕不好過了。”

“都是一樣的。”

“什么?”

我低下頭去,隨意地找了根棍子扒拉火堆:“我七歲之前,每天最怕的就是被凍死、餓死在街頭。七歲之后,我入了魔教,又開始擔心被對手殺死。反正每天都是朝不保夕的,同以前也沒什么差別。”

“以后都不會了。”良久后,謝行輕聲咕噥了這么一句。

我聽得不是十分真切:“你說什么?”

“我是說……你如今還算富裕,自然不必再為生計擔憂;功夫也尚可,即便是魔教之人,大多數也不是你的對手了。況且……”謝行輕咳了一聲,盯著火堆道,“若是實在不行,我盟主府收留你做個隱姓埋名的廚娘,還是可以的。”

他說著頓了頓,又特意補充:“畢竟,你做的豆花,味道尚可。”

我心里頭忽然輕快起來。

謝行又道:“這里是試劍山莊的地盤,應當不會再有什么危險了。我已給莊主遞了消息,最晚不過明早,應該就有人來接我們了。”

我忍著笑應道:“哦。”

06.結賬辭行

這是我有記憶以來睡得最安穩的一次覺。

隔天再醒來時,天已大亮,而我身處試劍山莊,上好的客房之中,身邊還守著個小丫鬟。

我扶著腦袋坐起來,下意識地問道:“謝行呢?”

“謝盟主在與我們少莊主商議要事呢。”那個小丫鬟歡快地道,“盟主說,陸姑娘護主有功,這幾日就不用惦記著給他做飯了,先好好將身上的傷養一養吧。”

“……”

結果,謝行商議要事一商議就是三天,整整三天,我連他的一片衣角都沒見著。

倒是試劍山莊安排在我身邊的那個小姑娘熱情得很,對著我一口一個陸姑娘。

這一天,她又抱了碟瓜子來找我嘮嗑:“陸姑娘,你真的只是謝盟主的廚娘嗎?”

“兼貼身護衛。”我從她的碟子里撈出一把瓜子,好奇道,“你問這個做什么?”

“因為那個時候,謝盟主是抱著姑娘上山來的,我還以為……”

后面她沒再說下去,但是其中所含的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我突然有些臉紅,輕咳了一聲,解釋道:“那是我們盟主待下人親厚,況且我畢竟為了保護他受了傷嘛……”

“那便好了,那我們少莊主的機會還是不小的!”

她似乎松了一口氣,拍著胸口笑得一臉滿足。

我也跟著干笑了兩聲,然后找了個借口將她支了開去后,偷溜了出去。

我溜到山莊的后花園,遠遠地看見正在亭中撫琴的白衣女子。

試劍山莊少莊主沈鈺,家世相貌俱是一流,難得的是,她文韜武略,非常擅長琴棋,幾乎是個十全的女子。

而謝行此刻抱著劍倚著亭柱,面上是平靜的神情,嘴角還帶了點淡淡的笑意。

我憤憤不平,氣得想用小拳拳捶樹。

這商量的是哪門子的要事!

但是,不平之后,我忽然又有些難過——若我是個男子,恐怕也無法拒絕像沈鈺這樣的姑娘吧。

我回到屋里,黯然神傷到晚上,終于下定決定,抱著一沓賬單去找謝行。

碰巧他一個人在屋里,見到我還頗有些驚訝:“你怎么來了?”

“我是來辭行的。”我說,“試劍山莊戒備森嚴,如今有沈鈺在,你應當不會再遇到什么麻煩了。我跟在你身邊也不方便,不如就此別過吧。”

我說著,把賬單推過去:“這是賬單。”

謝行的笑容一凝,默然無聲地將賬單接了過去,看了半晌后,忍不住皺起眉道:“七千二百一十五兩?”

“我給你當了十二天貼身護衛,六百兩一天,總共七千二百兩。”

“那這多出來的十五兩是?”

“不是你當初說,要出三倍的錢買回自己的命嗎?”

謝行不敢置信道:“怎么,你們魔教如此潦倒嗎?武林盟主的一條命居然只值五兩銀子?”

“已經算貴的了。”我掰著手指數了數,“差不多是我接到的任務里最貴的了。”

“……”

謝行花了好大力氣才調整好自己的表情,想了想道:“只是,如今我身上也沒帶這么多錢,不如給你立個字據,勞煩你自己跑一趟,去我謝家的錢莊取。”

他說著,大筆一揮,真的就給我開出了一張字據。

氣氛一時之間有些沉悶,我默然無語地接過字據,轉身要走時,卻被謝行叫住了。

我心中莫名一喜,卻還是一臉平靜地轉回去,問道:“怎么了?”

他慢悠悠地從袖中掏出一個青色的小瓷瓶遞給我,看著我一臉不解,解釋道:“斷腸丸的解藥,一天一顆,一共七顆,全吃下去才算解了毒。”

“……哦。”

我就這么一個人下了山,一路上都悶悶不樂。

然而,我這種陰郁的心情并沒有持續多久,因為我下山不久,就見到了一個熟人。

幾乎是出于本能地,我低下頭去,虔誠道:“教主。”

他冷笑道:“原來你還記得我這個教主。我以為你早就忘了我,也忘了自己有著什么樣的任務。”

我立刻單膝跪了下去,道:“屬下從未忘記……殺了白荊,也是為了取得謝行的信任。”

“這樣最好。若是取不到江湖令,你提頭來見!”

“是!”

07.辭行才怪

對于謝行在我辭行時沒有出言挽留這件事,我多少有些郁結在心。

我在山下想了一夜,覺得這主要是因為我本來跟在謝行的身邊,能賺一萬八千兩,如今卻硬生生少了一半,我不甘心。

于是,隔天,我就悄悄潛回了試劍山莊。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我不但沒見到謝行,連沈鈺也不見了。

先前照顧我的那個丫鬟道:“謝盟主與少莊主昨夜便帶人下山了,好像是去什么無留山。”

頓了頓,她又有些不解:“怎么陸姑娘昨夜沒有同他們一起走嗎?”

“哦,我下山為我家主子買豆花去了。”我隨口敷衍道,心下卻一沉。

無留山,正是傳言中上一任武林盟主身死的地方——他們恐怕是去找江湖令。

我沒再說什么,隨便找了個由頭向她辭了行,轉身去追謝行。

好在謝行與沈鈺帶著一群人,走得并不快。

我不到半日就追上了他們,彼時他們正要休息,謝行抱著劍靠著一棵樹剛坐下,沈鈺笑盈盈地遞過去一個水袋。

“……”

我想了想,決定不露面,偷偷跟著他們。

這一路上,沈鈺一行人遭到不少截殺,而我躲在暗處,主要負責遠程清除威脅到謝行安全的人,以及在沈鈺靠近謝行妄圖與他有身體接觸的時候,假裝成殺手拋幾個暗器,讓他們保持安全距離。

這當然不是出于私心,只是因為我們魔教中人,一天不跟江湖正道作對,就憋得慌。

如此到了第九日,他們終于到了無留山下。

變故也是在這時候發生。

一早埋伏在山路邊的魔教中人涌了出來,沈鈺下意識地要去拉謝行的手,被我一枚銀鏢隔開,現場頓時陷入一片混戰。

我趁亂跳入戰場,拉了謝行就跑,誰攔路就砍誰,一路將他拉到了安全的地方才停下來。

然后,我才覺得自己有些沖動。

偏偏謝行還要一臉無辜地挑著眉問:“陸姑娘不是九日前就與我辭別了嗎?”

我紅著耳根辯解道:“我后來想了想,收據什么的也不靠譜,萬一你家錢莊覺得我造假怎么辦?”

謝行軟綿綿地哦了一聲,難得笑得眉眼彎彎:“那么故意不讓沈鈺同我接近,也是為了錢?”

“……”

“是這樣沒錯。”我嚴肅地強調,“只是為了錢而已。”

“那么,”謝行頓了頓,忽然話鋒一轉,“這些日子一直給魔教傳信,差人提前埋伏在無留山下,也是為了錢?”

我一愣,謝行看著我道:“若我沒猜錯,魔教教主陸行楷,此刻也到無留山了吧?”

08.再次跳崖殉情

我覺得謝行這個人實在太過狡猾。

這些日子,我偷偷跟在他的身后,他都知道,卻一直不說。我偷偷給魔教遞信,暴露他們的行蹤,他也知道,卻還是不說。

“所以,江湖令在無留山,其實是假的?”

“是真的。”謝行笑看著我道,那笑容卻莫名刺眼。

“我知道你眼下不相信我,但是,我既然答應過你,必然保你性命……”我咬牙道,“我知道另有上山的路,我帶你上山。”

謝行一雙深邃的眸子探尋般地看著我道:“九姑娘,我有時分不清你到底是魔教的,還是正道的。”

話是這么說著,他到底還是跟著我上山。

我卻抿著嘴,一時說不出話來。

我既非魔教,當然也算不上正道,我只是覺得,人的命應該攥在自己的手里。

當年我七歲,是個街頭的乞兒,若非陸行楷把我撿回魔教,我恐怕就要被餓死了。但是,我也不感激陸行楷,他把人當作蠱蟲養,打架輸了會死,任務失敗了會死,事情做得不順,他的心意也會死。

從七歲一直到如今,我每天最怕的就是死去,想得最多的便是如何活下去,于是恨意就在這日復一日的害怕中滋長起來——我有多想活著,就有多恨陸行楷。

偶爾我也恨自己,這么多年,卻始終不是他的對手。

但是,這回不一樣,我知道沈鈺帶著的那些人并不只是試劍山莊的人,其中還有不少喬裝打扮的江湖高手。

我殺不了陸行楷,可我能夠借刀殺人。

陸行楷想要江湖令,而我想要他死。

我帶著謝行刻意繞了遠路,到無留山頂時,那里已是一片血海,幾大高手圍攻陸行楷,他已是強弩之末,一身血衣,血灌瞳仁。

不巧我與謝行剛一上山,就落入了他的視線里。

他雙目赤紅地向我們攻過來,我來不及思考,下意識地擋在謝行的身前,硬生生地挨了一掌,頓時感到口中一陣腥甜。

也正是這時候,沈鈺長劍一出,當胸而過,將陸行楷穿了個透心涼。

他在我的面前倒下,望向我時,眼中還帶了幾分不敢置信。

而我眼前一黑,被謝行穩穩地接到懷里。

良久,一位年紀稍長的前輩道:“如今既然魔道已除……”

他話未說完,沈鈺打斷他道:“不,魔道還未除清。”

我心中一驚,頓覺不妙。

果然,下一刻,沈鈺的劍尖指向了我:“這位不就是魔教排行第九的陸初久嗎?”

她說著,目光卻是望向謝行:“盟主長久地帶著這么一位魔教妖女在身邊,不知所圖為何?”

我突然明白過來,沈鈺的目標恐怕不在于我,也不在于謝行,而在于江湖令與盟主之位。

當前局勢,沈鈺勢眾,而我與謝行臨崖而站,他又失了武功,我們無論如何都沒有勝算。

我心下一橫,已有了打算,冷笑道:“我如此苦心孤詣,自然是為了殺他!”

說完,我一掌劈向謝行,卻在快要沾到他的衣角時,轉身跌落山崖。

我們魔教之人,最會精打細算,能活一個算一個。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我跌落半程,忽然覺得有人拉住了我的手腕。

我一睜眼,是謝行,他眼中帶笑,竟還在開玩笑:“陸姑娘,殉情的話,得有兩個人才行。”

“你怎么……”

呼嘯的風聲中,他把我攬進懷里:“有一件事我要說給你聽,你和沈鈺之間,我一直相信你。”

09.情依舊沒殉成

我和謝行到底沒能殉情成。

他一早就解了化功散的毒,憑著一身好功夫,讓我們最終都活了下來。但是,我傷得不輕,于是只好換他照顧我。

我有些無奈:“你何苦被我拖累?”

他不答反問:“在無留山頂為何要那樣說?”

“我若是落在他們的手中,必死無疑,若是跳下山崖,反而有一線生機。”

謝行不說話,只是看著我。

良久,我在他如炬的目光中敗下陣來:“那里不全是沈鈺的人,若你與我撇清關系,也能……”

他忽然輕笑出聲。

“你笑什么?”

“我只是突然覺得,請你當我的貼身護衛,這筆錢花得很值。”

我不明所以。

“陸姑娘,若是魔教要殺你,懸賞多少銀子?”

“……三兩吧。”

謝行明朗地笑道:“那我出一百倍的價錢,我們再做一樁交易如何?”

“好。”

這次我在昏沉間睡過去,頭一次覺得放心。

再醒來時,我已身在客棧之中。

我的床前擱了一方半透明的屏風,屏風后頭是些綽綽的人影,而謝行守在我的床邊。

我向謝行點了點頭,在他的攙扶下起身走到屏風前,緩緩地褪下衣衫,露出了左肩。

沈鈺與陸行楷都不知道,真正的江湖令并非死物,而是文在我左肩上振翅欲飛的一只紅鶴。

他們紛紛向我作揖:“江湖令主。”

我拉上衣服,走出屏風,冷聲道:“當年我父親死于陸行楷之手,命喪無留山。我在魔教潛伏十載,終于得報父仇。如今魔道已除,那便只剩下……拔除內鬼了。”

10.盟主夫人

后面的事情,我不甚清楚,都是謝行在處理。

外頭都說,所謂魔教妖女其實是上一任武林盟主的女兒,更是當年老盟主留下的江湖令。

江湖令一出,武林盟與千機樓結成同盟,沈鈺的野心敗露,試劍山莊再難成氣候。

于是,一夕之間,我從萬人唾罵的魔教妖女變成了江湖令主。

但我有些心虛。

事實上,我當然不是什么武林盟主的女兒,肩上的紅鶴,也是在無留山下時,謝行替我用石蒜花汁文的。

至于真正的江湖令,早在當年上一任盟主故去時就被毀了。

是謝行親手毀了它,他也因此成了最后一個見過真正的江湖令的人。

而所謂的江湖令重現,不過是他設的一場局,為的便是鏟除武林中早有異心的試劍山莊,能夠順便誅殺陸行楷,反而成了意外之喜。

但是,如今一切塵埃落定,我與謝行的合作便算到頭了。

我一時有些難過,想了想,還是決定趁謝行尚在繁忙之中,不告而別。

但是,我一拉開門,便看到多日未見的謝行。

他笑看著我:“走之前都不同我先清算工錢嗎?”

果然,他還是沒有出言挽留我。

我吸了吸鼻子,懨懨地跟著他走到桌邊,看他拿出兩張字據:“分別是一萬八千零十五兩和三百兩,核對一下?”

“不用了!”我把字據收入袖中,轉身就要走。

“那么陸姑娘,再與我做一筆交易吧。”

謝行說著,掏出一張紙擺到我的眼前:“這是我盟主府的地契。”

他又掏出一本本子:“這是我謝家錢莊上個月的賬簿。”

他看著我:“這次聘你留在盟主府,每天早晚給我做豆花吃,報酬是武林盟主夫人之位,如何?”

我愣愣地看著謝行,他身后的房門未關,望出去是星輝燦爛的天幕,但他一雙眸子比天上的星星還好看。

許久后,我聽到自己輕聲道:“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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