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譽為“模范殲滅戰”的陳莊戰斗

張瑞安

在巍巍太行的深處，有一個叫陳莊的村莊，它位于河北省靈壽縣西北50公里處。1939年9月，在賀龍的指揮下，八路軍一二o師在這里巧妙設伏，痛殲侵華日軍1200多人，被八路軍總部譽為“模范殲滅戰”。

日軍機關算盡反入伏擊圈

陳莊南靠王母觀山與平山縣為鄰，北與阜平接壤，向西翻過坨梁峰直達山西五臺，向東沿魯柏山可到達靈壽縣城，戰略地位十分重要。抗日戰爭時期，陳莊是晉察冀邊區的首府，邊區政府、公安總局、抗大二分校、八路軍一二O師供給處等許多機關、學校、救亡團體都設在這里。

1939年3月至5月，侵華日軍為摧毀晉察冀軍區后方機關，向邊區根據地擴張，以奔襲合擊和分區“掃蕩”的方法，對北岳區的東部、西部先后進行了瘋狂“掃蕩”，晉察冀邊區軍民奮起抗擊，擊退日軍多次進攻。9月，敵實施了“秋季大討伐”，調集守備石家莊及正太線的獨立第8混成旅團，向北岳區南部重鎮陳莊地區進犯。

對侵華日軍的這一動向，晉察冀軍區早有預料。9月15日，時任晉察冀軍區司令員兼政治委員聶榮臻與八路軍一二o師師長賀龍、政治委員關向應聯名通知邊區軍民，敵人正在調動兵力，有向八路軍根據地進犯的跡象。并命令三五八旅旅長張宗遜和政治委員張平化負責指揮一二o師第一梯隊的部隊，在北岳區軍民的協助下，粉碎敵人的進攻。同時指示：各地方武裝、后方機關、學校、救亡團體和人民群眾做好反“掃蕩”的準備。邊區軍民接到命令后，緊急行動起來。9月16日下午召開了東石門會議，就保衛秋收、粉碎“掃蕩”進行了部署。邊區的各鄉、村也進行了充分準備，從慈峪到陳莊沿途幾十個村子都組織了青年基干隊、抗日先遣隊，他們協助部隊挖陷阱、埋地雷;各村的婦救會也組成了擔架隊，準備戰時搶運傷員;孩子們也成立了兒童團，擔負站崗放哨、警戒任務。

9月24日，侵華日軍合成第8旅團旅團長水源義重（一作水原義重），率步兵獨立第31大隊，以及駐石家莊、正定、行唐、靈壽等地的日偽軍2000多人，強拉200多名農夫，數十輛大車，在靈壽縣城集結。9月25

日，2000多名日偽軍攜大炮、汽車、戰馬和輜重等，浩浩蕩蕩出靈壽縣城，向北進攻慈峪。敵人動用了所有的大炮、擲彈筒、機槍，輕重火器一起猛烈射擊。八路軍四分區五團警戒部隊進行了頑強阻擊，但終因寡不敵眾，只得撤出戰斗，到中午時分，侵華日軍占領了慈峪。水源義重得意地向日軍華北總部報告：“9月25日12時，皇軍攻占了靈壽中部大集鎮——慈峪。”

得知敵人的行動后，賀龍急率師部和七一六團，一天一夜急行90公里，趕來參戰。賀龍判斷敵人的目標不僅僅是慈峪，很可能以此為依托進攻陳莊。從靈壽縣城到陳莊的主要道路是經慈峪、岔頭兩鎮的一條大路，此外，雖有幾條繞行小路，因不便重型武器機動，所以侵華日軍以往走的都是大路，因此，賀龍決定集中兵力于北譚莊至岔頭一線的山峪上，設伏殲敵。

侵華日軍占領慈峪后，兵分兩路向北譚莊、北伍河發起試探性進攻，目的是偵察虛實。占據北譚莊東西側陣地上的八路軍部隊將計就計，決定誘敵深入，牽引敵人向預設陣地前進，部署在譚莊鄉北側至岔頭鎮慈河兩岸的主力部隊則在陣地上耐心地等待。但從中午一直等到太陽快落山了，也未見敵人的影子。黃昏過后，八路軍一二o師七一九團的偵察員報告：“日軍進入北譚莊和西伍河一帶，即停止前進。”當夜，七一六團以白頭山為依托向占領譚莊之敵發起多次進攻，想誘敵出戰，而狡猾的侵華日軍卻只以火力還擊，不肯前進一步。-=O師只好嚴陣以待，把殲敵的希望放到第二天，不料次日上午，侵華日軍仍按兵不動。等到16時左右，北潭莊之敵集中火力向八路軍設伏的陣地上發射了1000多發炮彈。八路軍預料敵軍火力偵察過后可能要前進了，但又出人意外，炮擊過后，侵華日軍非但不進攻，反而全部退回慈峪。傍晚，情況又有了新變化，分區第五團來電報告，慈峪的敵人正拉著大炮，拖著輜重向靈壽方向撤退，現在已走了很遠一段路程。賀龍獲悉了這一情況后認為，對于陳莊這塊肥肉，敵人不可能就此罷休。敵向后方退卻，撤走大炮、輜重等，很可能是在放煙霧彈，故意擺迷魂陣。因此命令部隊先不撤出設伏陣地，就地待命。

原來，侵華日軍在攻占北潭莊及北伍河后，怕中埋伏，所以不出擊、不前進。而退回慈峪后假裝向靈壽撤退，但沒撤多遠又趁著夜暗悄悄溜了回來。狡猾的水源義重一直盤算著奇襲陳莊。為達目的，水源義重煞費苦心，耗時半個月，制定了這一作戰計劃，他不無得意地吹噓說“是從八路軍的游擊戰中學來的新經驗”，是采用“山地討伐的‘牛刀子新戰術”，用“牛刀子”來對付根據地的軍民。

9月27日，恰逢農歷八月十五中秋節。這天凌晨，敵人留下部分兵力及大部分重型裝備守衛慈峪，精銳主力由漢奸謝連菜、王真妮帶路，冒充八路軍，乘夜暗經燕川、長峪小路奔襲陳莊。敵人輕裝疾行，拂曉前已趕至陳莊東南部地區，還有幾公里路就要進村了。而陳莊這時駐有八路軍機關的一部分干部和一些未來得及撤走的群眾。就在這千鈞一發之時，突然一聲槍響！清脆的槍聲劃破了這黎明前的寂靜，也打碎了敵人偷襲陳莊的美夢。原來是抗大二分校的學員，此時正在陳莊東南部的山坡上進行訓練，發現了這一情況后，一面立即開火阻擊敵人，遲滯敵人的行動;一面火速派人通知駐陳莊的機關、團體和人民群眾，馬上向北部山區轉移。敵軍在猛烈炮火的攻擊下，于10時占領陳莊。

將計就計 戰略戰術靈活機動

占領陳莊的侵華日軍自以為“新戰術”獲得了成功，著實高興了一陣子，可沒過多久他們就發現不大對勁。800多戶人家的鎮子競見不到人影，駐在這里的八路軍機關、學校也都不翼而飛了，留下了一個既無守兵又無糧草的空城。

見此情景，水源義重頓感不妙，怕遭伏擊。眼看著太陽快落山了，侵華日軍更是惶恐不安，深恐為八路軍夜襲，一個個惶恐地

聽著風吹草動。當夜幕降臨時，隨著幾發信號彈升上天空，八路軍戰士好似從地下鉆出一般，布滿了陳莊周圍，同時，槍聲四起，侵華日軍驚恐萬狀，如同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撞，但又不敢輕易出村，只能躲在村子里盲目射擊。八路軍指戰員則利用地形優勢，在夜幕的掩護下放開手腳，大顯神威。有一個八路軍戰士一直摸到侵華日軍陣地前沿，用手榴彈炸死3個日本兵，繳獲了一挺機槍。

賀龍根據敵我態勢，對侵華日軍奔襲陳莊的情況進行了全面分析。他認為敵人孤軍深入，無后方保障，不可能在陳莊久留，肯定會迅速撤退。因此，決定將計就計，集中優勢兵力造成關門打狗之勢，在敵人回撤時利用陳莊地區的有利地形殲敵于運動之中。隨即命令第七一九團、第二團繼續駐扎潭莊及口頭鎮以南，監視靈壽、行唐、曲陽的侵華日軍，其余部隊迅速機動到陳莊外圍。賀龍命令，這一次決不能再讓敵人從眼皮子底下溜走，因此，關鍵的問題是判明敵人從哪條路回竄。

雖然對以往侵華日軍偷襲根據地的行走路線規律摸得很清，但面對狡猾的水源義重，不得不重新考慮。既然來時搞了個“新戰術”，那么撤退時也可能改變規律，不走來時的小路，而是順東南的大路逃竄。考慮再三，賀龍認為侵華日軍沿大路逃跑的可能性較大。針對以上判斷，賀龍部署了下一步作戰的具體方案：

第一，改變以往半路設伏的做法，令一二o師三五八旅七一六團集結于陳莊以東橫山嶺和曇花樓附近，布好口袋待機殲敵。

第二，令第四團及特務團，各出一個營占領陳莊南側的陣地，以防敵人從原路返回，主力部隊部署在坡門西側擔負機動阻擊任務。

第三，令特務團一部占領陳莊東側七坦院村，與敵人保持接觸，誘敵深入我橫山嶺伏擊區。

第四，令第四分區第五團占領慈峪西北側地區，隨時準備阻擊慈峪援敵。

第五，令七一九團繼續占領潭莊北側陣地，一方面可阻擊敵人回竄，另一方面可阻止慈峪之敵援助被圍之敵。

經過精心布置，一二o師已為侵華日軍布好了一張無路可逃的“天網”。

攻占陳莊的侵華日軍遭八路軍徹夜襲擾，早已疲憊不堪;此時，又覺得作戰目的已經達到，如不回撤恐夜長夢多。但心有不甘，決定對這一地區進行報復性破壞，開始燒房。9月28日拂曉，陳莊上空騰起了滾滾濃煙，頃刻之間，800多戶的村莊淹沒在一片火海之中。

針對侵華日軍準備逃竄的情況，賀龍立即命令部隊投入戰斗。8時多，陳莊方向傳來了密集的槍聲。偵察員報告，敵人離開陳莊向東沿大路逃竄，在七祖院村與特務團一部發生交火，這個消息令人振奮，敵人就要進入伏擊圈了。可半小時后，偵察員報告，敵人主力已經后撤，離開大路涉渡慈河，有沿來路逃跑的跡象。狡猾的敵人又開始耍花招了。三五八旅旅長張宗遜接到報告后非常驚訝地說：“好狡猾的牛刀子專家，果真又搞新花樣了。”立即向賀龍報告了這一情況。賀龍聽后，胸有成竹地說：“我仍然堅持原來的判斷，敵人并沒有發現我們的設伏位置。因此，日軍沿小路南逃的可能性很小，這可能是敵人又在弄鬼。”遂決定按原有部署不變，主力部隊在預設陣地待敵。但是為慎重起見，他令第二團和特務團一部趕往長峪一帶，防止敵人從原路回逃的可能。

一個小時過后，偵察人員報告，敵主力

過慈河后，又轉換方向，利用河邊蘆葦和樹林做掩護，沿慈河南岸大路向東竄逃。得知這一情況，賀龍長吁一口氣，命令部隊按計劃阻擊日軍。八路軍戰士個個摩拳擦掌，翹首以待。戰斗剛開始的時候，侵華日軍還認為八路軍又上了他“新戰術”的當，把主力調至他們來時的小路上，現在遇到的只不過是一些游擊隊，因而并不在意。他們一面還擊，一面大搖大擺地向東撤退，當快到疊谷崖北側時，遇到了七一六團一營的猛烈阻擊。正向長峪急進的第二團主力，聽到這邊猛烈的槍聲，也從后邊追了過來。敵人這才發現勢頭不對，開始亂了陣腳。

七一六團一營堅守的疊谷崖陣地，是伸向慈河的一個突出部。它像一扇閘門，死死卡住了敵人向東逃跑的道路，八路軍利用這一地形大量消滅了敵人的有生力量。敵人發現這一情況后，遂以兩個中隊的兵力向疊谷崖發起了連續進攻。一營指戰員沉著應戰，待敵靠近時，猛烈射擊，沖在前面的侵華日軍紛紛滾落山崖。這場戰斗從9時多一直打到13時多，4個小時里，先后打退了侵華日軍4次進攻，進行了3次肉搏戰，陣地堅如磐石，始終掌握在我軍手里。侵華日軍被壓制在河溝里，成群地擠在一起，既無藏身之地，其火力優勢又難以發揮，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這時，侵華日軍一部向北涉慈河，企圖搶占慈河北側的268高地。預伏在陣地上的七一六團二營官兵，突然以猛烈地火力進行阻擊，敵人猝不及防，成片地倒斃在淤泥里，殘余的敵人狼狽地逃回了慈河南岸。

侵華日軍向東、向北突圍均慘遭失敗，于是便把南北曇花樓之間的鞍部作為突破口，企圖從此突圍。我軍識別敵意圖后，迅速集中火力阻敵突圍，但由于我軍武器裝備低劣，擔任阻擊任務的部隊又是從冀中水災區趕過來的，許多手榴彈受潮失效未爆，因此，侵華日軍趁機逃脫，一部分仗著優勢火力搶占了南曇花樓附近的有利地形。我軍急調據守北曇花樓的部隊向敵人發動攻擊，但發起的四五次沖鋒，均未成功。最后，戰士們在十連連長兼指導員張欽的帶領下，進行了密集沖鋒，以排山倒海之勢與敵人展開了殊死的白刃戰。敵人驚恐萬狀，倉皇潰退，八路軍戰士趁勢奮勇追殺，全殲了占領南曇花樓之敵。

全殲來犯之敵

9月29日，在曇花樓附近的侵華日軍殘部見東逃無路，西竄無門，遂企圖從魯柏山西南經燕川，向慈峪方向逃竄。因此，魯柏山成為陳莊殲滅戰的最后一個戰場。

魯柏山山巒疊嶂，十分陡峭，易守難攻。10時左右，侵華日軍糾集殘部，拼命向魯柏山沖鋒，他們的如意算盤是控制魯柏山，固守待援。但沒想到剛剛爬到山頂，就遭到了我軍炮火的猛烈轟擊。同時，我軍從四面八方向魯柏山圍攏。殘敵在我軍的打擊下，首尾不能相顧，紛紛跌落山崖。此時，侵華日軍的騾馬、輜重和重武器全部散落一地，人員只剩余四五百人。

至此，殘敵仍妄圖擺脫重重包圍，從西側逃竄。而此時，八路軍第四分區第五團早已在萬寺院一帶設置了阻擊陣地，堵住了他們的去路。游擊隊和老百姓也將山溝和荒僻小道堵了個水泄不通。侵華日軍只好龜縮在萬寺院東北側一個方圓不過幾百平米的小山頂上，無糧無水，缺彈少藥，并不時遭到我軍炮火的打擊，處境更加困難。11時許，八路軍再次向被圍侵華日軍發起攻擊，并以迫擊炮向敵群轟擊。侵華日軍死傷慘重，多次組織突圍都沒有成功。在侵華日軍陣地上，手榴彈的爆炸聲，傷員的哀嚎聲，指揮官督罵士兵的吆喝聲，連成一片，絕望之中，開始用明碼發報，頻頻呼救：“現在西側鞍部苦苦支撐，深感憂慮。急盼以飛機送彈藥糧秣，并火速增派討伐隊相救！”侵華日軍駐華北總部接到求救后，深感情況危急，遂立即從靈壽縣城抽調500多人與留守在慈峪的那部分侵華日軍會合，然后向譚莊、北伍河方向進犯，企圖接應被圍困的侵華日軍。當援敵進至北譚莊一帶時，遭到了八路軍的頑強阻擊，為攻下譚莊周圍陣地，侵華日軍集中火力猛烈轟擊，并在坦克、裝甲車的掩護下，

發起一次又一次的沖鋒。但最終被英勇頑強的八路軍戰士們擊退。最后，侵華日軍救援部隊只好用10多輛卡車載著死尸，倉皇逃回靈壽縣城。魯柏山阻擊戰打得異常激烈，第四分區第五團政委肖峰在日記中記載：“戰斗打了兩天，我傷亡800余人，不管傷亡多大，要堅決打下去。敵被打死打傷近千人。”“可惜的是，傷亡124名班、排、連、營、團干部，大多數都是紅軍。好多連打亂了建制，英雄的一、八、十二連加起來才剩下七八十人。但是，共產黨員為民族不怕犧牲，要英勇戰斗，敵人不放下武器，就打到底。”

29日16時，3架敵機飛臨戰場上方，企圖掩護侵華日軍突圍。殘敵在陣地上點起了3堆大火，作為聯絡信號。八路軍戰士發現后立即也點起了3堆大火。敵機真假難辨，并未對八路軍進行轟炸掃射，敗興而歸。17時，又有3架敵機進行空中支援，并投下6大包餅干、罐頭、彈藥，其中有一多半都落在了八路軍陣地上，補充慰勞了八路軍。18時，賀龍師長、關向應政委來到前線指揮部，并貼近前沿陣地視察戰況，對整個戰斗進行了全面分析后，隨即下達了全線總攻命令。

19時，幾顆紅色信號彈劃破了夜空，八路軍總攻開始。剎那間，沖鋒號聲、槍炮聲、喊殺聲響徹整個魯柏山。山上頓時硝煙彌漫，火光沖天。八路軍指戰員如潮水般從四面八方沖了上去，與侵華日軍展開了白刃戰。曾經不可一世的“大日本皇軍”完全喪失了往日的威風，抱頭鼠竄。在戰斗的收尾階段，八路軍戰士在魯柏山西南發現一股侵華日軍，約50多人，企圖向萬寺院方向逃命。賀龍當即命令部隊進行追堵，消滅這股逃竄之敵。侵華日軍如喪家之犬，倉皇奔逃，八路軍堵截部隊迎頭以密集的火力射向敵人，不少侵華日軍紛紛倒地。此時八路軍的一個連長帶一部分戰士向敵側后包抄。逼近后，見一個身著黃呢軍服的日本軍官手揮戰刀在大聲呼喊著，正指揮火力向正面的八路軍部隊猛烈射擊。這位連長便悄悄向身邊的戰士要了顆手榴彈，擰開蓋子，拉開發火線，猛然投向這伙負隅頑抗的敵人，隨著一聲巨響，穿黃呢軍服的日本軍官當場斃命。這位連長隨即率領戰士們沖了過去，只見一個日軍軍官跪到河灘邊正準備切腹自殺，八路軍戰士一槍便結果了他，余下的侵華日軍見狀四散逃竄，有的爬在大樹上，有的龜縮到塢塄里，還有的逃至萬寺院村，但都被八路軍俘虜，無一漏網。9月30日晨，徹夜的槍聲停止了。

此戰，共計斃傷敵1280人，俘虜16名;繳獲長短槍450多支，輕機槍19挺，重機槍7挺，擲彈筒9個，無線電臺2部，戰馬52匹，炮彈10多箱，子彈4萬多發……所謂用“牛刀子”新戰術闖入八路軍根據地的日軍，悉數被殲滅。

陳莊戰斗全殲了來犯日軍，對于這次戰斗，蔣介石也大加贊賞。10月1日，蔣介石致電賀龍、聶榮臻等，賀電全文是：“陳莊血戰，盡殲敵人，重創日軍、樹華北抗戰之楷模，振軍威于晉冀，特傳令嘉獎。”

這次作戰對全國抗戰產生了積極的影響。究其勝利原因，一是采取了靈活機動的戰略戰術。此次戰斗，針對敵人具備較強的機動、迂回能力，狡詐多變等特點，八路軍在擺兵布陣時，改變了以往重兵“守株待兔”、輕兵機動應付的防御思維，取而代之的是，精兵守點阻擊，重兵機動殲敵的作戰觀念。二是人民群眾在戰斗中發揮了重要作用。在這場戰斗中，根據地人民群眾在共產黨的領導下，積極支前，踴躍參戰，有力地配合主力部隊的作戰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