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餅江湖

楊語嫣

金黃中夾著雪白和點點碎綠，趁熱咬上一口，綠豆的清香混著蛋香直沖鼻孔，油條蓬松，外脆內軟。

辦公區路段，從來不缺早點鋪子，煎餅攤子始終最受歡迎，就連早晨最寶貴的時間，這里也不乏愿意靜候的人。

擺放著各類食品，等待著客人帶走，再加點料，鼓脹的煎餅彰顯著不凡的地位。

煎餅果子里加生菜，包火腿，裹雞柳，肉松包土豆，再來點胡蘿卜絲？你要是遇到高手定遭反駁：不，統統是邪教！攤煎餅用的是綠豆面，白面味道發酸，口感軟粘。和面糊用的是牛羊骨頭熬的清湯，講究的還加點蝦皮。

繚繞的油煙飄進視野里，冬季顧客絡繹不絕的攤點前此時門可羅雀，只有學生和深夜加班的。要知道攤煎餅稱得上是一門藝術，如桑林之舞，賞心悅目。樓底下有家煎餅攤，一對老夫妻經營，這邊來句“來套煎餅果子”，那邊手底下就麻利起來，刷上一層薄薄的油，澆上一勺面糊，緊接著轉一圈兒，一張薄如紙的煎餅赫然呈現在眼前。逐漸翻轉，另一只手磕蛋，金黃的雞蛋和著蔥花均勻打碎，撒蔥花的工夫煎餅已經冒起熱氣;又換小鏟，小刷子刷刷兩下，抹上甜面醬和醬豆腐，一道深褐一道鮮紅，煞是誘人;一翻一折，隨即遞給客人，整個過程行云流水。

金黃中夾著雪白和點點碎綠，趁熱咬上一口，綠豆的清香混著蛋香直沖鼻孔，油條蓬松，外脆內軟。

明明是小攤子，夜間也堅持營業，香味在黑夜里發酵，蕩漾心神。學生會選擇在晚上來份夜宵，犒勞自己，買的次數多了，顧客和攤主就熟絡起來。有人會選擇自帶雞蛋，吃的就是面和蛋的香氣，邊等邊同老夫妻閑聊，用美食傳遞聲音，接納著形形色色的人。

吃食物是種儀式，比如早餐，讓一天有美好的開端，在一段短暫而曼妙的忙碌后，迎著陽光，開始一天的工作。

江湖有聲音，是熙熙攘攘的萬物，置身于喧囂世界的一隅，靜候賞識之人光臨。也許曾經吃到膩的美食總有一天會成為回味的記憶，但它永遠在那兒，不離不棄，散發著屬于它的江湖味道。

（指導教師? 楊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