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產業與旅游產業融合發展研究

摘要：文化產業與旅游產業融合是世界產業經濟的發展趨勢，產業的高度關聯及產業邊界不斷模糊使兩個產業融合成為可能，人們可支配收入及閑暇時間日趨增多產生的高品質需求使兩個產業融合發展變得更加緊迫。文章分析了文化產業與旅游產業融合發展的意義、內涵，界定了兩個產業的邊界，提出從優劣識別到重組滲透、整合優化，再到流程再造的文化產業與旅游產業融合路徑，并進一步結合浙江省產業現狀和困境，提出文化產業與旅游產業融合發展的對策。

Abstract： The integration of cultural industry and tourism industry is the development trend of the world industrial economy. The high correlation between industry and the blurring of industrial boundaries make the integration of two industries possible. The high quality demand generated by the increasing disposable income and leisure time makes the integration development of two industries has become more urgent. The article analyzes the significance and connotation of the integration and development of cultural industry and tourism industry， defines the boundary between the two industries， and proposes the integration path from the identification of advantages and disadvantages to restructuring penetration and integration optimization， and to process reengineering. Combined with the status quo and predicament of Zhejiang's industry， this paper proposes countermeasures for the integration and development of cultural industry and tourism industry.

關鍵詞：文化產業;旅游產業;融合發展;浙江對策

Key words： cultural industry;tourism industry;integrated development;Zhejiang countermeasures

中圖分類號：F592 ? ? ? ? ? ? ? ? ? ? ? ? ? ? ? ?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 ? ? ? ? ? ? ? ? ? ? ? ?文章編號：1006-4311（2019）08-0096-03

0 ?引言

文化產業和旅游產業同屬現代服務業，市場交叉通融，兩者之間關聯性和耦合度高，互補共生性強。推進浙江文化旅游產業融合發展是培育壯大新產業、新業態、新動能的重要舉措，是加快文化產業和旅游產業升級的重要手段，是更高質量滿足人們向往美好生活、建設美麗浙江的重要路徑，是彰顯浙江魅力、提升浙江競爭力的重要內容。近年來，我省文化產業和旅游產業都取得了長足的發展，但文化與旅游產業融合發展不足，資源存在不同程度的浪費或低效，供給難以滿足人們日益增長的多層次、高品質需要。

1 ?文化與旅游產業融合的涵義與路徑

1.1 文化旅游產業融合發展的涵義

國內外對產業融合發展研究較早，形成了較為豐富的成果，關于產業融合內涵主要有寬口徑和窄口徑之分。歐洲委員會綠皮書把產業融合界定為“產業聯盟和合作、技術網絡平臺和市場等三個角度的融合”，這屬于窄口徑的產業融合。寬口徑的產業融合是指“不同產業或同一產業不同行業相互滲透、相互交叉，最終融合為一體，逐步形成新產業的動態發展過程[1]”，我國學者在闡述產業融合時更多地是采用寬口徑的產業融合。文化產業與旅游產業融合發展就是要打破文化與旅游產業（或企業）間的分工界限，逐漸取消文化與旅游產業間的壁壘，不斷縮小兩者的不同，使產業內容整體化，在旅游產品中充分體現文化資源價值，讓旅游活動更多地承載精神物質文化資源，不斷滿足旅游消費者不斷增長的精神文化需求。

1.2 文化產業與旅游產業的邊界

聯合國教科文組織認為文化產業就是按照工業標準，生產、再生產、儲存以及分配文化產品和服務的一系列活動。文化產業是指文化意義本身的創作與銷售，以生產和提供精神產品為主要活動，以滿足人們的文化需要作為目標，包括廣播、電視、電影、音像、報刊雜志、圖書、出版、廣告、娛樂等傳統文化產業，也包括文學藝術創作、音樂創作、攝影、工業設計、建筑設計等文創領域，廣義上還包括與文化相關的發行、印刷、經紀、培訓、金融等配套產業。文化市場主體在生產和銷售文化產品的過程中，為消費者提供文化產品和文化服務，實現價值交換。在這一過程中，涉及到監管邊界、制作技術（即產品和服務形成手段）邊界、運作（包括文化產品制作、文化企業運營等）邊界、產品和服務邊界、市場業務（包括但不限于文化傳播渠道）邊界等。

旅游產業是以旅游資源為憑借、以旅游設施為條件，向旅游者提供旅行游覽服務的產業。狹義的旅游產業主要指旅行社、旅游飯店、旅游車船公司以及專門從事旅游商品買賣的旅游商業等行業。廣義的旅游產業，是在狹義旅游產業的基礎上，納入與旅游相關的產業，進而構成的一個相對模糊的產業群，既是文化性很強的經濟產業，同時也是經濟性很強的文化產業。旅游產業發展，受區域的旅游資源、旅游產品、旅游市場等三大要素影響，旅游活動就是將旅游資源轉化為旅游產品、進而進入旅游市場進行交換獲利的過程。在這一過程中，自然風光、歷史文化、社會經濟文化等旅游資源構成了產業的基礎邊界，旅游資源開發形成了技術邊界，開發的旅游產品形成了產品服務邊界，銷售旅游產品和服務形成了市場業務邊界，管理部門的監管形成了管理邊界。

文化產業與旅游產業都有明顯的監管邊界、技術邊界、產品邊界及市場邊界（見圖1所示），但在當今行業相互滲透、學科相互交叉的大趨勢下，兩者之間難分彼此，特別是以文化資源為基礎開發形成的旅游服務領域，已經具備文化與旅游雙重屬性，文化與旅游已經相輔相成、相互依存、共生互融、互動共進。

1.3 文化產業與旅游產業的融合路徑

產業融合發展過程就是打破原有分工界限，重新組合建立新的產業分工網絡。文化產業與旅游產業融合是一個產業邊界動態變動的過程，從最初的行業分立，在各自的邊界內提供產品和服務，滿足不同的消費需求，競爭也限制在各自的邊界范圍內。隨著科技的進步，信息技術和體驗經濟興起，消費者的旅游偏好發生變化，加上政府管制的逐步放松，原先的文化產業與旅游產業邊界開始模糊起來，兩個產業之間的融合成為可能和必要。在融合過程中，一些先行企業首先細分各自產業鏈上的經濟活動，找出自身優勢和劣勢后，借助技術創新突破原有產業邊界，滲透或延伸至彼此的傳統產業活動領域，再結合自身基礎對兩大產業活動進行整合、優化與再造，形成涵蓋兩大產業核心價值活動的新價值鏈，涉及從技術融合到產品融合、業務融合，再到市場融合，最后達到產業融合，最終實現兩大產業的融合發展。[2]這種融合發展經歷技術融合、產品融合、組織融合等從低級向高級、從局域向全域發展的三個層次。從推進手段看，文化產業與旅游產業融合既有消費需求變革、市場競爭需要、產業創新等內生動力，更包含政府管制變化、政策調整和技術進步等外部推力。文化產業與旅游產業的融合路徑見圖2所示。

2 ?浙江文化產業與旅游產業融合發展現狀與困境

2.1 產業發展現狀與基礎

①文化產業和旅游產業規模不斷擴大，文化旅游產業在經濟社會發展中的地位逐步提高。2017年，旅游總收入9323億元，比上年增長15.1%;旅游產業增加值3913億元，同比增長12.6%，占全省生產總值的7.6%。文化產業影響力指數位居全國第3位，綜合指數和生產力指數位居全國第4位，“四上”文化法人單位5675家，其中影視制作機構2833家，上市公司38家;營業收入9372億元，增長19.4%;其中新聞出版廣播影視業營業收入2012億元，比上年增長0.25%;文化及相關特色產業增加值3580億元，增長12.1%。[3]文化與旅游產業分別發展成為推動浙江經濟發展的萬億產業之一。

②政策效應不斷顯現，產業提質增效成效明顯，產業特色加快形成。近五年來，浙江省出臺了一系列加快文化產業與旅游產業發展的法規和政策文件，設立了東方星空等一批文化旅游產業投資基金，杭州市等地市創立了文創銀行。2018年10月28日，浙江省文化和旅游廳正式掛牌成立，將原浙江省文化廳、省旅游局的職責整合，同時將省文物局改為省文化和旅游廳管理，從職能管理的角度進一步消除文化產業與旅游產業邊界。傳統行業轉型升級步伐加快，要素集約、產業集群的發展態勢初步顯現。廣播影視、新聞出版、動漫游戲、文化演藝和文化產品制造等領域優勢凸顯，民宿、農家樂、休閑旅游、城市旅游、出境旅游等蓬勃發展。建成了近200個文化旅游產業園，形成影視動漫、文化創意、工藝美術品生產、鄉村旅游等一批特色產業集群，電視劇、動畫片、電影產量等領域名列全國前茅，形成四家國家級旅游度假區、十四家5A級景區。

③居民收入不斷提高，出游時間和人數不斷增加，對文化旅游業提出了更高要求。近年來，浙江省城鄉居民收入快速增長，消費結構持續改善，生活從溫飽走向高水平全面小康，旅游人數快速增加。2017年，城鄉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分別達到51261元、24956元，分別比1978年增長154倍、151倍。2010-2017年浙江省居民收入、消費支出和旅游人次如圖3所示。值得注意的是，近年居民人均文化娛樂支出增長緩慢，作為文化大省的浙江需要反思。

2.2 文化產業與旅游產業融合發展困境

①頂層設計需要進一步完善。一是認識不到位，傳統本位思維依然存在。旅游部門更多考慮產業的經濟性，文化部們過多的考慮文化建設及文化資源保護，對兩個產業如何融合發展缺乏統一認識。二是融合機制不暢。產業管理部門多，條塊分割，難以形成合力;產業間的協調溝通不順，各地重視程度不同，導致兩個產業及其融合發展不平衡。浙江省文化旅游廳雖然掛牌成立，但其職能還需要進一步整合。三是尚未制定產業融合發展規劃。浙江省的十三五規劃體系中，分別編制了文化產業發展規劃與旅游產業規劃，在這兩個規劃中也有融合發展的表述，但沒有具體的安排。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出臺文化與旅游產業整體的融合發展規劃。四是政府引導作用發揮不充分。在兩個產業發展過程中，市場配置資源起著決定性作用，政府有效引導與監管方式方法不多，容易造成監管失誤，危害自然資源、群眾生活和其他市場主體的利益，進而破壞經濟社會的可持續發展。[4]

②產業融合發展的政策體系尚未形成。產業發展政出多門，政策不統一，融合配套政策不到位，在促進文化與旅游產業融合發展方面缺乏有效抓手。文化產業與旅游產業融合的相關政策基本停留在宏觀層面，大部分以文件精神和指導意見為主，具體可操作的融合政策較少。推動文化產業和旅游產業融合發展的政策尚在摸索中，缺少適合不同地區、不同領域、各個環節的融合發展政策體系，一些地方受資源、人才、科技等條件的限制，融合政策在實際中難以發揮作用。

③要素建設和發展相互滲透不夠。一是滲透整合能力較弱。文化旅游業以中小型企業為主，“小、散、弱”現象較為普遍，規模化、專業化效應不夠明顯，單個市場主體資金積累普遍較少，難以通過企業自身的力量去完成資源整合。二是要素建設相對滯后。由于產業邊界越來越模糊，文化產業內部行業壁壘逐步被打破，文化要素需要更加緊密與旅游等其他生產運營融合。技術融合、產品融合、組織融合，都屬于知識、人才、技術創新等密集的產業價值鏈高端環節，需要相關要素配合，而這些要素恰巧是浙江特別是除杭州以外的地市所欠缺的。三是融合載體較少。產業集中度不高，產業發展方式整體上較為粗放，新興文化資源深入挖掘不夠，高附加值行業發展還不成熟。四是項目選擇有待優化。有些文化旅游項目急功近利，變相成為房地產開發。一些項目缺乏有效的市場可行性論證，盲目跟風，不少特色旅游小鎮、文創園區處于賠錢賺吆喝的狀態。

3 ?浙江文化產業與旅游產業融合發展的對策建議

3.1 解放思想，推進理念融合

一是樹立“融合即是發展”理念，充分認識兩個產業融合發展的重要意義。二是樹立“發展需要融合”理念，融合是兩個產業發展的大趨勢和成功之路。三是樹立“互促共進多贏”理念，兩個產業在融合中會產生疊加放大效應。四是樹立“長期全鏈融合”理念，持之以恒地推動兩個產業的全面深度融合。五是樹立“整體發展觀念”，破除部門利益優先等陳舊觀念的束縛。

3.2 統一規劃，強化機制融合

一是統一行業領導組織，建立文旅產業工作推進領導小組，統籌產業發展格局，大力推動文化旅游產業融合。二是理順產業管理體制，建立產業協作機制。加快整合原文化部門和旅游部門的職能，統一管理，加快消除產業監管邊界;建立聯席會議制度，定期舉辦聯席會議，協調產業融合發展問題;落實部門協同責任，形成合力。三是編制融合發展長期規劃，制定產業融合發展戰略。加強文化與旅游產業發展規劃、計劃與措施的有效整合與銜接，就各自規劃中的發展目標、發展措施以及發展布局等方面進行結合，實現協同進步與發展。四是建立信息披露機制，推動企業“比學趕超”。五是完善市場監管機制，促進產業規范發展。

3.3 完善政策，推動制度融合

一是整合現有產業優惠政策，完善融合發展扶持政策體系。二是研制一體化發展標準，打通兩個產業邊界和行業分立限制。三是整合行業協會及其職能，引導市場主體合作跨界發展。四是出臺宣傳營銷融合政策，實現文化旅游產品統一捆綁營銷。五是實施旗艦企業引進與培育工程，打造浙江產業融合發展特色。[5]

3.4 加大滲透，推動載體融合

一是打造一批文化旅游產業融合園區，促進兩個產業的集聚發展。二是建設一批文化旅游重大項目，強化旅游與文化的相互滲透。三是舉辦一些大型文化旅游活動，提高產業融合力度和人氣聚集。四是引進培育文化旅游市場主體， 支持融合企業的做大做強。五是構建形式多樣的網上平臺，加快文化旅游產業智慧發展。六是建設產業融合特色示范區，推動文化旅游產業有序發展。

3.5 整合市場，推動要素融合

一是加大技術融合，豐富和創新文化旅游產業的業態。二是推動人才融合，建立主體多元的產業人才培養體制。三是加快產品融合，提高文化旅游產品的吸引力和生命力。四是鼓勵品牌融合，提高文化旅游產業的影響力和競爭力。五是引導消費融合，增強文化旅游產業發展的內生動力。

4 ?結論

文化產業與旅游產業融合發展是可行的，也是大勢所趨。浙江省已經著手推進兩個產業的融合，并從省級層面成立了文化旅游廳，地方文化部門和旅游部門的合并工作正在穩步推進。但是，完全打破文化產業和旅游產業的邊界、融合成新的文旅產業是一個長期和不斷提升的過程，不可能一蹴而就。在融合過程中還存在一些瓶頸和問題，而且進度較慢，我們需要解決采取有效地措施，充分調動各方主體的積極性，大力推動文化產業和旅游產業的融合。

參考文獻：

[1]厲無畏.產業融合與產業創新[J].上海管理科學，2002（4）.

[2]張海燕，王忠云.旅游產業與文化產業融合發展研究[J].資源開發與市場，2010（4）.

[3]2017年浙江省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或相關政府文件.

[4]劉曉斌.我國公共管理中行政成本控制與政府效率提高——歐債危機的警示[J].企業研究，2012（10）.

[5]劉淑娟，劉曉斌，杜鐵奇，等.寧波選擇及發展未來產業的對策研究[J].寧波經濟（三江論壇），2018（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