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天伏
摘要:傳統是當今時代的高頻詞匯,在中國兒童文學變革中,它的發現和確立都是對傳統觀念的彰顯,特別是當下哲學作為資本主義危機的“補救藥”,傳統的多種面向使得討論向多元化和復雜化發展,在反傳統過程中,傳統兒童觀念和現代觀念在現代悄然發生著延續。為此,傳統主題在兒童文學中現代性轉化的探討就很有典型性,一定程度上能夠促成兒童文學的現代性構建。
關鍵詞:傳統主題;兒童文學;現代性;轉化
目前,國內對于兒童文學史的研究,一直以共和國成立為界,分別稱為現代兒童文學和當代兒童文學,對于清末民初的兒童文學在文學史上的地位與影響,一直眾說紛紜,這起源于五四文人反傳統的立場,有些作家筆下已經表現出鮮活的思想啟蒙,促成了“兒童的發現”。在當代文化發展趨勢下,兒童文學無法剝離傳統文化母體,也表示著兒童文學與傳統關聯的必然性。但是有學者認為,在論述傳統與現代文學的親和關系中,大多數只完成了求證工作,但是想要進一步將研究推進,必須轉變以前的研究路徑。
一、兒童文學與傳統之間的關系
隨著中國經濟的發展,民族文化認同逼迫著我們重新拾起和審視傳統。主要因為傳統是時間的沉淀,具有歷史厚重和滄桑的標識,是民族文化認同的重要參考。在文學界上出現了大量論述兒童文學與傳統之間關系的著作,主題各不相同,有的側重兒童觀、有的側重童話、童謠等,這樣研究都推動著兒童文學現代演進的研究由“外”向“內”轉變。當下文化已經發展為一個巨大的權利網絡,如果將兒童文學從文化視域下抽離出來,就會顯得空洞、乏味,缺少內涵,從此也可見當代兒童文學對傳統文化的依附,就像海德格爾的“先行結構”說,周作人的“兒童本位”論就是對李贄“童心說”的歷史呼應。從國家層面來說,晚清中國社會政治文化發生著深刻的變動,啟蒙思想與資產階級民主革命理論成為政治文化變革的動力,兒童文學也受到西學的引發,成為西方與傳統激蕩的產物。“近代以來的啟蒙者試圖通過離棄舊倫理傳統來建構一種新倫理,這種新倫理符合進化的精神,符合現代的傳統。”[1]此種傳統與反傳統之間的矛盾,并沒有將兒童文學推向盡頭,反而成為它發展的一種內在動力。
二、傳統主題在兒童文學中的現代性轉化
(一)以“童心”為主題的兒童文學轉化
有學者說,傳統總是圍繞著某一主題的流傳而發生變化,但是又保持了和主題相近的表現方式,彼此之間構成了一條共生鎖鏈。對于兒童文學發展來說,它的本質是兒童性和文學性,在傳統領域中,如果只是從批判說、影響說進行理解是遠遠不夠的,需要在傳統中找到原發性的主題——童心。
“童心”對傳統崇拜,符合海德格爾的“先行結構”說,在《道德經》中就有這樣一句話“常德不離,復歸于嬰兒,含德之厚,比于赤子”,可見老子極力推崇“嬰兒”和“赤子”。孟子的“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指出真正的君子應該保有像兒童般的本心和真心,到最后明朝羅汝芳提出的“老吾老...而家國天下運之掌矣。”將“赤子之心”的作用推向了安邦定國,這些都共同認定了兒童“童心”的本真與至純。“童心”在現代演繹過程中包括對“長者本位”的批判和童年美學的現代重構。《夢學報》是我國創辦的最早兒童刊物,之后《兒童教育畫》欄目的設置,以及《啟蒙畫報》的游戲演說將晚清兒童讀物的弱化規訓和追求趣味的傾向展現地一覽無余。
(二)以“文以載道”為主題的兒童文學轉化
“文以載道”與兒童文學中的文學性和相匹配,它的傳統性與兒童文學的教育互動共生。傳統蒙學下的德育內涵正好是兒童文學重要的教育因子,即以“仁愛思想”為核心價值觀,以“修身、明德”為教育目標,實現文學培育和知識教育相融。在新中國成立之前,魯迅先生曾痛心疾首的發出“救救孩子”的呼吁,周作人也強調將兒童養成一個正當的“人”。這也體現出五四文人對“載道”內容封建性的反對,對將文學當做“載道”工具的批判。新中國成立后,意識形態的強勢介入,使得“文以載道”發展地反復而又曲折,在兒童學界對“載道”意識形態內容功利性的反思,是對“道”壓制“文”的又一次挑戰。“文”與“載道”之間的關系并不是能與不能,關鍵“載”什么“道”,是否具備審美性,能否反映現實人生,“道”與“文”之間的關系是否達到和諧,這些才是新時期傳統主題在兒童文學中的研究,是對傳統仁愛中“道”內容的進一步擴充,對審美愉悅、人文關懷和精神自由的推崇。
三、結語
綜上所述,兒童文學發展離不開傳統的基壤,傳統又剛好是民族文化認同的參考標準。在社會變化萬息的今天,民族認同是提高凝聚力的核心,同樣傳統主題在兒童文學中的現代性轉變,彰顯了現代人的思想追求,傳統不斷創生的過程。
參考文獻:
[1]吳翔宇.五四兒童文學建構中國形象的現代性生成[J].山東師范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2014(1):24-32.
[2]申景梅.“十七年”兒童文學對現代兒童教育的啟示[J].社會科學家,2017(04):118-1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