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一靂 張正午 詹晨林
摘 ?要 ?網絡綜藝節目“野蠻生長”的同時極盡“審美怪誕”之能事,致其主持藝術產生了三個層次的“審美癥候”問題:一是“形象失態”。某些網綜為制造審美驚奇別出心裁,一味追求標新立異,導致主持人形象過于離奇,往往淪為“低俗怪誕”。二是“語言失范”。為制造新詞新語而無端打破規范故作驚人語,導致語言垃圾比比皆是。三是“價值失衡”。為超越傳統,過度闡釋消費媒介與社會變遷中伴生的審美沖突,引發價值觀念取向的怪誕與迷失。其實,作為審美的“怪誕”敘事內蘊民間審美文化中與生俱來的“狂歡化”特質,若能堅持“怪誕現實主義”原則,釋放民間文化中富含積極性的創造性力量,便可促進網絡綜藝節目的長遠發展。
關鍵詞 ?網絡綜藝主持藝術;后現代游戲;審美癥候;審美怪誕;怪誕現實主義
中圖分類號 ?G222.2 ? ? ?文獻標識碼 ?A ? ? ?文章編號 ?2096-0360(2019)09-0127-04
脫胎于電視綜藝的網絡綜藝“是視頻網站從單純的綜藝網絡‘平臺到網絡綜藝的‘平臺+內容演進的產物”,借助互聯網的魔力,獲得了“野蠻生長”之勢,涌現出《奇葩說》(2014)、《我們15個》(2015)、《火星情報局》(2016)、《吐槽大會》(2017)、《明日之子》(2017)、《中國有嘻哈》(2017)、《創造101》(2018)、《這就是街舞》(2018)等眾多被譽為“現象級”的網絡綜藝節目,在民間文化廣場上舉辦一場場關于“欲望化”“碎夢化”“怪誕化”“狂歡化”等審美游戲的盛宴,引發全民關注、全網熱議,產生的社會影響力不容小覷。
然而,網絡綜藝節目飛速發展的同時,來自社會各界的批評、批判甚至有關禁令也一直如影隨形。網絡綜藝節目的創新機制非常活躍,也生產出了許許多多優秀的文藝節目,豐富了人民群眾的娛樂生活和精神食糧,但也不乏品格低俗、趣味庸俗者,其主持藝術出現不少誤區。
該如何讓網絡綜藝“這壺酒”既“足以慰風塵”,更“足以慰平生”?筆者嘗試從審美文化批評視角出發,分析網絡文藝對審美日常生活化和日常生活審美化兩個向度的影響,考察網絡綜藝主持藝術的審美創造與大眾傳播過程中出現的“形象失態”“語言失范”與“價值失衡”等問題的癥結所在,以達到澄清誤區,革除病灶,提升認識之目的。
1 ?形象失態:從“戲說身體”到“低俗怪誕”
從敘事符號來看,網絡綜藝節目主持人形象的建構與傳播更多地屬于視覺審美范疇,參與審美敘事的具體元素有:體貌、服裝、服飾、動作、表情、性格等,這些元素組合生成特定的“個性形象”,一旦在受眾心目中形成“審美榜樣”,就會從“日常生活審美化”和“審美日常生活化”兩個向度發揮“審美移情”功能,繼而對社會審美風尚和日常風俗產生深遠影響。所以,歷代革命家、思想家都認識到,任何一次社會思潮變遷與意識形態革命,幾乎都包含著一系列身體敘事變革的密碼。“‘身體范疇以及快感、欲望、力比多、無意識均包含了對于理性的反叛。”
網絡綜藝節目要從電視綜藝節目的藩籬中脫穎而出,其主持人形象設計與創新是首要的變革焦點,承載著豐富的節目審美元素,發揮著重要的敘事風格創新功能。作為一種審美符號與形式的身體敘事,網絡綜藝節目主持藝術人通過奇裝異服、軀體變形、特型性格塑造等手段,制造“審美怪誕”的路線本無可厚非,甚至是必然路徑,因為“審美怪誕”具有極強的娛樂精神,是民間文化的一種基本底色。但不能無視作為大眾傳播媒介的網絡文藝從來就不是單純的娛樂產品,它還發揮著巨大的意識形態功能、審美文化功能,參與生成我們的日常生活與社會審美性格。如果一味追求“怪誕”,過度“戲說”身體,“消費”身體美學,頻頻引起社會審美倫理的混亂,就需要審慎對待了。
首先,視打破現有身體美學倫理和敘事規范為審美創造的法寶,是網絡節目主持形象設計的一大誤區。人體美是最高級的形式美,是人類漫長的生產實踐的產物,無論東方還是西方的身體文化辭典里,人的身體都是神圣的。人類關于身體的審美觀念和敘事規范與一定的歷史文化密切相關,人類進行情感交流是從身體感覺開始的,任何規訓與懲罰最后也都要作用于身體,所以,身體美學的觀念領域一直是人類思想解放與社會變遷的前沿陣地,身體敘事的吐故納新是革命敘事中不可或缺的急先鋒。中國自古以來就有“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的遺訓,西方亦有論者指出,身體“可以建構一種審美的、穩定的價值系統”。社會壓抑是通過身體壓抑實施的,社會革命也是從突破身體敘事的傳統開始的。“小腳女人”乃中國封建社會對女性進行殘酷壓抑的產物,女性的解放亦從“放足”開始,古今中外,在犯人臉上刺字是對人們的規訓與懲罰。從意識形態來看,網絡綜藝主持藝術對身體敘事策略具有極其重要的意識形態意義,也就難怪要受到社會各界的廣泛關注和有關部門的“格外注意”。
網絡主持人形象設計過于怪誕,容易導致日常生活審美觀念的混亂。為標新立異而奇裝異服,行為怪誕,雌雄莫辨……遂使得令人“吐槽”的“嘔像”比比皆是。無怪乎知名網絡綜藝節目《奇葩說》甚至打出“40歲以上的觀眾請在‘90后陪同下觀看”的口號!網絡綜藝主持人竭力追求“怪誕形象”的亂象,必然導致節目生產與傳播過程中倫理問題頻發,成為整治重點,《吐槽大會》《姐姐好餓》《中國新說唱》《HELLO女神》《周六夜現場》等,一大批具有廣泛網絡影響力的網絡綜藝節目或停播或下線就是明證。
究其原因,網絡綜藝主持藝術一味追求審美怪誕的背后,是網絡綜藝圈存在的偏差認識——認為只有怪誕離奇才能吸引眼球,和追求“野蠻生長”的急功近利。從文化工業實質來看,網絡綜藝是名副其實硝煙彌漫的“圈粉”名利場,視“點擊率”和“粉絲效應”為生命線,一旦某種主持形式或風格取得成功,就會被快速復制。呈現出“癥候式”審美特質,屢屢引起行為規范、語言規范甚至倫理道德、價值觀念等方面的認識誤區。
怪誕是最古老的審美傳統之一,是對生活中滑稽的人和事進行嘲諷,引人發笑,是關于笑與諷刺的藝術。我們要反對的不是“審美怪誕”,而是“低俗怪誕”。低俗怪誕敘事不以現實生活為反諷模仿的對象,而是進行空洞的戲仿游戲,只為了刺激人們的欲望,只為了博取人們的一笑,使出渾身解數,不惜自毀形象,淪為“丑態百出”的低俗怪誕形象。比如某些網絡綜藝主持人為了整合網絡游戲的受眾,直接將自己“披掛上陣”,模仿網絡游戲中的怪物形象,有的網絡節目主持人思想貧乏,只好極盡獵奇跳梁之能事,嘩眾取寵,不男不女、惡俗搞怪,令人大倒胃口,這類低俗怪誕就必須要堅決批判并抵制之。
審美怪誕敘事其實同樣需要遵循怪誕現實主義原則,是笑的藝術形式。所謂怪誕現實主義,是通過塑造怪誕形象突破“軀體的牢籠”,從而達到“加倍放大人類的愚頑”,讓“偽善者”原形畢露,燭照人性中陰暗幽深的一面。古往今來,怪誕人體敘事的傳統可謂源遠流長。中國古代神話、傳說、典故、俳優滑稽劇中,審美怪誕敘事大行其道。在西方,古代和中世紀的史詩、騎士小說到文藝復興時期的藝術作品中充斥著“怪誕形象”。“希波克拉底的奇形怪狀”“拉伯雷的怪誕”“加西莫多的丑陋”……,誠如巴赫金指出的“宇宙仿佛只是在人的肉體上才重新匯聚了它所具有的全部豐富多樣性”。巴赫金賦予了“怪誕形象”豐富的審美意蘊,指出怪誕的實質在于表現生活的矛盾,包含著舊事物的消亡,以及更好的事物的誕生。
2 ?語言失范:從“能指突破”到“語言垃圾”
語言是特定生活方式的存儲器,即生活中各種“風格”的符號性表征。根據語言發展的理論,青少年在學習語言過程中喜歡通過創作節律、諧音、笑話、雙關等“玩弄語言”來促進語言意識的發展。因此,他們也成為網絡流行語匯主要的生產者、使用者和傳播者。調查顯示,高達86.1%的青少年使用網絡流行語,且經常使用和較多使用的人占比33.7%;使用網絡表情的青少年也高達89.7%。
網絡語言由此具有典型的青年亞文化特征,利用拼貼、同構、諧音等語言策略,創造出一種新的“社會方言”,以此體現獨特的審美取向,凸顯圈層屬性。網絡文藝節目主持人為了制造某種生活“風格”,利用“陌生化”審美機制,適當突破日常話語的常規俗套,創造新的能指與所指之間的關系,是十分必要且成效斐然的。例如,“錦鯉”“杠精”“佛系”“官宣”“蹭熱度”“土味情話”“確認過眼神”“燃燒我的卡路里”等都是成功的個案,已經成為新的經典日常話語。
同時,也應看到,為了尋求日常話語能指而故作驚人語,無端突破既定語言規范,無視日常話語的倫理道德秩序,往往導致主持人語言肆無忌憚地突破語言能指與所指的既定關系,制造出的語言垃圾比比皆是。誠然,語言能指的突破歷來是個性解放、社會變革與文化發展的需要。例如,我國晚清以來的白話文運動,發揮著巨大的革命功能。參與白話文運動的闖將無不是新文化運動的先驅者、語言大師、社會精英!但縱觀今天的網絡綜藝節目主持人,由于缺少深厚的文化底蘊和扎實的語言文學素養,為賦新詞而“強說愁”甚至“強說丑”,就難免滋生形形色色的誤區:
1)以粗俗為榮,行審丑之實。主持人語言過多采用惡搞、惡意自嘲、夸張揶揄等方式,標榜特立獨行,實則空洞無物,思想蒼白。例如,“歡迎大家來到非大型、不靠譜、偽音樂純網綜藝《偶滴歌神啊》!”(“70后”主持人謝娜在《偶滴歌神啊!》中的開場白用語)、“我都懶得cue(點)你,這個人,特別煩,不重要”(《吐槽大會》中主持人介紹嘉賓用語)、“你不說話不會死”(《吐槽大會》主持人對話用語)云云,過渡消解褒貶敘事的審美傳統,矯揉造作,貌似而神非。居于“六書”造字原理的漢語言藝術,在幾千年的審美進程中形成了一系列的蘊藉風格,追求“韻外之致”“味外之旨”“情景交融”“虛實相生”“出其不意”“曲徑通幽”等審美境界。反之,“大白話”“順拐”等言語形式自古以來猶如一杯白開水,索然無味。
2)忽視真相,不避“銅臭氣”。網絡綜藝節目實行全方位的市場化運作,經濟效益是其首要考量的目標。但畢竟屬于文化生產,應該尊重文化的特殊性,回避“銅臭氣”。不少網綜節目主持人卻肆無忌憚,將廣告商稱為“金主爸爸”。《奇葩說》中,主持人馬東不止一次地強調贊助商的重要性,并將其上升到“節目價值觀”的高度。在各種創新性地“花式讀廣告”時,主持人放棄了自身作為媒體面對商業中立、克制的一貫態度,而轉身成為商業廣告的代言者,用親身體驗方式進行廣告體驗推介。如《現在就告白》中,主持人“因為喜歡一則奶茶廣告,喜歡周杰倫;現在我仍然喜歡周杰倫,但更喜歡優樂美奶茶。”此外,還存在許多過度夸張演繹廣告的現象,如《奇葩說》中主持人將酸奶廣告詞創意為:“光明莫斯利安:喝了能活到99”;洗發水廣告詞是“廢話就像頭皮屑,消滅就用海飛絲”。這樣的廣告宣傳,涉嫌違反《廣告法》“不得含有虛假或者引人誤解的內容,不得欺騙、誤導消費者”的要求。
3)強說新詞,以致不知所云者。為了迎合傳播語境,網絡綜藝節目主持人語言中不加辨析地使用網絡語言的現象較為普遍,一味追求標新立異,使用諧音、數字、字母縮寫等方式,隨意拼貼、蹈襲、拆解、重組,此外,還生造出大量專用詞匯。以頗具影響力的網絡選秀節目《明日之子》(2017)為例,主持人在介紹決賽規則時說:“今天晚上將進行史無前例的四輪battle戰,決出最強廠牌,所有的結果都將由粉推來決定。”“這是最后一次讓你們在現場打call的機會了。我身邊最最極致的三大審美,他們是……”,諸如此類,如果不熟悉網絡語言,幾乎無法理解。如此濫用特殊語境中偏離了人們熟悉的語言規范和能指意義的“生造詞”,常導致不知所云,更遑論語言美。
伯明翰學派的代表性人物迪克·赫伯迪格(Dick Hebdige)在《文化:風格的意義》中指出,“現有的所有亞文化風格的抵抗性最終都會被時尚工業所收編或者商品化,都會失去戰斗鋒芒而變成折中的東西。”如今,網絡綜藝節目主持人語言中對商業的極致追捧現象,顯現出更為無奈的現實。這個群體不再有意識地與商業保持距離,抗拒被“收編”,而是主動迎合商業,將青年亞文化與商業結合為利益共同體,試圖借助商業的力量獲得更大話語權。
當網絡綜藝節目的商業屬性被過度放大,社會效益便易被忽略。主持人是擁有一定話語權的公眾人物,在事實上具備引導社會輿論,型塑社會價值的功能,也因此必須承擔相應的社會責任。這正是主導文化對大眾傳播者的期待和要求。當網絡綜藝主持人因為青年亞文化與商業的結合而忽略社會效益,在節目中極盡所能地宣揚金錢至上的價值取向,背離了大眾文化亦應持有的日常生活審美化創造與審美凈化功能,也偏離了主導文化中對主持人的社會定位與責任要求。
3 ?價值失衡:從“后現代游戲”到“價值迷失”
從戲說身體、語言新奇到各類審美怪誕的,從本質上說,是笑的藝術傳統,網絡綜藝節目中大量使用顛覆傳統、消解意義的“怪誕制造”,無非是為了取“笑”于青年人群,以圖形成廣泛的群體審美認同,換取“注意力經濟”。無論是“身體敘事”的符號系統,還是文字敘事的語言系統,都是“人類長期經驗和習慣的綜合,具有特定的規范。”在社會運行中,對規范性語言的界定與確認,一直是承載、延續主導文化的重要路徑。主持人是規范語言傳播的典范,起到傳播標準語言的示范作用。網絡綜藝節目兼具意識形態性、審美屬性和娛樂屬性,代表著青年亞文化的審美性格和價值取向,所以,網絡綜藝節目主持人肆無忌憚地對語言進行破壞性使用,對于涉世未深的青少年來說,會對語言的規范性產生嚴重的負面影響,影響青少年的正規語言習得。從長遠來說,“其結果必然引起語言系統的混亂”,繼而引發社會審美觀念的混亂與價值取向的迷失。
從媒介形態與審美文化角度考察,網絡綜藝節目的草根性、自由性、娛樂性、互動性等特征是電視綜藝所無法比擬的,尤其迎合青年人的審美取向。所以,從這個意義上說,網絡綜藝節目絕不僅僅是傳播青年亞文化的渠道,更多地屬于一種大眾文化產品,其社會影響力遠遠超越網絡空間。對各大網站上關于網絡綜藝節目的“點擊量”數據顯示,2017年的播放量超過10億次的網絡綜藝節目有12部。這些爆款網綜迅速成為社會熱議的焦點,發揮著巨大的社會審美功能。
當網絡綜藝來到社會主導文化面前,這些不避粗俗標新立異的主持人語言,迅速成為整治的焦點。青年亞文化先天存在著破除各種界限和禁忌欲望,用伯尼斯·馬丁的話說:“是對無限/深淵的追求”。充滿了青春感性生命的“不可抵擋、無限巨大和洶涌無比”。其符號編碼中集聚著對社會秩序的反叛式消解。網絡綜藝節目主持人有意采用惡搞、戲謔、自嘲,實際上是一種儀式和姿態,傳遞對主導文化權威性的叛逆。
然而,這種反叛式的消解,在邊界的把握方面很容易出現偏差,從通俗滑向粗俗、低俗,甚至出現挑戰公序良俗乃至越出主導意識形態底線的失范現象。如順應青年人對性的好奇、渴求,跌破大眾傳播底線的“污文化”語言在節目中不時出現。《火星情報局》的嘉賓主持張宇調侃女主持人和男友在家“看另外一種不能看的片”。《吐槽大會》第一季中,“吐槽”內容和主持人語言大量充斥黃色內容,低俗不堪,被緊急叫停。
顯然,將網絡綜藝節目的審美對象自覺定位為青少年,歸屬于青年亞文化范疇,作為一種為了迎合當代大眾文化的后現代主義文化潮流而采取的敘事策略,才更恰如其分。從審美文化層面上來看,網絡時代的審美創造力獲得了前所未有的解放,人人都是媒介人,既是媒介審美接受者,更是審美創造者,這導致網絡綜藝節目審美范式走向了個性化、民間化、狂歡化。民間文化中被巴赫金稱之為“物質—肉體”部分的暴力、色情、怪誕等因素紛沓而至,給網絡綜藝主持藝術的“審美怪誕”提供了“語境”與“本土情感”。
從哲學層面上考察,后現代主義是一種對待現代性的批判態度,其實質是批判現代性文明進程中存在的“野蠻行徑”,質疑現代性文明所建構的“粗暴秩序”。然而,縱觀網絡綜藝節目的主持人,鮮有深入研究后現代文化精神實質者。要么膚淺地理解后現代主義文化的表面色彩,將之等同于諸如“顛覆傳統”“解構權威”“消解歷史”“反抗秩序”之類的游戲;要么盲目跟從后現代主義浪潮,過渡消費媒介與社會變遷中伴生的審美沖突,引發價值觀念取向的怪誕與迷失。
缺乏真正批判精神的空洞戲仿、自毀形象、低俗怪誕、新詞泛濫等怪現象是盲目跟風的必然結果,無端打破常規,肆無忌憚變形,制造審美怪誕,使得網絡綜藝節目主持藝術陷入“審丑”泥沼。
其實,作為“審美怪誕”的敘事形式內蘊民間審美文化中與生俱來的“狂歡化”特質,若能正確理解后現代文化深刻的批判精神,堅持民間敘事中“怪誕現實主義”的美學原則,釋放民間文化中“物質—肉體”部分富含創造性的力量,方可促進網絡綜藝節目的長遠發展。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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