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邊有釣客 水面現飛鳥

麥婉華

潮南區位于練江中下游，轄區內練江河流長28.08公里，堤防長32.33公里，流域面積522.47平方公里，流經陳店、司馬浦、峽山、隴田、井都5個鎮（街道），流域內人口近120萬人，肩負著15萬畝農田灌溉和14萬畝農田排澇任務。

2018年6月5日，中央第五環保督察組進駐廣東省，對第一輪環保督察整改情況開展“回頭看”。6月15日，督察組副組長、生態環境部副部長翟青帶隊赴汕頭、揭陽兩市就練江流域污染整治情況開展下沉督察。6月21日，生態環境部就整治情況發表了《治污光說不練，問題依然如故 汕頭市對督查整改的漠視程度令人震驚》的文章。練江污染問題的集中披露，使汕頭成為全國輿論的風口浪尖。

經過了一年的時間，練江在整治后有了怎樣的改變？近日，《小康》走訪汕頭市潮南區的練江沿岸，實地考察練江水質的現實情況。

水面黑臭改善 飛鳥增多

汕頭市潮陽區與潮南區僅一江之隔，記者一行首先驅車到練江大橋的南側屬于潮南區的一岸，然后沿岸觀察并采訪當地居民。

“以前的練江水面黑得不行，而且味道很大。但是好像去年夏天開始，整治力度就比較大了。到了現在，我們覺得已經好了很多，起碼沒有之前那么臭了。”當地居民朱先生說。

記者觀察，練江大橋附近的練江干流水面盡管沒有清澈透底，但已經基本沒有黑色的狀態。而且當時是雨后，河面上的味道也沒有很大。同時，水面上不時有飛鳥滑翔，并且在兩岸稍作停留。

當地居民陳大爺說，其實以前也有飛鳥，但是現在更多了。“這對我們生活也是有改善的，過去太臭的時候都不能開窗。現在水質改善了，沒有那么臭，家里的窗還能打開透透氣。”

記者繼續沿岸驅車而行，中途還看到有周邊居民在河邊釣魚。只見，他們把放在河里的漁網收起，一條河魚就在網中。“以前哪有可能這樣撈魚，那個河那么臭，”河邊釣魚的朱大哥說：“是現在水質好了，我和朋友才過來一起釣魚，有時候還是收獲不錯的。”

記者還了解到，過去練江潮南段的某些河道還會布滿了水浮蓮。據悉，水浮蓮學名“鳳眼蓮”，是基于水體營養化而快速生長的外來入侵物種，其過度繁殖導致阻塞水道、影響交通，破壞水中的生態平衡。

朱大哥說，以前一些地方的河面都不像河，更像是一片“草原”。“不過后來政府那邊好像有人來清理了，現在才沒有了水浮蓮。要不然河都不露出水面，我們怎么釣魚？”

“掃一掃”舉報污染練江行為

記者一行繼續驅車沿河岸而行，看見不少汕頭市潮南區區級河長公示牌。這些公示牌顯示了河道名稱、河道起點、河道終點、河道長度等基本信息。另外，區級河長公示牌還顯示了河道的功能。練江被定義為潮南區重要河流，承接著農業灌溉、居民生產生活用水、防洪排澇等功能。

同時，每個河段的區級河長也有不一樣，但是都是區一級領導。記者所見的區級河長包括區委書記、區長、區政法委書記等。公示牌還顯示了河段的鎮級、村級河長以及各級河長的具體職責。

公示牌顯示，區級河長職責為組織并指導，監督鎮（街道）級河長開展河道巡查管理、保護和治理等相關具體工作，負責對鎮（街道）級河長進行考核和評價;鎮級河長的職責為負責落實轄區內河道的日常巡查管理、保護和治理工作，負責轄區內河道水資源保護、水污染防治、水利工程維護、水域岸線管理、保潔、水環境治理工作，指導村（社區）開展村（社區）級河道管理和保護工作;負責對村（社區）級河長進行評估評價;村級河長職責則為完成好區、鎮（街道）交辦的工作任務，負責責任范圍內河湖的日常管理與保護工作。開展區域內河湖日常巡查和保潔工作，教育引導村（居）民保護愛惜河流、杜絕向河道亂扔垃圾雜物行為，及時發現、制止并報告破壞河湖相關行為。

那么管護的目標是什么？公示牌顯示為污水無直排、河面無垃圾、河道無淤積、兩岸無違章、河水不黑臭、水域有景觀。而且還附上了區級、鎮級、村級的監督電話。

不過除了電話監督，潮南區某些河長制的牌子旁邊還有一個“練江整治 全民監拍”的宣傳牌。牌子上用碩大的文字顯示：請拿起您的手機進行監拍，向一切污染水體的不文明行為宣戰。宣傳牌還附上了“練江整治 全民監拍”微信公眾號的二維碼。

記者掃一掃二維碼進入公眾號，其立刻發送一條消息，呼吁可以將日常發現的污染河道水體（包括亂丟垃圾雜物、禽畜尸體、亂搭亂建、污水直排等）不文明行為通過公眾號進行舉報。舉報方式為點擊左下角小鍵盤，發送拍下的照片，附帶所拍下的時間、地點、現場情況，并留下手機號碼。

另外，記者在潮南區內多處見到關于整治練江的宣傳牌——“推進練江綜合整治 全力打好練江綜合整治攻堅戰”、“保護母親河 護綠大南山”等。

市黨政班子成員每人包干1條一級支流

潮南區練江的干流在沿岸的居民眼里整治得不錯，那么支流的情況如何？記者一行隨著一條支流沿岸而行。在附近村落賣魚的蔡大叔告訴記者，我們可以往村里更進去的支流看看。“我告訴你們怎么走，你們去看看情況。雖然干流整治得越來越好了，但是支流那些小河涌還是需要繼續改善。”蔡大叔說。

按照蔡大叔所指的方向，我們去觀看。只見支流上還是有一些堆積的垃圾。加上正在下雨，不少生活生產的垃圾都在河面上漂浮。記者看見，不時還有一些附近居民會直接把垃圾扔進河里。除了政府的治污以外，對于群眾環境衛生的教育也非常需要。

除此之外，記者一行還到了潮南區峽山街道水利所。由于水利所位于練江大溪支流與練江干流的交匯處，其還有一個重要功能——汕頭市領導駐峽山大溪支流工作點。2018年中央環保督察“回頭看”后，汕頭市15名市黨政班子成員每人包干負責1條一級支流，市領導班子成員帶頭到練江流域重污染支流邊駐點居住、現場辦公。峽山大溪支流工作點正是汕頭市委書記的駐點。

峽山街道水利所負責人廖烈才說，每隔一段時間，市委書記都會來這里駐點。“每次來之前都會提前告訴我們，我們準備好干凈的床鋪等。因為每次過來，起碼要住上一晚的。而生態環境部華南督察局的相關負責人也會每個月來一次。”記者還看到了峽山街道水利所駐點工作情況登記表。其中上面記錄，2018年8月22日，時任汕頭市委書記方利旭、汕頭市委常委、秘書長邱奕輝、汕頭市副市長陳武南在潮南區委書記張學龍等區委領導陪同下到練江與峽山大溪交匯處現場察看水體，并在峽山水利所召開座談會，詳細了解練江綜合整治情況。當天晚上，方利旭、邱奕輝、陳武南在峽山水利所住宿。

“選這里作為駐點，因為這里是支流和干流交匯處，一眼就可以看到兩邊的水質情況。而經過近一年的整治以后，效果還是很明顯的。像我們這種需要在水利所值班的，感受最深了。過去水質不好的時候，空氣質量也受影響，放在外面的空調主機1年多就被腐蝕會壞掉。但是現在水質好了以后，這種情況也不再有了。接下來，我們還會繼續清淤泥、清垃圾還有污水處理等工作，并且做好排洪。如果有條件，還會在沿岸增加景觀配套。”廖烈才說。

練江，這條母親河與潮汕地區緊密相連、讓潮汕地區生生不息。記者經過走訪后，發現潮南區段的練江經過一年的整治之后初見成效。那么，以后要如何繼續護理好這條母親河？在記者看來，后面的整治與維護之路仍然是任重道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