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不著急“最美違建”130多年后合法

仇廣宇

圣家族大教堂。圖/IC

許多到過西班牙巴塞羅那的人都探訪過當地的地標建筑——圣家族大教堂（簡稱圣家堂），他們或許不知道，它已“違法”存在了130多年。2019年6月10日，圣家堂設計者安東尼奧·高迪逝世紀念日的當天，官方公布了圣家堂終于拿到“合法施工許可證”的好消息，這一許可證由巴塞羅那市議會正式批準發放。

圣家堂始建于1882年，由宗教書書商博卡貝里亞提出設想，“圣徒約瑟夫崇敬會”的會員資助建造。設計者高迪是“塑性建筑”的代表建筑師，其作品以融合了現代主義、自然主義等多種復雜元素的獨特風格聞名于世，其中常常充滿了繁復的細節與裝飾，并意圖效仿自然。

在圣家堂的設計中，高迪使用了螺旋、錐形等各種曲線，還吸收了鴿子、仙人掌、棕櫚樹等自然元素。建筑的細節中也充滿了宗教元素，被稱為“浮雕圣經”。

高迪自1914年起全身心投入圣家堂的建造，不幸的是，他于1926年遇車禍身亡，教堂的建造卻僅完成了1/4。后世的建筑師依照他留下想法繼續建造。上個世紀30年代西班牙內戰期間，圣家堂遭到無政府主義者洗劫，高迪的許多手稿和模型也不復存世，但這些人對他心存敬畏，沒有毀掉他的墓。

圣家堂的美是見仁見智的，作家喬治·奧威爾認為它過于繁復，是“最猙獰的建筑”，但達利、格羅皮烏斯等藝術家對它贊不絕口。無論如何，它是游客的必游之地。英國《衛報》稱，每年有超過450萬名游客花費17至38歐元不等來參觀這座未完成的大教堂。

圣家堂的建造資金來源主要依靠個人捐款，進度時快時慢，拖了137年還未完工，其設計建造團隊已經傳承到第九代。

在沒有建筑許可證的時候，圣家堂在當局的登記記錄中曾經被叫做“一塊空地”，巨大的游客流量對周圍的社區安寧和交通確實造成了威脅。2018年10月《紐約時報》曾報道：“1885年圣馬爾蒂·德·普羅旺斯簽發的原始建筑許可證在該鎮并入巴塞羅那后不再有效。”這意味著圣家堂的原始建筑許可證130多年前就失效了。政府曾對圣家堂開出了3600萬歐元（約合2.8億元人民幣）的罰款，并要求10年付清，罰款用于改善圣家堂旁的基礎設施和公共交通。

如今，重新“有證”了的圣家堂的建造已經完成大半，官方預計其將在2026年高迪逝世100周年時完工，總共歷時144年。教堂的最終建筑高度被規定不得超過172米。完工后，它將成為歐洲最高的宗教建筑物。BBC的評論稱：“在未來的數年間，圣家堂將為世世代代的后人提供想象力。”

或許在高迪眼里，一個半世紀真的不算什么，因為他曾說：“我的客戶（上帝）不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