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模態話語分析理論在產品設計中應用的可行性研究

楊帆　溫曉婷

摘要：剖析模態話語分析理論，將多模態話語分析理論應用于產品設計。用多感官參與分析產品設計，挖掘產品設計多模態化的設計機會，基于多模態話語分析理論的三大功能，結合現有產品設計的設計方法，推導出多模態話語分析理論在產品設計中的可行性。運用多模態話語分析理論指導產品設計過程進一步完善，有助于產品設計更好地體現其價值，更重要的是給用戶更好的體驗感覺，從而促進產品設計行業升級。

關鍵詞：多模態話語分析產品設計多感官

中圖分類號：TB47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0069（2019）05-0099-03

Abstract： To analyze the theory of modal discourse analysis and apply multimodal?discourse analysis to product design. METHODS Multi-sensory participation was?used to analyze product design， and multi-modal design opportunities were explored.On the three functions of multi-modal discourse analysis theory and the existing?design methods of product design， the feasibility of multi-modal discourse analysis?theory in product design was deduced. The application of multi-modal discourse?analysis theory to guide product design process to be further improved will help?product design better reflect its value， more importantly， give users a better sense of?experience， thus promoting the upgrading of product design industry.

Keywords： Multimodal discourse analysis Product design Multi-sensory

引言

隨著計算機技術和多媒體技術的發展，多模態話語分析呈現勢不可擋的發展趨勢，然而該理論卻極少用在對產品設計分析上。在上世紀九十年代，西方掀起了多模態話語分析理論研究的浪潮，因此提及多模態話語，大眾通常會認為是現代信息社會的產物，其實在古代中國社會，多模態話語早已產生。話語分析由來已久，但之前的研究更多是關注語言本身，而忽視了除語言之外其他要素的作用與意義。在此基礎上，多模態話語分析應運而生。中國學者胡壯麟曾經指出“多模態話語主要是強調運用聽覺、視覺、觸覺等多種感官，通過語言、畫面圖像、聲音以及動作等多種手段和符號進行交際的現象”。多模態話語涉及視覺、聽覺等一系列模態。本文將從多模態話語分析的視角對產品設計進行分析，以便更好地理解產品所傳達的意義以及探索多模態話語分析的可行性，也是從一個全新的視角對產品設計方法進行敘述。

一、關于多模態話語分析理論

李戰子提出“多模態（multimodal）指的是除了文本之外，還帶有圖像、圖表等的復合話語，或者說任何由兩種及以上的符號編碼具有實現意義的文本”。在運用多模態理論分析文本時，常用多模態話語分析的方法進行，通過各位語言學家多年的總結和發展，最后形成了一套多模態話語分析理論。

胡壯麟曾經這樣概括，“通過語言、圖像、聲音、肢體動作、面部表情等多種手段和符號，運用聽、視、觸、味、嗅覺以及第六感等多;種感官進行交際的現象就是多模態話語”。其意義在于它可以將符號系統圖像、聲音、顏色、造型等與語言系統整合起來，討論多種符號系統共同作用而產生的效果，使解讀產品所要表達的意義更加明確并且準確性更高。

二、多模態話語分析理論的應用范疇

隨著對多模態研究的深入，針對之前研究中只關注語言層面這一局限性，基于Halliday的系統功語言學，多模態話語分析在上個世紀90年代應運而生，多模態話語分析突破了話語研究在社會文化和心理認知之間關系的局限性，同時關注著包括語言、聲音、圖像等符號系統。隨著理論研究的發展，多模態話語分析應用范疇在不斷擴張，到現在除去經常使用多模態話語進行語篇分析的語言學和社會學，理論上所有需要運用多種模態的社會行為都可以依靠多模態話語分析進行系統規范化。根據多模態話語分析中語言符號系統和圖像符號系統，分析兩者在動態廣告、包裝設計以及中國古代書法名作等平面設計領域中所表現出來對二維視覺圖像設計的指導意義;在三維空間設計中，櫥窗設計、室內設計、玩具產品設計等領域也依靠多模態話語分析中對于多種感官與多種表達手段和符號進行空間維度的秩序規劃。通過分析，二維視覺圖像主要從多模態話語分析的概念功能、人際功能以及語篇功能三個方面進行解析，可以得到三大元功能：再現意義、互動意義以及構圖意義來指導構建二維圖像，從而得到視覺語法功能框架”，如圖1。三維空間主要從多模態話語分析的概念意義、人際意義和謀篇意義出發，得到可以指導產品設計的三大元功能：表達功能、互動功能以及組織功能（2），如圖2。

三、多模態話語分析理論與產品設計的關系

產品設計主要涉及到產品CMF，即色彩及圖案、材質及表面處理、造型及流行風格。同時產品設計創新的根本在于“形態”一詞，將形態學引入設計領域，通過科學的手段對人為形態設計給予指導和建議。然而無論是色彩、材質、還是形態，都包含在多模態話語分析理論下的圖覺、觸覺、第六感系統中。借助色彩、材質、表面處理以及形態等手段和符號，進行使用者、設計師以及產品三者之間的互動，而多模態話語分析正是通過這些符號和手段營造出具有產品設計規律等設計方法。所以多模態話語分析理論當中的秩序與組成形式與產品設計中色彩要素、結構要素、材質要素、心理要素以及符號要素等方面都存在著密不可分的聯系。

四、多模態話語分析理論在產品設計中的可行性

多模態話語分析理論在產品設計中應用的可行性，可結合具體案例分別從表意功能、互動功能和組織功能三個角度進行逐步討論與研究。通過多模態話語分析理論意義代碼的秩序規范，用客觀的角度，以辯證的思維討論多模態話語分析在產品設計中不同感官、不同手段和符號之間的互補性和獨立性。

（一）表達功能

這一小節主要從表達功能的兩個方面討論。一方面是直接表達，主要包括語言和文字兩種手段;另一方面是間接表達，主要包括圖案、色彩、材質和造型等手段。

以多模態話語分析產品設計為例，圖3為洛可可首席設計師賈偉設計的“上，上簽”牙簽盒，其特點在于造型、色彩和材質所表達出來的概念性和隱喻性。該設計根據設計師所要表達的文化意義，找到適合的色彩和造型，根據設計師想要引導用戶的使用方法找到合適的材質。

這個小盒子是一款用于隨身攜帶牙簽的容器，取名“上上簽”，中國傳統文化里祈福的含義也體現其中;牙簽盒采用傳統的中式配色方法一黑色與紅色相搭配，外觀造型來源于北京古建筑群的標志性建筑物一天壇，細看底部紅色鏤空部分，會發現它實際，上是天壇祈年殿頂的一個小小縮影。從語言模態的角度講，“上上簽”的命名運用了表達功能的隱喻性特點，其次在圖形上也具有暗示的意味，色彩手段的運用也很符合中國傳統對于色彩的認知。通過對整體設計從視覺感官層面進行分析，可以發現以下幾點：

1.?文字部分運用了中國人對上，上簽暗含的意味進行體現，表達了設計師給該產品傾注的文化內涵;

2.?顏色運用了傳統的中國紅寓意喜慶吉祥，黑色體現商務和低調的內涵，使得產品用戶定位確定為高端商務人士;

3.?造型運用了天壇剪影，與黑色盒體產生鮮明對比，也暗含著該產品有祈福、庇佑的意味。

運用多模態話語分析理論下的產品設計更好地規范了意義表達的功能，設計師可以從產品CMF等產品設計內容中提取需要的元素與多模態話語分析理論相結合，從而達到產品最優的表達效果。

（二）互動功能

在用戶的購買行為中，首先運用的是視覺感官，通過視覺符號，比如文字、圖案、顏色以及造型等來了解產品，視覺符號會在第一時間通過視覺神經傳遞到用戶的大腦中，視覺符號刺激的強弱往往決定了用戶是否會對該產品產生購買欲。其次運用的是觸覺或者聽覺感官，這兩種感官會輔助視覺感官讓用戶進一步了解產品。互動功能主要從兩方面進行表現，其一通過多種感官進行結合，其二運用多種手段和符號進行設計表達。

比如某藍牙音箱就運用兩種或以上不同的材質進行設計表達，既與藍牙音箱外觀造型的視覺感官產生了聯系，又體現了運用不同材質帶來的觸覺感受，從而可以通過多種感官、運用多種手段和符號讓用戶和產品之間的互動更加多元化。

以多模態話語分析產品設計為例，圖4為近年來市面上常見的兒童觸摸手拍鼓玩具，其特點是觸摸塑料材質按鍵時會發出預設好的鼓聲，同時中部的燈光元器件也會隨著打擊的節奏變換光線。此類玩具設計運用了傳統玩具中所不具備的效果：

1.?兒童觸摸手拍鼓彩色的外殼可以引起兒童的注意力，從而達到刺激視覺感官的目的;

2.?中部的燈光隨著打擊的聲音、節奏變換光線，用于挑起兒童的好奇心，通過鼓聲和燈光的變化達到聽覺和視覺互動功能;

3.?塑料材質的抗打擊性能使得這款玩具壽命更長，塑料材質與拍擊鼓面的觸感相類似，通過打擊鼓面的觸感完成與視覺聽覺的互動。

這類多種模態共同參與產品設計，運用了感官層面和手段、符號層面的互補性和獨立性，一方面優化了產品設計CMF所體現的表面含義，使得用戶能更有效的和產品進行互動;另一方面設計師也可以更好地利用產品對用戶的行為方式和使用習慣進行引導。

近年來設計師更多注意到，增加產品與用戶之間的互動功能可以促進產品被用戶接受的速度更快。比如2017年Honda?SPORT?HYBRID聯合VR技術推出的VR試駕黑科技“SPORT?HYBRID”，在體驗中不僅能看到汽車的外觀，聽到發動機的轟鳴，還可以聞到車內皮革的味道，在體驗中可以感受到純電動、混合動力、發動機三種模式帶來的試駕感覺，運用虛擬現實技術讓用戶實現駕車體驗。可以說，多模態產品設計必將成為未來產品體驗服務的趨勢和主流。

（三）組織功能

組織功能是多模態話語分析下的產品設計一個綜合性的角度，從產品的形態角度考慮，影響產品表達功能的因素包括聽覺、視覺、嗅覺、味覺、觸覺以及第六感等感官，還包括文字、語言、圖案、色彩、材質以及造型等手段和符號。

多模態理論對上述任意因素直接作用的同時，還能間接地產生用戶對產品視覺、觸覺以及聽覺上的心理變化。例如，色彩情感和音頻高低就是一對很好的多模態話語分析在產品設計中作用案例。根據用戶的性別、年齡、家庭、教育情況等因素，直接決定了不同的用戶對不同類型的音樂、不同的色彩的喜惡程度，色彩本身具有的情感包括：冷暖、軟硬、輕重以及悲喜等方面;聲音本身具有的情感包括：舒緩、尖銳、溫和、壓抑等感情。

如圖5所示，視覺感官與第六感之間的聯系來自于顏色所賦予的情感氛圍是否被激活，即是否使用了色彩。通常情況下，黑白兩色并不能營造所需的情感氛圍，圖5中的A與B;在彩色圖像中，色彩包括明度、色相、自然度三個要素。首先，高明度為飽和度高的、明亮的色彩，而低明度為飽和度較低的、灰暗的色彩;就色彩明度所表達的氣氛而言，高明度的顏色體現出興奮、熱情、積極等的心理暗示，而低明度的色彩則體現出沉悶、克制、低調等的情感。其次是色相，色相的暖色調主要指的是紅色、橙色以及黃色系，而冷色調主要是指綠色、青色、藍色系;它們分別代表著舒適、溫暖、溫馨等氣氛與理性、疏離、冷漠等感情色彩。第三點是自然度，它主要指色彩的豐富程度，在二維平面和三維空間中顏色越豐富越能反映其固有的自然色彩，圖5中D圖;反之單一的顏色就會比較抽象，圖5中A圖。在色彩自然度所表現的心理情感中，顏色自然度高的產品會給人以熟悉的感覺，可以拉近用戶與產品之間的距離;然而顏色單一的產品則會給人一種疏離感，較前者不易拉近與用戶之間的距離。

在同款產品中，依據不同的概念性和隱喻性，利用不同點感官與不同的手段、符號之間的獨立性和互補性來體現產品不同的情感屬性，使得用戶透過購買并使用產品從而更好地與設計師的設計理念產生互動和共鳴。

總結

綜上所述，通過對多模態話語分析的概念性解讀和應用范疇的總結與歸納，再結合實際案例，分析研究過程中發現的多模態話語分析產品設計的表達功能、互動功能和組織功能及其特點，能更有效、更規范化地指導產品設計的各個環節，這也證明了多模態話語分析理論在產品設計過程中的應用存在著可行性。

參考文獻

[1]田文杰，吳琦多模態話語分析視角FMV語篇的圖像意義構建——以MV《唐詩》為例.[J]長春理工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6（05）：125-129.

[2]張德祿.多模態話語分析綜合理論框架探索[J]中國外語，2009.27（06）：24-30.

[3]王樹良，張玉花設計概論[M]上海美術出版社.2012（3）：52-53.

[4]陳旭產品形態設計中的心理學因素分析[J]機械設計.2013（03）：105-106.

[5]溫文斐網格系統在產品設計形態創新中應用的可行性研究[J].設計.2017（19）：73-75.

[6]胡壯麟，社會符號學研究中的多模態化[J].語言教學與研究，2007（1）：1-10.

[7]李戰子多模式話語的社會符號學分析[D].外語研究，2003（5）：1-8+80.

[8]朱永生多模態話語分析的理論基礎與研究方法[J].外語學刊，2007（5）：82-86.

[9]馮德正視覺語法的新發展：基于圖畫書的視覺敘事分析框架[J].外語教學.2015.36（3）：23-27.

[10]李檬.“多感官”理念在包裝設計中的運用研究[D].江南大學.2008.6-9.16-18.

[11]竇紅雙：卡明斯詩歌“r-p-o-p-h-e-s-s-a-g-r”的多模態話語解讀[0].理論觀察2010（06）：147-148.

[12]山娜，蘭翠芹從代際互動視角看為老產品設計[J].設計，2015（17）：48-49.

[13]劉志勇基于細部設計研究的產品設計課程教學方法探究[J].設計，2017，30（3）：38-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