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對,陳丹霞
(1.廣東海洋大學 海洋工程學院,廣東 湛江 524088;2.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生院,廣東 深圳 518101)
21世紀以來,西方發達國家先后提出了各自的創新戰略發展規劃,重視創新生態系統的構建,以保持技術領先地位。自我國確定創新驅動發展戰略以來,創新已成為我國經濟發展的五大發展理念(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和共享)之一,也是大眾創業、萬眾創新蓬勃發展和實現中國夢的重要途徑。從創新實踐來看,隨著分工與專業化向縱深發展,知識創新來源越來越廣泛,知識創新已由獨立創新向合作創新、協同創新、開放式創新模式演進。
在整個創新過程中,創新主體間進行實時、多邊互動,共同發生作用,且創新活動的不確定性日益增大,線性創新逐漸演變為涌現創新[1]。因此,為了充分發揮開放協同創新的優勢,降低創新過程的不確定性,需要構建一個創新生態系統,使創新主體自發、自主地對知識轉移和市場需求做出更敏捷的響應,推動知識共享與創新,促進創新主體的協同與演進,實現創新生態系統的健康發展[2]。
創新本質是知識的共享與創新,知識已成為組織創新活動的主要動力和競爭優勢的重要來源[3]。提升我國創新能力需要形成以核心企業、大學/研究機構為創新主體,以政府、科技中介組織為輔助的多元主體協同互動的創新生態系統,創新主體之間的知識轉移與共享,發揮知識的“外部性”和“溢出效應”,形成創新主體間的協同生態網絡[4],通過創新生態圈內的異質創新主體的深入合作和資源整合,促使創新涌現[5]。創新的核心是通過知識捕獲、融合、創新、擴散,實現知識增值[6]。知識創新是組織核心競爭力的關鍵[7],而大學/科研機構是作為知識創新的主體,在創新生態系統形成的過程中形成了一系列知識轉移與共享機制,有效推動了創新生態系統內創新主體之間的知識轉移,特別是與企業之間的知識轉移與共享,提升了創新主體的知識創新能力和競爭優勢,進而促進經濟社會發展。
自20世紀50年代以來硅谷模式的成功實踐,在全世界激發了一股以“產—學—研”協同創新為熱點的研究。到20世紀90年代,產學研協同研究在我國也興起了這一研究浪潮并不斷地深化。隨著創新速度的加快,協同創新模式逐漸突破傳統的線性模式或鏈條模式,呈現出多元、多向、涌現、開源等特質,逐步演變成以大學或科研機構、企業為核心創新主體,以政府、科技中介組織為輔助主體的多元、開放、互動的創新生態網絡[5]。至此,協同創新是組織網絡長期維持競爭優勢的重要資源,對創新主體的知識轉移成了不可或缺的力量[8],也開始成為創新主體的創新模式研究的要義。
隨著科技和經濟一體化進程的加速,組織間的競爭已演化為創新生態系統間的競爭,而企業、大學/科研機構是創新生態系統中重要的創新主體,從創新生態系統視角研究創新主體之間知識共享與創新的系統研究較少。因此,本文從創新生態系統視角,從理論上探索了創新主體之間知識共享與創新邏輯、實施機制和治理機制,以促進創新主體提升創新效率,降低創新風險,提升組織優勢,推動產業轉型與升級。
知識轉移與共享是指在一定情境中,知識從知識源到接受者的捕獲與擴散的過程[9],而在協同創新過程中,知識轉移與共享是指知識在不同創新主體間的捕獲與擴散[10]。協同創新旨在創新生態系統內促進創新主體之間的知識轉移、融合與創新[11],進而整合和完善原有知識體系,最基本形式是知識轉移與共享。各創新主體在創新生態系統中的生態位不同決定了創新主體之間可實現知識轉移與共享,一般是以企業為知識的需求方,以大學或科研機構為主要的知識供給方,以技術契約為條文維系雙方的互動,驅使創新主體間的知識持續而穩定的雙向轉移與共享,進而形成優勢互補、風險共擔和互利互惠的創新主體,即產學研的協同創新格局(圖1)[6]。協同創新過程中知識轉移與共享機理主要包括3個部分:協同創新關系的確立階段、知識共享平臺和輔助支撐體系。

圖1 知識轉移與共享的邏輯
核心企業、大學或科研機構首先會基于自身需求,再根據自身知識資源的特點與限制做出選擇。企業擁有較充裕的資金和市場化、產業化知識,但缺乏科學技術知識;大學或科研機構具有較強的創新能力和科學技術知識成果,但缺乏市場化和產業化經驗、資金和能力。這種知識與能力互補的客觀存在,產生了知識的需求與供給,當各創新主體在合作模式、合作項目、預期目標、責任利益分擔共享等達成共識,簽訂契約后,就建立了創新生態系統,從而導致知識在創新主體之間的不斷循環流動。
知識捕獲:大學或科研機構向企業轉移專業技術知識,企業向大學或科研機構轉移市場需求和市場化知識,因此這種知識轉移是一種雙向轉移。企業在捕獲知識的同時,需要與大學或科研機構交流互動,以便不僅獲得顯性知識,更能獲得隱性知識,并與其原有知識存量進行融合,更新其特色知識體系,從而提升創新能力和競爭優勢。另一方面,各創新主體的創新能力和競爭優勢的增強,又進一步提升了整個創新生態系統的創新能力和競爭優勢,形成一個正反饋的良性循環。創新生態系統內創新主體之間持續發生的知識轉移與共享,創新主體以自組織、自控制和自協調等路徑從無序轉變為有序,將知識、經驗水平在更大領域內進行傳播和共享,為下一階段的知識共享、轉移、融合、創新奠定基礎和前提。
知識融合與創新:知識創新是知識轉移與共享過程中價值增值、創新主體的顯性知識與隱性知識的持續過程,尤指各創新主體內部和主體之間顯性知識與隱性知識進行相互融合彼此轉換的過程。知識轉化是知識創新的核心環節,只有轉化之后形成系統化的顯性知識和自身獨有的隱性知識系統,才能成為創新主體的生產要素,從而提高創新主體的創新能力。Nonaka構建的SECI模型描述了組織內部知識創新的4個階段轉化,認為在組織內部,創新主體通過社會化階段獲得隱性知識,將其在外在化階段轉化成顯性知識,再將此零星顯性知識通過要素配置整合轉化成系統的顯性知識,最后通過內化階段將系統化的顯性知識轉化為隱性知識并更新其系統性隱性知識,整個過程是一個循環往復的過程,實質是一個知識不斷創新增長的“知識創造”或“知識螺旋”[12]。協同創新是跨組織的知識共享、轉移與創新系統,更強調創新主體之間發生SECI的過程,創新主體從外界環境捕獲知識,通過異質創新主體間的持續、頻繁的知識捕獲與擴散,各創新主體需要對捕獲的知識重新進行融合與創新,形成創新主體內的SECI循環與創新主體間SECI循環的疊加,實現整個創新生態系統的知識不斷創新與螺旋式上升。
知識共享與創新平臺:在協同創新過程中,各創新主體以知識共享與創新為直接目的,以提升創新能力和競爭優勢為最終目的,共享知識在創新主體間實時、交互的非線性重組,構筑知識協同共享平臺和引導乃至調節創新主體各階段內的知識轉移、嵌入與共享的創新活動。值得注意的是,這種被筑建的協同共享平臺是動態知識產生和相互轉化作用的場所,促進知識共享、創新與合理應用的介質載體,即Nonaka提出的“Ba”[12]——知識場。知識場為產學研協同創新的知識轉移共享和創新流動建構了一個“具有抽象意義的具體平臺”[6],是連接時空的知識協同場所,既可以是物理場所,又可以是虛擬場所,如電話會議,還可以是精神場所,如共享的理念等。從知識場角度講,協同創新過程也是知識協同平臺的創建過程,在協同創新的過程中,創新主體間持續發生共享與創新等非線性或螺旋式協同作用,知識間要素耦合緩慢加強,知識存量和知識流量逐漸積綻,為知識協同共享、螺旋式創新和贏得競爭優勢提供具體路徑。具體而言,核心企業、大學/科研機構通過知識共享網絡平臺,不斷吸收創新生態系統內外的隱性知識,用專業化工具或方法把隱性知識顯性化,新知識開始通過知識聚合、知識重組和知識激活三種實現方式不斷涌現[13],核心企業、大學/科研機構結合各自的目標與原有知識存量,將新知識內化為自身的隱性知識,并最終提升自身的創新能力和競爭優勢。
整個知識轉移共享與創新活動是一個動態、多元、雙向和持續的方式,也是一個螺旋式上升、循環往復的流程。當知識從一個創新主體轉移到另一個創新主體時,捕獲的知識已不是擴散時的知識,而是包含了以協同創新成果形態出現的新的創造知識,如有形資源的創新和創新生態系統的創新活力、各創新主體的創新創造動力的發展。當這種新知識再通過SECI循環轉移到起點階段時,它經過多次的螺旋式演化,最終實現知識的系統、復雜化與全面化發展,從分散化的創新主體個體知識演化為整個創新生態系統知識共享與創新的躍升[14]。
知識優勢:Rudy Ruggles將知識優勢視為是創新主體基于知識流動的獲得市場競爭優勢并從其形成過程中包涵知識存量與知識流量的重要載體[15]。知識存量優勢是由各創新主體擁有的獨特知識資源所決定的,屬于靜態優勢,它是某一時點的創新主體的核心能力;知識流量優勢是創新生態系統中各創新主體間知識共享與創新的流量決定的,是動態優勢,它推動各創新主體和整個創新生態系統知識存量的動態發展。從這個角度上講,創新生態系統知識優勢的形成,是各創新主體在協同創新的過程中不斷激活知識轉移與共享,并不斷增大自身和系統的知識存量,進而增強創新生態系統的創新能力和競爭優勢,本質是知識存量與其流量之間的動態演化。在創新生態系統過程中,各創新主體的轉移與共享知識,提高了各自系統的知識捕獲、融合和創新能力,在提升知識流量優勢的同時,提升了知識轉移的效率與效益,進而實現創新主體和創新生態系統的創新績效[16],形成知識存量優勢。
政府應加強政策引導,強調政策體系的頂層設計,為協同創新營造有利的環境,提供相應的配套條件和完善的政策法律制度。一方面,各級政府不僅要考慮知識產權保護、財稅政策,還需要考慮配合科技政策、產業政策、金融政策、政府政策、法律政策等,這些政策相互作用、相互影響,共同構成了創新政策體系,引導和鼓勵創新生態系統內創新主體間的知識轉移與共享。另一方面,各級政府應充分聽取創新主體和創新利益相關者的建議,只有滿足不同創新利益相關者的需求,才能設計出具有真正激勵作用的創新政策體系。科技中介組織服務于企業、大學/科研機構等創新主體,它通過整合社會上閑散的知識、人才、資金和信息等資源,在科技成果從產生到產業化的全過程中,為科技與經濟的有機結合提供必要的鏈接和平臺。
依據西方資本主義國家的發展歷程,創新生態系統的成功落地依賴于各創新主體的知識轉移、共享、創新及其市場化。在長期實踐中,大學/科研機構、企業間形成了有效的知識轉移與共享的實施機制,推動了創新生態系統內部的知識轉移與共享,帶動經濟社會的發展。協同研發、企業創立和人才流動有效地推動了知識特別是隱性知識在創新生態系統內的轉移與共享。
協同研發也是創新生態系統最重要和最常見的知識轉移實施機制。協同研發是大學或科研機構與企業訂立契約,為企業進行研發的一種合作機制。協同創新傾向于應用研究,且在契約約定的框架內開展研究活動。一方面,企業可以從協同創新中直接獲得外部知識,促進企業知識創新,而且還可以提高企業研發人員的知識技能,提高企業吸收外部知識的能力;另一方面,協同創新過程中大學或科研機構和企業間人才的流動帶動了相關隱形知識的轉移與共享,也帶動了各創新主體整體技術水平的提高和創新活動,主要包括短期協同研發和長期協同研發。短期協同研發主要是問題導向型、應用型研發,是強調對現有產品或現有服務的改進與升級。對創新能力不高的企業來說,短期協同研發可以實現效益與效率的雙贏。長期協同研發項目主要是針對產業共性技術、重大攻關技術的研發,更受到大企業的青睞。協同研發將知識、企業實踐和市場需求緊密地聯系起來,對促進創新主體創新能力的整體提升具有重大意義,這不是僅僅依靠某個或某類創新主體努力就能實現的。
衍生企業或新創企業也是創新生態系統重要的知識轉移實施機制的載體。大學或科研機構可以通過技術許可、知識產權參股或其他形式參與新企業。20世紀50年代以后,美國斯坦福大學周圍快速發展的衍生企業或新創企業以及由此帶來硅谷的蓬勃發展,硅谷一直引領著現代科技發展,引起了社會各界的極大興趣。目前,新創立的企業或衍生企業已經成為最令社會計劃者關注的生態系統創新的知識轉移與共享的前沿陣地。但創新主體僅憑專利保護和許可協議很難獲得知識創新的全部價值,因此一部分大學或科研機構更愿意采取衍生企業的形式直接參與到知識創新商品化和產業化過程中。衍生企業為高層次人才提供了就業機會,為大眾創業、萬眾創新帶來了示范效應,對促進創新主體間知識轉移、共享、創新具有重要的意義[17]。有學者認為,衍生企業是“大學或科研機構為區域經濟發展做出貢獻的最直接方式”[18]。
隨著新一代信息技術和網絡技術的快速發展,促進隱性知識在創新生態系統內創新主體之間轉移與共享成為重要的研究內容,而且對促進創新主體的創新能力提高具有重要的意義。大學或科研機構經過長期實踐,逐漸形成了有效的人才流動知識轉移與共享機制,包括專家咨詢與技術指導、聯合人才培養等多種形式。由于隱性知識轉移與共享需要一定的情境,因此創新生態系統中創新主體間的面對面互動對隱性知識的轉移與共享至關重要,是其他轉移機制所無法替代的。專家咨詢與技術指導是一種交互活動,形式靈活且效率較高,不但可以進一步明確企業存在的問題,而且可以提高企業解決問題的能力和創新能力。相對于協同研發而言,中小型企業更青睞于這種機制。
聯合人才培養項目是大學或科研機構與企業以契約為基礎培養企業所需的人才,學生必須定期到企業實習,課堂教育與實踐教育有機結合,而且大多數情況下項目效果較好。一是項目為企業提供了高素質的人才。企業聘用的是有經驗的人才,且在聘用之前企業通過提供的實習機會已經考察了被聘用人的能力,這一舉措可以有效解決在用人“檸檬市場”中非對稱信息誘致的聘用人員逆向選擇問題。二是項目強化了大學或科研機構與企業之間的聯系。一方面,大學或科研機構從企業獲得市場需求信息和產業化經驗,使自身的科學研究和人才培養更具有針對性和前瞻性;另一方面,企業也獲得了更有針對性的人才和新知識。三是促進了創新生態系統內創新主體之間知識的共享與流動。高素質人才不但為企業帶來了產業前沿知識,而且改善了企業人才結構,提升了企業捕獲知識的能力,進而提升了企業的知識創新能力和新知識產業化能力。此外,人才流動也促進了大學或科研機構的知識創新與發展,進而促進了創新生態系統內創新主體之間的知識捕獲、融合、創新和擴散[19]。
由于創新主體的多樣性、異質性、利益訴求的多元化和知識資源配置的不同特性,在不同情境下采用的治理模式應有所迥異。法律法規、契約和信任機制是創新主體之間知識轉移與共享的有效治理機制。
在法律視角下,知識共享過程就是以知識產權保護下的知識捕獲、共享、創新與擴散的過程[20]。知識產權是對創新主體的有效激勵,被法律賦予在一定時期內享有專有權。在知識擴散、共享的過程之中,由于知識的外部性和溢出性特征,容易出現機會主義行為,異質創新主體面臨的知識產權流失的風險;同時,知識產權還具有可交易性,因此可建立公平合理的利益分配機制,通過保障異質創新主體的利益來激勵持續創新,從而提供知識轉移與共享水平。因此,以法律法規為基礎的合理的利益分配機制已經日益成為創新主體廣泛參與大眾創業、萬眾創新的主要收益回饋機制。
契約是指通過法律強制執行,能降低機會主義行為和信任危機導致的創新成果流失的風險,確保創新主體履行協同創新契約,進而保障創新主體的合理利益。契約是知識轉移與共享的法制保障基礎,與知識產權保護法有機配合,能有效地保護知識創新成果,激勵創新主體持續進行知識創新,妥善地解決知識共享或資源流失的瓶頸。創新主體間可通過契約建立明晰的知識產權權屬模式和筑牢公平公正的利益共享機制,切實提高創新主體參與協同創新的全局效益與相互不同個體的局部效益。不同類型的知識共享成果應側重于考慮創新主體的利用價值,如企業主要是強調知識創新成果的實際應用價值,大學或科研機構的主要利益取向是科研,政府的主要利益取向是公共利益,發揮協同創新知識共享與創新成果的最大效益[21]。
信任機制可有效降低創新生態系統中各創新主體建立維護日常管理的運營成本,旨最大限度地共享或交流彼此的知識、資源和文化,扎實推進生態系統全局績效的提升。通過建立信任機制,可以抑制和降低系統中各創新主體的機會主義行為。創新生態系統中各創新主體間形成的弱關系網絡,可以通過合作對彼此有更多的了解和客觀的評估,良好的信任聲譽隨著關系網絡的變化而在整個關系網絡廣泛傳播。同時,創新主體的機會主義行為也會隨著關系網絡的變化在創新網絡中迅速傳播,從而導致創新主體失去加入更多創新生態系統的機會,影響其長遠發展[22]。以法律法規治理、契約治理和信任治理等聯合彼此的兼容和相互作用,避免了單一治理機制的單純施用的軟約束。
創新生態系統已成為我國推動創新發展的重要模式,協同創新的實質是創新主體之間鑒于知識分工或配置的異質性與知識互補性的存在價值,有了知識的需求和供給,誘導著知識在創新主體不斷轉移與共享的循環流動。因此,從創新生態系統視角研究創新過程中的知識流動,既能追本溯源,又能研究創新主體創新能力和競爭優勢的形成機理。基于創新生態系統,本文解構了創新主體的知識轉移與共享機制,提出了協同創新過程可分為知識捕獲、知識融合、知識創新和知識擴散形成緊密聯系、動態演化階段,進而形成知識優勢,并提出了創新生態系統協同創新知識轉移與共享邏輯和實施機制,進一步分析了法律法規、契約與信任相結合的治理機制。本文雖然研究了協同創新過程中知識轉移與共享的機理與機制,但由于知識轉移與共享過程是相當復雜的,關于創新過程中創新主體知識轉移與共享的影響因素、錯綜復雜的關系等問題將成為下一步探討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