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電視劇《還珠格格》的女性敘事及其局限

林佳佳　彭海云

[摘要]電視劇《還珠格格》曾經大獲成功，至今仍有余響。“瓊瑤劇”成功的原因很多，主要有電視劇中塑造的“女性化”形象、別具一格的女性敘述、愛情主題的演繹等。《還珠格格》劇作也有某些局限性，主要表現為形象的模糊、愛情的偏執、結局的離散。瓊瑤電視劇作《還珠格格》具有比較重要的現實價值。

[關鍵詞]《還珠格格》;電視劇;敘述模式;局限

一、《還珠格格》中的“女性化”形象

在《還珠格格》中，瓊瑤塑造了許多“女性化”形象，不但有女性，而且還有“女性向”男子。尤其是小燕子、夏紫薇、爾康等三人較為典型。

首先，是剛柔并濟的飛賊——小燕子。小燕子莽撞大膽、率真灑脫、仗義執言。她甫一出場便把自己的個性展現得淋漓盡致。小燕子形象別具一類，顛覆了傳統女子描繪以及舊時“飛賊”塑造。你說她是盜賊，她卻打抱不平，行善仗義;你說她是女性，她又剛強猛烈，像個男兒;你說她是男兒，她也溫柔似水。連作家本人都說，她擅長寫紫薇一類女性，小燕子形象對于她而言，其實是一個挑戰，也是一個突破和創新。其次，是才女佳人型形象——夏紫薇。不過相比于傳統佳人，她性格更加豐滿多樣。這主要體現于她在情感上的多樣轉換和寄托。起初，是對于母愛的珍視。為了完成母親的愛情，她變賣家產，不惜一切來北京遞交信物。這信物是比她生命還重要的東西。隨后，是對于父愛的追尋，父親一點點關心都會令她感動的眼淚汪汪。結尾，是對于自己愛情的追求，雖然最終未能如愿，但是女性的豐滿性格卻由此積淀。再次，電視中還有一個“女性向”男子，即御前侍衛——爾康。說爾康是一個女性化形象，是因為他可以為了愛情放棄家國，以及他的氣質、語言上的陰柔風格。比如小說中寫道，“我趕她走？我留她都來不及，我怎么會趕她呢？為了她，功名利祿，前程爵位，我什么都拋！天涯海角，跟她流浪去，我認了！”

二、《還珠格格》中的女性敘述

《還珠格格》的敘述對象特別明顯，甚至于成為一種類型：“瓊瑤影視劇”，不但有眾多的女性形象，以女性為主人公，集中反映女性的故事，尤其是她們對于愛情的訴求，就連其中所圍繞的男性主人公，也是偏向于“女性向”的。這大約是商品社會興起之后，人們閱讀趣味長期單一所噴發的結果。不管是男性還是女性讀者，在面對情感長期匱乏缺席之后，忽然之間，有瓊瑤愛情小說以及金庸武俠小說，還是令人耳目一新的，消除了原來的審美疲勞。

在敘述內容方面，瓊瑤是主打“愛情”牌的。愛情是瓊瑤筆下永恒且唯一的主題，愛情不可變可以說是貫穿全篇的邏輯。從人類生活和文學歷史長河來看，愛情是永恒的常青的話題。抓住了愛情這個線索，就等于抓住了一般讀者的重要心理。

從敘述視角上來看，《還珠格格》也具有形式價值。從而使它呈現出了多方面意義。比如在內聚焦視角運用上，作者傾向于借助男性的眼睛展現女性的美，“爾康走到床前，深深地看了紫薇一眼。驚奇地發現，這個紫薇，雖然臉上帶傷，臉色蒼白，眼神中，盛滿了無助和凄楚。但是，她的秀麗和高雅，仍然遍布在她眉尖眼底，在她一舉手一投足之間。那種典雅的氣質，幾乎是無法遮蓋的。”

三、《還珠格格》中女性敘述的局限

《還珠格格》電視劇大獲成功，但是它也落下了一些遺憾，比如形象的局限、愛情的局限、結局的局限。

第一，形象上的模糊。《還珠格格》這部劇究竟誰是主角？是小燕子還是紫薇？它是雙主人公嗎？模糊不一。在筆者看來，真正的主角實則是紫薇。小燕子雖然古靈精怪，粗枝大葉，雙性同體，很搶戲，其實在作家眼里，可能只是沒有蛻化的“甬”。因為瓊瑤對紫薇那種才女佳人形象存有偏愛。小燕子的存在只是為了襯托紫薇而已，然而由于襯角脫離了作家的控制，具有了自主性，反客為主，這反而在效果上是意外之喜。第二，愛情的偏執。表現在女性雖然占絕對主導，但是這只是表象，內里實際上還是男性在愛情中是主動的一方。比如在《還珠格格》里，爾康和紫薇的愛情中，爾康是愛情主動方，主動表露心跡、主動追求，而紫薇雖熱誠回應，但是每次“出格”的事情都是由爾康起頭，常常說到“帶你走”。而在永琪和小燕子的愛情中，小燕子依舊被描繪為傳統意義上的女性被動的形象，而永琪則是愛情的主導方。第三，結局的離散。雖然瓊瑤劇中的女性大多有個性且獨立，但她的男女觀念仍然傳統：“女人可以不美麗但一定要青春;不能得到男人憐愛的女人不是好女人;如果找到了像費云帆（《一簾幽夢》）那樣可以依靠的男人，女人便可以不用工作，坐享愛情和幸福。”再如，劇中的小燕子本是喜歡自由，但是在愛面前，她不得不妥協，為了永琪，她可以去學書畫，可以認賊作父，可以變成了第三部中有煩惱的不自由的燕子。

結語

瓊瑤劇作為一個文化和文學現象，具有多方面的意義。其一，是對于理想愛情以及人生的美好希望和信心。瓊瑤筆下的愛情無疑是理想的，正如她自己所說：“我至今仍相信人生是美麗的，人生還是有許多美好的事物和感情存在著，種種惡性依然在人的心中作祟，但人類的愛心可以化戾氣為祥和”。瓊瑤劇的愛情至上主義雖不能至，但人們心向往之。

其二，能夠由對男女美好愛情故事的閱讀，呈現出現代男女，尤其是女性，對于真正的平等、獨立精神的不懈渴求。如波伏娃所說，現代女性要想擺脫次于男性的“第二性”的偏見，改變男女之間的不平等關系，必須要能夠作為真正意義上的“人進行獨立、自由的思考和行動”，并最終與男性一起構建和諧、平等的發展空間。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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