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夷山
本書內容帶有自傳性質,作者記敘了自己的博物學探險經歷,那是將科學世界與《伊索寓言》的動物世界相融合的經歷,為的是揭示這樣一樁真相:“認識了解屬于另一物種的某位成員,能夠以意想不到的方式擴充我們的靈魂。”
蒙哥馬利在書中談到:她如何向鴯鹋學習領導力;了解到貂如何集兇殘與寬恕于一身;向一條她起名為“瑟伯”的獨眼狗學習即使身存缺陷也能帶著完整感生活下去的精神。她之所以給那條狗起名“瑟伯”,是因為《紐約客》雜志有一位漫畫家兼散文作家叫詹姆斯·瑟伯,他小時候不幸被箭矢射壞了一只眼睛。尤其是,她通過向動物朋友學習,知道了心靈需要獲得什么東西才能“充滿敬畏地開放”。
蒙哥馬利從小喜歡動物,兒時養過一條蘇格蘭犬,但她將對動物的喜愛轉化為終生不渝的博物學追求,則始于她20多歲時放棄已有工作去澳大利亞內陸過野營生活的經歷。那次,她頭一回遇到鴯鹋,就被迷住了。
她寫道:“一看到鴯鹋,一種震撼感就從我頭頂一直往下傳導到脊椎里。我從未如此近距離地靠近這么大的野生動物——更別說是獨自面對,還是在另一個大陸上。與其說我是害怕,還不如說是目眩神迷了。我木然不動,被鴯鹋的優雅、威力和奇異所吸引,看著它們抬起覆蓋著鱗狀物的長腿,展開巨大的、恐龍般的腳趾,然后落下。它們啄草的時候,舞姿優雅地將脖子彎曲成S狀,它們從我身旁走過,走上了山脊。最后,它們干草垛般的身軀融入了即將越冬的枯黃色的、圓形的灌木叢,消失不見了……我的人生首次真正的大無畏壯舉就是將我原先熱愛的一切拋在身后,但非常值得,因為這些鴯鹋給我帶來了百萬倍的報償。”
在書中,這樣的生動描寫比比皆是。她是這樣看待其他生命的:“只是在我們這一輩的歲月中,科學家們才承認,人類的最近親——黑猩猩也是有意識的動物。那么,只有在外太空或科幻小說里才能遇見的、與人類差異巨大的動物是什么情況呢?如果我用作探究工具的不僅是我的智能,而且包括我的心靈,我對這些動物的內在生活會做出什么發現呢?……確實,把人的情感投射到另一個人的身上是很容易的。我們對自己的人類同胞一直在這么做……主觀認定動物根本不具備任何情感,是比誤讀了動物的情感要嚴重得多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