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從主權到網絡主權

韓欣芝

摘要：網絡在給人們的生產、生活帶來極大便利的同時，也在涉及國家安全、社會穩定、經濟發展和公民隱私等方面帶來了諸多新的問題和挑戰。互當前，以美國為主導的西方發達國家企圖利用其技術優勢控制他國網絡，通過監聽和網絡間謀行為建立網絡攻擊硬實力，進行網絡空間的“圈地運動”。本文闡述了主權及網絡主權的內涵，并介紹了關于網絡主權的多方觀點，試圖說明網絡空間作為現實世界的一部分，必須受主權國家的管控，將其納入主權的效力空間。

關鍵詞：網絡主權：主權：國際法

長時間以來，美國等發達國家一直掌握著互聯網的控制權，在互聯網領域實行“多利益攸關方”的治理模式。但是，隨著互聯網在全世界范圍內的普及和發展，利用互聯網帶來的國際利益沖突種類更多、影響更大，不是靠著少數幾個“利益攸關方”就可以解決的，涉及網絡空間的公共政策問題需要有更多主權國家的參與。中國、俄羅斯等國家率先提出網絡主權原則，核心就是以尊重網絡主權為基礎，構建網絡空間國際治理新秩序。

1 主權

主權是國家所固有的，實際上通常被稱為國家“基本權利”的國際法的基本原則，指國家具有的獨立自主地處理自己的對內和對外事務的最高權力。主權被理解為成為一個國家所擁有的權利的集合，首先以其作為該實體的身份獲得對其領土行使控制權，其次是有能力代表該領土及其人民采取行動。主權包含兩個方面，針對國內領域和國際領域分為對內最高權與對外獨立權。“通過主權，我們理解了一個國家在其領土上擁有的整個權利體系的特性，排除所有其他國家，以及與其他國家的關系。”

雖然一個國家的主權幾乎是絕對的，但它也受到一定的國際法限制，包括聯合國安理會的行動、武裝沖突法、基本人權，以及一些雙方同意的協議和習慣。例如任何國家都不能對公海主張主權，公海區域被視為屬于所有國家的共享資源。與主權所賦予的權利相對應的義務包括承認其他國家主權的義務、不干涉其他國家享有專屬管轄權的領域的義務等。

2 網絡主權

網絡主權又稱為網絡空間主權，是傳統國家主權在信息網絡空間的一種自然延伸，一國擁有網絡主權就意味著本國在自己的網絡空間內可以排他、獨立地行使管轄權。

對于此種管轄權的效力的認定，發達國家和發展中國家立場不同。發達國家對于網絡主權的存在是認可的，但是對網絡主權的內容卻存在雙重的認定標準。發達國家一面提倡網絡主權的范圍應當盡可能的縮小，不過度干涉，使得網絡可能作為一個相對自由開放的領域。我國也持這樣的態度，2010年6月8日我國政府發布了《中國互聯網狀況》白皮書，其中明確地指出：“中國政府認為，互聯網是國家重要基礎設施，中華人民共和國境內的互聯網屬于中國主權管轄范圍，中國的互聯網主權應受到尊重和維護。”這是中國首次提出“互聯網主權”概念。2016年11月，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在三屆世界互聯網大會上也強調了“網絡主權”的重要性，并將其作為國際網絡共治的原則之一。

關于在網絡空間中是否應當遵守國際法的問題上，各國對于“網絡戰”的性質爭論十分具有典型性。美國國防部在2009年正式組建網絡司令部，在全球范圍內率先正式將網絡作為軍事領域，并且在網絡戰的國際規則方面提出建立一套有別于與1949年《日內瓦公約》的規則。2013年3月，位于愛沙尼亞首都塔林的北約卓越合作網絡防御中心邀請了20名相關領域的專家撰寫了《塔林網絡戰國際法手冊》，其中第一章第一節為“主權、管轄權和控制”，圍繞網絡主權問題展開了全面的闡述。對于美國提出的網絡戰，以中國、俄羅斯等發展中大國不贊成以美國為首的北約單方面提出的網絡戰規則。他們認為網絡戰本質上就是戰爭的一種特殊形式，發生在互聯網領域不能改變其是一種軍事斗爭的本質。因此，在關于網絡戰交戰規則沒有得到國際社的的普遍認可之前，應當繼續沿用傳統戰爭規則。

3 學界對網絡主權的主要觀點

3.1 贊成網絡主權的觀點

3.1.1.網絡空間的非特殊性：持此種觀點的學者認為網絡空間與領陸、領海、領空類似，并不是一個特殊的區域。網絡空間并沒有完全超越物理空間，從而免疫于國家主權和抵抗國際監管。互聯網空間與其他實體空間一樣是當前國際體系的一種反映，盡管有其獨特的特點，但需要國家對其進行管理，在設置網絡規則過程中需要尊重國家主權，網絡空間已經事實上構成了社會生活領域的一部分，不能完全從人類和社會發展進程中分離出來。作為主權問題，各國有權根據自己的網絡能力和資源發展自己，一個國家可以自由選擇廣泛發展其網絡能力并使其廣泛應用于其公民。

3.1.2.網絡空間對國家安全的威脅和主權的功能：最近幾年不時有通過網絡操作對國家造成重大損害事件的報道，例如2007年親俄羅斯的黑客利用網絡攻擊愛沙尼亞，導致其暫時關閉許多政府和私營部門的業務;又如2012年的“沙蒙”病毒在沙特阿拉伯的阿美公司損壞了3萬臺電腦，Stuxnet惡意軟件在伊朗核設施中損壞了近1000臺離心機，等等。為了維護信息時代的國家利益，各國有防止網絡對其國家的領土攻擊的義務。

3.2 范閱網絡主權的觀點

3.2.1.網絡空間是全球公域：將主權應用于網絡空間的潛在困難之一是網絡空間是一個虛擬世界，網絡全球互聯互通從而與物理空間不同，并不在地圖上清晰地屬于任何國家主權控制之下，因此應當將之視為公海、太空這類國際公域，發生在網絡空間的活動并不總是屬于國家的管轄范圍。美國于2009年頒布的《國家安全戰略報告》就是在此種觀點的指導下制定的。這種觀點忽略了網絡空間作為國際社會交流的重要平臺之一會發生多種糾紛，會出現國家間的利益沖突，需要國家間共同來解決問題和打擊犯罪等的情況。

3.2.2.多利邑攸關方主義：此種觀點認為互聯網是一個開放的資源空間，多方主體都有權利從中獲得利益，政府、企業組織和公民社會都將分擔其適當的角色，共同促進網絡空間的安全高效發展。現行條件無法實現所有主權國家在網絡空間的平等共治，聯合國下的互聯網工作小組提出了“多利益攸關方主義”。在這一理論的指導下，“多利益攸關方”就可以對他國管轄的網絡空間中擁有依據自己的裁判規則行使一定的司法裁判權的權利，但在一個主權國家內部只能有一個司法裁判權，“多利益攸關方”的司法裁判權的實質上是對一國內政的干涉。

3.2.3.新主權理論：在因特網民用化之初，因特網的美國開拓者和工程師們就要求網絡空間獨立于民族國家而自成一個實體，猶如主權國家一樣享有完全的自治權，不受國家主權管制，網絡空間與實體生活有著不一樣的生存法則。一個開放的網絡有助于推行民主，打擊和防止專制政權。新主權理論把網絡空間看成了一個不可能實現的烏托邦，完全站在個人角度思考問題，忽略了互聯網承載著巨大的國家利益，此時個人利益和國家利益是統一的。

總之，雖然世界各國家、各學者對網絡主權的內涵和理解還沒有達成一個較為一致的看法，但在國家實踐上，幾乎所有國家都將自己的法律規制范圍拓展到了網絡空間領域，并在對外態度上表現出了維護本國網絡安全的強硬態度。我們應當認識到互聯網普及新環境下對國家主權的挑戰，積極就網絡主權問題展開談判，力圖構建一個公正平等的國際互聯網新秩序。在此過程中少不了各國的密切合作，聯合國有關發展領域的政府專家小組在其報告中也指出：“克服二十一世紀的新挑戰取決于志同道合的合作伙伴之間的成功合作。各個國家之間，私營部門和民間社會之間的合作是重要的，提高信息安全的有效措施需要廣泛的國際合作。

參考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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