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柏林《自由論》中“兩種自由概念”的反思

【摘 要】 柏林是二十世紀英國最杰出的哲學家之一，也是一位偉大的思想家，政治哲學家，其對兩種自由觀念的闡釋，對西方傳統自由理論的批判和繼承，多元論價值觀的整合與創新。他對兩種自由概念的提出，在當代自由主義思想中引起強烈的反響，開創了新的自由主義時代。自由概念的理解問題是自由主義基本價值觀念的爭論焦點之一。

【關鍵詞】 柏林 自由論 消極自由 積極自由 自由

一、自由與不自由

1、什么是自由。“自由”是建構自由主義的理論基石，它是西方哲學的一個核心概念，受到人們的普遍的關注。柏拉圖認為，自由是理性駕馭靈魂中的激情和欲望，康德認為，自由是指意志除了道德法則以外再不依靠任何事情而言的，“自由就是自律”是康德的核心思想之一。貢斯當界定古代的自由是指公民能夠取得什么樣的自由，以及個人自由能夠在多大程度上賦予。柏林最重要的貢獻則在于其細致地劃分與闡述了自由的概念，其最核心的含義不外乎兩種：一種是“免于……”的消極自由，而是“去做……”的積極自由。

2、什么是不自由。柏林認為，“消極自由”的核心含義是不存在外在干涉與強制。“消極自由”的人可以被理解為“在不侵犯別人權利的前提下，一個人能夠不被別人阻礙的行動，并且被允許不受別人干涉地做他有能力做的事以及成為他愿意成為的人。密爾以及洛克也說到，“必須確保存在一個最低限度的個人自由的領域，否則人的自然能力將得不到正常的發揮”。柏林在《自由論》中指出，有些人將自由與實現自由的能力相混淆。只有當你被人為地阻止達到某個目的的時候，才能說缺乏政治權利或自由。純粹的沒有能力達到某個目的不能叫缺乏政治自由的犧牲品。

二、柏林的自由觀——積極自由與消極自由

柏林在表達消極自由時，消極自由的概念就是個體自由的做他想做的事情，不被別人或別的群體的干涉，個體的行動范圍和他的行動的目標不受別的力量的干涉和擠壓。消極自由強調的是選擇自由，個人自由的權利需要得到國家的保障和個人的承認，國家賦予個人的權利的大小和執行程度等，社會對個人自由的接受和開化的程度等都決定了消極自由的范圍。

積極自由，就是說個體是能夠領會他自己的目標與策略且能夠實現它們的人。個人是對自己的選擇負有責任并能夠依據自己的觀念與意圖對這些選擇做出解釋。只要相信這是真實的，個體就感覺自己是自由的;如果意識到這并不是真實的，那么就是受奴役的。歷史地看，“積極”與“消極”自由的觀念并不總是按照邏輯上可以論證的步驟發展，而是朝著不同的方向發展，甚至最終造成相互間的直接沖突。事實上，作為自我控制的“積極”自由概念，及其暗示的人與其自身分裂的含義，在歷史、學說與實踐上，很容易把人格分裂為二：超驗的、主導性的控制者，與需要加以約束并使其就范的欲望與激情的集合。

三、 對于柏林自由觀的思考

1、自由與民主。 在柏林看來，民主制不必然是個人自由的捍衛者，反而會走向相反的方向，“對多數派的統治不抱有什么希望;作為多數派統治的民主制邏輯上不允諾這個立場，從歷史上它常常并不保護這種立場，而只相信它自己的原則。很少有政府發現難以使其臣民產生政府所期望的意志。專制主義的勝利就在于強迫奴隸宣稱自己是自由的。它也許不需要強迫，奴隸也許會非常真誠地歡呼他們是自由的，但是他還是奴隸。對于自由主義者來說，政治權利和參與政府的權利的主要價值，是作為保護他們所認定的終極價值，即個人的自由的手段。”

在柏林看來，無論是直接民主還是間接的通過代表實現的民主，都不是以維護自由的本質，積極自由即單靠強調民主而獲得的自由，不加以限制的話，民主也會蛻變成為個人自由的累贅。民主也會成為個人自由的侵害者。但是柏林也不完全否認民主的積極作用，因為這種民主仍然是保護個人自由的有效工具，只不過是需要限制民主的范圍和實現手段，這也體現了消極自由與積極自由相互限制和促進的復雜關系。

2、自由與法律、道德。法律和道德是人類社會中有互補作用的一對概念，都是現階段人類社會和諧發展的基礎和保證，同時它們二者與自由之間也是有緊密的聯系。道德觀念是以血緣關系為起點，從而把人和動物逐漸區分開來，法律則是人類社會發展到一定程度才出現的。從發展的速度來看，法律是有絕對的優勢，現代社會中存在的各式各樣的法律法規，足以證明法律體系的發展之快，而道德在內容上和形式上的變化并不算很明顯，道德標準可以作為人類永恒的參考。法律在內容上涉及面由宏觀到微觀，越來越貼近人類具體的行為;而道德的內容則呈現為一種趨近宏觀的趨勢，不斷的抽象化、概括化。

依照柏林對自由的劃分，消極自由與法律起作用的方式類似，理性主導的積極自由與道德有相似之處。不過，無論是如何起作用的，它們都是規范人類行為的準則，是人類追求自我的捷徑。消極自由可以說成是規定人們不受任何限制的概念，法律則是規定人們在何種范圍之內可以自由行事的概念。

四、小結

自由是人類永恒的話題，基于自由概念的活躍性，柏林把自由的概念研究作為其理論建構的重點。柏林的自由理論是建立在對古典自由主義者如密爾、洛克、羅爾斯等觀點的批判和借鑒吸收的基礎上，其自由理論的發展和創新尤其是建立在對密爾的自由理論揚棄的基礎上，柏林的兩種自由概念也不是完美無缺的，長期以來，也有關于“消極自由”和“積極自由”中哪一種自由概念更稱得上是真正意義上的自由的爭論，但是，“消極自由”和“積極自由”有各自的概念內涵和表現形式，他們都是符合個人和社會的價值。所以，柏林對自由概念的理解是合理的，柏林理論的兩種自由概念在當代政治哲學和當代社會文化中依然有著重要的影響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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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段俊潔 女 漢族 1992.05，湖北襄陽人，就讀于中南財經政法大學，2016級政治學專業 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西方思想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