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娘子：李闖王大順軍中的女將軍（下）

木匠

前文我們說到，紅娘子劫法場救了李信。隨后，李信就跟紅娘子投了李闖王，并從此改名為李巖。

李巖在投了闖王之后，很快就因驍勇善戰，而成為闖王麾下的一員重要將領。他還向闖王建議，實行“均田免賦”的政策，并謂：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如要想得到百姓的支持，就要嚴明軍紀，不準乘亂燒殺搶劫、淫人妻女。闖王以為善，立即下令，今后凡有乘亂燒殺搶掠、淫婦妻女者，一律就地正法。他還編了一個兒歌：“殺牛羊，備酒漿，打開城門迎闖王，闖王來了不納糧。”叫人四處散播，極大地改善了義軍的形象，使義軍越來越得到老百姓的支持。

當時，還有一支農民起義軍，帶頭的名叫羅汝才，他和李自成一樣，原來都是高迎祥的手下，高犧牲后，李被推舉為“奉天倡義大元帥”，而羅則被封為“撫天大元帥。”羅善于打硬仗，卻少謀略。崇禎十一年（公元1638年）正月，羅曾一度接受了明廷的招安。但后來，他見李的農民軍發展得不錯，于是，反叛了明朝。崇禎十六年（公元1643年），羅禁不住高官厚祿的誘感，又想接受明廷的招安，就起了暗殺李自成之心，想以此來與明廷討價還價。李自成獲此情報，就與李巖、宋獻策和紅娘子等人商議，如何才能除去羅。

宋獻策足智多謀，是李巖把他推薦給李自成的，人稱宋軍師。他在聽了李自成情況介紹后，望著紅娘子，微微一笑，“要除羅汝才，非紅娘子出馬不可。”紅娘子一聽，道：“莫非是叫我潛入羅的營中，伺機以袖箭結果他的性命。““不！羅的警暘性很高，出來進去，身邊總有很多親衛相隨，且其本人武藝高強，你的袖箭雖強，但射程不過十步，是很難傷到他的。”

“那你叫我如何辦？”紅娘子忙道。

宋獻策微微一笑道：“紅姑娘還記得你當初是如何殺的喬申弘嗎？”

“你是說色誘？”紅娘子一驚。

“正是，那羅汝才最是好色，你只要如此這般，他必會上鉤！”

“好，為了闖王的事業，就依軍師之見，本姑娘就再山高水遠走一遭！”紅姑娘說道。

四月初七，李自成帶著紅娘子和李巖二人，來到了羅汝才的營中。羅心想：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我正欲殺你，你卻自己送上了門來了。于是，便在帳外埋伏了刀斧手，約以擲杯為號，對李自成下手。

李自成帶著李巖與紅娘子從容走進大帳，羅一見李自成的身后竟然跟著一個大美女，不山脫口問道：“這位姑娘是？”“哦，這是我前些時候，打下常德，遇到的一個女子，你知我是素不愛女色的，但我卻知道羅兄是愛美人的，這不，我就把她給你送來了。如月，還不決過來見過羅大帥！”李自成說。

紅娘子故作嬌羞地向前一步，盈盈一拜：“如月見過羅大帥！”那羅汝才本是色中餓鬼，一看到紅娘子鬢“挽青云欺靛染，眉分新月似刀裁。戰裙巧繡盤龍鳳，朱唇一點桃花殷”的樣子，口水都流出來了。當即向李自成一拱手：“那就謝謝李兄了！”說著便要去抱紅娘子。說時遲那時快，就在羅汝才向前一探身時，紅娘子打出了一枝袖箭，正中羅的咽喉。

羅汝才只說出了一個“你”字，身子便撲倒在地，腿蹬了兩蹬便不動了。

羅的手下反應過來，紛紛抽出刀劍，向李自成等人撲來，李自成、李巖、紅娘子也已拔劍在手。紅娘子隨即又打出一枝響箭，埋伏在羅營附近的—千騎兵看到信號，即在宋獻策和李牟的率領下沖進了羅營，羅部頓時大亂，李自成躍上一個高臺，高呼道：“眾位弟兄，休得驚慌，我是闖王！羅汝才暗中勾結朝廷，想要出賣義軍，已被我殺了！你們有愿意跟著我打江山的，我歡迎，有不愿意跟我干的，也決不勉強，只要你們留下武器，就可以自行離去了！”

羅部的士兵也都是吃盡了清廷苦的老百姓，都對清廷恨得是咬牙切齒。除極少數人外，全都歸順了李自咸。

此時，紅娘子與李巖已并肩作戰了七年，早生情愫。在李自成的大軍準備由陜西強渡黃河進入山西時，這對有情人終在李自成的夫人高氏的撮合下，結為了夫妻。

崇禎十七年，李自成的大軍攻克鄭州，隨后，在選擇什么樣的路線進攻北京時，李巖夫婦與李自成新招的謀士牛金星產生了分歧。李巖夫婦主張由鄭州直接北上進攻北京，而牛卻主張繞道山西進攻北京，并對闖王說道：李巖夫婦在河南的威信很高，河南的百姓多只知有李公子而不知有闖王。若依了李巖之見，選擇從鄭州直接北上，就算李巖沒有不臣之心，也難保路上不會發生“陳橋之事”。

李自成遂采納了牛的意見，并開始對李巖生出了一些防范之心。紅娘子也感受到了李自成對他們夫婦從信任到不信任的轉變，于是，就對李巖說：“現在義軍的力量已經很強大了，推翻明朝已是板上釘釘之事。如今闖王已不是原來的闖王，他已對我們起了疑心。所謂‘兔死狗烹，鳥盡弓藏，歷史上很多開國之君，都有屠戮功臣的習慣，你以后在闖王面前講話，也要多個心眼兒了。”但李巖卻不以為然。

后來，事情的發展，果然驗證了紅娘子的擔心。李自成攻進北京城后，論功行賞，只封了李巖一個“制將軍”，還要受劉宗敏的節制。李自成當上皇帝后不久，劉宗敏就強占了大明山海關守將吳三桂的老婆陳圓圓，吳“沖冠一怒”引來清兵，李自成親率十五萬大軍與吳軍和清兵戰于山海關，不敵，只得退回了北京城。清軍隨后殺來，眼見北京城不保，遂決定棄城。在商量往哪兒撤退時，李巖又力主先撤退到河南，再做打算。但李自成卻又懷疑他是想把自己騙到他的地盤，取而代之。于是，就起了殺心。

這天，李巖與紅娘子正在一起商議軍務，忽接大順皇帝詔書，要他入宮議事。紅娘子恐有詐，勸李巖不要去，可被李巖拒絕了，他仍不認為李自成會對他做出這么絕情的事。

誰知，李巖剛一入午門就被伏兵亂刀砍殺。李巖離家之時，紅娘子不放心，一路尾隨，一見李巖被殺，心如刀割，眼冒金星，立刻拍馬上前，想要搶回丈夫的尸首，奈何對方人太多，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她只得掉轉馬頭，向城外沖去。

紅娘子一路狂奔，回到河南，并很快拉起了一支隊伍。但不久，清兵南下，她率部與清兵苦戰于豫東一帶，終因寡不敵眾，戰死了沙場。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