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望越南

滕少寧

越南，很多人都去過。

20年前，我曾多次往返于中越邊境，到越南芒街逛逛市場。那時，滿街綠帽、到處摩托、人人穿拖鞋、處處荒涼……這些就是我印象中的“越南”。因為種種原因，我對越南一直沒什么好印象。

20年后，在友誼關口岸的停車場，我們一行8人分乘兩輛小車直赴越南首都河內。我和老三、老四、武哥坐的是一輛日本豐田面包車，車內干凈、整潔，師傅叫阿俊，車技不錯，為人友善，略懂中文，能夠正常交流。不到200公里，3個多小時，我們到達河內，入住阿俊為我們預定的賓館。這家賓館坐落在舊城區一條巷子里，旁邊的道路即馬路市場，商販擺賣蔬菜水果及海產品等。賓館門店不大，但很衛生，在服務臺背景墻上看到三顆金色五角星，估計相當于國內三星級賓館，房費折算220元人民幣。從賓館到巴亭廣“場和還劍湖都很近，出入比較方便。看來，越南人阿俊也算厚道，老三便加了他為微信好友。

每座城市都有一個地標性建筑，它是這座城市的靈魂或者名片，河內也不例外。當天下午，我們去了河內的巴亭廣場，廣場周邊有越南人民大會堂、主席府、胡志明紀念館、胡志明軍事博物館等，那里的游客不少。說實在的，巴亭廣場的規模、氣派及游客數量均無法與北京天安門廣場相媲美，但它依然是一個國家、一個民族興衰的記憶和激勵國人奮進的精神家園，這一點與北京天安門廣場是一樣的。

傍晚，我們去了還劍湖，作為河內著名景點之一，它自然有很多傳說和典故。還劍湖不算大，卻風光秀麗，讓人陶醉，許多游客慕名前往游覽。到了那里，讓我印象最深的是，還劍湖景區儼然就是一座中國古典式園林，無論是湖中的龜塔還是湖邊的玉山寺，盡管有著悠久的歷史和神秘的故事，但都離不開中國文化的影子。“臨水登山一路漸入佳境，尋源訪古此中無限風光。”這是玉山寺前的一副中國式的對聯，像這樣的對聯在那里隨處可見。

晚上，我們在還劍湖旁找到一家“越南特色風味餐館”就餐。這里生意興隆，賓客爆棚，我們等了近30分鐘才能入座。飯菜的確有越南味道，難怪有很多人寧可“餓等”，也不愿到別的店去。到了國外，大家本想喝些當地白酒，順便談談越南印象，但看到很多人在等位子，我們只好與別人一樣，速戰速決，早早收場，雖有遺憾，但已心滿意足。

往后的幾天，我們去了胡志明市和峴港市，這兩座城市各有特色。

胡志明市是一個重要城市，原叫西貢市，曾是“南越”的首都，1975年南、北越完全統一后，為紀念越南共產黨的主要創立者胡志明，便將“西貢市”改名為“胡志明市”。由于歷史原因，這里受西方影響較大，商業發達，曾有“東方巴黎”之稱。這里有名勝古跡，也有燈紅酒綠;這里有東方文化，也不乏西方思想。在胡志明市，我們游覽了總統府、紅教堂、百年郵局、范五老街，去了美托，還到湄公河入海口的幾個小島，品嘗島上水果，欣賞民族小調。

峴港市，越南的直轄市，是越南第二大港口城市，地處越南中部蜂腰地帶，瀕臨南海，戰略地位重要，也是越南重要的海軍基地。

在峴港，我們住了3天，先后游覽了會安古城、占族博物館、五行山景區、美溪沙灘、山茶半島，還到了皇冠大酒店。2017年APEC峰會就在皇冠大酒店召開，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應邀出席亞太經合組織工商領導人峰會并發表主旨演講。站在酒店門口，我就能感受到這個國際政治舞臺散發出來的和諧氣息和汨汨暖流。

每一個景點，每一座城市，都有自己動人的故事和美麗的傳說，著實讓我有不少的收獲和感悟。

在越南，“中國元素”隨處可見，讓人異常溫暖。可能正因為這樣，我才沒有陌生的感覺，好像還待在熟悉的街道。在會安古城，滿街燈籠，盡顯“中國紅”。中國燈籠起源于1800多年前的西漢時期，每年的農歷正月十五前后人們都掛起燈籠，象征著團圓，后來燈籠就成了中國人喜慶的象征。古城里建有福建會館、廣肇會館、潮州會館、客家會館等，這些會館建筑雄偉壯觀、雕梁畫棟、金碧輝煌、古色古香。其實，會安古城與我國云南麗江、湖南鳳凰等古城沒有差別，都是熙熙攘攘、熱鬧非凡。

位于山茶半島的靈應寺，門柱上的對聯大都用中文雕刻，寺院屋檐墻角到處鑲刻著“中國龍”，栩栩如生。在五行山景區，也是按照中國道教的“金木水火，土”來命名，“天降陽，地出陰，陰陽合而生五行”，以此推崇陰陽平衡的中庸之道。此外，讓我感到特別欣慰的是，在越南大部分店鋪可用微信和支付寶支付，有的直接以人民幣結算，大家覺得非常方便。當然，這一切都源自我們有一個強大的祖國！

這次旅行，除了美景讓我流連忘返，越南人也讓我感動。胡志明市的導游小草是當地人，年紀不大，知識淵博，有職業操守，是一位有情義有想法的好姑娘。她了解中國歷史，熟悉中國文化，贊嘆胡志明與毛澤東、周恩來等革命前輩及中國人民的深厚情誼，驚嘆中國速度，欽佩中國方案，仰慕中國高鐵。在與她的交談中，我深切感受到越南年輕一代和我們一樣，真心希望和衷心祝愿中越兩國世代友好，堅信合作才能共贏，遠離戰爭方可惠澤兩國人民。司機阿俊，為人實在，在越南期間，都是老三與他微信聯系車輛接送，每次他都安排妥當，其他接送司機也很盡心，很友善。所接觸到的其他越南人也都如此，對我們很友好。在河內和峴港，因房間Wi—Fi及供電故障需要店方幫忙，服務員很熱情，進門時都主動脫鞋赤腳進來，然后畢恭畢敬地退出房間，他們的一言一行讓我感受到越南人的文明、真誠與謙讓。

越南人關注健康，珍愛生命。我印象中，越南人飲食一貫清淡，少鹽少油，清爽怡人。每一頓飯，尤其是早餐，店家都會提供一份生菜，諸如包生菜、狗肉香、馬蹄草以及一些不知名的野菜，就連生豆芽都可以直接食用。在河內，我們還吃了生的生蠔，另外，我們乘坐的每一輛車，不管是旅游車還是出租車，都配備一個小小的應急藥箱，雖是一個小藥箱，卻能彰顯越南人善待生命的大情懷！

越南素有“摩托車王國”之稱。當然，這是越南汽車工業的軟肋——尚未自主研發制造汽車，路上盡是豐田、福特、奔馳、寶馬等國際品牌車輛，開車的人非富即貴，普通人仍然依靠摩托車出行。在街上，我看到如潮涌般的摩托車大軍自覺服從紅綠燈管理，沒有橫沖直撞。街面治安秩序不錯，處處洋溢著和諧、平安、文明的氣氛，也沒有發現飛車搶奪。由此可見，越南當政者應該是用心管理了。

幾日后，我們結束了旅行，一大早從峴港飛河內，再從河內乘車回友誼關，雖然沒吃午餐，但我并不覺得饑餓，因為我收獲滿滿。

我想，如今的越南主動融入經濟一體化，努力謀求自身發展，為迎接八方來客，尤其是中國人，他們做足了功課，做好了準備，致力寫好“賓至如歸”這篇文章。而我們呢？是該放下有色眼鏡的時候了，好好地望望人家，或許會有一份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