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威脅因素的集體林自然保護區管理對策分析
——以湖南壺瓶山國家級自然保護區為例

田書榮 劉 超 桂小杰 李迪強

(1.中國林業科學研究院，北京，100091；2.湖南壺瓶山國家級自然保護區管理局，石門，415300；3.湖南省林業局，長沙，410004)

截至2012年年底，全國林業系統管理的2 126個自然保護區中，有1 385個涉及集體林，占比達到65.15%。自然保護區內集體林總面積為952萬hm2，占自然保護區總面積的7.76%[1]。據湖南省原林業廳2012年的調查，湖南省自然保護區總面積為125.9萬hm2，其中93.5萬hm2為集體土地面積，占總面積的74.29%。集體林成為我國自然保護區不可或缺的重要組成部分，在南方省份的自然保護區管理中更是具有舉足輕重的作用。

自然保護區集體林內農林交錯，保護與當地社區經濟發展之間的沖突一直存在。保護工作在很大程度上限制了當地社區的發展，導致當地社區與保護區的矛盾日益加劇，也出現了不穩定現象[2]；當地社區的發展可能大大地削弱了保護區的管理，使保護的目標難以實現，保護區逐漸成為“孤島”狀態[3]。對于集體林自然保護區的管理方式進行探討，對促進自然保護區的健康有序發展具有重要的意義，同時也將對生態公益林管護、天然林保護以及其他有保護利用沖突的領域產生重要的示范意義。

本文以壺瓶山自然保護區為例，旨在通過個案研究，分析集體林保護區沖突類別和成因，并從協調保護區和社區關系的角度提出管理對策建議，以促進自然保護與社區發展的融合，并為其他同類型自然保護區的健康發展提供借鑒。

1 壺瓶山自然保護區概況

1.1 基本情況

壺瓶山自然保護區于1982年經湖南省人民政府批準成立，1994年經國務院批準晉升為國家級自然保護區，2006年被國家林業局列為全國51家示范自然保護區之一，2016年加入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人與生物圈保護區”中國網絡。總面積66 568 hm2，其中集體林64 368 hm2。集體林在保護區的比重達到了96.7%。主要保護豹(Pantherapardus)、林麝(Moschusberezovskii)等瀕危野生動物及其棲息地和珙桐(Davidiainvolucrata)、紅豆杉(Taxuswallichianavar.chinensis)等珍稀植物及其群落以及因此而構建的中亞熱帶北部森林生態系統[4]。

1.2 生物資源

壺瓶山自然保護區共記錄維管束植物3 080種，其中國家I級保護植物有珙桐、銀杏(Ginkgobiloba)、紅豆杉、伯樂樹(Bretschneiderasinensis)等7種，國家II級保護植物有香果樹(Emmenopteryshenryi)、厚樸(Magnoliaofficinalis)等26種，是湖南維管束植物最豐富的地區[5]；記錄陸生脊椎動物485種，其中國家I級保護動物有豹、林麝、金雕(Aquilachrysaetos)、中華秋沙鴨(Mergussquamatus)等8種，國家II級保護動物有黑熊(Ursusthibetanus)、中華鬣羚(Capricornismilneedwardsii)、斑羚(Naemorhedusgoral)等58種；記錄水生脊椎動物45種、昆蟲4 770余種、大型真菌302種[6]。長果安息香(Sinojackiadolichocarpa)、壺瓶山碎米薺(Cardaminehupingshanensis)等一系列動植物新種的發現以及物種區系分布特征上體現出的特有性、過渡性，凸顯了壺瓶山自然保護區在生物多樣性方面的獨特價值和科學研究方面的全球性重要意義。

1.3 社區人口分布狀況

區內現有37個行政村和1個國有林場，10 312戶，總人口28 153人，其中勞動力9 789人，占總人口的34.8%。

境內人口分布自北向南逐漸增加。從全區來看，人口密度約45人/km2，其中：泉坪、金鈑山、大嶺等村人口分布稀少，人口密度低于20人/km2；黃連棚、北溪河、上延河等村人口密度在20—50人/km2；李坪、長嶺、后路、咸泥等村人口密度在50—100人/km2；平洞、大勝、中嶺等地人口分布稠密，人口密度超過100人/km2。

壺瓶山鎮是土家族聚居地，土家族占全區總人口的84.0%；漢族占總人口的15.9%；苗、白等少數民族占總人口的0.1%，居民不足50人。

1.4 管理現狀

2015年年底前，壺瓶山自然保護區管理局與鎮政府實行“局鎮合一、兩塊牌子、一套人馬”的管理體制。2016年，壺瓶山自然保護區管理局獨立運行，內設綜合科、資源保護科、規劃財務科、宣傳教育科、科研所(監測中心)，下設江坪、南坪、泥沙及中嶺4個分局，現有工作人員29名，聘用專職巡護員24名，村級兼職巡護員38名。

2 威脅因素分析

2.1 分析方法

參與式的研究方法在農村發展和林業項目管理中應用廣泛[7-8]。特別是參與式的鄉村評估(PRA，participatory rural appraisal)方法在定量數據和定性數據的收集方面具有很好的效用[9]。自然保護區威脅因素分析則是全程采用參與式的研究方法，利用PRA數據分析保護區人為活動對主要保護對象的影響方式、程度并進行排序，尋求解決策略的一系列方法的統稱[10]。其具體方法包括態勢分析法(SWOT分析)、矩陣分析等。通過掌握保護對象所面臨的威脅因素及其動態變化，可以制定出降低保護區保護對象面臨威脅的保護對策，實現保護管理目標[11]。貴州梵凈山、北京松山等自然保護區分別用不同的方法進行威脅因素分析，并確定了相應的管理對策，指導保護區的保護管理工作[10，12]。

威脅因素分析的主要過程是在調查數據的基礎上確定威脅因素并進行重要性排序。調查數據包括2003年8月以來的本底調查數據，2004年以來開展的PRA數據，2007年以來重點保護物種監測及日常巡護監測數據。調查方法包括查閱二手資料、專項調查、地形圖比對以及樣方調查、樣線調查、農戶訪問等[13]。數據分析方法主要是運用矩陣分析和空間分布數據分析。矩陣分析的目的是確認威脅因素的危害程度和排序。

5.影響不大。公職律師在提供法律服務時，很難從行政隸屬關系中擺脫出來，律師職業的獨立性沒有保障。對公職律師沒有客觀公正的專業評價體系，經濟待遇又無法提高，公職律師的勞動價值也缺乏衡量的標準，這使得公職律師在稅務系統還沒有得到廣泛認同。

2.2 威脅因素

通過《湖南壺瓶山國家級自然保護區管理計劃》2014年版的資料進行統計分析，并召開由保護區管理局中上層管理人員、相關利益者和部分社區群眾代表參加的共173人次的討論會，就壺瓶山自然保護區森林生態系統和珍稀野生動植物資源保護管理面臨的威脅因素進行分析，確定壺瓶山自然保護區森林生態系統和珍稀野生動植物資源面臨的威脅因素以及每一個威脅因素確定發生時間，產生人群和現狀，分析對保護對象造成的影響。威脅因素分析后用矩陣分析確定對主要保護對象的威脅程度。確定區內所面臨的威脅因素主要有8種類型：薪柴采集、林火隱患、偷獵和非法捕撈、非法采伐林木、非法采集、旅游、放牧及道路建設(表1)。

表1 壺瓶山自然保護區威脅因素情況

Tab.1 Threat factors of Hupingshan Nature Reserve

續表1

2.3 威脅因素排序結果

根據收集到的資料，召開由保護區管理局決策者、中層管理人員、社區群眾代表、相關利益者代表參加的討論會，經過頭腦風暴，產生威脅因素的建議清單。然后根據威脅因素建議清單中各因素與保護對象的相關性確定主要保護對象面臨的主要威脅因素。在矩陣分析時，建立威脅因素二維矩陣，通過兩兩比較威脅程度高的威脅因素并進行確認、標記，對各威脅因素在所在列的出現頻次進行統計計分。最后，根據各威脅因素的得分進行排序(表2)。

根據分析，壺瓶山自然保護區各威脅因素對主要保護對象的威脅程度從高到低排列為：林火隱患，薪柴采集，偷獵和非法獵捕，道路建設，非法采伐林木，非法旅游，非法采集，放牧。

表2 威脅因素矩陣分析

Tab.2 Matrix analysis of threat factors

注：A.薪柴采集；B.林火隱患；C.偷獵和非法捕撈；D.非法采伐林木；E.非法采集；F.非法旅游；G.放牧；H.道路建設

Notes：A.Firewood collection.B.Forest fire potential.C.Illegal hunting and fishing.D.Illegal logging.E.Illegal collection.F.Disordered tourism.G.Grazing.H.Road construction

2.4 威脅因素的綜合分析

全區受威脅面積達到28%；緩沖區受威脅最嚴重，受威脅面積占比達到35.9%；其次為實驗區，受威脅面積占比達到26.6%；受威脅程度最低的為核心區，受威脅面積占比為24.4%(表3、表4、表5、表6)。由此可見，保護區的核心保護區域的保護成效還是比較顯著的，緩沖區則需要進一步加強管理。

從不同植被來看，闊葉林是保護對象比較集中分布的地區，這些地區面積為5 334.7 hm2，受威脅面積13 496.6 hm2，占25%(表7)。

表3 核心區威脅分析

Tab.3 Threats analysis of the core zone

表4 緩沖區威脅分析

Tab.4 Threats analysis of the buffer zone

表5 實驗區威脅分析

Tab.5 Threats analysis of the experimental zone

表6 不同功能區受威脅面積

Tab.6 Threatened area in different functional zone

表7 不同植被類型受威脅面積

Tab.7 Threatened area of different types of vegetation

從保護區的不同功能分區來看，核心區周邊受到威脅比較大，緩沖區是受到威脅比例最大的區域。單核心區而言，其灌木和草甸受到人為影響較大，針葉林也是影響較大的區域，并且還存在較大面積的耕地和經濟林。緩沖區耕地面積和經濟林面積也較大，給管理帶來較大難度。

3 保護區所受威脅現狀綜合評析

總體而言，保護區核心區的珍稀動植物資源得到了有效保護。根據各哨所的野外巡護記錄和生物多樣性監測結果，紅腹錦雞(Chrysolophuspictus)、獼猴(Macacamulatta)和作為大型貓科動物主要食物來源的有蹄類動物個體數量明顯上升。核心區珍稀植物群落保存完好，比如小溪珙桐群落和楊家灣長果安息香群落植株數量穩定，且更新正常。但是緩沖區和實驗區保護現狀卻不容樂觀，需要采取相應的對策改善其生存條件。

保護區的林木所有權歸當地村集體所有，當地社區居民的生產生活對保護區的物種和生態系統存在較大的威脅，同時，保護區的邊界線長，與兩省三縣十鄉(鎮)交界，周邊地區十分復雜，難以巡護到位，周邊社區對保護區有較大的壓力，主要表現在森林火災隱患和非法采集等。2010年以來的7起森林火災，有3起是周邊社區居民引發，火線距離保護區核心區很近，對保護區的資源造成嚴重威脅。

4 保護區管理對策與保障措施

當地社區的支持對于集體林自然保護區的管理以及關鍵保護物種的保護至關重要[14]。針對自然保護區存在的威脅因素，進行沖突分析和管理，是促進自然保護區健康發展的重要途徑。在對保護區主要保護對象目前面臨的威脅因素進行分析以后，保護區管理局組織決策者、中層管理人員、社區工作人員、各基層單位代表和社區代表，針對不同威脅因素，運用“頭腦風暴”等方法提出降低威脅因素危害的管理對策，隨后確定管理對策選擇原則，并對切實可行的對策進行篩選，形成管理對策清單。最后，將所有保護管理對策對應到相應的對策保障措施。

管理對策優先方案的選擇原則包括：(1)與保護區主要保護對象的相關性；(2)能有效緩解威脅因素對主要保護對象的壓力；(3)政策、技術、規模和資金上具有可行性；(4)相關利益者的可接受性；(5)可以吸引當地社區廣泛參與；(6)能緩解資源保護與社區發展之間的沖突。管理對策及保障因素見表8。

表8 管理對策及其歸類分析

Tab.8 Clarification and categorization of management countermeasures

續表8

根據表8，針對不同的威脅因素，可以采取的管理對策形式多樣，但是基本可以歸類為政策、資金、人力、技術、管理體制、運行機制6個方面。因此，只要從以上6個方面對自然保護區的保護管理措施進行優化，就能有效推進各項管理對策的實施，實現保護區的有效管理。

4.1 運行機制方面

建議對保護區進行適應性管理。適應性管理是管理者有效經營、管理自然保護區的科學手段之一[15]。根據近30年的管理實踐來看，壺瓶山自然保護區功能區的歷史劃分存在的弊端越來越明顯。一是一些高保護價值區域沒有進入核心區進行有效保護；二是原有人口集中分布區被劃入核心區或者緩沖區，保護價值不大，卻又矛盾沖突尖銳；三是保護目標呈動態變化狀態。比如壺瓶山自然保護區在1994年晉升為國家級自然保護區時，華南虎(Pantheratigrisamoyensis)是主要保護對象之一。隨著時間的遷移，華南虎保護已經不是工作的重點，建議每10年對自然保護區的功能區劃和主要保護對象進行評估和重新劃定(確定)。

4.2 管理體制方面

需要建立符合集體林自然保護區特點的管理模式。考慮到集體林自然保護區林權的特殊屬性，需要將自然保護區的保護管理責任進行合理分解。建議明確壺瓶山自然保護區管理局作為省級保護地主管部門的直屬單位，承擔監督管理責任，其職責為自然保護區發展規劃，保護區內建設項目和活動初步審查，生物多樣性保護成果展示、宣傳等，對省級自然保護地主管部門負責。保護區內基礎設施建設、產業發展、社會事務、懲治破壞資源的違法犯罪行為以及野生動物危害補償等工作，由縣級人民政府組織實施。具體操作中，可以由省級主管部門和市縣級政府共同組建“壺瓶山管理委員會”，作為常設議事機構，協調壺瓶山區域的相關工作。

4.3 政策扶持方面

要切實解決保護區的具體問題。首先是通過政策扶持，強化不同功能區的管理措施。一是采取逐步贖買的方式將核心保護區域的權屬由集體所有置換成全民所有；二是將核心保護區域的原住民搬遷安置，移出核心區域；三是對實驗區的社區和群眾在生態護林員選聘、社會保障等方面給予重點傾斜。其次是提高生態補償標準，完善補償機制。根據測算，生態公益林每畝每年的補償標準在80元左右，方可保證壺瓶山自然保護區當地群眾的生產生活所需。目前的補償標準每畝每年為14.5元，差距很大。

4.4 技術支撐方面

建議加大典型示范和科技支撐力度。一是從管理層面提供技術支持。支持保護區加強生物多樣性基礎理論、保護技術和管理政策方面的研究，建立生態本底數據庫，鼓勵自然保護區創新應用信息化、無人機等新技術、新方法，示范性地推進數字化保護區建設、規范化保護區建設。二是從社區發展的角度提供技術支持。當前林下經濟發展在當地群眾中關注度高，但是在技術服務、品種提供、產品加工以及市場推廣方面，需要更加深入、具體的支持。

4.5 人力資源方面

確保保護管理工作具有足夠的人力支持。當前壺瓶山自然保護區管理局設在距離石門縣城110 km的壺瓶山鎮。工作上符合自然保護區的特點，但是生活上不夠人性化。工作人員的就醫、就學、養老等問題都無法解決。這種處境導致外面的人才引不進，現有的人才留不住。保護區應該出臺人才引進、培養、管理和使用辦法，制訂人才培訓方案，積極引進各類專業技術人才，同時加強對現有專業技術人才的能力培養，鼓勵多種途徑的人才培訓，提高業務能力和管理水平，從而提升自然保護區的機構能力和管理水平。

4.6 在資金投入方面

建議按照工作職責和管理權限，分級負責。首先是嚴格按照國務院辦公廳《關于做好自然保護區管理工作的通知》(國發辦[2010]63號)精神，落實管護基礎設施建設投資、能力建設投資和日常管理經費。其次是加大財政轉移支付力度，通過生態補償、野生動物危害補償等措施，保障原住民的生產生活需求。第三是探索在遵守國家相關法律法規的前提下，引入市場化的手段，發揮生態系統服務的優勢和產業發展方面的載體功能，增強自然保護區管理機構和原住民的造血功能。

5 討論

集體林自然保護區在我國南方屬于普遍現象，集體林自然保護區與國有林自然保護區在保護管理措施上和政策需求上并不一致，因此，必須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不能完全按照一刀切的方式進行管理。需要重點考慮通過政策調整等多種途徑解決以下問題。

5.1 人工林的合理利用與適度經營問題

作為集體林自然保護區，人工林是自然保護區管轄區域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人工林的采伐和利用一直是當地社區群眾的重要訴求。目前，政策層面并沒有開口子支持對保護區人工林的采伐，當地群眾的生產生活需要也無法滿足。

5.2 人工林改造與生態系統恢復重建問題

有研究表明，天目山自然保護區受人工林擴張的影響，常綠闊葉林、針葉林、針闊混交林植物群落的喬木層物種豐富度、多樣性指數及均勻度有減小的趨勢[16]。壺瓶山自然保護區的人工林主要是杉木(Cunninghamialanceolata)和馬尾松(Pinusmassoniana)，對于當地生物多樣性的影響和改進措施需要進一步研究。

5.3 林下經濟發展和共享保護收益的問題

壺瓶山自然保護區轄區內有戶籍人口28 000多人，其中建檔立卡貧困戶2 110戶，6 695人。一直以來，當地居民的生產生活對于自然資源的依賴程度很高。封山禁伐以后，當地群眾的生活更加困難。通過多年的保護工作，壺瓶山自然保護區的生態環境質量明顯提升。如何從政策、資金、市場等多個層面發揮優質環境資源的優勢，支持發展林下經濟，打造森林產品，提高群眾收入，是自然保護區管理機構和當地政府需要重點關注的問題。

5.4 珍稀動植物的繁育問題

當前，家畜、家禽養殖業成為壺瓶山自然保護區實驗區群眾脫貧致富的一個重要途徑，有的群眾也嘗試著開展特種養殖，如牛蛙(Ranacatesbeiana)、史氏鱘(Acipenserschrenckii)、珍珠雞(Numidameleagris)等。家畜、家禽的散養擠占了野生動物的生存空間，特種養殖給保護區帶來了外來物種入侵的風險。實際上，可開展養殖的當地鄉土物種很多，比如林麝、紅腹錦雞、紅腹角雉(Tragopantemminckii)、環頸雉(Phasianuscolchicus)等，建議由自然保護區管理機構負責養殖產業的審批，并對種源進行管控，地方政府在政策、資金上給予支持，一方面可以恢復壯大珍稀動物種群，另一方面可以加強管理，防止外來物種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