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 連
(大連大學 音樂學院,遼寧 大連 116021)
在音樂創作中,每一部的音樂作品都是經過作曲家在當時的生活環境中通過靈感突發、精雕細琢的樂音組織而完成的一部音樂作品,抒發自身內心情感的一種藝術創作活動。這種創作活動久而久之形成了自己的音樂特點,構成了獨特的創作風格。貝多芬的音樂作品普遍都具有規模龐大、織體復雜、旋律線條強勁、樂章結構不拘一格的特點,他的音樂不時地有一種音樂線條貫穿作品中,那就是我們常說的貝多芬式“英雄般的”理想主義激情,給人以剛毅震撼、甜美光明的感受。這種創作風格的構成,與他當時的生活背景、社會動態以及個人思想感情的變化息息相關、與音樂創作的基本組成部分——音樂表現因素,有著很深的聯系。
生活的年代、社會背景,都是作曲家們醞釀音樂樂思的土壤。它是時代精神的體現和思想意識的一種藝術實踐。任何一部音樂作品,都是特定歷史時代的產物,也必然形成特定的音樂風格。被稱之為“音樂的普羅米修斯”的貝多芬他所創作的音樂作品就體現了當時社會的環境。童年時父親的過于嚴厲的管教、青年時啟蒙思想對他的影響、中年時耳疾所帶來的不幸、晚年時的孤寂剛毅都在他的音樂作品中有所反映,經過后天的自我學習和環境的熏陶,得以造就出后來極有個性的貝多芬和他的作品。他所生存的社會環境也是政壇多變、思想活躍的年代,一生經歷了許多社會變革。例如:約瑟夫二世開明專制、法國大革命、拿破侖戰爭、維也納會議、歐洲封建復辟,雖是政壇動蕩,但也是新思想活躍發展的年代。最然早期的貝多芬作品不太成熟,風格也不確切,但是隨著他成長閱歷的豐富、思想的提高,使之創作的作品也愈來愈有深度,逐漸形成他本人所特有的震撼、史詩般的音樂特征,這在他的一些作品當中就有所體現。例如:他的第三交響曲《英雄》在第一樂章中兩次出現降E大調主和弦,由大提琴奏出雄偉的主題,最后一個樂章由8個變奏組成,表現出雄壯豪邁的情緒,以次塑造出頂天立地的英雄形象。在這部作品當中,他并不是具體描繪英雄事跡,而是把自身所崇拜的英雄形象和精神,化以音樂來敘述。這都反映出作曲家在政局動蕩的時代中,受新思想的影響,通過作品借以英雄形象來渴望平等自由的愿望。
在貝多芬的作品中也有細膩、短暫低沉的一面,那是因為他一生中最大的不幸——患上了耳疾。在患耳疾的期間,部分作品缺乏他所慣有的剛毅般的線條,音樂表現情緒較為低沉,可見他當時因失聰而對此的無奈、矛盾都在作品中表現出來。在后期貝多芬輝煌又重現,此時的音樂作品不僅恢復往日的特點,又增添了不屈服命運的精神,用《歡樂頌》這部作品來總結他的一生。由此可見,具有豐富內涵的作曲家在特定歷史時代產生的文化意識下,其作品也是具備感染力的。從貝多芬的作品中就能夠看到生活環境、社會動態、文學思想在他作品中的反映,他的作品也像是他個人的傳記,借此來抒發個人情感敘說一生。這種時代背景也是塑造貝多芬的主要土壤,也是他創作的主要基礎。
“想象”是藝術創作最重要的心理因素,也是作曲家創造具有思想、感情和精神力量的人物或事物的特殊現象,這種通過靈感想象的生活情景,不但是絢麗多彩的圖畫,而且還帶有時代精神展現出另一副鮮活的世界,這也是一種藝術家才華的體現。貝多芬在其創作中也不放過任何樂思靈感的閃現,他善于捕捉任何因素結合自己的構思來抒發情感。在日常生活中,他隨身始終帶有樂譜紙、筆記本、鉛筆等記錄文具,喜歡在大自然中散步尋找樂思靈感,一旦靈感閃現就不顧周圍環境而大聲視唱并加以記錄。例如他的音樂作品《田園》交響曲,就是源于他與大自然的廣泛接觸和善于捕捉音樂一瞬間并加以積累的成果。用他的話說:
“我長期帶著我的樂思在記錄下來之前,長期保留在腦海里”,“它經過成長、積累,把所想并看到的圖像全面擴充,象在一個模式中似的”。①
他的自白也表明了音樂創作也要善于捕捉瞬間的感受,并加以加工和內心思想相結合,這樣音樂所表現也將更純樸、自然動人。可見,貝多芬很重視瞬間的靈感樂思,“靈感——想象”作為他其中的構思手段,也是其音樂創作的重要組成部分。
音樂作品與文學有著緊密的關系。音樂作為音響藝術和文學作為語言藝術二者在形態上的共同點就是通過聲音來表達情感,所展示的一切都與人的生活環境和內心世界密切聯系在一起。恰當的結合,能激發人的想象,體驗作曲家要述說的情感。貝多芬在創作音樂中是不特意追求文學在音樂種的表現,他只在意將情感融入音符中,通過音樂讓人與他共享他的快樂、悲憤和豪情以體驗他的心境,有時為表達更細膩一些而在作品中加入了文學標題。例如第六交響曲《田園》,這是他把在鄉村美麗的大自然中所“聆聽”到的旋律加之他的心聲譜成了樂曲。為了更進一步表現這種對大自然的熱愛,起用“田園”這一標題,并在每一個樂章都加入了小標題。通過音樂和文學標題描繪出一副栩栩如生的鄉村風景畫一般,并且貝多芬不同于柏遼茲、瓦格納等人在音樂作品中追求強調文學在音樂中的重要性而特意通過文字說明來引導聆聽者,貝多芬是借以文字來發揮自己的感受。他的作品所表現出來的的樂思感受要高于想象的音畫,更像似某種回憶。在這里不妨把貝多芬《田園》看作是他內心的情感素描更為貼切。從中可以看到,貝多芬是不排斥文學的作用的,不可否認文字在音樂表現中具有很重要的作用,至少是作者表詞達意的一種重要的或者輔助的手段之一。
文學標題不僅在音樂創作中起到補充說明并加以引導的作用,同時音樂也可以根據文學內容來表達作曲家的情感,這一點貝多芬在他的作品《歡樂頌》中最為表現的最為突出。詩人席勒的詩歌《歡樂頌》在當時很是被熱血青年所傳頌,貝多芬也是席勒的崇拜者之一。詩歌中的那種豪邁、積極上進的樂觀的情緒感染了貝多芬,并為之配樂并譜曲。例如他把人聲和樂隊組合,利用突破當時標準的、龐大的管弦樂隊編制團隊和合唱團合作,使之爆發出文字閱讀和朗誦所沒有的震撼力,具有宏偉的氣勢。這部作品的成功離不開席勒的《歡樂頌》,同樣也離不開貝多芬的《第六交響曲》。席勒的文學激發了貝多芬豪邁的情感,而貝多芬的音樂也為《歡樂頌》推波助瀾使之更有魄力、更加完美。體現出文學和音樂之間的緊密關系。二者的相互輔助恰當的結合、滲透,使得音樂作品更加具有強大的震撼力和感染力。由此可見,在音樂創作中音樂和文學緊密結合也是音樂創作的一種表現手段,二者之間有著緊密的關系。貝多芬在其作品中就很好把文學和音樂綜合的運用在一起,強化了音樂作品的內涵深度,豐富了音樂作品風格的多樣性。
綜上所述,貝多芬生活的社會政治大環境和文化藝術氛圍是他創作風格構成的基本因素,音樂的的創作靈感是他創作的素材來源,文學思想和之間的關系是貝多芬創作的要素,體現出音樂美學中的音樂創作、創作想象和音樂內容的特征,構成了貝多芬創作風格中的基本表現因素。
注釋:
①(法)羅曼·羅蘭.貝多芬傳[M].北京:人民音樂出版社,19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