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麗生 曹旭梅 李雅楠
抗日戰爭時期,劉伯承率領的八路軍129師創建了晉冀魯豫革命根據地。晉冀魯豫革命根據地分為太行區、太岳區、冀南區和冀魯豫區四部分,太行區是其中一部分。
太行區西起白晉線(祁縣白圭至晉城)、東到平漢線、北起正太路、南達黃河邊,大部分區域屬于高山或丘陵地形,森林覆蓋率較高,礦產資源豐富,手工業較為發達。抗日戰爭和解放戰爭時期,根據地軍民在我黨的堅強領導下,充分利用太行區山高林密、礦產資源豐富、手工業發達等有利條件,積極開展自給自足的大生產運動,有力地支持了根據地的政治建設、軍事建設和經濟建設,為抗日戰爭的全面勝利和解放戰爭的戰前準備提供了充分的物質保障。
本文以太行革命根據地的廠礦企業的成本管理為研究對象,重點研究太行革命根據地的廠礦企業的成本計算方法、成本管理工作流程、成本控制和成本會計制度。
太行革命根據地時期,各種商鋪貨棧主要由太行貿易公司負責統一管理,各種廠礦企業主要由太行實業公司負責統一管理。
1940年5月,太行生產合作總社正式成立,專門領導與經營太行區的廠礦企業。1941年7月1日,生產合作社與晉冀豫區貿易總局合并成立晉冀豫區生產貿易管理總局,同年9月更名為晉冀魯豫邊區工商總局。1942年7月,太行實業社成立,與邊區工商總局合作科共同經營管理公營工廠。1946年12月,振興實業公司成立;同月,太行工業研究所并入該公司。1947年1月1日,更名為太行實業公司,它是太行地方工業的領導機構。1949年8月18日,遵照華北人民政府命令停止辦公。
太行實業公司的內部機構初設為秘書處、廠務科、技術科、研究科,后改為辦公室、太行工業編輯室、人事科、總務科、太行工業研究所。該公司在專區設有辦事處,后又成立工作隊。主要任務是貫徹執行上級的工業方針、政策、法令法規、計劃,大力發展本轄區內的地方工業,加強對工廠、礦山的領導、管理、監督和檢查,加強對敵經濟斗爭,發展工業生產,繁榮市場,保證軍需和民用。
1946年之前,太行實業公司所管轄的廠礦企業的會計制度是各自獨立的,1947年太行實業公司正式成立后,各個廠礦企業的資產整理基本就緒,為便于掌握整個公司的資金、財產變動及經營情況,制定了《審會計制度暫行辦法》。
太行區有著良好的煙草種植傳統和煙草加工基礎,煙草加工業比較發達,卷煙廠最多時曾達四五百家,最少時僅有公營的一二十家。煙草業的變化與當時的政策有著密切的關系,1942年太行區提出了嚴禁外來紙煙入口,限制私營煙草業發展,大力發展公營煙草業的思路,到1943年2月私營煙廠全體停業,太行區的紙煙業完全走上了公營。太行區的公營煙廠中,太行實業社直屬的七個煙廠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太行一、二煙廠設在山西黎城,三、四煙廠設在河北涉縣,五、六煙廠設在河南林縣,七煙廠設在山西陵川。煙草制造業在太行區經濟建設中扮演了較為特殊的角色、發揮了特有的作用。因此本文以太行區煙廠為例,分析其成本核算方法。
1943年,太行行署煙廠頒布的《會計參考資料》中把成本計算方法分為分批法和分步法兩種。
分批法的成本計算是指根據購入材料的數量及其品質優劣,一批一批的規定其制造數量,這種按照每批情形來計算成本的方法,叫做分批成本計算,適用于連續性的工業。連續性的工業是將一種主要材料繼續加工一直到制成成品,每一過程都離不開主要材料,如紡織、造紙、紙煙等。
分步法的成本計算是指各個制造部門由于使用主要材料的不同,因而做成各種不同的半成品來,這些半成品是整個成品的組成部分,把這各個部門的不同產品,單獨計算其成本,然后聯合起來,計算其總成本,這種計算法叫做分步成本計算,適用于裝配式的工業。裝配式的工業就是廠中的各個作業部門,分別做各種不同的半成品或零件,然后同一裝配稱為一個統一的成品,如造機器、輪船火車或礦山等。
1947年4月,太行行署第三專署頒布了《實用工業會計與成本計算》,總結出個別成本計算法、綜合成本計算法和分組成本計算法。在同一工廠內,生產多種類型和多種樣式的制品時,多采用個別成本法,采用個別成本計算時,在每一個成本計算期都應以生產計劃或訂貨單為基礎,按制品種類和制品的各個部分分別計算成本;綜合成本計算法適用于連續性大量生產的工業;分組成本計算法是從個別成本計算,走向綜合成本計算的過度形態。是將同一種類的制品歸納成一個集合,綜合求它的成本。在工廠成本會計制度不甚健全的情形之下,可采用估計成本計算,估計成本法是指在每一生產期開始時,先制作估計成本表,并以表中的成本作為銷貨的依據,期末通過比較實際成本和估計成本,把估計成本加以修正,以備下期參考。
1.成本的構成要素
1943年《煙廠會計參考資料》介紹卷煙成本主要包括材料、工資和制造間接費。材料是勞動對象,有主要材料和附屬材料之分,主要材料如紙煙業的煙葉,附屬材料如煙業的盤紙香料、包皮紙等。工資是指付給工人付出勞動力的代價,凡能直接計入成本之內的為直接工資,其他的均為間接工資。制造間接費是指制造上所必需的間接費用,可分為以下幾項:機具折舊、雜料、間接工資(包括雜工工資,病假事假例假工資及年功加俸等)、工人教育費、工人醫藥費及保險金、其他工廠費。
1947年太行行署第三專署頒布的《實用工業會計與成本計算》中將成本的構成要素分為直接成本、生產成本和總成本。直接成本是指直接材料和直接人工;生產成本也叫制造成本,是在直接成本的基礎上加上生產間接費,生產間接費是指在企業內部活動引起的一切成本要素,包括間接材料、間接工資、房產、機具、設備的折舊、及工作場所的各項開支;總成本是指在生產成本的基礎上再加上一般間接費,一般間接費是指管理費、營業費、房租、地租和利息,這是產品在生產過程所發生的所有成本的總和。
2.費用的歸集與分配
(1)材料費用的歸集與分配。煙廠在購入煙葉時,由于購入的煙葉成色不同,需要進行分類,經過挑選后通常分為一、二、三等,由于各等煙葉價格不一,故煙葉成本必須單獨計算才能保證煙葉成本的準確性。方法如下:根據各等煙葉價格比將一、二等煙葉化為三等煙,以算出基準數量。然后通過購入價格除以基準數量求出三等煙單價,根據價格比,分別求出各等煙葉單價,分別乘以各自數量,求出各等煙葉成本。
(2)工資費用的歸集與分配。根據計量標準的不同,工資可分為計件工資制和計時工資制。計件工資可通過產量、質分和標準的單位工資三者的乘積作為應得工資,再扣減去應扣工資,為實得工資;計時工資一律以日為單位核算,工作天數與日工資的乘積作為應得工資。
根據形式的不同,工資可分為貨幣工資和糧食工資兩種,糧食工資是以實物為基礎的貨幣工資,計算時以貨幣計算求出其糧食工資的金額,再與貨幣工資加和為工資總額。
(3)間接費用的歸集與分配。在使用過去成本計算的工廠,可將間接費用平均計入各項成品的成本費中,但采用未來成本計算時,并不知間接費用的數額,故應采取攤分法計算。由于攤分的標準不同,攤分法有多種,比如機器時間攤分法(間接費總額/機器工作時間=每時機器應攤間接費)、材料攤分法(間接費總額/材料總額=每元材料應攤間接費)、工資攤分法、直接費(材料加工資)攤分法、個數攤分法(間接費總額/個數=每單位成品應攤之間接費)。機器時間攤分法適用于大工業,而煙廠采用生產量攤分法最為適宜。
1.制定計劃
煙廠于會計年度開始前,應根據上級下達的任務制定業務計劃。然后依據業務計劃,詳細制定每月的計劃。采取分批成本計算方法的工廠須制定每批的設計表,根據煙廠按月分類計算成本的實際情形,煙廠只需在每月初制定一份比較詳細的制造計劃。制定計劃應注意以下幾點:計劃由經理協同工務制定,在廠務會議上通過方可實施;計劃共三份,分別交存工務部門、會計部門和實業社;計劃所需煙葉數應按凈葉計算,但在附記欄,須注明所需原葉數量。
2.材料收發及其使用
購入材料時須先由保管員清點核實,然后由保管員開具驗收證明,方可付給供應商款項,以此作為現金支出、材料收入記賬的原始單據,然后會計人員在材料入庫單上蓋章以示已做賬,入庫單交由保管員作為登記材料保管賬的依據。
當工務需要領用材料時,應將計劃規定數分做幾次,由保管員領取。領取時,編制領料單二份,一份交存工務一份交由保管做賬,領料單上,單價金額由保管員填寫,在附記欄內注明批號及用途,工務保管須交互蓋章。如果領的材料過多,可將未用材料退交保管員,退料時須編制退料單,其手續與領料單相同,在附注欄內應標明批號及領料單號,以便查對。
工務領到材料后,須將同一部門使用的材料金額合計,記于材料工資計算表的材料欄。材料工資計算表的第一行應先計入前期結存半成品數,當產品完工時,結算此表應記明下列各項數字:本批共收、本批新收、煙末估價、本批結存半成品、本批制成品實用。根據“本批共收-前期結存半成品=本批新收”將本批新收轉制造戶賬;根據“本批共收-煙末估價-本批結存半成品=本批制品實用”將本批制品實用作為成本清算表材料工資項填列數額。
每批成品結束時,應將其結存半成品,登記于半成品登記表,本表應編制兩份,分別交存工務和會計,當半成品撥入新批號進行生產時,應在備考欄內加以說明,將此表作為新批號收入前期結存半成品的附表。
各廠每天在生產前由工務領取材料或半成品,下工后交成品,由工長編制用料單一份,用料單備考欄內應記載副產品數及消損數目,與成品一并送交工務,計算成本時,工務收集本批用料單,送交會計以稽核做賬。
工務在日常工作中應將同一批號的歸置一處,計算成本時,將材料的數量金額合計起來減去其退料的數量金額,制成材料合計表兩份,一份存工務,一份交會計,此表須與保管賬符合。
3.工資的記錄
各部門工長每天下工時,編制產品質量報告表一份,送交工務,工務核查屬實后分別登記于工人工資表,計算其所得工資,然后將做同一工作的直接工資統計起來,記于材料工資計算表的工資欄。
4.管理費與營業費的控制
管理費用必須執行預算制度,每三個月編造預算一次,會計每次于執行預算前一個月內編制經費支付預算書兩份,送實業社批核,執行預算由會計掌握不準超支。經費開支后于月末編制經費計算書兩份,送實業社并須附帶單據粘貼于經費支付憑證簿。開支經費時,事務員應根據項目類別每五日將單據合計一起,計入經費支付明細表相應欄內,月末擬寫一份,連同單據送交會計審核轉賬。
營業費用不用編造預算,但月末須編制送營業費支付計算表兩份,并附帶單據,粘貼于營業支出憑證簿,交實業社審核。
5.副產品和廢料的處理
煙廠的副產品是煙末,工務應將每批每日的煙末登記于材料工資計算表的煙末產量欄。計算成本時,按出售價格酌予估價,從材料金額中減去,在成品送達證附記欄內記明價格,送交保管。會計上不另算成本,只按其價格轉副產品再轉成品戶。煙拐、煙筋不能售出,故不估價。如有售出,可以通過“雜損益”科目收回。
6.成本核算
購入煙葉后,通常需要進行選煙工作,最好由保管直接管理,工務代為監督工人和記工,會計負責煙葉成本計算,編制兩份表,一份存會計,一份交保管記賬。
根據材料工資計算表,將各項工資、各領材料分別合計起來,填入成本清算表的各相應項目小計欄內,再按生產量攤分法加間接費得出制造成本,記于合計欄。再加管理費和營業費得出總成本,最后總成本除以生產數量求出單價。管理費和營業費根據制造成本攤提法進行分配。
7.產成品移交
成品產出后,由工務連同成品送達證送交保管員。成品送達證共制兩份,一份存工務,一份交保管,并須交換蓋章。計算出成本后,編制成本計算通知單,通知保管。工務、保管和會計三方面的數字,必須一致,由會計審核。
8.保管與銷售
當發出貨物時,應先由營業員向保管領取提貨單,結賬時,保管將提貨數量金額分類合計起來,做成本出庫表兩份,一份自存,一份送會計做成本賬。
當營業員售貨時,須編制三聯售貨單,一聯交與購主,一聯自存,一聯交與會計做售貨賬,會計審核售貨單之后,應將售貨現金交給出納,出納應在售貨單存根上蓋章,以示收到。結賬時,營業員將出售貨物,分類合計起來,編制貨物合計表兩份,一份自存一份交會計清查,保證提貨數量與售貨數量一致。如若營業員已提貨但并未售出,則轉為商品結存。
太行實業公司為了詳細了解各廠礦的財務狀況,決定其經營方向,需要分門別類加以比較,因而有劃分科目的必要。科目的劃分越詳細,對財務狀況的了解越清楚,各廠礦根據各自的業務情形和規模大小決定科目的明細。會計科目分為實物類科目和非實物類科目。實物類科目是指有存在價值的物件,如現金、土地、房屋、機具、往來等款項,可分為資產、負債、資本三種。非實物類科目是指凡收入不付支出,或支出不付實物,對損益產生影響的科目,如損益類科目成本、售價、費用、利息等。
資產類會計科目主要包括機具、建筑設備、用具、材料、在制品(制造戶)、半成品、成品、副產品、雜項財物、現金、往來款、預備款、戰爭損失、解繳利潤等。負債類會計科目主要包括流動借款、往來款、暫存款、專賣稅款、公益金、獎金、紅利、資金保證等。資本類會計科目主要包括資金、公積金、前期損益、本期損益等。損益類會計科目主要包括成本、售價、工資、間接費、管理費、營業費、利息、雜損益、應計盈虧等。
會計憑證分為原始憑證和記賬憑證,可以記載經濟業務的發生及完成情況。
原始憑證為制票或記賬的唯一依據,除轉賬或整理賬目外,沒有合法的原始憑證不準記賬。原始憑證有以下幾種:預算表、購貨發票及單據、買賣借貸等契約及有關之單據、領款證及單據存根、借款證、旅費證、領料單用料單及其他一切收支之原始單據。原始憑證的填制有一定的規則,有下列情形之一的為不合法單據:事先呈準未經核準;未經經收人清點收入及主管人蓋章;數字或文字篡改;未經當事人蓋章證明;數量與單價的乘積與總價不一致;其他與法令不符的單據。
記賬憑證有以下四種:現金收入傳票、現金付出傳票、轉賬收入傳票、轉賬付出傳票;未用傳票的工廠,可用原始單據直接記賬。如:售貨單、材料入庫單、領料單、成品送達證、成品出庫單、合計表、其他指定的表單。
會計賬簿主要分為主要賬和補助賬兩種。主要賬分為總賬、傳票和現金出納賬三種,總賬用以掌握整個財產的增減變化,以會計科目為主;傳票則用以代替現金賬,以工廠為主,如若工廠未使用傳票時,則用轉賬分錄簿代替;現金出納賬用以表明現金的總收支,根據收支傳票記錄,以現金為主。補助賬是指會計科目的分戶賬,業務復雜、收支繁多時,每一科目下應設置一本補助賬,但過分簡單的科目可免設。工廠一般應設置以下的補助賬:往來賬、預備款賬、暫存款賬、實用間接費賬、雜項財物賬、經費明細賬、成品收支賬、材料收支賬。往來賬、預備款賬、暫存款賬、實用間接費賬在會計部門;然后雜項財物賬和經費明細賬在事務部門;成品收支賬和材料收支賬在保管部門。
廠礦企業從每年二月一日到翌年一月三十一日為一個會計年度,一年又分為兩期,以二月一日至七月三十一日為上期,八月一日至翌年一月三十一日為下期。會計報告分為月報、期報、年報三種。月報有四種:收支對照表、經費開支表、成本計算表、營業月報;期報有六種:資產負債表、損益計算書并附損益明細表、財產目錄并附盤存賬簿明細表、生產期報或采煤期報、營業期報、期末收支累計表;年報有六種:資產負債表、損益計算書附損益明細表、財產附盤存匯總明細表、生產年報或采煤年報、營業年報、年末收支累計表目錄。并且規定:月報于下月7日前做完,期報于下月10日前做完,年報與二月十五日前做完,非有特殊情形不得拖延。
會計應半年結算一次,全年決算一次,下半年的結算不得因決算而不做。結算時,要進行財產清查,往來賬戶應盡可能的結清所有財產。結算時應編造下列各表:資產負債表、損益計算書、財產目錄、甲種余額表、乙種余額表。決算時應編制下列各表:資產負債結算表、損益決算書、產品統計表。甲種余額表和乙種余額表在業務不佳時可不編制。
對于各種賬簿、傳票、表報、單據,管理人員須妥為保存,如若發生崗位變化時須辦理交接手續,交代清楚,非經合法手續,外人不得擅自翻閱。與會計有關的一切賬簿、傳票、表報、單據一律保存十五年,不得任意毀損。

(1)根據原始單據登記各種傳票(記賬憑證),未用傳票的工廠,可用原始單據直接記賬。
(2)依據各種傳票一一記錄各種類型的輔助賬簿。
(3)每五天將其所發生交易按科目類別將收付傳票合計一次,編制合計表一份,送交負責人核閱后,合計表反方計入總賬相應科目內,將合計表存卷備查。業務繁復時,應每天造合計表。
(4)依總賬各科目收付總額及余額編制月計表。
(5)根據月計表和各科目輔助賬編制甲、乙種余額表。甲種余額表相當于現在的三欄式明細分類賬,而乙種余額表相當于現在的數量金額式明細分類賬。
每月月末時,各科目各賬戶均須做總結,總賬與補助賬必須一致,首先根據合計表編制收支對照表,與總賬的本月共收本月共付核對,再將各補助賬的賬簿加總與總賬上同一科目的余額核對,然后將總賬的余額擬編制試算表。然后,再依據經費明細表編制經費計算書,依據成本清算表編制成本計算總表,月報須與于下月10日前送交實業社審計室。收支對照表,報一份;試算表報兩份,一份報送審計室,一份報廠務室;經費支付計算書報兩份;成本計算總表附表(材料合計表、材料工資計算表、成本清算表、間接工資報告表、成本計算表)各報一份。
太行革命根據地建設初期,由于沒有統一的會計制度、會計操作不規范、會計人員業務能力不強等一系列問題,所以會計基礎非常薄弱,會計工作開展的十分艱難。但隨著實際工作的發展以及新式會計的滲透,按照經驗開展會計工作的方法已經滿足不了生產中的需要,不同廠礦企業由于采取不同的會計核算方法導致廠礦之間無法進行對比分析,給根據地會計工作和成本管理帶來許多困難。因此,需要一套統一的成本會計制度以及相對規范的實務操作方法來指導成本會計核算和成本管理工作。
戰爭時期,條件艱苦,物資匱乏,經濟建設服務于戰爭需求,會計工作是經濟建設的基礎,為了保障軍事活動的順利進行,統一的會計制度是規范經濟活動、保證會計工作有序開展的根本要求。所以太行區陸續頒布了很多關于成本方面的會計制度以規范會計核算,比如:《工廠會計的職責》《工廠會計規程》《成本會計參考資料》《審會計制度暫行辦法》《實用工業會計與成本計算》。太行實業公司還發布了《成本會計參考資料及經費補證通知》對之前的《成本會計參考資料》進行了補充與修改,1949年4月10日太行實業公司頒布了《關于研究計算流動資金數目的通知》,1949年5月28日,太行實業公司頒布了《關于增設與修改會計科目的指示》。太行區不斷頒布一些指令對實踐過程中產生的問題進行解決,對成本會計制度不斷修正使之趨于完善。
全面抗戰開始后,我黨確立了“發展經濟,保障供給”的財政方針,為了滿足戰爭的需要,主要有開源和節流兩條途徑,對于廠礦而言,節流也就是對成本進行控制,增加利潤空間從而提高經濟效益。太行行署在1947年頒布的《太行區審會計制度》中對經常費用、臨時費用的使用手續進行了規定,太行實業公司在1947年頒布的《財產管理制度》中對經常費用、丟掉短款、私人借款的審批手續和各廠剩余器材的處理等問題進行了規定,太行實業公司在《關于收支概算與資金使用預算問題的通令》。《資金使用概算與預計算制度》中對資金預算的手續進行了規定。《煙廠會計參考資料》中以煙廠為例,對生產線上各個生產環節的成本控制操作有詳細的描述。為了有效地控制成本,降低消耗,減少損失,根據地的廠礦企業從制定計劃、材料的入庫驗收、材料的領取、產品的完工、工資以及副產品的管理、成本的計算到產品的銷售每一個環節都有嚴格的管理手續,并且保管人員、會計人員、工務人員相互牽制,遵循了不相容職務相分離的原則,從而有效的控制了成本、減少了舞弊、保證了財產的安全。可以看出,那個時期廠礦的內部控制制度相對比較健全,成本的控制制度是有效的,對當時節約成本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
成本管理的必要手段是選擇適合的成本核算方法和科學的成本核算流程。戰爭時期雖然環境惡劣,但革命根據地關于成本計算的方法和流程是比較全面完整的。1943年,太行行署煙廠頒布的《會計參考資料》中把成本計算方法分為分批法和分步法兩種。1947年4月,太行行署第三專署頒布了《實用工業會計與成本計算》,總結出個別成本計算法、綜合成本計算法、分組成本計算法和估計成本計算法四種方法。常亮功和常偉民在《冀南銀行以人為本的改革經驗》中以印鈔廠為例,寫道:1946年下半年,冀南銀行在河北邯鄲籌辦了“建業會計學校”,學校每三個月舉辦一期成本管理干部培訓班,重點講成本核算辦法。并且冀南銀行制定了統一的單據、賬簿、報表以及成本核算程序。綜上所述,根據地領導對成本核算方法和核算程序有一個認真清晰的認識,能夠認識到根據實際情形選擇科學的核算方法以及統一核算程序對成本管理工作的重要性。
為了提高會計工作質量、成本核算的準確性與科學性,工廠配備與工作崗位相適應的人員從事會計工作是工廠進行科學生產、提高管理水平的重要途徑。1943年太行區工商局印發的《會計人員工作須知》寫道:“會計人員要有修養,在政治方面要忠實革命,對革命前途要有忠實的認識;不貪污公家一分錢,養成廉潔的作風;個人利益服從革命利益,不為敵人所利用。在技術方面要有探索的精神,找著事物的發展規律性;要養成耐心細心的性情;要有迅速整齊清潔的習慣,要有負責任和積極工作的勇氣。”說明革命根據地對從事會計工作的人員有一定的政治要求和專業素養方面的要求。當時對會計人員的培養主要是通過設立培訓班、培訓練習生的方式來進行政治教育和技術傳授。如1946年太行行署發布《關于分配練習生名額命令》中提到為了提高會計工作質量,增加對各專署會計練習生名額進行了分配,其中“一專署5人、二專署6人、三專署5人、四專署2人、五專署3人、六專署4人”。太行第二專署在1947年發布的《呈請設定會計訓練班》的請求。另外為了更好的開展會計工作,鼓勵會計人員認真對待工作,太行區對會計人員還實施一定的優待方法。1943年太行區工商管理局在《優待會計干部通令》中提到優待會計干部暫行辦法,主要有以下幾條:“明了會計技術通曉會計制度初到本部門擔任會計除依章給予津貼外,每月另加津貼五元;曾在本部門擔任負責會計在一年以上者每月另加津貼八元;在本部門擔任負責會計在兩年以上者每月另加津貼十元;在本部門擔任負責會計在三年以上者每月另加津貼十二元;在本部門擔任負責會計在四年以上者每月另加津貼十五元;精通各種會計技術并有豐富經驗者每月另加津貼廿元或享受特殊優待。”可以看出會計工作者的重要程度,專業能力越突出,經驗越豐富,所享受到的津貼越高,也說明了黨領導對會計工作的高度重視。
抗日戰爭年代,老一輩會計人員為了滿足實踐生產的需要,為保證財政收支平衡,嚴格制度、節約支出,不斷地發展經濟、控制成本,不畏困難、不斷摸索適合實際情況的方法。每個時代都被賦予了一定的機遇與挑戰,研究革命根據地成本會計制度不僅是要了解那段歷史,熟悉抗日戰爭時期人們做賬的方法、內容,更重要的是借鑒他們開展會計工作的角度、邏輯、思考方式,為我國當前成本會計核算的發展提供新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