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歐這四國

葉永烈

即使念完高中后，挪威、芬蘭、冰島這些北歐國家的名字對于我來說，還是相當陌生的。當我進入北京大學化學系之后，我對瑞典這個只有800多萬人口（當時的統計數字）的國家充滿敬意，因為這里曾經誕生那么多杰出的化學家。諾貝爾是鼎鼎大名的瑞典化學 家 ，而他設立的諾貝爾獎更使他享譽全球。

論對化學的貢獻，首屈一指的瑞典化學家當推柏齊利阿斯（1779—1848）。柏齊利阿斯是19世紀最偉大的化學家，瑞典陶克赫爾姆大學教授，當時歐洲化學界的權威。柏齊利阿斯一向以實驗數據精確而著稱。人們總是這么說：“這個數據是柏齊利阿斯測定的，不會錯！” 柏齊利阿斯準確地定了多種元素的原子量，在化學上有很大的貢獻。另一位著名瑞典化學家、瑞典科學院院士卡爾·威廉·舍勒（又譯作社勒），則是一系列化學元素和化合物的發現者：氧、氯、錳、氟、鹽酸、氨、氫氟酸、砷酸、鎢酸、鉬酸、草酸、檸檬酸、酒石酸、沒食子酸、焦性沒食子酸、蘋果酸、硫酸亞鐵。此外，瑞典化學家格·波朗特是化學元素鈷的發現者、瑞典化學家克朗斯塔特是化學元素鎳的發現者、瑞典化學家塞夫斯德郎是化學元素鋇的發現者……

有了現代化交通工具，北歐不再遙遠。至于北歐的冷，盡管有人特地在1月前往北歐欣賞冰天雪地，我選擇在6月北歐初夏鮮花盛開時節走訪那里。

北歐總共有5個主權國家，即芬蘭、瑞典、挪威、丹麥和冰島。此外還包括3個地區，即法羅群島、格陵蘭、奧蘭。在北歐3個地區之中，以格陵蘭面積最大，比芬蘭、瑞典、挪威、丹麥和冰島之中任何一國都大，是世界第一大島。不過，格陵蘭地處北極圈，81%的土地都被冰雪覆蓋。格陵蘭與加拿大、冰島兩國隔海相望。格陵蘭原本是丹麥王國的海外屬地。在2008年格陵蘭舉行全民公投，決定要逐步走向獨立。2009年，格陵蘭宣布改制，成為一個內政獨立但外交、國防與財政相關事務仍委由丹麥代管的過渡政體。所以目前格陵蘭還不是主權獨立的國家。

法羅群島是北大西洋中的18個島嶼，是丹麥王國的一個海外自治領。奧蘭是在芬蘭和瑞典之間的島嶼。奧蘭隸屬于芬蘭，外交、法典、關稅和貨幣發行由芬蘭政府決定，但是享有一定的獨立性。芬蘭、瑞典、挪威三國位于波羅的海之西北的斯堪的納維亞半島，而丹麥則地處波羅的海西南。至于冰島，則遠在大西洋之北。2012年夏日，我前往芬蘭、瑞典、挪威、丹麥四國。很有意思，北歐國家的國旗，都是長方形，都有一個十字稍偏于旗幟的左側，只是顏色不同罷了，這些被稱為斯堪的納維亞十字旗。國旗的圖案如此統一，表明北歐的“整體性”。據說首先出現的是丹麥的國旗。丹麥曾統一北歐并建立了卡爾馬聯盟，而北歐君主國的皇族又大多為古代丹麥王國的后裔與遠親，所以其他北歐國家采用了與丹麥國旗同樣的圖案，只是顏色不同而已。

據稱，在1157年，瑞典與芬蘭發生戰爭，而丹麥、冰島、挪威也卷進了這場戰爭。當時瑞典國王埃里克九世向神禱告時，忽然天空出現十字架的光芒，仿佛上帝在勸告他們應當化干戈為玉帛。于是北歐幾國不再紛爭，而是結為聯盟，并把十字作為北歐幾國的國旗。卡爾馬聯盟是怎么回事？北歐幾國之間有過戰爭與和平，有過崛起與衰落，有過征服與被征服，有過結盟與獨立。縱觀北歐幾國的歷史恩怨，可以用這樣的粗線條來描繪：在北歐幾國之中，最初的“霸主”是丹麥。丹麥在公元985年形成統一王國。公元8—12世紀，丹麥成為強大的海盜國家，當時曾征服了現英國、挪威、法國。14世紀丹麥走向強盛，并于1397年成立以丹麥女王瑪格麗特一世為盟主的卡爾馬聯盟，疆土包括現丹麥、挪威、瑞典、冰島、格陵蘭、法羅群島以及芬蘭的一部分。

在15世紀末，丹麥開始衰落。取丹麥而代之的是瑞典。1523年瑞典脫離卡爾馬聯盟宣告獨立。16世紀中葉，瑞典在瓦薩王朝統治下，逐漸崛起，成為北歐的新興強國，與丹麥雙雄并列。

1563至1570年，瑞典與丹麥為爭奪波羅的海霸權，進行了長達七年之久的戰爭，史稱“北方七年戰爭”。由于瑞典在1568年發生爭奪王位的內戰，最終丹麥取勝，但是從此瑞典與丹麥一直劍拔弩張。1581年，瑞典吞并了芬蘭。

瑞典一心要做北歐的“霸主”。然而俄羅斯的勢力開始侵入北歐。俄羅斯聯合丹麥對付瑞典。1700年至1721年，俄羅斯與瑞典之間爆發北方戰爭，瑞典軍隊長驅直入俄羅斯，最終敗北。1808年至1809年，丹麥與瑞典之間再度爆發戰爭，史稱“丹瑞爭”。瑞典占了上風。1814年，丹麥不得不把挪威割讓給瑞典。然而也就是在1809年，俄羅斯卻從瑞典手中奪走了芬蘭。瑞典一直想把芬蘭、挪威都納入版圖，把斯堪的納維亞半島作為瑞典的一統天下。瑞典雖從丹麥手中奪得挪威，卻已被俄羅斯奪走芬蘭。強取豪奪畢竟只是暫時，經過一次次激烈的戰爭和一次次你爭我奪，最后各自獨立：

1849年丹麥建立君主立憲政體。

1905年挪威擺脫瑞典的統治成為獨立國家。

1917年俄國十月革命后，芬蘭于12月6日獨立。

1944年冰島脫離丹麥宣告獨立。

從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后，北歐成了一片寧靜、祥和的土地。除了冰島遠遠地“浸泡”在大西洋中之外，互相毗鄰的北歐四國并不彼此提防，四國居民可以隨意自由往來。北歐國家只對外國旅客入境進行例行的檢查。北歐5國人口稀少，總人口不到2400萬人，相當于上海市現在的常住人口數 。

此外，北歐的3個地區，人口更少。北歐5國首都的人口也不多：瑞典首都斯德哥爾摩（Stockholm），人口約86萬，北歐最大的城市芬蘭首都赫爾辛基 （Helsinki），人口約59萬，波羅的海區域商業中心，丹麥首都哥本哈根（Copenhagen），人口約46萬，北歐的商業和交通中心挪威首都奧斯陸（Oslo），人口約58萬，重要港口冰島首都雷克雅未克（Reykjavik），人口約12萬，世界上最北的首都。值得提到的是哥德堡（Goteborg），70萬，是瑞典西部首城，也是瑞典第二大城。

北歐其他城市的人口，諸如瑞典第三大城市、南部首城馬爾默35萬人，丹麥育蘭府（大陸區）首城奧胡斯26.5萬人，挪威西部首城、港口城市卑爾根22.4萬人，芬蘭舊都圖爾庫16.7萬人，都是人口在40萬以下的中小城市。需要說明的是，這里提到的只是城市人口而已，并不包括郊區以及周邊衛星城的人口。

北歐國家的人口密度相對較低，經濟水平很高，生活非常富足，福利保障極為完善，丹麥、瑞典等國的人均國民生產總值均居世界前列。北歐國家以“四高”為特征，即“高收入、高福利、高稅收、高物價（或稱高消費）”。可以這樣概括北歐諸國各自的特點：

芬蘭是全球經濟競爭力國家冠軍常客

丹麥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國家

挪威在全世界最富有的國家之中排名第二

瑞典有著最適合人居的城市

冰島是世界嬰兒死亡率最低的國家

北歐五國之間雖說保持著“整體性”，但是各國的政治體制有著差別，其中丹麥、瑞典、挪威是王國，而芬蘭、冰島則是共和國。

編輯：沈海晨? haichenwowo@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