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華師范大學政治學研究所 四川 南充 637000)
隨著我國經濟與科技的高速發展,我國互聯網絡已逐年擴展至一個巨大的規模。據中國互聯網絡信息中心統計,截至2018年1月,我國網民規模達8.29億、互聯網普及率達59.6%。[1]在如此巨大規模的網民參與下,通常一件發布于互聯網絡的小事也能引起大量網民的圍觀和評論,若它還具有復雜的現實社會背景、蘊含深刻的社會矛盾,那么該事件便往往會發展成為網絡輿論焦點,引起公眾廣泛的關注和討論。
在移動社交媒介普及的今天,網絡輿論監督的頻次和態勢呈現出快速擴張的趨勢,同時也帶有著新的特點。
高效率準則伴隨著快速發展的經濟融入我國社會的各個領域,網絡熱點也呈現出高度的“時效性”,在紛繁迭出的網絡熱點面前,網民對于焦點事件的圍觀和追蹤時限正在逐漸趨減。人們的注意力通常集中在事件的前期階段,網絡輿論在短時間內形成、蔓延、高漲、消退并迅速轉向下一個突起的事件,這種高速突進的網絡輿論監督通常只有過程而無結果,緊跟輿論的有頭無尾新聞逐漸增多,持續性減弱的網絡輿論監督呈現出“快消”式發展趨勢。
在互聯網絡里,哪里有圍觀哪里便有輿論監督萌發的可能,眾多的社會生活矛盾經過互聯網而步入公眾的視野,輿論的焦點不再只是基層官員的作為,更覆蓋了包括食品安全、環境保護、司法審判等等社會生活的方方方面。涉及法律規章以及倫理道德的事件總是能夠引發大規模的網絡輿論,輿論監督的重點也逐漸地匯聚在那些關乎人們切身利益以及價值觀念的沖擊性社會事件之上。
網民的認知在波浪式涌來的網絡事件中被不斷地重塑,人們不再似以前那樣對發布的內容不假思索地全盤接納,而是懷著質疑的心態來剖析整個事件的各個方面,網絡輿論不再是人們盲信和盲從的產物,理性思考正在成為網絡輿論監督的新原則。與此同時,國家對散布謠言、發布虛假消息以及不當言論行為人的處罰警醒著網民——網絡不是法外之地,媒體的互聯網普法教育也推動著網民守法意識的提升,網絡輿論監督趨向法制化發展。
雖然我國目前已經制定了如《互聯網文化管理暫行規定》、《互聯網出版管理暫行規定》以及《中華人民共和國網絡安全法》等等有關互聯網絡的法律法規,但它們主要是針對網絡信息和安全方面的立法,關于網絡輿論監督的法律法規分散于法律體系的各個層面而不成體系,而缺乏完善法律體系約束的網絡輿論監督在無序發展中對社會的良性運行產生了較大沖擊。
許多民眾將現實生活中的矛盾事件發布在網絡上,輿論浪潮逐漸形成并呼喚政府的回應。但在當前,我國政府的電子政務水平還不高,許多地方在網絡媒體上的官方賬號都處于一種停擺的空殼狀態,媒體與政府之間制度性、常規性網絡輿論監督對接機制還未完全建立起來,輿論治理的協調機制尚不完善。[2]
在方便公眾生活的同時,互聯網絡也被一些不擇手段謀取私利的人利用來傳播不良的網絡文化以博取更高的網絡輿論關注度。并且,在商業經濟高度繁榮的今天,大量的網絡熱點話題被利益集團通過商業化的“網絡水軍”有目的地制造出來,網絡輿論被虛假的“民意”所充斥和替代,不良的網絡文化在這些追逐私利的網絡團體中滋生和傳播,并借助人為勢力向更廣闊的領域擴散。
法律制度的不完善使得輿論管理的準繩缺位,網絡輿論監督與網絡媒體之間的互動因界限不明而沖突頻發。首先,必須對網絡輿論監督主體各方的權利義務以及網絡媒體的權責范圍進行詳盡而具體的闡述,以此防止網絡輿論監督被惡意壓制以及監督權利濫用而形成的輿論暴力。再者,要明確網絡輿論監督中各方的法律責任,監督者、被監督者以及網絡媒體都必須在合理合法的維度內進行輿論監督活動,活動中侵害他者合法權益的越軌失范行為必須承擔相應的法律責任,以此推動網絡輿論監督中的各方主體在法定的軌道內有序運行。
良好網絡輿論監督環境的構建離不開網絡媒體與政府間對接水平的提升,兩者的制度性對接渠道對于網絡輿論監督與網絡媒體間形成良性互動具有極為重要的作用。首先,網絡媒體必須成立專司與政府部門對接的網絡輿論監督事務團隊,根據輿論事件的性質和內容分別向相應的政府部門進行對接溝通,還應依據相關法律法規以及行業規則制定出高效的對接程序,提升對接效率。再者,協助構建起政府在網絡媒體的權威信息發布制度,實現網絡輿論監督與政府處理之間的有效對接以推動網絡輿論通過網絡媒體有序地進入政務程序。
網絡媒體必須要構建起高效的輿情預警機制[3]以及全方位、多層次的網絡輿論實時監測機制,當輿論熱點開始形成,網絡平臺必須對輿情事件進行回溯、整合及核實,進行適當的輿論管理以防止輿論暴力過度傾軋網絡輿論公共空間,并適時提醒相關機構密切關注輿情事件的發展。同時要加大互聯網絡普法教育,提升網民群體的法律意識,推動良性的網絡文化的發展繁榮,為網絡輿論監督營造起良好的文化壞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