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刑法中緊急避險與脅從犯的區分為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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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國刑罰體系當中,對于認定自主犯罪的犯罪行為有著系統且較為準確的界定和區分標準,但針對行為人因受迫而非自主地行使符合犯罪構成要件的行為,在司法認定種卻存在較大的差異。在我國司法實踐中,對于公民受迫施行一定行為的性質認定存在緊急避險和脅從犯兩種,同時針對此二類行為的處理方法也存在著較大的差異。在2015年四川省宜賓市一起富商遭脅迫殺人的案件中,被他人脅迫而實施殺人行為的富商并未受到刑事追究。往前追溯類似的案件在2008年河南,受脅迫而實施殺人行為的行為人也未或刑罰;而在2007年云南的此類案例的處理方法則是不起訴。不難看出,各地對于受迫行為的處理情況都不相同,尤其是在屬于緊急避險還是脅從犯的問題上,不同法官在審理類似案件時難有統一的標準。同時在理論界中,對于受迫行為的界定和區分一直都是諸多學者討論的熱點,但也都眾說紛紜。其主要觀點可分為五種:(1)緊急避險說;(2)正當防衛說;(3)脅從犯說;(4)阻卻責任說;(5)阻卻責任與阻卻違法兩分說。觀點較多且都有一定理論研究作為支撐,但不難看出在此類問題上并未有一個統一的答案,也無法為司法實踐做出準確的指導。
受迫行為可以認為是行為人迫于心理上的壓力、做出原本無行為意思或者變更行為意思而實施的符合犯罪構成要件的行為。而以此概念的內涵為準來尋找,在我國刑法中即緊急避險與脅從犯的規定。
1.緊急避險,所謂緊急避險,根據我國刑法第二十一條的規定,是指為了使國家、公共利益、本人或者他人的人身、財產和其他權利免受正在發生的危險,不得已采取的犧牲其他法益的行為。而作為同樣屬于刑法所允許的行為,緊急避險不同于正當防衛是對傷害行為的反擊,而是選擇犧牲一個法益來保護另一個法益。通說認為,其是為了使國家、公共利益、本人或者他人的人身和其他權利免受正在發生的危險,不得已實施的損害另一個較小合法利益的行為。從主觀上看,行為人犧牲較小的法益的行為是逼不得已,其不但沒有危害社會的意思,反而具有良好的動機和目的。從客觀結果上看是對較大的社會法益的保護。
同時,有的學者認為:緊急避險行為既是權利行為,又是放任行為。在保護國家、公共利益和他人利益的場合,避險行為是權利行為;在將本應由自己承擔的損害轉嫁到無辜第三人身上的時候,是放任行為,不合法、但也不是犯罪。刑法之所以規定緊急避險不負刑事責任,主要是因為在緊急狀態下,兩種利益不能同時并存,法律要同時保護這兩種利益已力不能及,要求普通公民忍受危難也不現實。如果一方為保全自己或者親近者的利益,而犧牲了另一方的利益,當然不足深責,況且所避免的損害要大于實際造成的損害。
2.脅從犯,縱觀國外刑法的規定,都無“脅從犯”這一概念的提及,此規定為我國獨有。在近代以來的刑事立法和刑事政策中來看脅從犯的立法淵源,首先涉及到的就是我黨早期的“脅從不問”政策,而到了近二十年后的刑法修訂、這一規定對1979年刑法典中“被誘騙”和“比照從犯”的內容進行了修改,其他得以繼續繼承:根據現行刑法中“共同犯罪”一節的第二十八條規定,脅從犯的內容有兩部分組成:一是由于他人脅迫、非完全自愿、消極被動;二是行為人對自己的行為所引起的危害結果具有一定程度的預見。
在學界,在我國關于脅從犯的研究大致分為三種:(1)認為脅從犯即被脅迫參加犯罪的人,也就是說在別人的威脅下非完全自愿性的參加了共同犯罪,并且在犯罪過程中發揮的作用體現的較小。(2)認為即是刑法條文中所規定的“被脅迫參加犯罪的人”(3)還有的學者認為脅從犯就是刑法所規定的“被脅迫參加犯罪的人”之上,不過其做了進一步的解釋,即認為被脅迫參加犯罪就是指行為人在受到暴力或者精神威脅的情況下而參加犯罪活動。本人認為,脅從犯在主觀上是迫不得已參加犯罪,在客觀上是受脅迫而實施了犯罪行為、而不是該符合犯罪構成要件行為的最初犯意的發起者,并且該犯罪行為不可避免地成為共同犯罪行為中的一部分,從而與犯罪結果之間存在因果關系。脅從犯的本質在于“脅”和“從”;前者是行為人一切行為的開端,是其應當被特殊對待的理由;后者是行為人本身的行為,是其可能被刑法非難的理由。在認定脅從犯時,應注意將其與兩種情況區分開來:第一種是,因身體完全受到強制,徹底喪失意志自由時實施某種行為的行為人。在這種情況下,行為人主觀上沒有罪過,不構成犯罪,故也不構成脅從犯;而脅迫者存在成立間接正犯的可能。第二種情況是,當被脅迫者的行為符合緊急避險時,排除行為違法性、不構成脅從犯。
受迫行為在我國區分認定的困難源自于緊急避險與脅從犯兩個概念之間的界定模糊,尤其是在所涉及的兩個法益相等時的情況。綜合前文所述,可以看出當兩個相沖突的法益是可以衡量大小時,選擇保護大的法益的行為屬于緊急避險,否則成立犯罪。但其中困難就在于當相沖突的兩個法益無法衡量時,尤其是生命法益之間的沖突,應該如何緊急避險與脅從犯的問題。
我國通說認為,在認定脅從犯時,應注意將其與兩種情況區分開來:第一種是,因身體完全受到強制,徹底喪失意志自由時實施某種行為的行為人。在這種情況下,行為人主觀上沒有罪過,故不構成脅從犯。例如,火車駕駛員A因被歹徒B以手槍威脅,讓行駛中的火車在鐵路行駛在市區時加速入彎,以致火車在運行時傾覆、毀壞,并造成市民人身和財產的損失的,不認為成立破壞交通設施罪或以危險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的脅從犯。再如,出租車司機張三被剛搶劫完銀行的歹徒持槍脅迫,歹徒命令張三將其送往藏身地點。此種情況下,張三因完全喪失意志自由,不符合犯罪構成要件的成立,可以視為歹徒的“工具”。 按照我國的犯罪構成四要件體系,由于不滿足犯罪構成中的主觀要件,行為人不可能構成犯罪。但本人認為,上述兩個案例子有所不同,并不能拿來做解釋同一觀點的原因。在第一個案例中,歹徒的脅迫行為在一定程度上斷絕了A避免進一步危險可能,但A仍有可能構成不作為的脅從犯。本人認為對于脅從犯的判定應限制于行為人心理上的強制和壓迫、而不是物理性的強制,處在物理性強制下說行駛的行為本該不是刑法上應該處罰的行為。從這個意義上講,該行為不能成立犯罪的原因不是行為人缺乏主觀罪過。本人認為,A的案例更能說明受迫行為的典型特征——受迫人還是可以行動的,只不過受到脅迫而選擇屈服而已。將此情形認定為因喪失意志自由而不構成脅從犯,可能考慮到兩點:(1)搶劫犯的持槍情況,這說明該搶劫犯可以在瞬間對張三造成致命傷害;(2)出租車司機張三在出租車內,由于處于一個相對封閉的空間,張三逃出車輛且尋求其他幫助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在這種情況下,不能說張三喪失了意志自由,否則他不可能駕車行駛并把搶劫犯安全送到銀行。張三在受劫持時,其意識是自由的,受其意志支配的客觀行為本身可以是合法的或違法的。因此,將自由意志的喪失作為受迫行為人雖然實施了犯罪行為卻不構成脅從犯的理由是存在問題的。
第二種情況是,當被脅迫者的行為符合緊急避險時,就不構成脅從犯。例如,飛機在飛行中突遭劫機,飛行員為保護乘客與飛機的安全,不得已將飛機開到歹徒指定的地點降落,該行為就屬于緊急避險,而不成立劫持航空器罪的脅從犯。在此觀點中,機長的行為構成緊急避險,原因中就包含了在飛機處于高空飛行中,飛機的安全與乘客的安全這兩個法益要大于當時歹徒要求的限制機組成員和乘客人身自由的法益。但事實上,此觀點并不能如此理想的去判斷。如果歹徒的“指定地點”是類似于正在舉行集會的大型廣場,亦或是類似于美國“9.11”一般的市區內地標性建筑,此時仍成立緊急避險嗎?因此本人認為,之所以認定飛行員的行為構成緊急避險,并不一定是因為乘客的生命利益比較“大”,而是因為乘客的生命利益具有某種“公益”的性質,即飛行員不是為了保護自己的生命利益而犧牲乘客的人身自由利益,反而是其為了保護所有乘客的生命利益而對歹徒做出的妥協。學者將這種行為認定為緊急避險,就是因為我們不能否定這種為了保護“公益”的行為。
通說認為,兩種財產利益的大小在多數情況下可以通過經濟價值進行衡量,只有少部分需要考慮其他因素;而由于人身權利通常高于財產權利且生命權利高于其他任何權利、生命權利之間是等價的。此類法益之間是無法衡量的,因此不能以犧牲他人生命為代價來換取自己生命的保全。可見,所謂的“法益比較”本質上是一個無法給出一個明確的比較標準。如果行為人認為其保護的利益大于損害的利益,而法院認為恰恰相反,法官的自由裁量權過大,也就導致了前文中各地案例判決存在差異的現象。所以,以所謂的“法益衡量”作為區分脅從犯與緊急避險的區別標準并不妥當。
事實上,之所以法律中存在脅從犯的規定,正是因為行為人在受到心理上的壓迫時,從而實施了造成與脅迫者希望發生的結果為同向的行為。換句話說,在脅從犯的案件中,正犯往往有希望侵害的法益,這種法益被侵害正是其追求的犯罪結果。同時,我們可以看到關于脅從犯的規定從79刑法到97刑法,一直都置于共同犯罪一節當中,那么我們可以設想在立法者確立脅從犯的規定且一直適用至今的緣由,既是將其對符合共同犯罪的行為人進行定性和量刑的規定。
綜合上述,本人認為我國刑法中脅從犯和緊急避險的根本區別在于行為人所選擇犧牲的法益是正犯所追求的、還是其自身選擇的。脅從犯所選擇犧牲的法益在正犯所追求侵害的法益之內并且不會超出這個范圍,而緊急避險所犧牲的法益是與危險來源所侵害的法益不同的其他法益。
而針對司法實踐中的受迫行為認定,應當分為兩個階段:首先,判斷脅迫人與被脅迫人是否構成共同犯罪;隨后在屬于共同犯罪的情況中再看是否可以構成緊急避險,構成緊急避險的則排除行為的違法性,否則成立脅從犯;而對于不屬于共同犯罪的,符合緊急避險的排除行為的違法性,否則成立符合刑法規定的一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