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大學商學院 安徽 合肥 230601)
協同創新指“由自我激勵的人員所組成的網絡小組形成的集體愿景、借助網絡交流思路、信息及工作狀況,合作實現共同的目標。”[1]。科技成果轉化不僅需要技術推力、需求拉力,也需要政策驅動和人才激勵,同時協同創新多主體間的合作共享容易出現障礙。這些因素都會讓協同創新的科研成果轉化出現問題,甚至導致科研成果擱置,合作化為泡影,最終使得國家和創新主體蒙受損失。由此,深入研究協同創新中科研成果轉化存在的問題,探索解決辦法促進協同創新科研成果轉化,對于推進協同創新水平深入發展、提升我國自主創新能力具有重要意義。
從行業層面來看,協同創新不僅給我國傳統行業帶來了活力,也推動了新興產業和文化產業的發展。從地理區域來看,京津翼、長三角等地區性協同創新聯動經濟發展,促進區域經濟增長。此外,在大數據和云計算環境下,開創了產學研協同創新、技術創新平臺與互聯網+相結合的新道路。
雖然科技成果的轉化取得了可喜的進步,但是仍然存在一些問題。首先,相較于西方英美國家超出60%的成果轉化率,我國協同創新成果轉化率還有較大的改進空間。例如,根據國家產權局規劃發展司2018年第7期專利統計簡報調研顯示,73.2%的高校和科研單位遇到過“具有市場前景的專利處于閑置狀態”;其次,與西方國家成熟的協同創新合作模式相比,我國協同創新合作水平在運行機制、組織架構、利益分配機制等多方面尚不完善[2],這些因素也是造成我國協同創新成果轉化率低于發達國家的重要原因。因此,下文將重點分析影響協同創新科技成果轉化的問題。
協同創新是跨越行業、地域限制,將不同高校、科研單位、企業與個體力量聚集在一起的聯盟形式,所以,聯盟內部各主體從不同的利益訴求出發必然會出現價值觀的差異。
高校作為協同創新聯盟內知識創新和人才輸送的主體,相對企業有天然的科技創新優勢。高校科研多以理論和技術先進性為追求目標,與企業層面的需求有一定差距,縱向科研項目與市場結合不緊密,難以產業化。其次,我國現行高校考核機制較少涉及科技成果的轉化情況。部分制度如評定職稱、科研編制等存在人為降低企、事業單位委托研究項目的評分比例。所以,在現實背景下,高校的科研工作者更關注科研論文水平、理論創新等,而非科研成果的實際運用。相對于高校,企業有豐富的市場調研數據和生產營銷經驗,同時也是將科技成果轉化為實際市場產品的最終執行者。企業的本質是為了獲取更高的利益和市場占有率,因此,在進行產品開發時,首要考慮是否貼近市場環境、滿足消費者需求,能否以最低成本提高生產效率。用最低的投入獲得最高的回報是企業的最終價值追求,而科研工作耗時長、付出多、回報不穩定的特點,使得企業更傾向購買現成可使用的專利而非投入時間精力開展創新。
在協同創新過程中,最終利益的分配是影響科研成果轉化的一個重要因素,與傳統意義的產學研合作相比,協同創新的組織方式更加復雜。協同創新組織模式下,參與主體包括的高校、企業、科研院所,少則幾家、多則數十家,聯盟內合作成員多、關系交錯,知識產權的歸屬、研發專利使用的回報等所面臨的利益分配情況更加復雜。協同創新知識產權方面主要面臨以下三個問題:第一,知識外溢現象造成產權流失。大量的知識外溢雖然促進了合作,但未獲得回報之前帶來的是知識資產流失、投入冗余、競爭優勢下降等[3]。第二,高校、科研院所與企業的價值目標差異使得兩者之間容易出現知識產權利益沖突。與協同創新成果的知識產權轉讓相比,高校科研院所更傾向通過自主控制知識產權的方式進行后續的研發。第三,協同創新組織知識產權協議不完備,給產權混亂甚至技術泄密埋下了風險隱患[4]。因此,知識產權的歸屬和使用問題會對協同創新成果轉化的利益分配產生重大影響。高校與企業在科技協同創新問題上存在不同的價值追求,使得各方對待合作成果轉化的利益分配存在爭議。在進行科研項目合作意愿洽談的初期,高校、科研單位和企業各方出于對未來發展前景的展望,在項目達成前考察不仔細以及各方的責任與義務未曾明確就簽訂合同。隨著合作的深入,需要各方不斷投入資金支持科研開展以及階段性成果取得時,容易發生三方人員在投入以及福利待遇問題上的爭議。此外,最終研發成果的歸屬、成果專利的申報、專利后續收益分配等問題也極易產生矛盾,這些都會影響協同創新成果的轉化。
協同創新聯盟內部資源主要包括高校方所擁有的科技力量、人才儲備資源,企業方所擁有的公司級資源、行業級資源以及雙方均有的政府政策資源,如資金、人員、技術、設備、場地等能夠顯著促進協同創新的要素[5]。高校和科研院所研發水平的高低,直接決定了科技成果能否順利研發,企業方資源的投入是協同創新科研活動有序運轉的保證。對于水平和層次更高的科研主體如高校、科研院所,會有更加完善的實驗設備,兼具充足理論和實踐經驗的研發人員作為保障,會產生更高水平的協同創新成果,因為其可以提供豐富的內部資源去支持協同創新行為。
內部資源通過影響協同創新聯盟的科研組織能力、知識轉移能力、合作管理能力等多方面,最終對協同創新成果的研發、轉化和利用產生影響。充分的內部資源不僅可以強化各協同創新主體之間的合作意愿,而且也有利于協同創新成果的產出和轉化。在協同創新網絡中,充分運用高校和企業的社會資本,需要各主體協同合作,渡過互相之間的磨合期、調整期、適應期,才能真正實現任務分工、資源分配、價值共享,形成協同效應。合作各方在構建協同創新網絡過程中,應注重利用社會資本獲取異質化資源,構建完備的資源組合,及時實施以協同任務或項目為導向的協同行為,以推進協同行動高效、快速推進。所以,對于部分缺乏充足的內部資源的協同創新聯盟,科技成果的產出和轉化也會受到相應影響。
通過分析我國協同創新成果轉化的現狀與不足,以及影響協同創新成果轉化的內外部因素基礎上,提升協同創新科研成果轉化需要做好如下內容:
要提高我國協同創新成果轉化的績效,就必須深入探究協同創新過程中知識產權的政策和法律問題。無論是協同創新主體,還是政府管理者,都應該高度重視知識產權的法律義務。協同創新過程中,知識產權的法律問題會體現在創新活動的每一個環節,知識產權的歸屬和保護不僅保障了相關主體的利益分割,也是協同創新效率高低的保障。協同創新成果的轉化涉及知識產權的歸屬、專利運用的利益分配等諸多問題,都需要有明確的政策解釋來避免利益分割糾紛、產權不明確等現象。我國可以在已有法律基礎上,借鑒美、日、德等國家在協同創新方面的立法經驗,對協同合作各方應承擔的風險、收益分配和權責界限出臺完善的、具有法律效應的解釋說明。重點關注協同合作各方權利與義務的平衡,加大知識產權的法律監督力度,確保每個協同創新成員的利益不受侵犯。此外,在相關法律法規的執行中,要兼備可操作性和指導性,既要能夠在雙方權責界限的劃分上具有參照意義,又要做到在復雜情況下,不至于“一刀切”導致一方利益嚴重受損。
各協同創新主體,在追求各自利益同時,必須兼顧協同創新聯盟的整體利益。通過尋求最優分配率來建立分配模型,激勵各方知識共享和科技創新。保障協同創新知識產權權益,建立以協同創新成果利益分配為主導的激勵機制,以此來規避協同創新中可能出現的非道德風險[6]。
要讓協同創新科技成果真正做到“落地化”,形成產業化、產品化,核心是讓科技創新成果與市場接軌。大量科研成果束之高閣不能有效地被企業利用,這也側面反映了協同創新研究以市場需求為導向的重要性。作為協同創新科技成果最終的實際運用者,企業是將成果轉化為市場價值過程中最重要的環節,要想讓科研創新成果緊緊圍繞市場,不脫離實際運用,就需要發揮企業的主體作用。利用企業所擁有的市場信息和對市場需求的把握能力,來引導協同創新科研活動朝著市場所需方向發展,抓住市場機遇,共同促進研究成果產業化。要強化高等院校和科研機構的市場導向意識,勇于沖破傳統創新模式,將產學研協同創新落到實處。此外,協同創新各方應該培養市場導向的組織變革能力,需要有相應的組織架構、流程制度及信息技術作為保障,在制定發展規劃和相應制度時,要讓市場導向意識體現在組織制度的各個方面[7]。
協同創新科技成果的轉化與運用需要投入大量的時間和精力,我國高校現行科研人員考核辦法以科研論文數量來衡量科研能力,不重視科研成果的轉化效果以及校企合作效益,從而抑制了科研人員對于探索科學技術應用、科研成果轉化的驅動力。因此,要想從根源上改變這一現狀,就必須要求高校、科研單位破除傳統創新模式的桎梏,將協同創新和合作真正落到實處,敢于對現有職稱評定的考核標準進行徹底改革,對高校的評估從教學、科研、科技成果轉化與產業化等多方面綜合考核評定,制定出一套適合產學研協同創新、能夠激勵科研人員工作積極性的激勵機制。針對研發人員的績效考核體系,既要包括創新項目、專利等帶來的非經濟績效,也要包括科技成果的轉化率及所創造的經濟績效(如收入增長、利潤等)。此外,通過國家宏觀調控,來加大對協同創新研發的財政投入也必不可少[8],特別是基礎研究,以彌補市場經濟對基礎研究投入的不足,為進一步促進應用研究的發展奠定堅實的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