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俄關于領土問題的利益訴求及兩國關系走向

呂耀東

【內容提要】2018年日俄首腦達成以1956年《日蘇共同宣言》為基礎加速和平條約締結談判的意愿，但兩國在如何對待二戰結果及領土問題上的利益訴求各不相同，這已成為影響日俄關系發展的重要因素。俄方示意締結和平條約后“移交兩島”的主權歸屬將成為談判對象；而日方則要求在締結和平條約前明確“北方四島”主權歸屬日本。這勢必導致日俄和平條約談判與處理領土問題的矛盾常態化、復雜化，進而可能延緩日俄締結和平條約的進程。

【關鍵詞】日俄關系；《日蘇共同宣言》；和平條約；領土問題；日美同盟

【DOI】10.19422/j.cnki.ddsj.2019.02.001

日俄一直未能簽署和平條約，主要原因在于兩國懸而未決的所謂南千島群島（日方稱“北方四島”）領土爭端。如何突破領土問題盡快簽署和平條約，成為日俄發展雙邊關系的重中之重。近來，日俄雙方就以1956年《日蘇共同宣言》為基礎加速和平條約締結談判達成一致，貌似找到了提升兩國關系的“突破口”。本文擬圍繞日俄兩國如何求同存異、磋商締結和平條約和解決領土問題的辦法及趨勢進行探討。

日俄關于締結和平條約談判的分歧及磋商意愿

由于二戰后的歷史原因及領土問題，日本與俄羅斯在簽署和平條約問題上各執一詞。日本以1855年簽訂的《日俄友好條約》為依據，要求歸還擇捉島、國后島、色丹島和齒舞島的所謂“北方四島”，并將歸還上述四個島嶼作為與俄方簽訂和平條約的先決條件。俄羅斯則認為“南千島群島已根據二戰結果并入蘇聯版圖，俄方對其擁有無可爭辯的主權”。[1]雙方領土主權分歧形成“死結”，導致二戰結束以來的日俄（蘇）和平條約談判一拖再拖。如何破解領土問題困境，盡快簽署和平條約，需要日俄兩國領導人直面“世紀難題”，找到突破口和“切入點”。

2018年2月7日，在日本政府及相關團體主辦的“要求歸還北方領土全國大會”上，[2]安倍就包括領土問題在內的日俄和平條約談判表示：“戰爭結束已72年，但還沒有和平條約，這是異常狀態。必須想方設法打破這一局面。”安倍強調他與俄羅斯總統普京舉行的20余次首腦會談已有一定共識：“雙方都有為戰后遺留至今的課題畫上句號的強烈決心”，[3]展現出其推動日俄和平條約談判和解決領土等雙邊實質性問題的積極態度和信念。7月，日本國會參議院議長伊達忠一訪俄并在俄羅斯聯邦委員會發言，他表示，“在二戰結束70多年后的今日，日本與俄羅斯之間的不正常情況仍然存在，即在我們國家間缺乏和平條約。這非常可悲……我們雙方都有義務盡一切努力解決日俄之間存在的復雜問題，締結和平條約并為挖掘雙邊關系潛力提供更大動力”。[4]伊達忠一還強調必須在當代解決簽署日俄和平條約的問題。

面對日俄和平條約談判因領土問題久拖不決的困局，在2018年11月符拉迪沃斯托克舉行的第四屆東方經濟論壇上，普京向安倍提議，俄日雙方可不設先決條件，在年內簽署和平條約。普京表示，“70年來我們一直在進行談判。讓我們在今年年底前簽署和平條約，但不設置任何先決條件”，“然后依據這份和平條約，我們作為友邦繼續解決所有爭端問題”，“這將為解決其他問題開創條件，可把俄日解決領土爭端的意愿寫入文件內容”。[5]對此，在日本國內有人認為，俄羅斯是“公然要求擱置領土問題”。[6]顯然，這對于提出先解決“北方四島”歸屬問題再締結和平條約的日本而言是難以接受的。因而日本外務省對普京的提議不予置評，并表示日方對日俄和平條約談判的條件和立場不變。日本內閣官房長官菅義偉也表示，日本不會在領土爭端調解前與俄羅斯簽署和平條約。可以說，日方難以接受并回絕了普京關于俄日應“不設先決條件”盡快締結和平條約的提議。

與日本外務省官員等強硬派的態度不同，為應對普京提出的關于“不設先決條件”簽署和平條約的提議，安倍及時改變對俄外交思路，作出積極回應。事實上，安倍在2007年第一次擔任首相時就向普京提出了為日后簽署和平條約進行領土問題談判的要求。雖然安倍以日本原則性立場為由，拒絕了普京關于不設條件簽署俄日和平條約的提議，但他卻強調“應該積極接受”普京的發言本身，否則日俄關系很可能再次陷入僵局。安倍之所以積極回應普京的提議，緣于2001年普京作為總統與時任日本首相森喜朗簽署的《伊爾庫茨克聲明》中重申了1956年《日蘇共同宣言》的有效性。[7]因為《日蘇共同宣言》明文約定，日俄和平條約締結后“北方四島”中的齒舞島與色丹島移交給日本。安倍希望以此為依據與普京縮小分歧，探討日俄開展和平條約談判的可能性。

基于上述利益訴求及預期，2018年11月安倍與普京在出席東亞峰會期間舉行了雙邊會談，就締結和平條約以及領土問題展開磋商。會談中，雙方就以1956年《日蘇共同宣言》為基礎加速和平條約締結談判達成一致，圍繞安倍最快于2019年初訪俄并與普京會談事宜達成意向。這樣就給日俄兩國解決和平條約與領土問題提供多種可能：日方力求今后以“先行歸還兩島”作為選項之一推進日俄和平條約談判；俄方不再堅持“不設先決條件”締結俄日和平條約的提議，調整對日政策及策略，謀求對日經濟利益乃至政治利益最大化。

“領土問題”仍將影響日俄關系的發展進程

日俄即便以1956年《日蘇共同宣言》為基礎達成締結和平條約談判意向，也依然繞不開“領土問題”對于日俄關系的困擾。因為日方認定“北方領土”歸屬是兩國和平條約談判的先決條件，而俄方則認為兩國應在締結和平條約后再談雙方領土問題。可以說，日俄兩國關于領土問題的分歧依舊，只是不愿因此惡化兩國關系而已。況且，領土問題不僅是日俄兩國締結和平條約談判的現實障礙，也涉及兩國如何看待“戰后安排”“戰后體制”的歷史觀分歧。

其一，日方關于“北方四島”的主權訴求與“戰后外交總決算”相關聯。日本政府關于“北方四島”的基本立場是：“北方領土”是日本固有的領土。日方認為，二戰末期蘇聯參加對日作戰，“占領了北方四島的所有領土”，并于1946年將四島“劃入”自己的領土范圍。[8]日方提出歸還上述四個島嶼是同俄羅斯簽訂和平條約的先決條件。很顯然，日本政府并未提及“北方領土問題”是日本發動軍國主義侵略戰爭失敗的后果。

日方特別強調，正是由于“北方領土問題”的存在，使得日俄兩國戰后至今仍未締結和平條約。正因為如此，日本政府一直堅持“解決北方四島歸屬問題后簽署和平條約”的基本方針，力主與俄羅斯政府進行談判，表示“若北方領土被確認屬于日本，日本就將靈活應對實際歸還時間及形式”。[9]可以看出，日本政府在強調“北方四島”是日本固有領土的同時，突出強調正在與俄羅斯政府進行靈活的“北方領土問題”談判。這也是安倍與普京達成以1956年《日蘇共同宣言》為基礎加速和平條約締結談判的立場和依據。

安倍再次上臺執政后將解決“北方領土問題”和進一步改善日俄關系作為日本外交的重點。在他看來，“北方領土問題”是二戰形成的歷史事實，日俄關系的改善將對日本的領土訴求有利，發展兩國關系對日本擺脫“戰后安排”或“戰后體制”具有特殊意義。為此，安倍在2018年連任首相后提出“戰后外交總決算”的對外關系方針，其中表明與俄羅斯解決“北方領土問題”后締結和平條約是重中之重。在安倍看來，只有繼續堅持日俄領土談判，確定“北方領土”的主權歸屬認定，在解決日俄領土問題的基礎上簽訂和平條約，日本才能改變二戰戰敗國形象，擺脫“戰后安排”“戰后體制”的束縛，成為與經濟大國相稱的政治軍事大國。

其二，俄方基于政治經濟利益的對日策略調整，并不意味其放棄“俄日領土問題”的既往立場和原則，即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后南千島群島劃歸蘇聯版圖，俄羅斯是它的合法繼承者，所以根據相關國際法規定，俄羅斯擁有這四個島的主權。[10]長期以來，俄日關系因爭議島嶼主權之爭而蒙上陰影。俄羅斯外交部曾表示：“日本要求‘歸還南千島群島從本質上動搖了戰后格局的基礎，完全可以被理解為企圖改變第二次世界大戰的結果。”有鑒于此，俄羅斯重申，“根據二戰后盟國達成的相關協議，南千島群島是俄羅斯聯邦領土不可分割的部分”。[11]可見，俄羅斯與日本在領土問題上的分歧巨大，不僅涉及“戰后安排”“戰后體制”問題，而且關系到第二次世界大戰的世界反法西斯性質問題。對于日俄兩國難以解決的領土困境，通過經濟合作為最終解決領土問題創造條件就成為權宜之計。

冷戰結束以來，俄羅斯對日奉行“雙輪并進”政策，即同時分別討論領土問題和經濟合作，這似乎提供了一種維持日俄關系前進的方式。在俄羅斯看來，經濟合作可以不受領土問題的影響，可以讓時間愈合歷史傷口。而日本則力圖讓俄羅斯同意在一定條件下歸還“北方領土”，歸還后俄羅斯可以繼續管理若干年，俄日雙方可進行共同開發。[12]在2017年9月第三屆東方經濟論壇上，普京和安倍討論了包括雙邊經濟合作在內的五個領域進行聯合活動的可能性。日方“改變之前在領土問題上要求經濟合作與領土問題掛鉤的‘擴大均衡模式，同意優先發展對俄經濟合作”，[13]日本商務使團已數次到訪南千島群島與俄方探討經濟合作意向。盡管日俄兩國領土問題暫時難以解決，但安倍有意通過激活經濟交流來推動領土談判的意圖，對于力求加強俄日經濟合作的普京來說仍具吸引力。

關于在爭議島嶼開展共同經濟活動的議題，雙方就以不損害兩國法律立場的形式推進早日啟動經濟活動作業達成共識。然而有關新的法律框架的分歧并未消除。日本國會2018年7月19日通過的《促進解決北方領土問題特別措施法》修正案，表面是“助力日俄共同經濟活動”，實為規定“北方四島”是日本固有領土并要求“早日歸還”。俄羅斯外交部發表聲明譴責該法案違反日俄關于在南千島群島開展共同經濟活動的共識，成為推進該計劃的“嚴重阻礙”，認定這是日方試圖在和平條約締結問題的談判中，強行加入俄方無法接受的選項。該聲明還指出，“無法理解為何有必要在日俄關系迅猛發展的當下修改法律”，[14]同時重申了南千島群島作為二戰結果已成為俄羅斯領土的主張。

事實上，在俄羅斯看來，并未同意與日本進行領土談判。若日方一味在所謂“北方領土”上制造話題，恐怕就連為在南千島群島上開展共同經濟活動而進行的日俄磋商也難以持續下去。由此看來，盡管未來的日俄首腦會談將變得更為頻繁，但領土問題仍將長期影響日俄關系的發展進程。

日俄和平條約談判與處理領土問題的矛盾常態化趨向

日俄首腦達成以1956年《日蘇共同宣言》為基礎進行和平條約締結談判的意愿，基本維持了兩國關系的正常發展。但日俄和平條約談判與處理領土問題的矛盾常態化日趨顯現。這是由于1956年《日蘇共同宣言》文本的內容所決定的，其中領土問題必然影響日俄締結和平條約的進程。

其一，從《日蘇共同宣言》的內容及落實情況來看，由于雙方利益訴求相異及日美同盟的影響而使和平條約談判擱淺至今。1956年蘇聯和日本簽署的《日蘇共同宣言》，宣布兩國結束戰爭狀態，恢復外交關系。根據《日蘇共同宣言》第九條規定，蘇日將繼續就締結和平條約進行談判，在和平條約締結后蘇聯將把齒舞島、色丹島移交日本。但隨著日美同盟關系的形成，東北亞安全環境日趨緊張。蘇聯政府得知在1960年《日美安保條約》修改后通告日方稱，要落實1956年《日蘇共同宣言》中關于“移交齒舞島和色丹島”事宜，前提條件是“所有外國軍隊從日本領土撤離”。日本政府當時反駁稱，無法接受單方面變更1956年宣言內容的做法。[15]此后日本亦要求蘇聯將齒舞、色丹、國后、擇捉四島“全部歸還”，導致日蘇一直未能簽署和平條約，直至冷戰后繼承蘇聯地位的俄羅斯仍未與日本締結和平條約。2018年12月，俄羅斯外交部宣稱，1960年蘇聯政府向日本提出以“讓美軍撤出日本領土”作為移交齒舞島、色丹島條件的《對日備忘錄》，要再次成為日俄和平條約締結談判的內容。俄方還可能就日俄和平條約談判提出兩項現實關切事項：（1）北方領土移交給日本后，美軍部署的可能性；（2）日本欲從美國引進并部署陸基導彈攔截系統——“陸基宙斯盾系統”的可能性。[16]可見，俄方提出日美安保體制和駐日美軍問題，或意在對急于推進日俄和平條約談判的日方進行牽制。[17]尤其是在近期美俄關系惡化的形勢下，俄方強調移交兩島存在安全方面的擔憂，其試圖動搖日美同盟的發言引人注目。[18]日本政府也一直存在悲觀論調，認為普京同意移交主張為“本國領土”的島嶼的可能性較低。俄方對于美軍在歸還后的島嶼上駐留這一情形的警惕感也根深蒂固。若締結條約，領土問題就被擱置的擔憂無法消除。[19]顯然，日美同盟再次成為影響日俄和平條約談判進程的外部因素之一。

其二，從日方來看，無論俄方何時或者先后歸還“北方領土”，需先確認解決“北方四島”主權歸屬問題，是日俄和平條約締結的先決條件。2016年5月，安倍與普京在俄羅斯索契舉行非正式會談時提出兩國領土談判“新思路”，即先行歸還齒舞與色丹兩島，再通過加強經濟關系推動擇捉和國后兩島歸屬問題的解決。[20]當安倍與普京就以1956年《日蘇共同宣言》為基礎加速和平條約締結談判達成一致后，安倍力圖改寫《日蘇共同宣言》中關于“和平條約締結后將齒舞島與色丹島將移交給日本”的次序，即以先行歸還兩島作為選項之一推進談判。日方有觀點認為，安倍的對俄談判方針將按照以下步驟進行：（1）就先行歸還齒舞、色丹兩島達成共識；（2）解決國后、擇捉兩島的歸屬問題及和平條約締結問題；（3）接受齒舞、色丹兩島的移交。[21]上述談判部署顯然與俄方的預期相距甚遠，對于將和平談判與領土問題分開來的俄方來說，日方將解決領土問題歸屬與締結和平條約談判捆綁進行是難以接受的。在俄羅斯科學院世界經濟與國際關系研究所國際安全中心主任阿列克謝·阿爾巴托夫看來，“對日本來說，締結和平條約是委婉語，它首先意味著領土爭端的解決。對日本人來說，這是一個原則問題，是民族自豪感的問題，是心態的問題。如果日方放棄對爭議島嶼的訴求，那么對俄羅斯來說這是一種理想方案，但這對日本首相來說無異于政治自殺，只會在日本國內引起憤怒情緒”。[22]

其三，在俄方看來，為了政治經濟利益可開展俄日和平條約談判，但南千島群島歸屬問題難以向日方妥協。普京一向認可日方以經濟合作提高相互信任，促進簽署日俄和平條約談判的做法。因為經過在克里米亞的“短暫勝利”之后，俄羅斯民眾的注意力再次轉向日常生活，如生活水平、住房和生活保障，這將決定普京如何繼續合法執政。[23]因而以和平條約談判為由加強日俄經濟合作，并拉攏身為七國集團一員的日本，緩解因克里米亞問題帶來的西方制裁壓力，是符合俄羅斯國家利益的。但是對于日方提出的“北方領土”要求，俄方認為與兩國締結和平條約無關。

普京之所以在第四屆東方經濟論壇上向安倍提議不設先決條件簽訂俄日和平條約，就是不準備在領土問題上對日方妥協。盡管普京后來接受了安倍以1956年《日蘇共同宣言》為基礎進行和平條約談判的提議，他也承認日蘇兩國議會批準的《日蘇共同宣言》是“國際性的法律文件”，但也強調首先拒絕履行的是日方。普京批評日方在蘇聯解體后所要求開展的基于共同宣言的討論偏離了《日蘇共同宣言》的本質。普京認為日本政府要求“歸還四島”的主張，“超出了1956年共同宣言的范圍”。他還指出，《日蘇共同宣言》未寫明兩島“以何為基礎進行移交”和“如何移交”，即使移交后“主權歸誰所有并未寫明”。他示意主權等將成為今后的談判對象，向日方提出了嚴苛條件。[24]俄羅斯外交部長拉夫羅夫重申，“簽署俄日和平條約意味著承認第二次世界大戰的結果，也是兩國談領土爭端等問題前所必須做的”。[25]“只要日方不承認四島成為俄領土是二次世界大戰的結果這一俄方主張，談判就不會有進展”。[26]他在2019年初的首輪俄日和平條約會談上強調了締結和平條約與處理領土問題的先后次序，明確了南千島群島全部四島主權歸屬俄羅斯的一貫立場，表明了堅持二戰結果的原則性。

可見，雖然俄方同意按照《日蘇共同宣言》“先條約后交兩島”的原則進行談判，但要就齒舞、色丹兩島移交的性質進行談判和“細致商討”，依然要求日方承認和接受第二次世界大戰的結果和“戰后安排”。況且俄方一直警惕日美強化軍事一體化的動機，盡管安倍曾向普京解釋駐日美軍“與俄羅斯并非敵對”，但仍難以化解俄方的質疑。俄羅斯把南千島群島定位為戰略要沖，仍然在不斷增強軍備、營房和軍演次數，這顯示出日俄和平條約談判與處理領土問題的矛盾呈現常態化征兆，也意味著日俄締結和平條約的條件尚未成熟，仍然處于談判準備階段。可以預見，日俄在和平條約談判與處理領土問題的矛盾難以化解的情況下，締結和平條約仍需時日。

【本文是中國社會科學院創新工程項目“日本外交戰略及中日關系研究”（項目批準號：GJ08-2017-SCX-2974）的階段性成果】

（作者系中國社會科學院日本研究所外交研究室

主任，研究員）

（責任編輯：甘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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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俄日談判期間應考慮到蘇聯有關美軍撤出日本的要求》，http：//sputniknews.cn/politics/201812131027102795/。

[2] 日本政府以確認所謂“北方四島”是“日本領土”的《日俄友好條約》締結于1855年2月7日為據，將這一天定為“北方領土日”。

[3] 《安倍表明締結日俄和平條約決心》， https：//china.kyodonews.net/news/2018/02/4c6b486a605b.html。

[4] 《日本參議院議長稱當代應解決日俄和約問題》， http：//sputniknews.cn/politics/201807241025956073/。

[5]《普京提議年底前在不設先決條件下簽署俄日和平條約》， http：//sputniknews.cn/politics/201809121026334081/。

[6] 《安倍就對俄談判展現信心，普京發言解讀不同》， https：//china.kyodonews.net/news/2018/11/8ea08364c077--.html。

[7] 同[6]。

[8] 《北方領土問題とは？》，https：//www.mofa.go.jp/mofaj/area/hoppo/hoppo.html。

[9] 同[8]。

[10] 《普京訪問期間將與日本高層討論領土問題》，http：//sputniknews.cn/russia/2009050742474045/。

[11] 《俄重申南千島群島是俄聯邦不可分割的部分》， http：//sputniknews.cn/russia/2006033141425294/。

[12] [澳]波波·羅著，袁靖、傅瑩譯：《孤獨的帝國：俄羅斯與新世界無序》，北京：中信出版集團， 2018年版，第189頁。

[13] 孫承：《安倍解決“北方領土”問題的“新方法”及其戰略考量》，載《日本學刊》，2017年第2期，第47頁。

[14]《俄譴責日本新北方領土特措法阻礙共同經濟活動》，https：//china.kyodonews.net/news/2018/07/80ef0c56d92f.html。

[15] 《俄方就和平條約談判稱駐日美軍撤退要求亦為磋商對象》， https：//china.kyodonews.net/news/2018/12/51d2ba762afe.html。

[16][17] 同[15]。

[18] 《普京不拘泥于與安倍解決北方四島問題》， https：//china.kyodonews.net/news/2018/05/875611df42bb.html。

[19] 《安倍就對俄談判展現信心，普京發言解讀不同》，https：//china.kyodonews.net/news/2018/11/8ea08364c077--.html。

[20] 《日俄擬加速領土談判，普京力促安倍早做決斷》， https：//china.kyodonews.net/news/2018/11/19264c825733--.html。

[21] 《安倍暗示或磋商先行歸還北方四島中兩島》， https：//china.kyodonews.net/news/2018/11/df96513e906d.html。

[22] 《普京的倡議表明俄羅斯致力于同日本簽署和平條約》， http：//sputniknews.cn/opinion/201809131026341808/ l。

[23] 同[12]，第290頁。

[24] 《普京稱兩島移交后主權亦需談判，向日方提出嚴苛條件》， https：//china.kyodonews.net/news/2018/11/705beca51751--.html。

[25] 《俄外長稱簽署俄日和平條約意味著承認二戰結果》，http：//sputniknews.cn/politics/201812071027055520/ l。

[26]《俄外長稱若日方立場不變和平條約談判就無進展》， https：//china.kyodonews.net/news/2018/12/18d184048bbf.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