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財貿職業技術學院 山西 太原 030031)
脫貧攻堅是實現第一個百年奮斗目標必須完成的底線要求,也是教育系統當前的重大政治任務。[1]習近平總書記多次強調,治貧先治愚,扶貧先扶智,教育扶貧是阻斷貧困代際傳遞的治本之策。這表明學生資助要做到精確瞄準最貧困的受教育群體,充分發揮學生資助在脫貧攻堅中的重要作用,進一步落實《教育脫貧攻堅“十三五”規劃》,助力脫貧攻堅。作為培養高等技術應用型人才的高職院校,學生資助工作的目的就是要使家庭經濟困難學生安心學習成長成才,使他們和同齡人一樣共同享有人生出彩的機會和夢想成真的機會。基于此,如何精準識別經濟困難對象,如何精準定位每個貧困學生,如何將家庭經濟困難學生認定這一學生資助工作的首要環節做好做實,成為精準資助、精準扶貧的基礎與前提。
通過徽信、QQ群,面向中部省份某高職財經商貿類院校發放自行設計《家庭經濟困難學生貧困認定工作調查問卷》1105份,共收回有效問卷1105份。有效率100%。
對部分學生和專兼職輔導員進行個別訪談,觀察學生衣著、談吐,了解學生衣、食、行等消費情況,通過與專兼職輔導員交流,了解師生對家庭經濟困難學生工作的態度、訴求與改進建議。
梳理2007年以來“學生資助”“精準扶貧”“困難認定”相關的政策和文獻,查閱美國、日本等發達國家對困難認定所采取的經濟調查方式,比較國內高校認定指標體系,梳理、研究、掌握家庭經濟困難學生貧困認定工作的總體概況。
精準認定資助對象是實現有效資助的基礎和前提,各高職院校都十分重視家庭經濟困難學生的認定工作,絕大多數高職院校都能按國家要求規范開展困難認定,依據認定結果給予不同等次和不同方式的資助?,F階段邊遠農村或貧困家庭的孩子進大學的機會越來越多,進好大學卻越來越難,這一現象在高職院校,特別是內地高職院校愈加明顯。內陸省份高職院校的家庭經濟困難學生占全體在校生的比例不僅高于東南沿海和發達地區,而且高于全國平均水平。以中部省份某財經商貿類高職院校的數據來看,2017年該校農村學生占全體在校生的85%以上,家庭經濟困難學生占全體在校生的47.97%;2018年該校農村生源所占比例上升到87%,困難學生比重上升到57.8%。
一般情況下,高職院校遵循以下認定程序來進行家庭經濟困難學生的認定工作:首先,由學生提供全國統一的由生源地鄉鎮(街道)民政部門或原就讀高中(職中)或村(居)委會蓋章認可的《高等學校學生及家庭經濟情況調查表》(下稱《調查表》),學校依據《調查表》上相關事項填寫情況初步判定學生家庭經濟狀況。其次,學生撰寫困難認定申請書,填寫《高等學校家庭經濟困難學生認定申請表》,班級評議小組對申請困難認定的學生進行民主評議[2],通過同班、同宿舍學生之間的相互了解,形成班級認定評議結果。經班級、系、學院三級公示后,報請校學生資資助領導小組審定,形成最終的困難學生認定檔案,并納入全國學生資助管理信息系統進行規范的數據管理。在校期間,學生的家庭經濟情況并非一成不變,而是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好或是變壞,因此家庭經濟困難學生數據庫是要進行動態調整的。原則上每年秋季學期進行初次認定,春季學期根據家庭經濟狀況的變化進行動態調整。
盡管各高職院校在困難認定程序上力求做到公開公平公正,但當前高職院校在進行家庭經濟困難學生認定工作中仍存在認定依據不夠充分、認定標準不夠科學合理、認定結果公信力不足、資助育人成效不夠顯著等困境。
1.認定政策宣傳不到位。幾乎每年開展某項助困型學生資助項目之前,都會或多或少地有輔導員詢問:有學生錯過了困難認定能否補報,有學生不是困難學生能否增補為困難學生。究其原因,有的是因為學生不知道班級曾開展過困難認定;有的是學生嫌認定程序繁瑣而放棄,開展資助項目評選時又后悔。這都是高職院校開展家庭經濟困難學生認定政策宣傳不到位的體現。
2.認定工作理念缺乏主動性。為了培養學生的感恩、自強之心,各高職院校都要求參與認定的學生撰寫困難認定申請書主動申請認定,這也導致部分自卑內向的真正的家庭經濟困難學生不愿“暴露”自己,從而被迫“放棄”困難認定;主動申請的要求也造成家庭經濟本來不困難的學生進行“貧困表演”博取師生同情,從而混入家庭經濟困難學生數據庫?!爸鲃由暾垺边@一要求使得建立在困難認定基礎上的學生資助出現“困而不助”“助而不困”的不合理現象。
3.認定依據不夠充分。在高職院校、民政、扶貧、殘聯等部門無法實現數據共享的前提下,高職院校對學生及家庭經濟狀況的認定主要依據是學生提供的申請書、《調查表》、相關輔助證明材料以及同學們的觀察了解,這樣的認定依據易受到證明材料不真實、學生人際關系差異等因素的干擾,影響認定結果的準確性。比如,曾發生過非貧困生通過人情關系順利在《調查表》上蓋章,而貧困生由于家庭與村主任不和而無法獲得簽章;在班級民主評議環節,也曾出現人際關系好的非困難學生票數較高,內向孤僻的困難學生卻不能順利獲得班級推薦進入貧困生庫的真實案例。因此當前的家庭經濟困難學生認定依據,可能引致非家庭經濟困難學生通過弄虛作假被認定為貧困生[3],貧困生卻難以被納入學生資助體系的尷尬局面,在一定程度上難以準確識別困難學生。
4.認定標準不夠科學。由于種種原因,高職院校不象本科高校那樣建立相對完善的認定指標體系,家庭經濟困難學生認定還處于定性分析為主的狀態。通常高職院校將困難級別分為特別困難、困難和一般困難三個等級。完全無力支付學習費用,且支付本人生活費用都非常困難的家庭經濟困難學生,可認定為特別困難學生;能勉強支付個人學習費用,但無力支付生活費用的家庭經濟困難學生,可認定為困難學生;能支付全部個人學習基本費用及部分生活費用的家庭經濟困難學生,可認定為一般困難學生[2]。這些認定標準沒有綜合考慮學生家庭收入財產、特殊困難群體、地區經濟社會發展水平及突發狀況等多方面因素,存在參考標準單一、難以將學生的家庭經濟狀況進行定量分析、無法做到定性與定量分析相結合等問題,使認定級別不夠科學,容易出現認定結果公信力不足的現象。
高職院校要主動開展貧困認定工作,定期開展國家、省、校三級學生資助政策宣講,采取學生易于接受的方式有針對性地加大困難認定政策宣傳力度,介紹困難認定工作流程和注意事項,喚起學生對困難認定的重視,確保學生知曉困難認定的重要性和工作模式。同時要做好對專兼職輔導員及學會干部的培訓工作,確保每一位學生在認定過程中遇到的困難與困惑時都能得到專業的指導與幫助。
高職院校應結合院校實際情況,制定具有本校特色的科學合理的困難認定指標體系。具體設立一級認定指標和二級認定指標,并賦予不同的分值,對各項認定指標進行多維度考量。比如,可將家庭經濟因素設為一級認定指標,將家庭收入、家庭財產、家庭債務等指標設為二級指標;將學生消費因素設為一級認定指標,將學生消費的金額、消費的結構等指標設為二級指標。與此同時,可將建檔立卡貧困家庭學生、最低生活保障家庭學生、孤殘學生、烈士子女等特殊群體因素設置為直接認定指標,將家庭負擔、勞動力狀況、職業狀況等設置為間接認定指標等。通過進一步完善困難認定指標體系,建立定性與定量分析相結合的新型困難認定指標體系,為困難認定的公平公正奠定堅實的基礎。
一是通過政府渠道,建立校園地與生源地、教育系統與民政、扶貧等系統的資源共享平臺,打造大數據資源共享機制,確保高職院校和生源地有關部門能夠第一時間獲知學生家庭經濟狀況和受助情況,有效破除“主動貧困”“被貧困”的貧困認定難題。二是高校可以利用校園一卡通消費數據,或借助微信、支付寶大數據的支持,實時分析學生消費情況,有效保護學生個人信息和隱私,實現家庭經濟困難學生的精準認定和學生資助方案的精準匹配。
傳統的資助模式是以無償給予的救濟型資助模式為主,造成了部分家庭經濟困難學生的“等、靠、要”依賴思想和惰性心理。因此,資助工作要由保障型向發展型轉變,除給予困難學生物質幫扶外,還要以家庭經濟困難學生的可持續發展為導向[4],鼓勵學生積極參加勤工助學、受助后參加義務勞動和志愿者活動,加強困難學生的心理健康指導,教育學生勇于求助,不因經濟困難而自卑,切實實現經濟幫扶與成長助推的有機結合。
在遵循現行困難認定程序的基礎上,應對一些認定細節加以改進。一是取消《高等學校學生及家庭經濟情況調查表》。由于《調查表》不能從根本杜絕困難認定工作中的弄虛作假,相反,為了在《調查表》上蓋章而東奔西跑求人看臉色反而成為困難學生及其家庭的沉重負擔?!墩{查表》已不能達到輔助困難認定的初衷,建議取消《高校學生家庭經濟情況調查表》,以學生家庭或本人已取得的《低保證》《殘疾證》病歷證明等原始材料作為認定的輔助依據。二是班級評議時采取“三輪評議”方式進行。先由宿舍評議,再由班級集體評議,最后由班級評議小組評議。通過對第一輪和第二輪認定結果進行糾錯糾偏,綜合考量三輪認定結果,有效實現家庭經濟困難學生的精準識別[4]。
學生資助是一項重要的保民生、暖民心工程,事關脫貧攻堅,事關社會公平[5]。作為源頭和基礎的家庭經濟困難學生認定是一項非常艱巨而又至關重要的工作,只有通過不斷地創新、優化家庭經濟困難學生的認定方式,加強家庭經濟困難學生的精準識別和精準認定[5],才能確保家庭經濟困難學生應助盡助,推動資助工作由“解困”向“育人”的深度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