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南民族大學法學院 湖北 武漢 430074)
(一)著作權法定許可的含義法定許可使用制度,是指“根據法律的直接規定,以某些方式使用他人已經發表的作品可以不經著作權人的許可,但應當向著作權人支付使用費,并尊重著作權人的其他各項人身權利和財產權利的制度。”①此種情形下,著作權人只享有作品的獲得報酬的權利,而不能禁止他人使用其作品。本質上是對著作權的絕對權利加以限制,只限定它獲得合理的使用報酬的權利的制度。法定許可制度設計的初衷和目的,一方面上是為了限制著作權人在著作權上法享有的人身權和財產權利,防止著作權人因為對其作品自視甚高或者是由于利益驅使而使得對社會公共利益有益的作品不能被傳播和使用,造成社會資源的流失,并且在其授權下造成壟斷行為,最后難以通過市場來加以調節的亂象出現,同時,也賦予了著作權人和合理取得報酬的權利,也尊重了著作權人的智力成果和勞動果實,不會造成法律上不公平、不公正。
1.法定許可制度和強制許可制度的異同
強制許可制度是指有關部門給予的、使用他人作品的許可。被許可人應向著作權人支付報酬。值得一提的是,我國并無此項制度。《世界版權公約》和《伯爾尼公約》規定:作品在某國出版后,三年內未被譯成該國通用文字,經過申請,有關部門可給予與強制許可②。是對著作權人權利的一種限制。強制許可與法定許可相同之處在于都是非自愿許可,即都不是著作權人給予的許可,都是對著作權人權利的限制,使用者都必須向著作權人支付報酬。
第一,權利來源不同。強制許可是國家有關部門給予的使用許可,而法定許可是著作權法直接給與的使用許可。第二,獲得許可的程序不同。強制許可是國家有關部門應作品欲使用者的申請給予的,而法定許可則不用履行任何手續,是由法律直接允許的使用。第三,獲得許可的條件不同。獲得強制許可的主要條件是作品欲使用者通過正常途徑無法獲得著作權人的許可,而獲得法定許可無此條件等。
2.法定許可制度與合理使用制度的異同
法定許可制度與合理使用制度都是對著作權所有權人權利的限制性的制度,這兩種制度既有共同的特點,又都有所不同。法定許可制度與合理使用制度的共同特征有以下幾個方面的內容;
(1)一般只能使用他人已發表的作品。法定許可制度與合理使用制度的適用對象是一樣的,這是因為作者沒有發表的作品,當未經過作者同意的時候擅自使用會造成對著作權人的發表權的侵害。只有已經發表過的作品,才會成為法定許可制度與合理使用制度下的適用對象。
(2)都無需著作權人許可。根據著作權法的規定,使用他人已經發表的作品,“在法定許可制度和合理使用制度上,不僅不需要之前征得著作權人同意,而且同時也不需要在使用作品之后獲得著作權人的許可。”③上述規定對于作品的適用的程序的簡化上是十分有利的。
(3)都必須尊重著作人身權。對于作者的名稱、作品的題目和以及它的來源還是應當在借用該作品時,應作出相應的標注。
兩種制度的不同之處有下列兩個內容:一是法定許可的主體是特定的,主體的不特定性是合理使用的表現。二是在作品適用方面體現在:法定許可適用于經營性行為,合理使用一般限于個人和公益目的。
《美國版權法》對下列三種強制許可作出規定:①制作和發行非戲劇音樂作品的錄音制品的許可(第115條);②通過投幣式自動播音機播放非戲劇音樂作品的許可(第116條);③非商業性廣播已發表非戲劇音樂作品、繪畫、圖形和雕塑作品的許可(第 118 條)。此后經過多次修訂,引入了法定許可概念,①以私人家庭為受眾,對超級臺和聯網臺的轉播的法定許可;②對某些錄音制品進行臨時復制的法定許可;③在原市場范圍內進行衛星轉播的法定許可;④有線轉播的許可(第111條);⑤公開演播和轉播錄音作品和制品的許可(第 114 條)④。
我國“臺灣版權法”的法定許可制度只有一種:法律由教育行政部門批準教學書籍,或教育行政機關將在合理的范圍內進行重新制作或編輯其他已出版的書籍。但是,它是由教科書的作者準備的。依法設立學校或教育機構,為教育目的,必須在合理范圍內由其他人公開播放出版。
對于數字圖書館領域著作權法定許可使用的規定是我國著作權法有待完善的部分,在傳統的紙質圖書館模式下采取的是合理使用的制度。對于數字圖書館而言,法定許可使用的保護模式對圖書館的公益性進行維持,以及最大化的保護著作權人的利益。
我們可以從以下幾個方面來完善數字圖書館領域法定許可使用的規定:第一,以明確的立法對數字圖書館的性質、具體制度、付酬機制加以規定。第二,明確數字圖書館的法定許可使用制度。對于合理使用的模式,可以采用區別于傳統圖書館領域的模式,明確數字圖書館中數字作品資源實行有償使用的法定許可制度。第三,建立合理的付費模式。個人認為可以建立一種使用人付費與國家補貼相結合的模式。使用人在想要使用數字圖書館的資源時,應付合理的費用,但這一費用不能過高,應按紙質書的一定比例支付。如果費用過高,將會打擊使用者的使用積極性,限制一部分人的使用欲望,最終將會影響文化產品的再創造。
德國《著作權法》規定“只有在將法定許可使用的意圖以掛號信的方式通知著作權人2個星期后才可以使用作品,不能得知著作權人住所或居所通知排他使用權人,既不能通知著作權人也不能通知排他權利人時以公告予以通知。”⑤我國還應盡快建立相關的法定許可使用通知制度。具體應包括:
1.告知方式上。應當直接通知著作權人,是在著作權人的聯系方式為有效的前提下。只有在沒有直接的著作權通知的情況下,著作權人沒有參加有關的集體著作權管理組織,才能予以公告。
2.內容通知上。用戶應當將作品的名稱、作品的具體方式、作者、數量、以及報酬等內容通知給著作權人。如果需要多次持續使用的情況下,每次使用都需要通知著作權人的話,這顯然不能加強溝通工作效率,亦不符合法律許可,還會增加法定許可的成本和數量。
3.時間的通知。法定權限通知的時間,也是使用通知系統的關鍵。德國的“提前通知”規則,在用戶使用版權所有者的兩周后,必須在用戶的通知中到達。在我國,對于法定許可通知系統使用的建立,應以具體情況為前提考慮,從而作出相應規定。比如,在生產錄音制品中,其法定許可應采用類似美國的方法,即允許用戶當前的生產,但必須向著作權人在錄音前分布。對于廣播電臺的合法許可,鑒于廣播電視節目的時間效力,它可以先使用郵政通知。⑥
【注釋】
①劉春田:《知識產權法》,人民大學出版社2014年版。
②⑥趙虹俐:《論我國著作權法定許可制度的完善》,載《法制與社會》2018年7月。
③鄭成思:《私權、知識產權與物權的權利限制》,載《法學》2004年第4期。
④十二國著作權法翻譯組:《十二國著作權法》,清華大學出版社2011年版。
⑤同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