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石油大學(華東) 山東 青島 266000)
隨著工業化進程的加快,中國經濟得到了快速的發展,但是盲目追求高速度的經濟增長也帶來了嚴重的污染問題。作為工業化的參與主體和環境污染的主要來源,企業對于生態環境的惡化負有直接責任,因此企業的環境行為也日益成為政府和民眾關注的焦點,因此全面系統地識別影響企業環境的關鍵因素對于環境治理的成效至關重要。
企業作為市場參與的主體,受到各種外部因素的影響。一是政府規制。在缺失政府環境規制的前提下,面對污染治理的企業之間會存在著動態博弈的過程,并最終達成企業都不治理污染的納什均衡,因此企業采取環境管理的最初動力便是政府規制。二是市場因素。來自消費者、競爭廠商等方面的市場壓力是推動企業采取積極環境行為的重要因素,商業鏈中的壓力也作為潛在性因素驅動著企業采取前瞻性的環境活動。此外,在經濟全球化的今天,多邊自由貿易關稅壁壘逐步消失,環保標志和質量認證作為無形的非關稅壁壘正在逐漸形成。三是社會因素,謝志明(2014)通過對我國2009~2011年重污染上市公司數據研究發現媒體的監督對于企業的環境管理有著顯著的促進作用[1]。周海華等(2018)研究發現環保意識的普遍提高使得社區公眾對企業的環境行為有了更多的關注和要求,促進了企業積極環境管理的實施[2]。Vilchez等(2016)從利益相關者角度通過使用多項式回歸技術對全球1700多家公司進行樣本分析,研究發現利益相關者不僅影響企業環境行為決策的采用與否,還影響著這些環境行為決策的設計[3]。四是區位因素,我國的經濟發展區域間差異明顯,同時我國環境規制在執行力度與規制水平方面各區域間差距較大,企業由于技術水平、基礎設施和政府效率等多方面原因,往往會選擇在鄰近的地區之間遷移進行污染避難。
除了外部因素外,企業內部各因素的影響同樣不可忽視:一是企業本身。Neelam Singh(2014)等指出企業的特征在影響企業的積極環境行為方面起著重要作用,與中小企業相比,大型企業采用更全面的環境管理計劃。調查結果還表明,與成立時間較長的公司相比,新公司更傾向于采取積極的環保活動,并且與服務業相比,農業、化學和制造業類型的企業更有可能采用全面的主動式企業環境管理[4]。二是企業管理,田虹等(2015)從資源的角度研究發現企業的前瞻性環境戰略將增強企業綠色創新能力和綠色核心能力,進而提升企業的綠色形象[5]。王鳳等(2015)發現企業員工的環境行為與企業環境行為存在正相關關系[6]。莫似影(2016)通過對我國重污染上市公司樣本數據實證分析發現,擁有較強環境意識的企業,其環境價值觀對環境管理和環境績效的正向調節作用越發強烈,并且積極的企業環境價值觀能顯著影響企業環境管理,進而提高企業的環境績效[7]。三是研發能力。王京芳(2008)等在對企業環境管理進行整合性研究中發現技術特征變量也是驅動企業環境管理的因素之一[8]。四是預期收益,利潤是企業的首要追求,Blanco等(2009)指出企業環境行為對企業利潤產生影響,因此利潤動機是企業主動承擔環境責任進行環境管理的主要動力[9]。
針對前文對當前企業環境行為的研究現狀,并結合我國當前環境規制的現狀,對我國當前環境治理提出以下借鑒:
完善監管機制,加大執法力度。我國環境監管制度雖不斷走向成熟,但在程序方面的不足以及規范性的欠缺使得環境執法的隨意性大大增加,削弱了對企業行為的引導作用。首先要健全環境監管體制機制,細化環境法規的適用情形和環境違法的界定范圍,推動行政執法向規范化、科學化方向發展;其次,從規制類別來看,命令—控制型的行政規制居于主導地位,激勵型環境政策和自愿型環境管理有待加強。
加強協同規制,防止“污染避難”。長期以來,國家雖不斷完善環境管理體系的頂層建設,但地方政府在政策執行力度上的靈活性使得環境治理效果大打折扣。地方政府鑒于政績的考量,往往會導致在環境規制執行強度上的差異,結果使得污染企業進行地區間轉移尋求“污染避難”。因此,加強區域間的協同規制,壓縮污染企業區域間轉移的空間顯得尤為重要,此外對政府官員政績的考核要打破傳統的“唯GDP論”,將地區環境質量和綠色發展水平納入官員考核范圍,以平衡區域間環境規制差別,促使企業以污染治理取代污染轉移,提高環境治理效果。
宣傳環境保護,倡導綠色消費。政府要因勢利導,充分借助媒體的力量,廣泛普及環保政策,積極宣傳環境保護的重要性和緊迫性,使環保理念深入人心。企業的逐利動機是推動企業環境管理的重要因素,全社會要倡導綠色生活方式,鼓勵綠色產品消費,拓寬綠色消費市場,促進企業提高綠色產品和綠色服務的供給水平和能力,從而帶動企業采取積極環境行為,推動環境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