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盟菠蘿產業發展情況分析①

金 琰

(中國熱帶農業科學院科技信息研究所 海南海口571101)

近幾年來，中國幾乎成為東盟熱帶水果最主要的貿易對象國。中國與東盟在菠蘿產業上具有很強的溢出效應，近年來中國菠蘿市場呈現“三增一降”的趨勢，生產量、進口量、消費量均呈現增加的趨勢，而出口量呈現下降的趨勢，國內還偶爾伴有菠蘿滯銷的現象發生［1］。目前關于東盟菠蘿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比較優勢評價上［2-9］，較少有文獻對東盟菠蘿產業情況進行分析。本文擬采用定性與定量分析相結合的方法，分析其產業發展情況，為中國與東盟的菠蘿產業合作共贏提出參考性意見。

1 東盟菠蘿生產種植與貿易基本情況

東盟成員國有10個國家，分別為越南、老撾、柬埔寨、泰國、緬甸、馬來西亞、新加坡、印度尼西亞、文萊、菲律賓。2017 年東盟菠蘿總種植面積22 萬hm2，占世界總種植面積的20.00%；平均單產30.62 t/hm2，高于世界平均單產24.94 t/hm2；總產量為760.78萬t，占世界總產量的27.76%。

1.1 東盟菠蘿種植區域相對集中

2017年在東盟的菠蘿種植產業中，種植面積最大的是泰國，達8.65 萬hm2；種植面積最小的是文萊，為136 hm2。菲律賓菠蘿種植面積6.61 萬hm2，越南3.67萬hm2，印度尼西亞1.55萬hm2。泰國、菲律賓、越南、印度尼西亞4國的種植面積占東盟總種植面積的93%。菲律賓產量最高為267.17 萬t，泰國212.32 萬t，印度尼西亞179.60 萬t，越南61.79萬t。4國產量占東盟總產量的95%（表1）。

表1 2017東盟菠蘿種植面積及產量結構比

1.2 東盟菠蘿貿易以出口為主

世界菠蘿貿易的主要形式主要有鮮果、果汁及罐頭3 種，但仍以鮮果為主［10］。據UN 統計，東盟10 國均有菠蘿進出口貿易。東盟地區出口菠蘿53.16 萬t，占世界總出口量的37.56%。東盟地區進口菠蘿0.37 萬t，占世界總進口量的0.14%。可見東盟是菠蘿出口順差區域。泰國、菲律賓、越南、印度尼西亞4 國的出口量占東盟總出口量的93.96%。

1.2.1 菲律賓的菠蘿進出口情況

2017 年，菲律賓向世界出口菠蘿49.52 萬t，占東盟總出口量的93.15%，出口貿易值20 108.70萬美元。最大的出口貿易伙伴是日本，菲律賓對日本出口貿易量為16.77 萬t，占菲律賓總出口貿易量的31.15%，出口貿易值6 263.81萬美元。出口韓國貿易量10.93 萬t，占菲律賓總出口貿易量的22.89%，貿易值4 602.72萬美元。出口中國貿易量9.54 萬t，占菲律賓總貿易量的20.74%，貿易值4 170.48 萬美元。菲律賓從世界進口菠蘿4.06 t，進口貿易值3.23萬美元。

1.2.2 泰國的菠蘿進出口情況

據UN 統計，最新泰國菠蘿進出口貿易數據為2016 年數據。2016 年泰國共有出口貿易對象國50個，進口貿易對象國3個。共向世界出口菠蘿1876.53t，出口貿易值160.37萬美元，進口貿易量288.05t，進口貿易值8.15萬美元。其中泰國向老撾的出口貿易量最大，占泰國總出口貿易量的32.68%。其次是中國，占泰國總出口貿易量的23.05%。向新加坡出口貿易量占總出口貿易量的17.78%。向馬來西亞出口貿易量占總出口貿易量的10.18%。進口貿易僅有緬甸和中國，其中從緬甸進口量占本國總進口量99.64%。

1.2.3 越南的菠蘿進出口情況

2017 年越南向世界出口菠蘿477.33 t，出口貿易值41.78 萬美元。從世界進口菠蘿15.44 t，進口貿易值1.48萬美元。中國是主要出口對象國，越南向其出口為128.05 t，占總出口量的26.83%，向其出口值11.21萬美元，總出口值的26.83%。荷蘭也是主要出口貿易對象國，越南向其出口量

113.80 t，向其出口值9.96萬美元。

1.2.4 印度尼西亞的菠蘿進出口情況

印度尼西亞僅有出口貿易，其向世界出口菠蘿1 904.05 t，出口貿易值148.30萬美元。出口主要貿易對象集中在日本及阿拉伯2國。其中對日本出口量占總出口貿易量的56.38%；出口阿拉伯貿易量占總貿易量的32.85%。

由此可見，東盟的菠蘿出口貿易主要集中在菲律賓。東盟菠蘿主產4國的主要出口貿易伙伴也集中在日本、韓國和中國等東亞國家。但值得注意，菲律賓和泰國菠蘿產品大量進入中國市場，中國應加強菠蘿產業質量檢驗檢疫體系，制定和完善中國菠蘿進出口標準化體系［11］。

2 東盟主產國菠蘿種植演變

菠蘿種植在東盟各國均具有悠久的歷史，但在相同時空下，各國菠蘿種植業的發展境遇不盡相似，呈現出不同的發展特征。選取東盟主要菠蘿種植國菲律賓、泰國、印度尼西亞及越南，從1987～2017 年生產情況數據中，分析東盟菠蘿產業的生產歷史及發展特征。

2.1 越南菠蘿種植演變情況

越南是傳統農業國，農業人口約占總人口的75%。耕地及林地占總面積的60%。氣候溫熱，適宜菠蘿的種植生長。生產多以家庭為單位進行生產，規模小且分散。貿易多依賴非配額性出口，中國一直是越南主要的水果出口市場之一，對其出口額約占越南果蔬出口總額的70%。隨著“一帶一路”政策的實施，很多中國企業加快對越南農業的投資力度。例如2008 年5 月，在越南南部前江省就建有第一個中國獨資占地600 hm2的工業園，已成為中國在越南建成的最大最成熟的工業園區之一，主要種植菠蘿等熱帶水果。

從圖1可以看出，1992～1999年，越南菠蘿種植面積及產量均出現低谷，后逐漸提升。1987～2002 年，越南菠蘿種植面積及產量波動特征相似，而2003年后產量增長速度明顯超越面積增長速度，菠蘿單產得以提升。2009 年后，越南菠蘿的產量仍上漲趨勢但種植面積趨于穩定。

圖1 1987～2017年越南菠蘿生產情況（FAO統計）

2.2 泰國菠蘿種植演變情況

泰國屬于熱帶季風氣候，全年分為熱、雨、旱3季。農業是泰國傳統經濟產業，全國可耕地面積約占國土面積的41%。農產品是泰國外匯收入的主要來源之一。與中國不同，泰國菠蘿市場主要滿足于菠蘿罐頭加工和鮮售2 個需求，大概80%用來加工，20%用來鮮售［12］。其菠蘿罐頭主要出口歐美市場，美國是泰國菠蘿罐頭的最大出口市場。泰國內閣會議批準農業部關于2010～2014 年菠蘿產業戰略規劃，其核心是全力保持泰國菠蘿生產與出口世界第一的地位。泰國菠蘿產業在生產方面，存在時而原料短缺、時而過量上市造成價格下跌的不穩定性。此外，泰國菠蘿種植普遍存在單產低、成本高的問題。在出口方面，不僅遇到菲律賓、印尼、中國和越南等對手的競爭，還遭遇多種貿易障礙［13］。

從圖2可以看出，泰國菠蘿生產從1987～1993年有所增長，產量從134.14萬t增長到258.93萬t。1994～2017年種植面積共經歷4次波峰波谷。從整體來看，泰國的菠蘿生產規模保持在一定區間內波動，呈現出規律性。產量與種植面積波動相伴較為緊密。

圖2 1987～2017年泰國菠蘿生產情況（FAO統計）

2.3 印度尼西亞菠蘿種植演變情況

印度尼西亞是一個農業大國，全國耕地面積約8 000 萬hm2，從事農業人口約4 200 萬人。農作物生長周期短，主要經濟作物有棕櫚油、橡膠、咖啡、可可。菠蘿是印度尼西亞第三大水果，產量約占印度尼西亞水果產量的12%［14］。印度尼西亞在菠蘿汁及菠蘿罐頭加工方面具有一定的優勢，而且政府正積極就菠蘿汁加工、種植與中國、新加坡共同開展技術合作。

從圖3可以看出，印度尼西亞菠蘿種植規模波動較大。種植面積從1987～1995 年呈現大幅波動下降，1997 年后從低谷緩慢爬升，從5 608 hm2增長到2006 年的21 368 hm2，后又波動。產量從1987開始波動增長，特別是1999 年的之后增長幅度較大，2013 年的最高188.28 萬t。2014 年之后又開始回落，2017 年繼續高位增長。而菠蘿單產增長率較快。

圖3 1987～2017年印度尼西亞菠蘿生產情況（FAO統計）

2.4 菲律賓菠蘿種植演變情況

菲律賓位于亞洲東南部，屬季風型熱帶雨林氣候。政府將發展經濟、消除貧困作為施政核心，加大對農業和基礎設施建設的投入，擴大內需和出口，使得國際收支得到改善，經濟保持平穩增長。主要實行出口導向型經濟模式，農林漁業產值占國內生產總值的16.3%，從業人口占總勞力的33%。中國一直是菲律賓香蕉、椰子和菠蘿的重要出口市場。菲律賓菠蘿收獲面積占其水果總收獲面積的比重雖不到5%，但產量所占比重達15%以上［15］，出口額居第三位。近年來菲律賓菠蘿輸華數量激增，但種植園、包裝商和出口商沒有統一標準，且菲律賓植物檢疫部門監管不嚴，易導致檢疫事件頻發。

從圖4可以看出，1987～1990年，菲律賓菠蘿種植面積一直波動下降，但產量卻在波動增長，表明菠蘿單產增長迅速，種植科技發展較快。1991 年后，產量及種植面積變動趨勢保持相似，一直穩定增長，特別是2010 年產量達216.92 萬t后，增長更為迅速。菲律賓的菠蘿種植規模及產業發展良好。

圖4 1987～2017年菲律賓菠蘿生產情況（FAO統計）

3 對東盟菠蘿主產國產量預測

由于泰國、菲律賓、越南、印度尼西亞4國菠蘿產量占東盟總產量的94.76%，故通過灰色模型對1987～2017年4國產量進行分析，可大體預測東盟菠蘿2020年產量。對于相關部門統籌我國菠蘿生產管理、制定菠蘿產業政策和計劃具有指導意義。

3.1 灰色模型

灰色預測模型的基本建模過程如下，將已知產量及消費量的數據列分別做x（0）（k）一次累加，生成序列數據x（1）（k）：

選取初始非負序列，構建原始時間序列：

對原始數據進行累加處理，生產新數列

對累加后的序列建立GM（1，1）單變量微分方程模型，其相應的白化方程為：

式中，a、u為常數，a∧稱為待識別參數向量：a∧=［a，u］T。求解最小二乘法估計方程，即：a∧=（BTB）－1BTY，并將上述方程代入由累計序列建立的單變量微分方程，便得到模型的時間響應方程：

則時間響應函數為：

3.2 灰色模型輸出預測結果

表2 預測2018～2020年東盟菠蘿主產4國產量//t

4 中國與東盟菠蘿產業發展合作機遇與挑戰

東盟國家大多是農業大國，而農業合作一直是中國與東盟經濟合作的重要內容，兩者相互間具有很強的比較優勢。隨著中國—東盟自由貿易區框架下的“早期收獲”計劃，中國逐漸成為東盟菠蘿的進口大國，但中國自身也是生產大國。且隨著中國國內消費需求的日益增長及轉型升級，中國與東盟菠蘿產業的縱橫向聯系，如科技培訓、加工業升級、產業鏈優化等將越來越緊密。

一方面，大量的東盟菠蘿進口，而中國國產的菠蘿產業競爭力不高，特別在生產成本及品種品質上，勢必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中國國內菠蘿市場的價格波動幅度。從而導致中國菠蘿產業鏈上的福利再分配和所有參與者的福利凈損失。另一方面，由于資源限制，中國對東盟的熱帶水果貿易逆差難以逆轉。在合作共贏的背景下，東盟優越的菠蘿生產資源勢必有利于中國與東盟的協同發展，故用好“兩種資源，兩個市場”是新常態下急需探索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