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推薦人:李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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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臨軒的詩有一種孤獨又不易覺察的驕傲,以及時時涌動的不安。前者來自于他對世界清醒的認(rèn)知,并由此生成的堅挺獨立不隨波逐流的人格;后者源自詩人先天的多情和敏感,讓他在不動聲色的游絲般逝去的生命和美與善中,預(yù)感到萬物的結(jié)局并發(fā)出嘆息,包含想挽留又無能為力的不舍與不甘。于是他的詩中就彌漫著一種挽歌的味道。我喜歡這種傷懷的氣息,傷感即美感,并不自覺地被傳染和籠罩。所以包臨軒的詩不是修辭學(xué),也不故意闡釋大哲與大意,而是讓詩錄制心情,讓整體的詩成為情感的蒸籠,并形成一個磁場和氛圍,讓讀者陷進去,沉醉并沉思,詩因此有了力量。詩寫也因此回到本源,那就是主動撬動詩人心中的萬古愁,讓萬千的看法和思想都稀釋在詩人永遠(yuǎn)澎湃的情緒之中。
詩是可以貌相的。看的是王大塊的文字,逐漸清晰的是他的音容和性情:平實厚道中暗藏令人大吃一驚的幽默和鋒芒。詩的姿態(tài)就是他的神態(tài),詩與人的氣質(zhì)互相映照著,人與詩就統(tǒng)一了。所以,看他詩中的敘述,總是想到他的語調(diào),雖時快時慢,但核心還是鎮(zhèn)靜和不慌不忙。這些品質(zhì)讓他的詩更傾向于客觀化。他像一個旁觀者,詩成了白描和呈現(xiàn)事物的平面鏡,即使有點幽默也是冷的,不留下情緒涌動的方向。但就在你漫不經(jīng)心的閱讀中,你的心會被詩中乍露的鋒刃扎一下,然后情感開始搖撼并深思。這偶現(xiàn)的崢嶸就是詩尖和詩眼,更是潛伏在他平和表情之下的思想開始出鞘。這就是口語和敘事詩歌的要害,是必備的暗器和步驟,也只有這平坦中突起的陡峭感,詩才有了詩的品相和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