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 逸 錢人可
(宜興214221)
呱呱墜地,陽春三月,我可能生來就是“詩意的存在”。 有幸加之有望、有情,我來自丁蜀鎮,即為原產地之紫砂,當今藝術勃興之際,家庭熏陶、好友影響、科班學習,特別是一如紫砂燒制的氣氛,我從業于紫砂,感恩于這方美山、美水和美人,上蒼之予中國,多看了江南幾眼而獨留下了宜興,五色土一脈相承的艷麗而厚重的故事,我沒有理由不擎起傳承、弘揚之旗,為宜興區域文化之精髓傳揚之重任。
放眼宜興,五色紫砂土,珍貴莫名,為何獨賜了我們的江南,我們的宜興? 我在感恩、感動、感激歷史的深重、 厚重的同時,躍動了以游歷蹤跡遍布海內外并獨為宜興而歌而頌的李白、蘇東坡為主題,創制“逸·風壺”的沖動(見圖1)。 乙酉年有感于山中之風,歡笑聲中獨見眾人之“瘋”、之“樂”,故記之:“拜岳擱筆高隱亭,疊翠天梯鵲橋忘。 走馬弟山飛來峰, 試看古人煉丹忙。 牛馬城里總關情,佛光寺旁仙桃望。 今朝振衣蓬萊石,豪飲甘露回音深。 ”這是一幅來自于江南,來自于每個人心中底處的“歌”,江南小調抑或京劇重唱,或者直接用錫劇吟唱出靈魂之歌,也是可以的。 “管他老子不歸來”,這是一幅清淡、無為、空靈的江南水墨畫,或者濃墨重彩、恣意妄為也無不可,我內心深處躍動之余更有悅動之創新沖動。

圖1 逸·風壺
愛你是因為心中的山水, 孩提時期我們與家前屋后的山水留存了太多的感情與感悟, 之所以以傳統圓器為本,是因為光素器是前提、是基礎,底盤碩大扎實,這是文化之根;山水之靈動、流動一如筋紋一陰陽變化,又如盛開之艷麗奪目之花朵;細膩而攢動的把、梁,總要留下讓人回味和驚詫的地方。 這些元素,配之自制的巧妙的工具,于是“逸·風壺”的雛形便擺在了我的三尺案頭。 在不斷的修整和完善中,將壺體夸張性地進行了變形、提煉,體態扁圓,點、線力求流暢,器型古韻盎然,氣息與氣度助力了整器的氣韻生動。 我們有意識地將壺體下部分進行了藝術化的加工,參照傳統宜興地方文化元素,與大水塘周遭景致的形狀巧妙地進行了取舍, 中間則附以傳統元素玉帶,有意進行了穿插和起伏,形成飄逸、飄動之感;上口漸進收緊,并用筋紋造型使力量集中于壺口,造成文化興盛、舉國歡樂的造型意向,緊扣了新時代風尚,彰顯了這個時代的風貌和風致,觀之別有一番思量和悟得在心頭。 實用簡便是整件作品深入思考的藝創點,牽引、聚向于蓋的上方,用虬枝巧纏繞, 粗細有韻動的自然界老樹的形態特征, 繪化畫面、提煉整合、歌鳴時代、把玩家用,一應人文因子有機契合度,在制作過程中不斷進行了修改和調整。 樂此不疲見真章,尚文崇韻求練達。 來自民間、扎根自然、三徑風骨,融合了儒、道、釋等傳統文化,更有諸多藝術元素的巧工妙作, 著力提升了整件作品的美觀度、三維度以及藝化度。
逢此盛世,我們無理由也不應該遠離紫砂藝術,習得技藝、工藝改良、工具改進,將傳統和現代、過去與將來,充分考量、綜合提升,這離不開我們的自主涅槃、化蛹為蝶。所謂藝無終點,永在其途。我們合作中的“逸·風壺”因為有著諸多“自己的想法”,方在多次的磨合和整飭中走向了“唯美”、“唯上”、“唯真”的藝術自我境界。 該作綜合運用文學、戲劇、國畫、陶藝等諸多藝術樣式,陶藝中融合交接了筋紋器、花器等造型元素,以光素器為基本,以唐宋文化名人李白、蘇東坡等人詩詞高古意為創作因子和參考,有機、適時界糅了人文基因,觀者、賞者、評者,試圖讓各家各派均能夠在其中體悟到 “自我” 的存在和藝感的悟得,既我既你,當為創作初衷和觸點。
藝術設計永無止境,人才輩出我之所盼。 “草色迷離水朦朧,銅峰疊翠鳥鳴空。 道是南山有真跡,不見蜀山與坡翁。 ”責任、初心、使命,我們能夠自由地徜徉于紫砂之海,擁有自我的創新天地,耕耘有獲,勇于實踐,這是李白、蘇東坡他們內心一直祈望和追逐的藝景、文道,我們的“逸·風壺”等一類的創制是不值得驕傲的。 薪火相傳,賡續文脈,這也許就是創制“逸·風壺”留給我們的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