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中的爆發：從成長小說解讀《嘉莉妹妹》

內容摘要：美國現實主義作家德萊塞的作品《嘉莉妹妹》在創作伊始因作品所涉及主題受到社會各界的抵制。但隨著時代的發展，人們也開始從多角度去解讀分析這部作品。本文基于前人對于這部小說的分析，結合成長小說的相關理論，采用文本細讀的方法，從成長這一層面分析女主人成長過程。女主人公在文章伊始，對生活充滿了期待與恐慌，對于殘酷的現實手足無措。在經歷一系列生活的試煉與磨練后，嘉莉最終成長為獨立的新女性。

關鍵詞：成長小說 現實 誘惑 出走 頓悟 成長

一.德萊塞及其作品

西奧多.德萊塞是美國現實主義的代表作家，他的作品大都真實客觀地反應了美國現實，同時也具有現實主義的傾向。小說《嘉莉妹妹》作為的萊塞的第一作品，因作品涉及的主題曾一度被禁止發行。但隨著時代的發展，人們也開始從多角度去分析這部小說。

二.基于這部作品的分析

學者圍繞《嘉莉妹妹》有多重多樣的分析：從女性主義角度分析分析女主人公的女性覺醒；從自然主義角度對女主人公進行全面透徹的分析；將《嘉莉妹妹》與國內外的作品對比，分析女主人命運的迥異；從“美國夢”的角度分析女主人公美國夢的實現。本文基于成長小說的相關理論，主要分析女主人公在物欲橫流的社會破繭而出，在迷失中重塑自我的過程。

三.成長小說的定義及敘事結構

“成長”是文學作品中經常出現的主題，但學界對于“成長小說”的范圍界定并未達成統一的共識。巴赫金在其《教育小說在及其在現實生活中的意義》中寫到“它塑造的是成長中的人物形象”。著名學者莫迪.馬科斯對各種理論梳理后，總結出：“成長小說展示的年輕主人公在經歷了某種切腹之痛的事件以后，或改變了原有的世界觀，或改變了自己的性格，或兩種兼有”。

在此定義下，成長小說的敘事結構通常遵循以下模式：天真---誘惑---出走---迷惘---考驗---失去天真----頓悟----認識人生和自我。誠然并非所有成長小說都涵蓋所有環節。

四.破繭成蝶的成長

《嘉莉妹妹》因作品主題，曾一度被禁止出版發行。小說女主人公獲得成功的方式飽受爭議。但無可否認的是，嘉莉并未主動做出逾矩的行為，她做出的重重選擇都是在一定的環境及自身性格的因素的雙重壓力下的。從這個層面上，這部小說也有一定自然主義的傾向。在小說結尾，嘉莉幡然醒悟，終于意識到自己應該掌握命運的方向，最終實現了自身的成長。本文依據成長小說的相關理論及成長模式，通過文本細讀的方式重點分析了女主人公成長的歷程。

1.殘酷的現實

年滿十八歲的嘉莉妹妹帶著對于未來的幻想來投奔自己的梅妮。對于即將展開的生活她心中既有期待又有恐懼。在火車上，她便對芝加哥這座陌生的城市充滿了期待。在她心中這座城市喧囂、繁華，人們過著富有而充盈的生活。然而現實卻與她的想象大相徑庭。在與姐姐短暫見面后，她清晰的感知到，在芝加哥她可能沒有她想象中的燈紅酒綠以及愉快生活。這讓她感到十分落寞。

相較于殘酷的環境，冷漠的家庭打破了嘉莉妹妹的幻想。姐夫哈斯對于她的到來并沒有表現出任何情緒，除了不斷提醒嘉莉需要找工作，自己解決膳食問題。姐姐對于這件事情與姐夫保持統一態度，這使得嘉莉意識到她必須知道自己工作，才能有以后的發展。殘酷的現實將本該有的家庭溫情消耗殆盡。

在鼓足勇氣后，嘉莉打算在這個城市中尋找立足之地。沒有任何求職經歷的她，膽怯地尋找自己的機會。在經歷了一連串的打擊后，她終于找到一份工作。但是重復、單調而又機械的工作使她覺得壓抑。對于自己的境況，嘉莉感覺到不甘心。原來鄉下的生活雖然平淡，但倒也是悠閑自在。終于一場疾病的到來使她丟掉了“雞肋”一般的工作，卻同時又將她的生命帶入了一個新的階段。

2.物質及享樂的誘惑

嘉莉在尋找工作的過程中，真正地開始了解芝加哥這座城市。柜臺上的各式各樣的東西對她產生了強大的誘惑力。但是，匱乏的經濟能力根本支付不起她的欲望。這使她十分地憤懣。

即使在貧乏的環境中，嘉莉仍沒有忘記享樂。實際上者已經成為了她生活中最后的慰藉。這點在她堅持去逛“霍爾斯臺德街”上的得到了充分的體現。即使姐姐和姐夫極力的反對，嘉莉仍然堅持自己的看法。然而所有這一切對于一無所有的嘉莉來說都是泡沫。她覺得自己應該得到更好的待遇，眼下的境遇讓她感到非常不滿意。但是托羅奧的出現仿佛讓事情出現了轉機。

3.出走

A.舒適的避風港

窘迫的現實以及找工作時遇到的無數次的碰壁，所有這一切疊加起來，使嘉莉選擇了妥協，投入了托羅奧的懷抱。托羅奧帶嘉莉進入了一個新的世界。在這個環境中，嘉莉又舒適的房間、得體的衣服，而且也不用為生計而發愁。嘉莉第一次為自己所擁有的而感到興奮，內心對托羅奧充滿了感激。但舒適的環境使嘉莉逃離了面對現實的痛苦，但同時嘉莉的心中又背負了新的壓力。在她內心中她也糾結迷茫，一方面她覺得自己的行為肯定為正直的人所不齒，另一方面她又沒有勇氣去獨自面對殘酷的生活。

除此之外，嘉莉在享受這份安逸的同時，還得小心翼翼地處理和托羅奧的感情。短暫相處后，嘉莉就發現自己并不喜歡托羅奧，而且他身上也有自己鄙夷的缺點。但是，她還是得依附于他，這樣的境況使得嘉莉需要迎合托羅奧，因為她內心恐懼，害怕回到以前一無所有的日子。托羅奧在跟嘉莉在一起的時候也毫不避諱他對其他女人的欣賞之情，并且經常對嘉莉的穿衣打扮肆意點評。當嘉莉因為心情低落而傷心難過時，他卻不合時宜地提出兩人跳舞來緩解情緒。所有這些都表明托羅奧給予嘉莉只能是相對優越的環境，而嘉莉敏感的感情他根本不能也不愿去了解。

B.放肆的感情

霍沃森的出現讓嘉莉的生活出現了新的轉機。如果說托羅奧打開了嘉莉對于物質享受的認知，而霍沃森則勾起了嘉莉對美好感情的期待與幻想。霍沃森比托羅奧更高雅、親切，關鍵是他能及時照顧到嘉莉的情緒。這樣的他更能與嘉莉產生時安詳上的共鳴。和托羅奧在一起，是被生活所迫，她不得不抓住一棵救命的稻草；而和霍沃森則是一股巨大而又無法抗拒的感情促使他們在一起。實際上，真正打動嘉莉的是霍沃森表達出來的孤單，而這份孤單也是自己一直以來體會到的。于是嘉莉接受了霍沃森的追求。

嘉莉憧憬著霍沃森能帶來的更多的財富、更快樂的生活，但現實卻給與了她重重的一擊。當托羅奧告訴嘉莉霍沃森是有家室的時候，嘉莉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她深刻地感覺到自己被誘惑到更糟糕的境況。在面對托羅奧帶有諷刺意味的挑釁后，嘉莉選擇了與之決裂。但決裂后嘉莉不得不重新面多生活的壓力。對于未來，她無所適從。

4.對于未知的迷茫

當理想被現實狠狠地抽了一記耳光后，嘉莉無所適從。同時陷落的還有霍沃森。一直以來平淡無奇的生活因嘉莉的出現泛起了漣漪。他感覺自己放佛獲得了重生。本能的沖動使他沖破了最后的理智。他利用職權，盜取了公司的財產。

利用這筆資金，他誆騙嘉莉和他私奔。當嘉莉意識到被騙時，已經又被被動的帶到了一個陌生的世界。嘉莉對于未來充滿了迷茫。霍沃森承諾的未來是個充滿了不確定性，而眼下的窘境，她似乎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于是，她接受了霍沃森的提議，和他私奔到了加拿大。不同于其他人的是嘉莉對于這個陌生的世界同時也充滿了期待。

5.生活的試驗

盜竊的事情敗露之后，霍沃森帶著嘉莉又逃離到紐約。在經過了甜蜜的“新婚生活”后，嘉莉開始看出霍沃森本來的面目。除了為她提供必備的生活必需品外，他開始忽略嘉莉的精神需求。對于霍沃森，嘉莉漸漸變成了責任，而不是嘉莉心中的“愛情”應有的樣子。

她和霍沃森的生活卻日漸窘迫。悔恨使得霍沃森開始惦念著以前的生活，而這正阻礙了他去適應新的環境。在酒店關閉后，他不得不面臨重新尋找工作的處境。養尊處優的他并不能適應角色的突然轉換，他開始用逃避問題來替代面對。鄰居霍沃森的來訪，霍沃森撕下了最后的偽裝。像托羅奧一樣，霍沃森開始輕視嘉莉。而這次爭吵，嘉莉開始反思自己的生活。

6.頓悟

當霍沃森放棄努力，開始自暴自棄的時候。嘉莉卻成長了。相較于以前面對生活的無助，嘉莉開始尋找出路。她不再想依靠霍沃森，也不想被霍沃森帶入更加窘迫的境地。她開始重拾演戲的夢想。

劇院的一切對嘉莉充滿了吸引力，那是她夢想的地方。所以即使生活再匱乏，也無法阻止她逐夢的步伐。從最初的經濟獨立，到最后的聲名鵲起，嘉莉憑借自己對舞臺的熱愛以及不懈的努力，實現了自己的夢想。而不思進取的霍沃森最終和嘉莉分道揚鑣。

經濟獨立的嘉莉對于男人有了新的認識。男人是靠不住的，只有依靠自己才能在社會中立足。在男女關系上也掌握了一定的自主權。

五.結語

本文結合成長小說的相關理論分析了嘉莉妹妹在面對生活的重重考驗、誘惑與試煉，最終破繭而出，領悟到生活的真諦。嘉莉妹妹在物欲橫流的社會最終選擇了依靠自己，而不是在附屬于他人，最終實現了自我的成長。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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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孫延弢譯.2016.嘉莉妹妹[M].黑龍江：北方文藝出版社.

（作者介紹：李建美，廣西財經學院財政與公共管理學院教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