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解放真與假？

摘 要：纏足在中國歷史上曾經長期存在，是中國女性獨有的丑陋習俗，給中國女性的身心造成過嚴重的摧殘。從近代開始，一些來華傳教士和開明人士便對此陋習進行猛烈的抨擊和批判。“不纏足”逐漸成為人們的共識，并經過幾代中國人的努力，“纏足”已成為歷史教科書中的名詞。如今，“整容手術”已成為當下中國女性的新追求。但當“纏足”以折斷女人腳趾為手段，“整容手術”中的“開刀”是否就在一定意義上意味著“纏足”呢？

關鍵詞：女性；不纏足；整容手術；解放

一、一種共識：“不纏足”開女性解放之源

不纏足運動的發展階段是從維新派領導的戊戌變法開始的。維新派將“禁纏足”與國家救亡圖存的目標緊密聯系，并認為，中國婦女的纏足導致了中國的衰弱。“血氣不流，氣息污穢，足疾易作，上傳身體，或流傳子孫，弈是體弱。”而“歐美之人，體直氣壯，為其母不裹也，傳種易強也。”于是，1898年8月13日，光緒帝頒布上諭：“命各省督撫勸誘禁止婦女纏足。”上海不纏足會也是當時影響最大的不纏足組織。隨即，廣州、長沙、四川、重慶、海南、澳門等廣大南方城市先后成立了不纏足分會。而在北方，僅有天津有不纏足會。且不纏足運動只是少數的進步士紳家庭中進行。

不纏足運動在維新變法失敗后經歷了一段沉靜后，到了20世紀初年，尤其是辛亥革命的興起，再次迎來了高潮，其擴展之勢更是兇猛。1912年，臨時大總統孫中山下令說；“欲圖國立之堅強，必先圖國民體力之發達。至纏足一事，慘毀肢體，阻淤血脈，害雖加于一人，病施于子姓。”所以命令內務部通知各省，勸進纏足，違禁者“予家屬以相當之罰。直至新中國成立，這一陋習才最終得到根除。

二、一種現象：現代整容手術開女性重生之路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早期的中國女性以化妝品涂抹臉來尋求美。如今，隨著時代的發展，化妝品對于女性臉部的修飾已經不能滿足女性對于美的需求。在資金和技術的雙重保障下，整形美容逐漸興起并成為廣大女性追求美的一種時尚。

在《2005 中國美容經濟年度報告》中，4 位經濟學家也指出：“‘美容經濟正在成為中國繼房地產、汽車、電子通訊、旅游之后的中國居民的‘第五大消費熱點”。[2]根據報告，“截止2004 年，中國的美容服務業直接就業者大約800 萬人，美容就業機構總數近160 萬家，其營業收入將達到1762 億元，并將直接為GDP 創造847 億元和提供稅收近60 億元。

但由于整形而導致毀容的事件自整容手術出現那日起，就一直存在。“十年毀掉20 萬張臉”的字眼也成為頻頻出現的標題。例如，《法律與生活》2003年11月發表了《從美女經濟到注意力經濟10 年毀掉20萬張臉》。盡管這個關于整形毀容數據的準確性有待磋商，但整形美容業存在著的魚龍混雜、良莠不齊和非法手術猖獗等諸多問題卻仍然毋庸置疑。

三、一種反思：自我主宰的身體何以走向“解放”對立面

（一）男權制度下的女性依附。女性承載著一個重要的功能，即兩性之間的性欲化媒介。古代女性由于身體是被遮蔽的存在，唯有小腳才能作為公共場合下展現情欲的一種方式。因此，為了迎合男性的需要，纏足現象由此而出現。其次，封建經濟所有制的本質是男性所有制。男子擁有對家庭財產權和遺產繼承權，女性則以出嫁為手段成為男性“私有物”。 封建經濟所有制下的女性沒有經濟所有權，只能依附于男性的經濟，進而成為男性的玩偶和生育機器。

在現代，女性雖然被賦予了“自由”的標簽，不再壓抑自己的個性和自然需要，但女性卻以外科手術進行面部輪廓重建，打造“細、尖”的瓜子臉和“苗條、豐滿”的身材。女性不斷通過身體的改變追求人為標準下的“美女”。誰制定標準？究其女性整容根源，不難找到，這種根源仍是來自于男性。“在男性邏各斯中心主義主導的世界中，女性與其身體有天然的同盟性，女性等同于其身體，或者女性性別的符號象征。”

無論是“三寸金蓮”，還是“整容手術”都有意或無意地不斷強化男女身體的差異，不斷凸顯生物決定論下的女性柔弱、美麗、溫柔、善良等特征，從而彰顯男性威猛、強大的優勢形象。

（二）身體成為可靠資本的女性無奈選擇。纏足時期，曾流傳著這樣一首歌謠：“裹小腳，嫁秀才，吃饃饃，就肉菜；裹大腳，嫁瞎子，吃糠麩，就辣子。”對于“三寸金蓮”的小腳女性來說，小腳意味著能夠獲得良好的姻緣，能夠在婆家獲得較高的地位。女性以自己的小腳與男性家資產進行交換，賣個好的價錢。

在現代社會，婚戀市場的交換價值依然影響女性對身體形象關注的主要因素。男性在擇偶中的選擇權利大于女性，并對擇偶女性的要求多半是：貌美、身材美、氣質佳。這種要求隨著消費文化的影響，愈演愈烈，甚至有的男性只要求女性漂亮身材好，只看重女性的外在形象。膚白、貌美、苗條、性感等多重標準強加于女性，致使女性身體的每一個部位，從頭到腳都要進行管理。

女性身體本身，自古以來就是婚姻關系中的籌碼。女性以自己的身體作為一種資本參與到婚姻市場的競爭中獲取交換價值。“性欲化的身體和景觀化的身體共同匯聚在異性戀的婚姻場域中，使得男性追求，女性實踐。”

參考文獻：

[1]程新宇.女性的身體和女性的尊嚴—醫學整形美容的倫理反思[N].華中科技大學學報.2013（12）：120-125.

[2]董金平.從纏足到美容手術：中國女性身體的建構[M].南京：南京大學出版社.

[3]馬國棟.從“三寸金蓮”到“女性整容”-談女性人類學研究的意義[J].蘭州學刊.2010（3）：199-122.

[4]歐陽燦燦.身體美學和烏托邦的身體[J].世界哲學.2011（5）

[5]文華.整形美容手術的兩難與焦慮的女性身體[J].婦女研究論叢.2010（1）：55-61.

作者簡介：李炳豫（1995.11-），女，漢族，山西省晉中市人，單位：同濟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同濟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2017級在讀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馬克思主義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