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探究刑事訴訟中影響證據證明力大小的因素

摘 要 證據作為證明案件事實的材料，是司法實踐中是必不可少的一環，在刑事訴訟中是尤為重要的。如果我們從審判人員的角度參與一個刑事案件，往往會從雙方當事人處獲得略差別的證據；此時，不同證據的證明力以及證明標準，就成了法官決斷的重要依據。近年來我國的刑事訴訟程序日漸完善，以證據為核心的訴訟早已成為普遍現象，本文旨在通過對各類證據的性質及證明力來源之分析，試探究刑事訴訟中影響證據證明力大小的因素。

關鍵詞 證據 證明力 刑事訴訟 證據標準

作者簡介：晉天晨，山東省惠民縣第二中學。

中圖分類號：D925 文獻標識碼：A DOI：10.19387/j.cnki.1009-0592.2019.02.048

一、引言

證據證明力是證據的信用性和對案件事實的證明作用，有大小強弱之分。本文主要討論在刑事訴訟中，什么可以作為證據、什么會影響證據證明力的大小。

證據是刑事訴訟的核心和靈魂，是認證案件事實的依據。刑事證據指刑事訴訟中的證據，是指以法律規定的形式表現出來的能夠證明案件真實情況的一切材料。這一定義概括了訴訟證據的基本特征，反映了證據的本質屬性。基于立法的統一性，三部訴訟法對證據概念的理解應當是統一的。

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第四十八條，證據包含：（一）物證；（二）書證；（三）證人證言；（四）被害人陳述；（五）犯罪嫌疑人、被告人供述和辯解；（六）鑒定意見；（七）勘驗、檢查、辨認、偵查實驗筆錄；（八）視聽數據、電子數據。

以上八類證據，就是我國現行法律所規定的、目前進行法律判斷的唯一根據。

二、證據的證明力

自由心證制度下，證據證明力及大小由法官依其心證自由裁量，“使法官擺脫了法定證據形式的桎梏，可以在辦案中按照自己的意志，自由地判斷證據，激發了法官的主觀能動性” 。在中國，證據的證明力由司法人員通過對證據的個別審查和證據之間的相互印證來確定。

（一）不同種類的證據的證明力

不同的證據有不同的證明力，其證明力大小由證據本身個體決定。根據前文所述，刑事訴訟的證據可以分為八種。

第一，物證通常是以自身的屬性來證明案件中的事實，因此客觀性強，一經形成就會存在，即使去偽造或損毀，也會留下痕跡。在大部分情況下，物證表現為是間接證據，只能通過事實推理和科學技術的提取、分析才能證明其與案件的關系，但它本身的屬性使其常常作為案件的關鍵性證據出現。

第二，書證和物證有所不同，其重點在于內容而非本身屬性。書證的證明力依托于其承載的內容，因此也往往需要筆跡鑒定等技術手段加以輔佐。書證所記載的內容如果判定為真，通常能起重要作用。

第三，勘驗、檢查筆錄一般由公安司法人員在辨認和偵查活動中完成。它們最需要甄別的是合法性，一旦司法人員在該過程中獲取證據的程序出現問題，往往就會影響證據的證明力大小，即難以判別與犯罪有關的事物和事實是否為真。

第四，鑒定意見作為受公安司法機關指派或聘請的鑒定人對案件中的專門性問題進行鑒定后作出的書面意見，在刑事案件中的應用非常廣泛。它不同于證人證言，專業性質較高，也比較有說服力；和勘驗、檢查筆錄相同，其最需甄別的是合法性。

第五，犯罪嫌疑人、被告人的供述和辯解通常也稱為“口供”，它的內容主要包括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承認自己有罪的供述和說明自己無罪、罪輕的辯解。因為以上三個陳述和證言主觀性較強，受制于當事人的行為能力、主觀傾向和認知能力。用作證據時要仔細斟酌與調查，真實性需再三考量。

除此之外還有視聽數據和電子數據。它們相比其他證據而言種類較為新穎，在判斷其證明力時往往需要通過更先進的技術手段進行鑒定。它們雖然與物證、書證存在一些共性，但又有自己的特性，很難將其歸入傳統證據種類，故它與視聽資料被作為獨立的證據種類。因這兩種證據的特點（物質依賴性），它們二者的證明力要想發揮作用必須依靠媒介才能體現，單單光有資料沒有媒介，這兩種證據將無法發揮作用。

筆者認為，無論何種證據，其證明力要想發揮作用就必須保持它的真實性，并且要想知道證據證明力的大小必須要看它與案件的關聯性。保證了客觀性、關聯性、合法性證據的證明力是支持刑事訴訟審理順利進行的支柱，其與證明能力一起幫助證據實現在刑事訴訟中的作用。以便查明事實，還原真相。

（二）同種類的證據在不同情況下的證明力

同樣的證據在不同情況下也有著不同的證據的證明力。

以書證為例，書證是指以文字、符號、圖畫等所表達的思想內容來證明案件的書面材料或物品。書證在刑事訴訟中證據種類中證據的證明力次于物證。但并不是說它不重要，一些書證反而能作為直接證據證明案件的事實。

雖然書證是以其所體現的思想內容來證明案件事實，看似其多變，但它有很強的穩定性。書證一經形成，便不易改變，即使發生改變，也能從其他角度來幫助證明事實本身。對于書證的審查，主要焦點在于其是否為原件。在刑事訴訟中，書證以其表達的思想內容來證明案件的事實，其內容比較明確，而書證的原件則是最能夠作為直接證據，根據其內容直接證明案件事實，無需根據其他媒介。比如，在法學實踐中犯罪嫌疑人的日記本中記載著與案件有關的地點、時間、場所等皆與司法機關調查的吻合，即這個日記本就可以作為定案依據之一。但是若原件丟失或者損毀，只有復印件的話，該書證的證明力就需要進行討論。如若這個原件損毀不嚴重，還可以與復印件進行比對的則復印件與原件的證據證明力差不多。但是如果復印件不能和與原件進行比對，證明復印件來自原件，或者復印件不能反映原件內容的，不可以用做證據。對于勘驗、調查、搜查中的提取的書證，未附筆錄或清單的，不能證明書證來源的也不能用作書證。

再舉一個例子。在刑事訴訟中，對電子數據、視聽資料作為證據使用時應注意一些問題。2012年刑事訴訟法修訂前，學界對電子數據的研究還僅僅停留在理論層面，主要探討電子數據的獨立性及特點，司法實踐中對電子數據一般也是通過轉化成鑒定意見或書證進行使用；而2012年修訂的《刑事訴訟法》將電子數據明確規定為獨立的證據種類，電子數據在法律上的獨立性獲得肯定。 對于電子數據、視聽資料，其證明力與來源、收集程序等是否合法，文件格式是否符合規定，內容是否真實，有無刪除、修改、增加等情況緊密相關。這是因為它們的真偽、來源都很容易被損毀、纂改，導致失真。在科技日漸發達的今天，利用高科技手段對這兩者的破壞十分常見。如視聽資料電子數據被消磁、剪切、重組、刪除，等等。這就需要在刑事訴訟的實踐中要想發揮視聽資料、電子數據最大的證明力，就得發揮法院、檢察院、律師等司法主體、參與者充分發揮主觀能動性，積極審查，排除謬誤、虛假，找到真相。

三、證據的三性與影響證據的證明力的因素

（一）證據的三性

證據的三性即證據的三個性質，即客觀性、關聯性及合法性。證據的客觀性是指，當事人雙方在向法院提交證據時，要注意證據的真實性，即證據所反映的事實是真實的、是客觀存在的。如果用作證據的事實是偽造的、虛假的，則不能用作證據在刑事訴訟中使用。證據的關聯性是指，雙方當事人所提交的證據必須與正在進行訴訟的刑事案件有必然的、直接的、間接的聯系，與案件無關的事實、物品等不能作為本案的證據。證據的合法性是指用作證據的事實的來源、內容、形式、獲取的程序必須合法。證據的三性，缺一不可。

（二）從證據的三性看影響證據的證明力的因素

證據的證明力也稱證明價值，是對證據的事實要求，即圍繞著真實性與相關性解決證據與待證事實證明程度的強弱。一項證據要想成為法官認定事實的根據，必須要有證明力作保障。在證明能力與證明力關系上，一項事實可以作為定案依據之后即具有證明能力，才再考慮其證明力是大是小，是否能直接還是間接證明案件事實。如刑訊逼供取得犯罪嫌疑人的供述，這個證據不具有證明能力，就算它是真實的、客觀的，也不能用作刑事訴訟的證據，也談不上證明力的問題。

證據的客觀性、關聯性、合法性決定了證明力的存在與否以及強弱。總結幾點，筆者認為影響證據證明力的因素主要有兩點：證據的真實性和證據的關聯性。對于書證來說，書證的證明力與其自身的反映的意思息息相關，書證能反映出多少與案件有關的事實在于它的形式與內容。對于物證來說，關聯性尤為重要。發現該物證確實是該刑事案件的證據時僅僅能確認該物證具有證明能力，但是該物證的證明力還是要看該物證與本案的關聯性的大小。

作為證據進入刑事訴訟的第一道“門檻”，證據的關聯性是指證據內容的事實與案件事實之間存在某種聯系。它是實質性和證明力的結合，強調的是證據與證明對象之間的形式性關系。證據的關聯性是縷清案件脈絡和實現訴訟目的的關鍵，在法學實踐中應仔細尋找和梳理證據與案件的關系，在繁雜的司法實踐中發掘真相。

四、總結

綜上所述，刑事訴訟中影響證據證明力大小的因素實際上有很多，筆者僅僅舉了兩個例子。在刑事訴訟中，被告人律師提交證據時注意證據的來源是否合法、以及提交時的方式等。法官在面對控辯雙方的證據時要仔細分析證據的真實性、合法性、關聯性。發揮證據的最大證明力。

本文簡要概述了刑事訴訟中影響證據證明力大小的因素，從證據的定義、種類等方面粗略的闡述影響證據證明力的大小，近年來我國的刑事訴訟程序日漸完善，以證據為核心的訴訟早已普及，但對于證據證明力的判斷我們仍然無法很好地標準化、量化。為了更好的實現依法治國、依憲治國，我們仍須努力。

注釋：

刑事訴訟法學.高等教育出版社.2018.

林黃鵬.對自由心證證據的探討.

趙長江.刑事電子數據證據規則研究.西北政法大學.2014.

參考文獻：

[1]陳衛東.刑事訴訟法學.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12.

[2]李學燈.證據法比較研究.臺北五南圖書出版公司.1992.

[3]林黃鸝.對自由心證證據的探討.鄭州市人民警察學校.2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