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衣無縫》的新表達“神操作”

杜邁南

繼2017年的年度爆款《人民的名義》后，由導演李路攜手部分原班班底，搭檔編劇張勇共同打造的諜戰劇《天衣無縫》于1月10日在江蘇衛視和浙江衛視開播。劇集雙線并行的敘事和緊湊的節奏引發觀眾熱議，女主角貴婉剛出場就“下線”亦被指“神操作”。

首播當晚，該劇在江蘇衛視以CSM55城0.82%的收視率躋身衛視電視劇收視榜亞軍，次日超越《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問鼎冠軍。網絡方面，截至1月21日，#電視劇天衣無縫#微博話題閱讀量超過4.672億。

“燒腦”非主打標簽劇集創作風向需引領

隨著《人民的名義》火爆熒屏，李路在業界的知名度顯著提升，各種邀約接踵而至。在眾多項目中選擇《天衣無縫》，李路解釋一是因為自己在創作中堅持“不重復”的原則，二是因為他本身就對諜戰劇感興趣，正好又遇到編劇張勇的好本子，“這幾年比較經典的諜戰劇我都認真看了，包括張勇的《偽裝者》。這是我一直想挑戰的題材，我也希望做一部與以往完全不同的諜戰劇。”

《天衣無縫》改編自張勇小說《貴婉日記》，是其繼《一觸即發》《偽裝者》之后“諜戰三部曲”的收官之作，講述懷抱理想的人們在紛亂年代中為家國而戰的故事。李路與張勇的聯手讓這部劇顯示出與過往諜戰劇不同的氣質。劇集開篇采用復合時空雙線敘事，交叉剪輯、閃回、倒敘、插敘、旁白等多種拍攝剪輯手法融入其中。應接不暇的人物、事件次第鋪陳，起承轉合之間懸念迭起，讓很多觀眾直呼“太燒腦”，也有部分觀眾認為這樣的拍攝手法對非原著黨不太友好。

面對爭議，李路表示為照顧觀眾觀感，電視劇版本相較原著小說已做過多次調整，“前幾集出現的人物和故事線索太多，設的局太大，可能需要觀眾凝神看，才能夠看懂。不過后面的劇情會一馬平川，而且每集都有爆點。”李路強調，“燒腦”并不是《天衣無縫》的主打標簽，“燒”到什么程度，觀眾能否接受取決于分寸的拿捏，“探索新的表述方式都會面臨一些風險，我覺得還是要做出引領的。”

作為原著作者及劇版編劇，張勇也一直追求創作方式的創新，“我們設了個大局，不得不用倒敘、插敘的講述方式，也需要雙時空并進來解釋人物前史和人物關系。如果順著演，觀眾是從頭到尾都看得懂了，可這樣就失去了做懸疑諜戰劇的意義。其實雙時空線并行在英劇、美劇中很常見，只是國內比較少見。”至于觀眾的接受程度，張勇表示，“中國觀眾是有智慧的，他們能跟上我們的敘事步伐。我會盡量贏得更多觀眾的喜愛，相信隨著劇情的深入，這部劇會讓觀眾欲罷不能。”

拒絕人物設置臉譜化群像戲為全劇情服務?

《天衣無縫》原著小說《貴婉日記》豆瓣評分8.2分，但要將它搬上熒屏真正做到“天衣無縫”并非易事。張勇將創作這部劇的過程形容為“造房子”，“我是做舞臺劇的，對舞臺呈現有著比較豐富的經驗，所以我習慣用做舞臺劇的方式去構思，將每個環節都設置得很緊密。我的每部小說其實就是一部電視劇的大綱，拍成劇就需要把小說這根梁慢慢撐起來，就像造房子一樣，慢慢鋪墻紙、鋪磚，改造所有的內容，讓每個人物更加豐滿，有血有肉，而非臉譜化。”

影視化改編是個系統工程，《天衣無縫》是部群像戲，涉及大量人物和社會關系。李路認為群像戲有自身獨特的優勢，能夠多側面、多層次地展現社會各個角落、各個陣營里不同人物的生存狀態及奮斗歷程，“但群像戲不是為了群像而群像，而是為全劇情服務。”為了讓劇情的改編更加合理，整個團隊對劇本進行反復打磨和論證。張勇告訴《綜藝報》，在開拍前，她曾跟隨劇組圍讀劇本長達一周，“每天從早上九點到晚上十一二點，我跟李路導演，以及劇中演員，包括一些技術部門的制片，都會分角色圍讀劇本，將劇本中出現的問題逐步完善，盡量彌補瑕疵。”

升格鏡頭、疊化剪輯、光影的穿插、冷暖色的交替，以及精美考究的服化道，讓《天衣無縫》既有暗流涌動的懸疑氣息，又有浪漫主義的年代色彩。李路認為從拍攝角度來講，《天衣無縫》是部嚴肅的諜戰劇，“我們現在呈現給大家的既有原始真實，又有經過藝術創作和藝術加工的綜合體現。”對于劇集最終呈現的效果，李路表示滿意，“制作上，我們力求在《人民的名義》基礎上更上一層樓。由于拍攝周期比較緊，整體雖有長進，但還有瑕疵，需要再去調整。”

對于外界習慣將《天衣無縫》與《偽裝者》做比較，張勇直言兩者講述的是完全不同的故事，根本沒有可比性，只是在臺詞上沿襲了她一直以來的舞臺劇風格。不管外界反饋如何，張勇認為這部作品對她而言已經“勝利”，“跟我以前的作品相比，《天衣無縫》打破了我之前的創作框架，開啟了四維空間，在創作層面上了一個嶄新臺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