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大學學習模式研究熱點知識圖譜

鄧芳芳 薛璐

摘要：圍繞當前我國高等教育領域內大學學習模式研究，采用關鍵詞共詞分析法，以CNKI數據庫為文獻來源，利用Bicomb軟件及SPSS軟件繪制2009—2019年大學學習模式研究共計223篇文章的熱點知識圖譜。結果表明：國內大學學習模式的研究主要圍繞詞頻統計及分析、相異系數矩陣、聚類分析、多維尺度分析等四大領域開展，主要研究趨勢是注重對電子學習環境下“新”學習模式的探討，高校學習模式的建構與應用以外語專業為主，關注學生自主學習策略的建構。存在不足是國內研究局限于外語專業領域，較少關注對高職高專領域的影響，嘗試選用創新性的研究設計的內容較少。

關鍵詞：大學學習模式;研究熱點;知識圖譜

中圖分類號：G642.4??? 文獻標識碼：文章編號：CN61-1487-（2019）21-0076-04

學習模式（Learning style）即假定能夠使個人達到最佳學習狀態的方法。“學習模式”起源于上世紀70年代，近年來，隨著各種新媒體與信息技術的發展，已有研究發現個性化學習模式取得了突破并深刻影響著教育領域，特別是在高等教育階段，諸如移動學習即利用最新技術生產的學習策略逐漸滲透到高校課堂，對傳統學習模式產生沖擊。馬來西亞學者NuzullaMamat在其文章中指出：“學習模式總是與智能和適應性系統相聯系，自適應系統將學習者的需要或偏好鏈接到自適應系統中，而其適應指向個性化。”[1]“學習理論”倡導教育者應該評估其受教育者的學習風格，并使其課堂教學方法能夠最適合每個受教育者的學習風格。Mario So?no認為與學生學習風格相匹配的學習模式的益處正逐漸體現在當前網絡學習環境下的高校課堂學習過程內。

改革開放以來，國家提出教育強國戰略，社會對高質量人才的需求愈發強烈，而大學作為培養高素質、高深知識人才的特殊文化組織，正面臨著諸多困境，其中包括大學如何培養高質量人才的問題，也就是說，高校中學習者如何進行有效的學習？由此，關于大學學習模式的探究成為這幾年持續不下的熱點。目前我國學者的關注點大多集中于大學教育該如何探究出適合部分學科、專業個性化學生的學習模式以及對歐美西方高校多種學習模式應用的探析、相比傳統學習模式下采用信息化技術的“新”學習模式的研究等。圍繞這些熱點問題，國內學者通過相應研究已取得一定成果，然而現有成果分散在不同類型的文獻刊物中，尚未有前人對國內大學學習模式的研究成果進行整合。為更精確地梳理此方面的研究成果，較為詳細地展示它所覆蓋的研究領域，以從中找到大學學習模式的突破點及已有成果的不足，我們將借助Bicomb及SPSS研究工具對近十年來有關大學學習模式的研究成果進行解析，以理清大學學習模式的研究熱點。

一、文獻來源與研究步驟

（一）文獻來源

本文以CNKI數據庫為文獻資料來源，選定“期刊”一欄，采用高級檢索方式進行文獻收集，控制檢索“年限”將其限定為2009年至2019年，期刊來源類別選定“CSSCI”及“核心期刊”，內容檢索要求采用主題詞為“大學”（或“高校”）和“學習模式”（或“學習方法”）相并含，查閱到符合條件的文獻共544篇。其次，對544篇文獻剔除重合文獻、與主題相關度極小、會議總結等非研究性資料，共得到223篇。最后，對不同刊物來源的關鍵詞進行標準化。如將：MOOC、MOOCs、慕課合并為MOOC;將自主學習模式、自主學習合并為自主學習模式;將混合式學習、混合學習合并為混合式學習等。

（二）研究步驟

第一，確定高頻關鍵詞。第二，從Bicomb中構建高頻關鍵詞詞篇矩陣。第三，將所得詞篇矩陣導入SPSS23.0中進行聚類分析處理，生成高頻關鍵詞聚類圖。根據聚類分析結果，對系數相異矩陣運用SPSS23.0生成高頻關鍵詞知識圖譜，進行多維尺度分析。最后，根據所得結果進行有關解釋與分析。

二、統計結果與分析

（一）詞頻統計及分析

將導出文獻文本中的關鍵詞進行提取，得到次數大于等于1的關鍵詞共837次，根據關鍵詞頻次值（本文設置頻次大于等于3）對標準化后的28個關鍵詞進行排序，結果見表1。

由表1可以明顯看出，28個關鍵詞，總呈現次數為278次，占關鍵詞總次數837次的33.21%。其中前12位關鍵詞出現次數均大于等于7。包括大學英語（50次）、自主學習模式（43次）、MOOC（16次）等。以上統計結果初步呈現出近十年我國對大學學習模式的研究情況：主要集中于大學英語專業即外語有效學習環境的建構領域，且多以電子學習環境下的學習模式探究為主。

（二）相異系數矩陣

將所得詞篇矩陣用SPSS23.0導出相似矩陣，以公式：相異矩陣=1-相似矩陣，計算出相異矩陣，見表2。

表2內的數值大小對應詞間距（0-1），數值向0靠近，表明詞間距愈小，相近度越高，而數值向1靠近則相反。例如，每個關鍵詞距離大學英語從近到遠的次序為：自主學習模（0.564）、學習模式（0.733）、教學模式（0.852）、混合式學習（0.924）、開放大學（1.000）、MOOC（1.000）。也就是說，在筆者選定的文獻內，把大學英語與自主學習，學習模式聯結研究的概率大于MOOC與另3個詞的聯結。

（三）聚類分析

為探明各關鍵詞之間的關系，將生成的詞篇矩陣進行相關聚類，得到圖1。

圖1的橫軸代表詞間距，縱軸數字對應關鍵詞，數值越小越近，關系愈緊密。由結果已知，我國大學學習模式研究熱點可分為四類：種類1稱為發達國家大學學習模式研究，細化為3個子類，共4個關鍵詞。分別為（1）美國、北美洲，這些地區的高校是我國近10年來研究大學學習模式的探析對象，其中較為突出的研究是對電子學習環境下的混合學習模式。如，美國Carol A.Twigg博士的PCR專案實驗結果說明資訊科技除了作為校園現代化的象征外，還能提升學生的學習成效及降低高校的經費（鄒景平，2008）。源于遠程服務的以學習者為主體的學習支持服務理念（余海群，2016）。（2）成人教育，隨著我國高校成人教育工作不斷發展，傳統成人教育過程中逐漸出現有關學習模式的多種問題（林建，康波，2017）。（3）網絡學習。

種類2為高校層面學習模式研究，包括“合作學習”“翻轉課堂”“SPOC”等總計12個關鍵詞。合作學習、翻轉課堂、SPOC等均為學習模式的類型，2015年1月國內研究人員借中國大學慕課平臺上開設的“翻轉課堂教學法”慕課，開展了相應的問卷調查，調查結果顯示，翻轉課堂目前在我國高校處于初步發展階段。大學學生個性化需求的滿足與自主學習能力的培養得到越來越多高校的重視。

種類3為師生層面學習模式研究，包含“學習策略”“教師角色”及“移動學習”3個關鍵詞。學習策略主要涉及高校學生自主學習的學習動機、信息加工能力和元認知能力等內部因素和心理機制的分析（張筱蘭，歐陽汝梅，2008）。國內多以探討大學英語專業等外語專業學習策略的建構為主，學習模式的研究中，教師角色的作用必不可少，關于教師角色的研究，主要圍繞新學習模式與教師角色適應性之間的關系展開。移動學習，是利用最新技術產生的學習策略，移動學習通過學習移動設備，并根據具體學習計劃實施的學習模式（Irwan Mahazir.I，2013）。

種類4為校際學習模式研究，包括“開放教育”“教學改革”“MOOC”“遠程教育”“數字化學習”等9個關鍵詞。在此部分，我們可以清晰地看出開放教育與MOOC、遠程教育、數字化學習等息息相關。就開放教育與MOOC來說，目前國內部分學者研究的關鍵是高校如何利用MOOC的一些概念、原理和方法來提高傳統教育和在線教育的質量，特別是在深入參解MOOC的基礎內，擬定新教育戰略，充分利用數字技術的優勢，創新學習模式與教學方法（袁莉，斯蒂芬·鮑威爾，2014）。

（四）多維尺度分析

多維尺度分析時，標準化方法選定Z分數。所得數據呈現其擬合效果良好，Stress與RSQ值分別為0.246與0.665。通過聚類樹狀圖（圖1）和多維尺度圖繪制大學學習模式熱點知識圖譜（圖2）。

多維尺度分析由結果對象的間距反映各關鍵詞的相近性或相異性，也反饋出有關研究領域的內部聯系與聚合。通常而言，詞間距愈小，彼此相近性更高，相互聚合度就更強，聯系也越緊密。從圖2可以發現，大學學習模式高頻關鍵詞的四個領域劃分情況與通過聚類分析劃分的四個研究分類基本對應，明晰地呈現出大學學習模式領域中不同研究熱點的聚集情況及其發展走向。

圖2中的空心白圈即每個詞所在的位置，兩圈之間的距離越小，反映出對應詞間聯系更密切，距離越大則越疏遠，若白圈所代表的關鍵詞影響越強則越靠近坐標的中心點。根據圖2，高校層面學習模式的研究（領域2）主要處于第一象限，代表其為整體大學學習模式研究的重點領域。校際學習模式的研究（領域4）主要位于第二象限，說明目前此研究領域相對疏散，研究工作還未深入展開，是往后研究有待深入挖掘且值得注意的領域。第三象限包括發達國家大學學習模式的研究（領域1），清華大學教育研究院、美國太平洋大學傳媒系及同濟大學經管與管理學院等機構都對此領域進行過探究。而第四象限主要包含師生層面學習模式的研究（領域3），其研究位于邊緣地帶，沒有得到應有重視。領域2有較少部分處于第四象限，表明當前高校層面學習模式的研究有疏散和稚嫩之處。以坐標軸心距離大小衡量，建構主義與課堂教學距離最小，它們為整體研究關注的熱點與重點。

三、結論與展望

總而言之，國內大學學習模式的研究主要圍繞以上四大領域開展，而主要研究趨勢有四個方面：第一，對比傳統學習模式，電子學習環境下“新”學習模式的研究。研究內容包括移動學習、翻轉課堂、自主學習、MOOC、SPOC等。第二，高校學習模式的建構與應用以外語專業為主，一般體現在大學英語教育過程中，數據分析中高達50次的關鍵詞頻數側面印證了此點。第三，開放教育領域逐漸引起重視。開放教育資源運動，由戴維·科米爾，斯蒂芬·唐斯以及喬治·西蒙斯一起發起，它主要是指利用開放教育資源和網絡上的其他免費的資源來支持學習和開發個人學習環境，開放教育中開放大學以及開放教育資源都對高校學生進行個性化學習提供了重要便利。第四，關注學生自主學習策略的建構，同時強調合作學習。研究發現，自主學習強調學習者在學習過程中需準確參透自我，學會評估自我，遵循實際及時反省并不斷調整、更新自身的學習策略，即建構適應自身學習的策略，而建構主義理論認為，知識不僅是個體在與物理環境的交互中建構起來的，而且社會性的交互（協作）更加重要。每個學習者的知識經驗不同，在解決問題的過程中需要彼此間的交流協作，共同完成任務，表現出合作學習的重要性。就當前國內高度關注高校教育質量即高等教育大眾化的背景之下，不論是自主學習還是合作學習，顯然都將是大學學習模式持續關注的重點之一。

不過，在分析中也不難發現以下不足：首先，國內大學學習模式的研究局限于外語專業領域展開。其次，雖然新型學習模式（包括翻轉課堂、MOOS、SPOC等）得到一定重視，但偏重于對大學本科或研究生領域的研究，卻較少關注對高職高專領域的影響。而近年西方國家對此卻十分重視。如NuzullaMamat等人于各工藝技術學院開展移動學習調查。第三，嘗試選用創新性的研究設計的內容較少，多數研究成果選用典型的研究范式，類似于社區學院的混合環境下學習模式探究在國內還很少出現。

當然，本研究僅剖析了國內大學學習模式主流地研究領域，梳理了近年來大學學習模式領域研究文獻的研究熱點及其結構關系，以期能為新時期大學學習模式的研究提供一些新的想法。而上述存在的不足，也需要往后各研究者開拓思維，進一步深入與各國、各地、各校間的大學進行相應的教育交流與合作，開展諸如打造學習模式合作交流平臺、各校間定期開展個性化主題年會并按時期匯報研究成果等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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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鄧芳芳（1994—），女，壯族，廣西南寧人，教育學碩士，單位為陜西師范大學教育學院，研究方向為高等教育原理。

薛璐（1994—），女，漢族，陜西韓城人，教育學碩士，單位為陜西師范大學教育學院，研究方向為高等教育原理。

（責任編輯：王寶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