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 璟
(肇慶學院經濟與管理學院,廣東 肇慶 526061)
彼得·德魯克是國外最先提出社會創新這一理念的,他強調社會創新的價值,他以美國創新創業型經濟的發展歷程作為參考,將社會創新視為企業在創新與創業過程中解決社會問題的路徑選擇。在國外有關將創造力和創新作為研究領域的大量文獻中,其中一部分強調“獨特性”“多樣性”“包容性”和“有利的文化氛圍”等對吸引有才華人員的貢獻[1,2]。另一個重要的研究領域則集中在通過促進具體城市項目或創造更有吸引力的城市環境來促進創意與創新發展,這被稱為創造性環境的城市政策和戰略[3]。“創意城市”理論的局限性往往體現在:對創意、創新的發展促進因素中,市場經濟以外的城市發展因素往往被忽視。然而絕大多數城市人口并不屬于所謂的“創意階級”,而且幾乎沒有機會受益于基于創造力的城市發展[4]。社會創新意味著將創造力應用于社會,這往往被視為一種替代的概念[5]。社會創新可能促進城市的凝聚力,為城市創新創意發展發揮著核心作用。城市的社會創新議題在國外城市政策議題中已經爭議了幾十年,但結果并不理想。同時,每個城市的社會創新經驗并不能直接用于其它城市,即形成所謂的普遍性適用。
當前,在互聯網2.0時代,經濟活動泛數據化,新型計算能力爆炸增長,人工智能、物聯網、增材制造技術持續進步,基于數據的智能化柔性制造體系將廣泛普及,由制造向智造轉型成為趨勢,這使每個城市需要大量的創新創意人才。而我國目前在促進城市創新創意發展思路中很少有將重點投向與產業、教育、服務等因素關聯的思路,而國外卻已大量地進行研究與實踐。在這一反差下,不得不換角度思考:無論我國的制造2.0,還是中美貿易戰,涉及的關鍵問題就是創新,特別是原創,而創新創意的培養恰恰是解決這一問題的關鍵,社會創新是大眾創新,萬眾創新,是創新環境生態的構建,因而應從國外的經驗中汲取一些有用的啟示。基于國外經驗,我們發現我國目前實踐教學與實驗、實習相脫離,重知識體系,輕問題研究,使學生形成線性思維定勢,教學普遍缺乏行業依托,學生所學無法回應現實問題。此外,理工科專業校企合作的案例比較多,經濟管理類如何創新人才培養機制,培養創意、創新人才,與校外單位、機構合作,聯合培養社會需要的人才,是經濟管理類專業共同面臨的一個問題。
我國高校金融學類、經濟與貿易類教學質量國家標準明確指出“具備創新精神、創業意識和創新創業能力”等培養目標。因此,本文旨在通過分析國外城市不同的實現社會創新的經驗,確定可以復制并傳播到我國高教部門的相關課程與項目服務學習模式的改革,促進實踐教學模式的發展,從而促進城市創新創意發展,提升城市競爭力和凝聚力。這主要包括以下3個問題:其一,傳播社會創新背后的主要因素是什么?其二,他們如何在這些過程中發揮核心作用?其三,高校課程與項目服務應如何調整以適應這些創新做法?
國外許多學者,如Scott等強調創意產業對城市的影響力越來越大,是“城市創意的主體”[6]。Florida指出,藝術家、作家、科學家、演員、設計師等創意產業工作者都是“創意階級”的核心,并認為他們往往集中在一些城市,這些城市不僅提供經濟方面的酬勞,更多地是為這些人提供生活方面的便利,城市生活的多樣性、方便性、寬容性和包容性,構成吸引創意階層的“軟因素”[2]。許多國外學者對基于與收入分配有關的,并以創造力為重點的城市政策的實施持有不同意見,并批評指出,這些所謂的創意只是基于模仿的成功,并沒有給社會帶來很大的推進,Peck就曾強調“一個專注于創造力的城市不一定是一個由精英組成的經濟體”[3]757,“創造性的城市”應代表絕大多數人,而不能僅僅依賴某個特定的創意階層來實現[4]。
據Moulaert等人看來,城市經濟現實發展中,“創意”的概念往往比“創意階層”的概念在文獻中要更多地被提及,應用更廣泛[5]。這些學者認為,社會創新是由社會運動產生的,并被定義為由一組共同的條件、利益、愿景、目標或想法構成,決心采取一項或多項旨在解決某種社會需求的行動。如果他們在以不公正為特征的社會中引入變化,或者如果在公共決策中加大參與力度,特別是強化弱勢群體的決策權力,他們的行為就被認為是社會創新[5]。
Moulaert和Nussbaumer確定了社會創新的兩個不同方面,即以提供服務為中心的產品創新,以及解決社會需求的方式,并著重于政府治理程序和過程的創新[5]。雖然產品創新與過程創新之間有很大的關系,但過程創新集中在城市政府與社會之間的關系,是克服傳統福利國家政府僵化和官僚主義治理模式的潛在動力[9]。
社會創新與任何其他類型的創新一樣存在路徑依賴,這意味著城市和空間對社會創新的興起和蓬勃發展非常重要。正如新制度主義理論所指出的,由正式和非正式的規則、價值觀和做法組成的一個深植地域背景的制度,在其它城市是非常難以重現的[10]。它以地方特征為基礎,屬于網絡“嵌入”式,其影響力在某些情況下可能與全球相關,遠遠超出了本土與自身的限制。政府機構的作用在這方面至關重要,作為制度實施與監管機構,政府被賦予一套協調的規則,從而制定行動。作為規范體系,政府機構有規范和標準,作為認知系統,其包含價值觀、隱性知識和社會符號,是被行為者“自然”接受,而并非由社會建構的。規則、規范和價值觀有助于鞏固和內化一個城市的制度化進程,使變革成為一項艱巨的任務[11]。
國內方面的學者對于實踐教學的研究成果較多,但極少有將實踐教學與社會創新聯系起來系統闡述的思考,從社會創新的角度,也不乏學者有相關研究,但從實踐教學的改革角度探討社會創新的內容還十分少見。徐逢教等將創新分為多個層面,包括技術創新、企業創新,再到整個經濟體系的社會創新[12],社會創新往往是技術創新的前提[13]。孫啟貴等則將技術創新和社會創新視為社會發展的兩大動力[14]。夏緒梅指出,社會企業是一種社會創新的企業形式[15]。茍天來等指出,識別社會需求、解決社會問題是社會創新過程中的一個重要環節,但也面臨著局限性[16]。國內學者還將社會創新歸納為:社會價值使命、創新、治理結構、包容性和可擴散性等5個要素[17]。紀光欣從企業社會責任的角度提出社會創新[18],而魯云鵬則從非營利組織、社會企業兩個方面研究社會創新理論與企業的嬗變過程[19]。總體來看,與其他國家相比,我國目前主要強調“技術創新”,而對于“社會創新”還不夠重視[20],而國內關于高等教育實踐教學與社會創新的研究整體上還處于初步階段[21]。應深刻地理解和認識到創新不僅是技術創新,更是融于社會經濟發展特別是城市經濟發展的方方面面[22],因此,基于實踐教學的社會創新的培養需要重新思考。
國外由于權力斗爭、利益相關等方面原因,民眾對效率、正義或參與決策的要求會不斷提升,所有這些批評為社會創新提供了機會與條件。因為,新的大眾心理模式和新思想往往開始于邊緣地區,并逐步向主流和中心地區轉移[23]19。然而,社會創新通常是短暫的,無論是因為其中許多已成為主流政策制度程序的一部分,還是被遺棄或被忽視。因此,Bacon等人通過確定創新過程的不同階段,提出了所謂的“當地社會創新生命周期”這一命題。社會創新模式通常包括變革的需求、隨著新形勢的出現對新需求的響應,以及最終的發展、傳播和主流化等一系列生命過程[8]。由此,接著討論社會創新的生命周期,綜合相關國內外文獻,可將社會創新的生命周期分為5個階段(見表1)。在準備階段中,確定了社會需求,為產生新想法提供了基礎。下一階段即“設計和發現”階段則比較動蕩,因為新的想法被討論,可能被保留也可能被放棄,許多創新在第一階段就終止了。如果繼續下去就會進入下一階段,即“動員”階段。動員意味著創建新的方向,以便將新的想法付諸實踐。由于缺乏支持、資源或適當的領導,或僅僅因為該想法在實踐中不起作用等各種原因,往往一般的社會創新項目可能不會超過這一步。但當該項社會創新不斷起作用時,它卻有可能成為未來社會創新趨勢的主要部分,并進入主流化階段。而主流化階段可能過渡至最后階段——擴散階段,即通過啟發或復制,產生了跨部門和跨領域的社會創新擴散過程。
通過這一過程,可持續的社會創新通過內部和外部網絡的積極反饋和對公眾利益的權衡,獲得了更高的價值和合法性。長期以來持續的社會創新過程可能是以老式做法長期積累的各種經驗為特征的制度環境中的壯大發展的[11]。在部門政策領域和城市政策之間轉移新思想似乎是一個特別具有挑戰性的工作,特別是在高度分散化的制度背景下[24]。
經研究表明,一些關鍵因素,如行為者的多樣性、權力關系、資源和交流等,均有可能會對傳播過程產生決定性作用。行動者的多樣性被認為是維持社會創新傳播的關鍵因素,這一概念涉及個體間的多樣化價值觀和信仰以及社交網絡可能提供更高質量的信息等,這些為更廣泛的聯系提供更好的機會[25]。已有社會創新的研究還強調廣泛的參與性,特別是最弱勢群體的參與,這也是社會創新廣泛傳播的核心內容[10]。然而,相關研究還存在很大不足。像任何有風險的活動一樣,社會創新項目通常是小規模地產生,以便應付可能的失敗[26],因此,大多數社會創新項目都是在地方層面產生的。然而,De Muro等人指出,政府部門間合作與資源調動等因素加大了社會創新項目成功的機會。社會創新可能在更廣泛的范圍內成為主流,可以通過跨城市、跨境,實現國際間的更廣泛合作背景下的變革[27]。盡管如此,它也可能是產生排他效應的過程,或者通過自上而下的轉向阻礙創新過程[10]。
機械電氣設備中的電抗器又被稱之為電感裝置,當設備內導體具有電能后,在其周圍會產生磁場,并使電能載體產生感應。設備通電時電流感應不明顯,磁場強度不高。在機械電氣設備實際運行的過程中,如果電抗裝置線路呈現出螺旋線管特征,則電抗器可有效的改善電流分布情況;如果電抗裝置出現故障,則需線管工作人員利用繼電保護裝置對電抗器進行維修。同時,機械電氣設備中保護裝置可對設備運行進行有效的保護,降低電抗器問題發生幾率。在電抗器異常運行情況下,還需運用高溫風機等裝置,將電抗器溫度控制在合理范圍之內,避免設備冒煙及燃燒等嚴重故障事故出現,從根本上提升機械電氣設備運行安全性。

表1 關于社會創新生命周期階段的劃分
許多旨在產生社會創新的城市,公私伙伴關系以競爭為中心目標,主要涉及企業行為者或社會包容目標,并由非營利組織代表。不同模式的城市政策之間的“差異”與權力關系密切相關[28]。它們是可持續發展和傳播的另一個重要因素,因為賦權概念是社會創新概念的核心[10]。然而,不信任和不通暢的信息傳播也常常成為這一進程的阻礙。
資源是社會創新擴散傳播的另一個關鍵因素,如資金支持是一個重要的問題,然而,正如Bacon等所說,保持“資金不足有時可以減少創新的壓力”[8]。特別是在發展的早期階段,資金拮據甚至可能成為社會創新的“觸發因素”。像其他創新一樣,社會創新在很大程度上依賴于超越資金的其他資源,如熟練員工和隱性知識等等。一些社會創新可能比其他創新活動更適合不同的環境,更容易地從一個地方或一個部門轉移到另一個行業,因為其更側重于流程(通常有廣泛的使用領域),而不是特定的產品或服務。總而言之,社會創新擴散過程的研究需要更深入地了解其中的一些主要驅動因素。以國外城市為例,一些社會創新的部門經驗,特別是在教育領域的措施,為研究我國社會創新傳播提供了借鑒。
國內在研究推動社會創新的力量方面,有學者認為高校作為人才培養的生力軍,具有培育社會創新不可推卸的責任[29],周進萍則強調多元化的治理平衡[30],周榮庭則提出“蜜蜂型企業”與社會創新的產生[31],丁元竹則強調是政府[32],王名等則認為社會力量的廣泛參與十分重要[33],而當前,參與主體的缺失是我國社會創新發展的主要障礙[16]。關于我國社會創新的推進路徑,周直等指出,我國以政府為主導,自上而下的推動,社會公民、企業和政府三方力量交織在一起[34]。而李梅指出,民間組織、政府、企業三方一起合力聯動是推進我國創新的路徑選擇[35]。林林總總,上述國內的相關研究從不同的方面探討了社會創新的實現路徑,但缺乏具體的實踐與操作路徑。
實踐教學是我國目前常用的促進學生實際操作能力、培養環境適應性以及激發學生創新創業和創意的主要途徑。目前,我國各高校均比較獨立地開展了各種各樣的校企、校社的實踐教學,這一理念也十分流行。但并沒有任何一個研究從系統的角度,以一個城市為單位,將各高校與企業、社區等聯合起來思考這一問題。這導致實踐教學或實習或實驗等目的,只是為了單純地促進學生解決實際問題的能力,而對高校、學生、項目、企業、社區等之間的關系缺乏系統的適應性的分析范式。課程與項目如何嵌入、如何促進老師與學生間服務型學習模式的發展,從而最終促進社會創新,推進城市創新、創業與創意的發展,從而構成一個相對穩定的良性循環。眾所周知,教師組織帶領學生通過實物、模擬、頂崗、實習、調查、設計、生產活動等方式給學生傳授實際知識,其本質是在社會的實踐中開展教學,達到培養學生的目的。人文社科常用的實踐教學,以案例分析、小組討論、辯論、演講、經驗分享、實地走訪為主要形式。但目前缺乏系統的考慮,缺乏將課程與項目互嵌,服務學習與社會創新和城市創新創意發展作為互動的整體考慮。
目前,以課堂內“案例分析、討論、演進”為特征的所謂“實踐教學”已“模式化”,即已經成為“實踐教學”的恒定模式而被廣泛采用,真正體現實踐教學本質特征的“實習、頂崗、調查、設計、生產活動”卻被忽略,甚至不被重視,導致實踐教學與社會實際、事實脫節。
目前大學課程基本按“歷史、發展、概念、理論、方法”的思路來安排教學內容,這些內容反映的是學科體系的邏輯關系,對于訓練學生掌握學科知識體系有益,但長期采用這種教學方法,其弊端也顯而易見:一是學生習慣掌握“從古到今、從歷史到方法”的“線性發展”知識,但事實上,真正能解釋社會現象、解決問題的知識,往往是綜合的、觸類旁通的;二是學生只注重科學知識體系本身,而忽略“來自問題的實務知識”,而后一種知識恰恰是知識“更新、發展、創造”的生命力所在。要掌握“來自問題的實務知識”,需要打破現有的課堂授課方式,將課堂搬入社會,在課堂與社會現實環境、真實問題的情景交融中,打破線性思維定勢,培養開放的、網狀的思維結構,掌握整合性、建構性的知識,這更有利于學生解決實際問題,也更有利于掌握從學科到實務的“雙重知識”。
國內高校中除了師范、醫科和部分理工院校有較規范的實習制度和較明確的實習單位、場所,其余大部分尤其是經濟管理類專業,都缺乏行業依托,以至于培養的學生走上社會后需要相當長的適應期,無法快速回應現實問題。從國外的高校培養來看,他們十分重視職業背景的培養,想方設法增加對業務素質與應用能力的培養和以特定職業依托的高層次人才培養。因此,他們在教學上,往往要求具有職業崗位依托的實習教學數應達到或超過1,000小時以上。而國內在這方面還是十分欠缺的。
而上述問題的形成,對于學生的創新創意培養、社會創新的培育、企業與行業的創新以及創意產業和創業來說都是致命的,也無法為城市未來發展的內生動力帶來規模上的促進,使得實踐教學與經濟管理是兩張皮,各搞各的,無法依托一個城市,特別是許多高校并存的城市形成一個從政府、企業、高校、社區、學生等多個主體齊動的一種互嵌式的社會創新培養模式。這需要我們更多地汲取國外有高校群的城市發展的一些具體經驗。
在國外一些城市,由于教育水平以及人力資源服務業的水平有差異,這些城市的高等教育系統、社會服務實踐以及社會創新方面相對于歐洲地區的其他城市存在明顯不足,因此,這些城市政府與高校相關部門以及企業聯手制定相關提振計劃,旨在提升本地區高校學生的服務學習能力以及社會創新能力。之前,在解決這些問題上,歐盟的一些城市政策普遍保守,但迫于學生就業壓力以及經濟發展的困境,近20年來,一些城市政府、高校與企業、社區等聯合實施了幾項計劃。其中例如“Polis計劃”“URBCOM計劃”和“城市更新伙伴關系計劃”等,主要針對城市內一些高校金融貿易類學生社會服務學習模式,從而促進這些城市的社會創新的發展。這些計劃還包括歐盟倡議的“URBAN”和一些國家資助的“PROSIURB”和“Bairros Críticos”計劃等。這些項目的實施,使得該地區的高校學生克服了一些人力資本稟賦發展的瓶頸,將注意力集中在與教育系統相關的社會創新計劃中。“EPIS”和“Porto de Futuro”這兩個計劃均是國外成功將高校學生學習與城市社會實踐相結合,從而推行社會創新的成熟案例。
EPIS(Employers For Society Inclusion)是 2006年葡萄牙波爾圖市聯合市內高校提出的學生服務學習模式的一項計劃,該項計劃中主要針對高校金融、貿易類學生到企業、社區進行專業服務學習時,雇主指導學生的實踐及社會包容方面的內容,從而激發學生有效地將課堂理論與社會實踐有機地結合起來,并促成社會創新的一項活動。這項高校、企業與社會一同參與的公共服務舉措,引起了包括葡萄牙總統、教育部在內的幾個公共機構和地方當局對此項計劃極大的興趣。在政府的倡導下,10家企業以及計劃指導委員會的學者們共同策劃了EPIS計劃。目前,該計劃已涉及89名準會員和3名正式合作伙伴。每年約500萬歐元用于EPIS項目,其中35%由協會預算提供,另外65%由當地政府、企業和社區出資,包括地方當局和當地公司的資金。指導委員會和幾個項目組負責人執行更多的具體工作任務,如輔導學生在金融貿易行業的企業或社區金融機構等進行基于社會實踐服務的學習。項目擁有50名專門的調解員(國內一般稱為“師傅”),主要包括各高校和企業的心理學專家、專業教師和企業專業能手,他們被委托監測“簽署”學生的個人服務計劃。EPIS方案將學生與調解員的比例保持在較低水平,以便學生能較好地得到指導,從而能學有所用,服務企業和社會,更好地進入崗位和實施創新。EPIS項目由葡萄牙教育部每年遞交的報告進行評估。“Porto de Futuro”計劃是該地區另一個旨在通過有效的服務學習模式,提升社會創新的教育計劃,由波爾圖市地方當局發起。該項計劃將企業、創業界的良好做法轉移到學校,減少學生過早離校實習和學校實踐教育失敗的比例,并促進創意與創業文化的傳播。在“Porto de Futuro”計劃下,這個城市的18所高校都與該地區的大型公司建立了合作伙伴關系。每個合作伙伴都有自己的行動計劃,這取決于每組學校的專業特長和公司的需要,包括更換學校設備到支持新的培訓課程,項目可能集中在職業導向或學習技能的發展等。值得一提的是,Porto Futura計劃倡議通常直接提供資金支持。上述兩個計劃涉及國外城市多部門(以高校和教育部門為主),與國內高校課程設置與項目互嵌的保守形成了鮮明對比。在這個意義上,這兩種方案均能為我國高等教育在課程與服務項目對接以及服務學習模式的發展方面提供經驗。以我國高校金融、貿易類專業為例,可以通過社會責任概念吸引相關金融貿易類公司參與,以競爭力為中心目標,倡導高校與這些企業的學企伙伴關系,充分整合這些企業追求社會目標,減少企業利己的行為,增加企業雇主對金融、貿易類學生實踐服務學習模式的包容。
按以往的經驗,理工科的學生較易進行實踐學習,并采用服務學習模式,通過國外的“EPIS”和“Porto de Futuro”計劃,發現可以存在實現金融、貿易類學生服務學習兩種不同模式的途徑,一種是到企業和社區中去,一種是將企業資源引入高校,這兩種模式均有潛力通過規模效應來擴散其最具創新性的功能。隨著EPIS計劃的成熟,它可能會在城市、區域或國家的框架內為不同參與地點之間橫向協調提供更多的機會。而融合在“Porto de Futuro”計劃中的多個伙伴關系最終可能有助于實現整個城市范圍的自下而上的社會創新戰略,這兩種模式都可能有效地激發高校金融和貿易類學生的服務學習模式的創新與高校課程和項目服務互嵌性的加強。
國外的相關經驗為我們提供了一個啟示:金融、貿易類專業的教學與實踐,從高校教學、部門導向到城市政策的整體觀念都要進行改變。上述兩種模式都涉及到高校金融、貿易類課程教學與實踐以及如何實現社會創新的概念,上述觀點都旨在解決國家和市場無法解決的社會需求,兩者都強調了企業在社會責任方面更多的擔當并提供更多的機會。創新總是帶來相當大的失敗風險,正如新制度主義文獻所指出的,制度規則和規范常常產生高度的慣性,這在公共部門組織中尤其如此,通常更傾向于集中精力提高現有系統的性能,而不是創建(或導入)新模型[23]。企業的社會責任在當今的危機形勢下難以實現,當生存已經成為許多公司的主要目標時,企業社會責任將不復存在。盡管如此,也正是在這樣的背景下,更需要以城市為單位,對高校學生服務學習模式以及社會政策的創造性進行研究,進一步提升我國高校金融、貿易類專業的教學與實踐水平。高等教育要走“集教育、研究以及社會服務為一體”的道路,以政府教育部門牽頭,系統制定計劃,為達到這一目標,尋找企業、社區作為行業依托,夯實職業化人才培養模式,提倡將課程與項目互嵌,加大服務學習模式的推廣,這對于培養整個社會的創造力和社會創新能力十分關鍵。
以肇慶學院經濟與管理學院經濟學系投資學和國際服務貿易這兩個專業為例,采用服務學習模式進行企業人才培養,讓學生和實務工作者在合作過程中,學習理論、整合知識、掌握經驗,提升服務的專業化水平,促使學生在企業中鍛煉,并“模擬就業”。將教學置于真實經濟問題環境中,學生在真實情景中完成學習過程;在服務中展開,提升實務研究領域和水平,研究成果直接為企業或社區建設所用;在解決問題中,服務企業、社區,服務教學、服務學生,真正落實“校企對接”。該模式重點在于課程內容與服務內容的融合、科學知識與實務知識的對接。課程內容與服務內容由兩者共同的核心任務實現融合,以小組工作課程為例,課程教學中有很多工作模式,如行為模式、任務中心模式、小組中心模式,服務中也有企業輔導、學業輔導、社交輔導等實務項目,工作模式和實務項目一一對應,彼此具有共同的核心任務,因此,課程教學內容和服務內容具有本質上的一致性。
科學知識與實務知識由課程理論知識和實務知識內在邏輯的一致性實現對接,以投資學和國際服務貿易兩門課程為例,這兩門課程里有許多涉及政策制定、執行、評估和調整以及當前世界、國家公共投資、金融領域以及服務貿易形勢分析等內容,彼此形成一個環形,其過程為明確“中心”定位,組織運行和服務項目開展,評估“中心”定位、項目、運行、發展,提出發展戰略報告和建議,此邏輯過程與企業運行或是政策制定一般過程高度一致(見圖1),具體如下。

圖1 金融、貿易類課程教學與服務的對接
1.課程教學各要素的重組。在傳統的教學模式中,教學要素包括教師、學生、教材、課堂等,教師通過課堂講授向學生輸送知識,學生缺乏運用理論知識解決實際問題的機會。而在服務學習模式中,增加了服務的對象、機構工作者、服務組織等,因此教學理念、課堂組織需要重組(見表2)。“服務學習”模式的承接為“課程承接”和“項目承接”,第一期進入的課程為概念、理論、分類、形勢分析等;第二期進入的項目,如“校企合作”“實習實踐”“能力提升”等服務社會的項目,連接企業、政府、社區、居民群眾信息溝通的“社會橋”項目,服務項目、志愿者平臺建設項目等。
2.教學方法的改革。力推兩種教學方法,一是督導教學法,實踐工作督導指的是機構內資深的工作者,對機構內新進人員,根據頭一個月企業實際工作任務完成情況,按一線初級工作人員、實習學生及志愿者3個層次劃分,通過一種定期和持續的監督、指導,傳授專業服務的知識和技術,以增進其專業技巧、生存能力、正確的職業觀,進而促進他們成長并確保服務質量的活動。二是項目教學法,指的是學生在老師的指導下親自處理一個項目的全過程,在這一過程中學習掌握教學計劃內的教學內容。

表2 服務學習模式構成要素
3.需要實現的目標。創建教學、科研、企業與社會服務三位一體的平臺,在需要解決真實問題的環境中,開展專業服務、進行專業督導、完成學習過程、提煉解決問題的方法及成效。在服務中展開研究,提升實務研究空間和水平,研究成果直接為企業或社會建設所用。在解決問題中,服務企業,服務社會,服務教學,服務學生,實現“服務、學習、研究、提升”的共同目標,從而擴大“校企對接”成果,提升社會創新的可能性。
所謂“十年樹木,百年樹人”,教育始終是經濟發展與社會進步非常關鍵的問題,不可能一蹴而就,是一個長期過程。而創新絕不是現在社會上所宣揚的那樣,是少數創意階層的事。所謂“萬眾創新”所描繪出的景象恰恰符合本文所倡導的理念,因此,社會創新的擴散是整個經濟發展有所突破的關鍵所在。產業實體發展的企業、社會與學校應如國外一樣,逐步建立一整套由學校到企業,再至社會家庭等一系列的教育、培訓與培育計劃,這需要政府相關部門以及學校等相關人員系統地重新思考現行的教育體制與協調機制。近年來,各省市均出臺了一些圍繞教育發展和教育體制改革的相關政策文件,以改革開放的領頭羊廣東省為例,2012年,廣東就發布了《廣東省教育發展“十二五”規劃》和《廣東省人民政府關于深化教育體制綜合改革的意見》(粵府〔2012〕107號)兩個主要文件,2015年,廣東又出臺了《廣東省人民政府關于創建現代職業教育綜合改革試點省的實施意見》(粵府〔2015〕12號)等。這些政策文件的出臺無疑為今后的教育發展指引了一個方向。但總體來看,這些政策措施與國外的一些理念和教育計劃等還是有相當的差距,忽略了如何將人、企業、學校、社會和家庭五位一體的理念好好落實。因此,其一,形成“服務學習”模式的理念,以課程與企業銜接促進職業化發展,促進行業發展及其與專業的良性互動,實現教學與社會服務的雙導入。其二,創新目前校企合作的模式,把學校教知識、學生到企業去找工作,轉化為企業提供平臺、學校提供知識,畢業后回歸企業從事熟練與熟悉的工作的模式,而且受教育者能在這些平臺上進行創業創新,不斷完善義務教育、職業教育與高等教育脫離現實的不足,徹底改變孩子考上大學就萬事大吉了的不良心態。其三,建立起教育部門與學校、企業的網絡聯系,相關部門應建立一類機構不定期地聯系高校、職業院校和企業,針對目前這三個主要高等教育載體間出現的問題,組織相關領域的專家進行研究,并有針對性地出臺相關政策建議。其四,由教育部門分管這一領域的人員,結合相關研究成果,不斷出臺相關的社會創新實施計劃,主要針對個人、企業、學校和社會4個層面,尋找期間的契合點,不斷完善社會創新體系的建設。真正為未來社會經濟發展做好人才培養的準備。其五,應更多地關注那些因不同原因在學校表現不好,甚至棄學的學生,他們作為弱勢群體更應被重視。這是學校、教育部門、社會和家庭共同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