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味和春的氣息

文+本刊編輯部

近年來，每逢春節，“春運搶票攻略”“微信紅包大戰”等，都是社交媒體上的熱門話題。但除了這些喜慶而應景的話題，還有一種聲音占據了熱搜和頭條：“比起小時候，現在的年味越來越淡”。

對于60年代的父輩來說，他們兒時的春節，始于攢了好幾個月的肉票。在那個計劃經濟的年代，肘子、排骨一類只有過年才能吃到。此外，開油鍋炸年食，是他們除夕的頭等大事，麻花、馓子在火熱的油鍋里飄香，仿佛平淡的生活也跟著紅火了起來。而說到他們最歡呼雀躍的時刻，當屬領了壓歲錢去小賣部買黑膠糖、“鉆天猴”。那時的年味，一整年都讓人翹首以盼。

對于很多80后和90后，當時孩子們大多的春節記憶始于媽媽給買新衣服的那天，此后總會時不時地打開衣柜，一邊心滿意足地摸一摸新衣服，一邊想象穿上它的那一刻的心情。80后小李說，對于年夜飯上的大魚大肉，他并沒有特別記憶，反倒是爸爸每年變著花樣的擺盤技巧讓他印象深刻，爸爸會把香腸、臘肉拼成一朵花，也會切幾個青紅椒圈，作為涼拌皮蛋的墊底。在他家，這是過年才有的特殊待遇，充滿了獨一無二的儀式感。

90后小董說，長大了，過年的儀式也變了。有一年春節，他和一群留學生在異國煮火鍋，底料是在一家名叫“華聯”的超市買來的，說實話并不好吃，但他們一邊看著電腦里回放的春晚，一邊舉杯彼此祝福，似乎也是有滋有味的——原來，只要有中國人的地方，就有年味；還有一次，他因為課程耽擱了，初一下午才趕回重慶。回家后發現，父母早就準備好了一桌“遲到”的年夜飯，吃上一口，滿滿都是家的味道——原來，只要是家人親手做的飯菜，就有濃郁的年味……

如今，隨著時代的進步、經濟的發展、生活方式的改變，一家人擠在廚房里準備年夜飯的場景，變成了一通訂餐電話；“走人戶”串親戚的儀式，變成了手機上的拜年短信；燙金字的紅信封，變成了即時到賬的微信紅包；回家團聚的車票，變成了相聚異地的旅程……但不管過年方式怎樣變化，年的本質卻不曾改變，春節永遠是中國人最重要的節日，與家人、朋友團聚則是永恒的主題。

所以，年味到底是什么？答案是“人味兒”。

今年，身邊的同事和朋友，有的坐上了回雪鄉老家的火車，有的和家人踏上了南方溫暖之旅，有的和朋友在異國的酒莊里度假，而還有很多人則和父母待在重慶，過了一個沒有煙花爆竹的“潔凈新春”。

年味并未遠去。新年才剛剛開始，春的氣息已然來臨。